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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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又受虐般地想去看看這人到底是誰,想懷著惡意地帶安安到現場,當場拆穿他和列昂尼德有一個兒子的事實,一想到他的家人一臉驚訝的表情,他就騰起一陣快意。 兩人還在冷戰,任宙遠自然不會去問列昂尼德關于酒會上的事情,可當他帶著穿戴好的安安走出家門時,列昂尼德的車早已等在門外。 他腳步頓了頓,低頭看了眼牽著他手的安安,最終還是沉默著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到現場的時候,眾多賓客已經到了,任宙遠抱著安安下車,牽著他的手跟在列昂尼德后頭,在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時候,那雙眼睛就像掃描儀一樣將在場所有人都掃了一遍。 他看誰都覺得這里的人每個都像是列昂尼德的“女伴”,一旦看到那些落單的女人身邊站了個男人,他就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由于是年終總結大會,凡與維奇有過合作的企業或機構,都應邀出席這次大會。任宙遠的注視一直沒有停下過,偶爾他會被某些女士勾去注意力,偶爾也會留意那些看似列昂尼德家人的外國人,無論是哪一邊的出現,他都無法以平常心面對。 列昂尼德自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這些,他一進門就看到了安娜他們,看見他們想上前,列昂尼德一個眼神阻止了,當在看到他身旁的任宙遠和安安后,眾人也只能按捺住滿心的好奇,遠遠地站在某一角落。 列昂尼德經歷了這么些天,快要受不住任宙遠對他不瞅不睬,他環顧現場一圈,將羅恩喊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后,便見羅恩牽著安安的手離開了。 任宙遠絲毫沒發現羅恩走近,等安安的手動了動,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見來人是羅恩,放松下來和他打了聲招呼。 羅恩說:“我先帶安安去里面的房間休息一下,現在人太多了,等快要開始時我再帶他出來?!?/br> 任宙遠蹙了蹙眉,卻也沒有拒絕,點了下頭俯下身對安安說了幾句話,就讓羅恩帶著安安離開。 安安一走,任宙遠覺得自己再站在列昂尼德身側就略顯尷尬了,然而當他正想默默走開時,列昂尼德突然伸手過來牽住他的手,帶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 “去、去哪里?”任宙遠在后面想扯回自己的手,卻被列昂尼德牽得死死的,掙也掙不開,見周邊的人開始往他們這邊看,任宙遠只得順從地跟著他走。 列昂尼德將任宙遠帶到另一個房間,房間內空無一人,他帶他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則蹲在他跟前,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自下而上看著他的雙眼。 “你想做什么?”任宙遠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迷糊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列昂尼德開始喋喋不休地道歉,更是一臉懵逼。 任宙遠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道:“等一下,你這是在干嘛?” 列昂尼德理所當然道:“道歉啊?!?/br> “為什么?”任宙遠問。 列昂尼德有點奇怪地看他,“因為我做錯了,所以我在道歉,希望求得你的原諒?!?/br> 任宙遠頓時有點哭笑不得,這樣一言不合就開始道歉,所以他以為他們這段時間的冷戰是為了什么? 他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先告訴我,你覺得自己哪里錯了?” 列昂尼德順從道:“我不該不問你的想法,在明知你不愿意的情況下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逼你懷孕?!?/br> 很好,聽起來挺像這么一回事的。 “但是你覺得讓我懷孕,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任宙遠提醒他那天晚上他說過的話。 列昂尼德經過那么多天的自我反省,早就明白自己目的不良,手段不正,于是他答道:“無論我的出發點如何,我都不該不聞不問就做出這種事,我沒有尊重你的想法,是我做得不對?!?/br> 見列昂尼德蹲在他跟前,這么一板一眼地在道歉,任宙遠憋了那么多天的怒火瞬間被滅了不少。不僅是列昂尼德,任宙遠這段時間也在進行自我反省,不停質問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列昂尼德做出這種行為,最后導出的結論竟是—— 他們兩人在這段關系中都不自信。 他的不自信源于自己的出身,以及在這段關系中一直處于略勢地位。 但是列昂尼德呢?他有美滿的家庭,優渥的生活,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對象,可是他卻同樣不自信。 任宙遠想了很久仍然想不明白為什么,直到現在看到列昂尼德蹲在他面前,以低姿態希望求得他的原諒,他覺得自己似乎有點想明白他不自信的原因了。 第48章 剛好 列昂尼德見任宙遠沒有其他問題了,便從頭開始把他道歉的話說完。 “首先我要承認,那天晚上我說我希望能參與到第二個孩子的整個成長過程,這一點我沒有說謊,”列昂尼德雙眼認真地看著任宙遠道:“但是我也必須承認,除了這一點,我還藏了點私心?!?/br> 任宙遠神色一動。 “我希望用孩子將你留在身邊,讓你再也無法離開我,我嫉妒你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親近的朋友,你的世界里,我不是唯一?!?/br> 列昂尼德說話語速很慢,一字一句地把這些話說出口,任宙遠聽了心里一震。 他沒有想過列昂尼德所謂的“藏私”指的竟是這個,像他這樣驕傲的人,居然還會承認他的嫉妒,更別說他嫉妒的對象,竟然還是范文鋒?! 那一瞬間不知怎的,他猛然想到很久以前安安曾經也有過相似的舉措,他懷疑范文鋒對他好是因為他喜歡自己,那時候安安撒著嬌吃醋,而今換了一個大號的安安,卻沒想到這爺倆腦回路都轉到一塊兒去了。 任宙遠無奈之余又覺得有點好笑,安安年紀小又從小愛撒嬌,姑且能好好地向他表達他的醋意,但是眼前這人卻只會用這種霸道的手段來宣示自己的在意。 列昂尼德說他希望用孩子綁住他,他又何嘗不是有過這個想法。他曾經想用安安作為扣住一家人的紐帶,甚至這個念頭在剛才他踏入這個地方的時候也升起過,唯一的不同,只是他沒有真的將自己想的這些付諸行動而已。 那一刻任宙遠突然便覺得釋然了,就如他猜想的那樣,這個人也和他一樣,因愛而不自信。 列昂尼德繼續道:“你問我是不是沒有了安安,我們就不會在一起,雖然我很想說不是,但是我沒辦法否認這個事實?!?/br> 任宙遠一愣,有點詫異。 看到他臉色驟變,列昂尼德捏了捏他的手解釋道:“我們永遠無法對已經發生的事情作過多的猜想,我和你相遇了,這是事實,我們因為那一次相遇有了安安,這也是事實。你問我的這個問題,我曾做過猜想,也許我沒有遇見你,會在尋常的日子中找到另外一個同樣順眼的人,像現在這樣組建一個新的家庭,說不定同樣幸福,也許會更幸福也說不定?!?/br> “但是,”列昂尼德抬起一只手,輕輕地揉了一下任宙遠輕蹙的眉頭,柔聲道:“如果讓我再次選擇,我還是想選擇你?!?/br> 迎視著列昂尼德專注的眼神,任宙遠緊繃的情緒漸漸緩了下來。 他性格中的不自信注定了他經常胡思亂想,總是會猜想一些“如果”會發生的事情,但是就像列昂尼德說的那樣,這些“如果”并不會發生,也不可能對現在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 若是以前的自己,也許在聽到列昂尼德剛才的話后便開始考慮,如果他們沒有相遇,如果列昂尼德愛的是別人,如果他們沒有安安,他們還會不會在一起。 但是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如果,他們相遇了,后續的一切都順理成章地發生。 列昂尼德清了清喉嚨,轉而用他蹩腳的中文說出后面的話:“我遇