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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二世祖日常在線閱讀 - 第32節

第32節

    沈瓊樓想到還要去工部拿圖紙,匆匆告別便奔去了工部,跟工部的人蘑菇一會兒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把圖紙送回王府便回家了。

    沒想到今天剛繞過垂花門,就見照壁處氣勢洶洶地站了好些丫鬟婆子,瞧著都很眼生,竟不是她家的。

    有道滿懷怒意的聲音從人堆兒里傳了出來:“...別以為你們沈家勢大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把我兒打成那樣,一個不慎直要落下殘疾,我今日定要討個公道回來!”

    陳氏的聲音緊跟著傳了出來,同樣也滿是憤懣:“你自己兒子被人打了,不說去追究打他的人,倒跑來我們家鬧事,哪有這樣的道理!”

    許夫人冷笑一聲:“我都問過人了,就是你那好姑娘指使人打的我們家御兒,不然當我稀的來你們家,你今日若是不給我個說法,別怪我回頭鬧上衙門,縱然告不倒你,也要給你們錦川侯府好好地揚一揚名聲!”

    她幾個時辰前便見許御被滿身是傷的抬了進來,人已經昏迷不醒了,她當時一迭聲地心肝rou就撲上去了,把小廝捆來責問,那小廝也不知是被誰收買了,許御挨打的時候他們不見蹤影,這時候倒來說那有的沒的。

    他們只說了句當時沈家小姐在場,許夫人對沈瓊樓積怨已深,聞言立即就當是沈瓊樓記恨她寶貝兒子對她千般拒絕,惱羞成怒才做下的惡事,反正這種事她原來也沒少干,不管這種想法有多么神奇,反正許夫人是信了。

    于是她把銀牙一咬,帶齊了人馬,氣勢洶洶地就往沈家沖了過來。

    陳氏從沒見過哪個大家夫人如許夫人這般胡攪蠻纏不知所謂的,怒聲道:“你說樓兒指使打了你家兒子,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人證物證你可有一樣?!沒頭沒腦地就跑我們家來喊打喊殺的,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沈瓊樓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撥開人群走了進去,許夫人見她來,恨不能撲過去給她兩耳光,冷笑著譏諷道:“我當是誰啊,原來是沈家三姑娘回來了,瞧這春風得意的,這是又去禍害了哪個?”

    陳氏氣得身子發顫,沈瓊樓忙走上去給她順氣,在她背上撫了幾下,她見陳氏被氣得臉色發青,看向許夫人的目光也冷了下來:“虧的許家還是書香門第,許夫人就是這般教養?在別人府里跳腳撒潑的?”

    許夫人勃然大怒,攥著絹子的手都浮現幾根青筋:“你們錦川侯府教出你這么個禍害孽障,無端把我兒害了成那樣,難道還不許人說?!”

    又恨恨道:“明知道你是個禍害,還見天兒地把你放出去害人,真不知道沈家人眼里究竟有沒有王法道義!”

    沈瓊樓算著蘇沅手底下的緹騎也快來了,面無表情地瞧她一眼,轉身從屋里泛出把大剪子來,一把拍在她跟前,冷冷道:“你信誓旦旦說我害了你家兒子,口口聲聲壞我名聲,今日我在這里問一句,要不是我做的,你敢拿命來抵?!”

    她自認是個老實人,但老實人發起火來比常人更可怕,尤其是看到陳氏被氣得身子發顫之后。

    許夫人雖然打心眼里覺得是她做的,但是聞言還是一哆嗦,心下先怯了幾分:“若不是你干的,我給你磕頭敬茶賠罪?!?/br>
    沈瓊樓冷嗤一聲,用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聲音道:“敢鬧上來,還以為多厲害呢,慫?!?/br>
    許夫人面皮紫脹,沈瓊樓抬眼瞧了瞧,見今日幫著攔人的一個緹騎已經進了門,頷首示意人進來,轉向許夫人淡淡道:“許公子是他們救下的,你聽他們說說吧?!?/br>
    那緹騎一五一十都說了,反正也沒什么可瞞的:“...我和兄弟幾個正好好地走著,就見沈長史忽然從巷子里出來,拉著我們便去救人,要不是她在,許公子就是被人打死在巷子里也無人知曉?!?/br>
    許夫人仍是不信:“你別是受了她的指派...”

    緹騎是個粗漢,聞言立刻罵道:“你這婦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一張驢嘴不知道內情就胡咧咧,指派你祖宗,老子是正經錦衣衛的人,除了廠公和指揮使,哪個有本事指派老子!人家好心救你兒子反倒被冤枉了一通,照我說,就該看著你兒子被打死,你這蠢婦才消停!”

    這話說的粗俗卻爽利,沈瓊樓和陳氏都道了聲痛快,許夫人自打出生以來就沒被人這么罵過,一時氣得手足亂顫,幾乎要暈厥過去。

    正好這時候許御也派了人過來,在外頭喊道:“夫人,少爺不便起身,讓我過來攔住您,今日之事是有歹人要害他,與沈姑娘無關,沈姑娘倒是還救了她,您可別再鬧騰了?!?/br>
    圍著的丫鬟婆子禁不住輕聲議論起來,這沈姑娘倒是仁義,也不記恨當初悔親的事兒救了許御,許夫人卻一片好心當驢肝肺,反而鬧騰到人家府里來了,觀其言行,簡直是個蠻不講理的潑婦,哪有半點大家夫人的端莊體面?

    閑言碎語傳到她耳朵里,許夫人呻.吟一聲,臉色發白,眼睛一翻就要暈倒。

    陳氏本就是個潑辣脾氣,使了個眼色讓幾個婆子把許夫人托住,用力掐了幾下人中,冷笑道:“許夫人別忙著昏啊,方才不是說了要給我兒磕頭嗎?等陪完禮再昏不遲?!闭f著真命人取了茶水過來。

    許夫人身子發顫,勉強開口道:“我...我是長輩,怎能給她磕頭,你就不怕她折壽?”

    陳氏目光一冷,正要說話,就聽圓月門那邊沈老夫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三丫頭受不起,那老身能不能受得起?”

    許夫人身子不住地顫了起來,要是磕了這個頭,她以后就沒臉見人了。

    沈老夫人被人攙著緩緩地走了過來,也不多廢話:“讀書人家言出必踐,你既敢來鬧,想必也有擔后果的覺悟?!?/br>
    直接命人把茶塞進許夫人手里,幾個婆子強壓著她跪下,她帶來的婆子蠢蠢欲動,沈老夫人冷電般的目光一掃,她們立刻有些驚慌地縮了回去,這便是氣場了。

    許夫人心里屈辱之極,還在不住地掙扎著,卻被粗使婆子硬壓著給沈老夫人磕了頭,立刻起身道:“你們竟敢...竟敢如此辱我!”

    沈老夫人素來喜歡直接辦事,懶得做口舌之爭,淡淡道:“許老夫人已經回來了,我不是你婆婆,懶得管你,方才在后頭已經給她去了信,你好自為之吧?!?/br>
    許夫人臉色煞白,沈老夫人直接命人把她叉出去,話都不愿多說一句。

    沈瓊樓被老太太的霸氣側漏唬的一愣一愣的:“祖母,你真讓她磕了啊?!?/br>
    沈老夫人冷笑一聲:“咱們家再不濟也是侯府,讓人打上門來了還沒反應,當沈家人都是死的??!”

    又教訓道:“跟這種蠢貨費什么話,你又沒做錯事兒,直接讓人扇幾耳光扔出去,再交給他們自家人管教,管教的不滿意了就想法子讓他們繼續往死里管教,咱們難道還要給他們教媳婦?美的他們!”

    陳氏和沈瓊樓佩服之極。

    許府離沈府不遠,幾步路就到了,所以許家老太太很快聽說自家兒媳打到錦川侯府的事兒,驚得險些從床上摔下來。

    她急匆匆穿戴好從屋里出來,就見兒子坐在一邊,滿面陰沉,許夫人滿面淚痕地坐在一邊,神情猶自憤憤。

    許老夫人心里騰騰冒火,厲聲道:“跪下!”

    許夫人雙膝一軟,下意識地跪下來,哀哀地叫道:“娘,兒媳,兒媳冤枉啊...”

    許祭酒只聽說自家夫人和沈府的人鬧起來了,具體是個怎么回事還不清楚,忙問道:“娘,這到底是怎么了?”

    許老夫人恨恨地道:“你這好媳婦,簡直愚蠢之極,今兒個御兒挨了打,她不知聽了哪里的幾句風聞,說是沈姑娘派人干的,她立刻帶著人跑到沈家去喊打喊殺,結果才知道那事兒根本不是沈姑娘指使的,反倒是沈姑娘救了御兒一命,現在鬧的顏面全失,給人硬生架回來的!你還好意思喊冤,許家的臉面都給你丟盡了!”

    許祭酒勃然大怒,他讀書人本來不愛動手的,聞言也忍不住用力一巴掌蓋在許夫人臉上:“你這無知蠢婦!”

    ☆、第43章

    許祭酒自詡書香門第,所以打老婆這種沒品的事兒是從來不干的,往常許夫人犯渾,他最多叱罵幾句,所以許夫人挨了一巴掌之后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許祭酒怒聲道:“你簡直不知所謂,咱們和沈家以往的恩怨各打八十大板也就罷了,如今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就上門挑釁,讓我以后在官場上如何面對沈大人!”沈木現在可是在吏部任職??!

    許夫人臉上火.辣辣地痛感傳了過來,又被罵的無地自容,干脆坐在地上哭鬧起來:“許元生,我嫁給你這么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竟然...你竟然當著下人的面這般對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許老夫人見許祭酒又想伸手,嘲弄地瞧了他一眼:“行了,你媳婦是個蠢的不假,不過你也別都往她身上賴,和沈家的事兒你就沒有半分過錯了?”

    她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當初你聽說沈家唯一的姑娘苦戀你兒子,想到沈家的勢力,立刻動了歪心,躥騰著我上門提親,我說的可有錯?”

    她見許祭酒面色赧然,又冷笑道:“我當時也把沈姑娘的脾性給你說清楚了,你利欲熏心只一味地躥騰我要去提親,反正你本來圖的就是沈家的權勢,娶進門來好好待著也就是了,偏你兒子鬧死鬧活地不愿意,你就這么一個兒子,也給鬧的沒了法子,趁我回老家的功夫把親給悔了,若只是這般把事情做的敞亮仁義,干脆認錯倒也罷了,偏你們兩個一對兒蠢貨,朝三暮四,愚不可及!還放出風去把錯兒都推到沈家身上,想把自己摘干凈,你當京里人都是傻子不成?!”

    許夫人猶自憤憤:“御兒那樣的,她哪里配得上!后來她不也把咱們和陳家的納彩禮砸了嗎?還想如何?!”

    許老夫人簡直要給她氣死,她怎么聘了這么個蠢貨呢!還是許祭酒厲聲道了句閉嘴,她這才消停下來。

    許老夫人淡淡道:“納彩禮的事我不想多說,你硬生把咱們有理變成了沒理...罷了,反正你這糊涂東西也聽不進去,你只想想一件事,錦川侯府這些年雖不如當年勢大,但也是高門侯府,若不是她對你兒子有意,你以為咱們家這樣的門第夠格跟沈家談婚論嫁?”

    許老夫人見兒媳的眼神就知道她沒聽進去,也再不多說,直接宣布判決結果:“咱們許家丟不起休妻的人,但也斷斷不能留你這等惹是生非的蠢物,你去家廟潛修吧,等這陣風波過去,我會想法子抬一門頭腦清楚的二房進來料理家事?!?/br>
    許夫人已經嚇得癱軟在地,她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她膝行了幾步,正要扯婆母的衣裳求饒,許老夫人打了個眼風過去,立刻有早就準備好的粗使婆子來將她捆了手腳拽下去。

    許祭酒到底和許夫人多年夫妻,難免有些不忍,正要求情,被許老夫人一個凌厲的眼風止住,許夫人剛剛被抬下去,許御就帶著一身傷沖了進來,一下子跪倒在許老夫人身前:“祖母...”

    許老夫人見孫子這般慘狀心頭一痛,厲聲對著他身后的小廝仆從道:“你們是死人啊,還不快把少爺拉下去!”

    許御磕了個頭:“祖母,千錯萬錯都是孫子的錯,您千萬不要為著這個責罰娘,這事兒的禍根就在孫子身上,孫子愿意承擔一切責任,盡力不久,只求祖母不要罰娘!”

    許老夫人氣得胸膛起伏:“孽障孽障!這事兒你們一家三口誰都別想摘干凈,你要挨罰,你娘也要挨罰!要不是看你現在還傷著,你以為我會輕饒了你?!”

    許御倒不知想到什么似的,跪在地上頓了片刻,半晌才開口:“若...祖母和父親同意,兒子愿自己再向沈家提親,兩家修秦晉之好...”

    他想的很簡單,祖母發怒是因為沈家計較了,若是沈許兩家成了親家,沈家不再計較此事,他娘自然能接回來,最重要的是,今日沈瓊樓救他之事讓他頗為感動,他愿意娶她為妻,好好待著。當然,至于沈瓊樓會不愿意這件事,他壓根沒想。

    許老夫人這回連氣都懶得氣了,真不知道自己孫子這迷之自信哪里來的,她譏嘲道:“你當自己是金做的還是玉琢的?沈姑娘的婚事自然是由家里做主,你以為出了這種事兒,沈家上下還愿意跟你結親?你當人家沒有骨頭??!”

    她連連冷笑“沈姑娘當初難嫁,不過是惡名所累,如今她官運正好,人也越見穩重,又得上頭賞識,你憑什么覺得她還能看上你?如今她都不見得對你有意,本來好好地一樁事給你攪合成這樣,你現在還有臉來說嘴?!”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上輩子造孽,兒子是官迷,媳婦是蠢貨,孫子是賤皮子,剛好湊一家了。

    許御面紅耳赤,但想到沈瓊樓院里在自己跟前是何等卑微討好的,仍舊不行她會對自己無意,他還想張口,許老夫人對著這一屋子孽障也懶得再廢話,柱起拐杖轉身回屋了。

    許御眼神閃動,雙手不由得攥緊了,心里不知在想著什么。

    許老夫人回去之后便備了份厚禮給沈家送了過去,但沒多久便被退了回來,她微微嘆了聲,知道這幾年的鄰里情分算是完了。

    沈家人的心情和許家人截然相反,尤其是沈瓊樓,想到許夫人晚上那吃癟樣就心里暗爽,冷淘面都多吃了一碗,跟沈老夫人討論到:“您說許夫人會被怎么處置?”

    沈老夫人見她喜歡,又吩咐人挑了些面條:“他們家許老夫人總算還是個明白人,不會任由她留在家里禍害了一大家子的,要么休棄要么送回娘家?!?/br>
    沈瓊樓對內宅里這些彎彎繞繞不太明白,聽見許夫人要倒霉就不由得點了點頭:“也好,最好一輩子都別讓咱們再噴上?!?/br>
    她晚上睡得不錯,第二天早上起來精神也好,來到長史院子,宋喜眼神照舊飄忽不定,見到她來,神神秘秘地低聲八卦:“你知道嗎,最近府里有幾個下人病了,聽說病的挺邪乎的?!?/br>
    沈瓊樓最近跟她熟悉起來,說話也沒那么多顧忌了:“府里上下攏共有幾百人,個把人生病有什么稀奇的?!?/br>
    宋喜嫌她沒八卦精神,砸了咂嘴才道:“聽說病的挺邪乎的?!?/br>
    沈瓊樓撇撇嘴:“子不語怪力亂神?!?/br>
    宋喜繼續揣測:“別是突發什么時疫了吧?”

    沈瓊樓搖頭道:“你放心,傳不到你身上來?!闭f完自覺地把一堆公文分了一半給她。

    兩人閑話完就悶頭苦干,沒想到到了快下班的時候,殷卓雍竟然跑到長史院子里來了,他一個眼神過去,宋喜識趣地出門摸魚,他低頭隨意問道:“你府里出事了?”

    沈瓊樓對他的耳目靈敏已經有了些認識,倒也不至于驚訝,把昨日的事細細說了,至于遇上蘇沅那事,她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末了補了句:“這事兒已經順當解決了,多謝王爺掛心?!?/br>
    管事急忙送了下午消暑的飲子和點心過來,沈瓊樓接過來瞧了瞧,見里頭的細碎冰塊還上下浮沉著,接過來痛飲了幾口。

    殷卓雍聽到蘇沅的名字,蹙了蹙眉,淡淡道:“你最好少跟蘇沅來往?!彼院喴赓W地指出重點:“蘇沅最近在幫德妃辦事?!?/br>
    沈瓊樓似有訝然,不過也聽明白了,點頭道:“回頭想法子把人情債還了我跟他就再無瓜葛了?!?/br>
    殷卓雍挑了下冶麗的眉:“你答應的倒是痛快?!?/br>
    沈瓊樓道:“我不若王爺見事明白,也是知道好歹的,廠衛那邊的人哪里是好沾的,雖然這么背后議論人不好,但仔細想想蘇提督瞧著和藹,內里未必就這般和善,不然鎮不住手下那么多人了?!?/br>
    這種面上越和善的人,內里就越辣手,更何況蘇沅對她的態度還有些古怪。

    殷卓雍幫她扶了扶有些歪的官帽,心下滿意:“還算你腦子清楚?!?/br>
    沈瓊樓借機拍了句馬屁:“跟王爺學的久了,腦子再不清楚也能變清楚?!?/br>
    奉承話殷卓雍生平聽到過無數,但從小胖子嘴里說出來就讓他格外受用,他拉起她的手往外走,覺得能摸出纖細的骨骼,皺眉道:“怎么精精細細地養著你,你反倒還瘦了?沈府不給你吃飽嗎?”

    誰讓你養著了?沈瓊樓暗里翻了個白眼,想掙扎卻沒掙開:“回王爺的話,最近忙啊,再說我這是正常的瘦,又沒有骨瘦如柴?!?/br>
    殷卓雍顯然并不茍同,不過倒也沒再說什么,兩人一路走到了王府門口:“昨日本想送你回去,你兩個表兄弟就過來了,今日正好一道走吧?!?/br>
    沈瓊樓一怔,還沒來及推脫,就覺得身子一輕,人已經進了轎子,她尷尬道:“太麻煩王爺了,臣自己有轎子?!?/br>
    殷卓雍沒說話,自顧自地閉目養神。

    他不說話反倒讓沈瓊樓放松了些,忍不住偷眼去瞄他的臉,每一個細枝末節都好看到了極處,姿態安閑慵懶,反倒有種別樣勾人的魅力。

    沈瓊樓忽覺得有些口干,他眼睛還是沒睜開,唇角卻一勾:“乖乖啊,你再這般看著我,我可不一定把持得住?!?/br>
    沈瓊樓紅著臉默默低頭。

    兩人安生到了沈府所在的巷子里,正好這時候過堂風刮過來把轎簾掀開,她見許御就在不遠處立著,她皺了皺眉,正想把簾子合住,許御也已經看見了她,大聲道:“沈姑娘等等?!比缓蟠蟛蕉略诹笋R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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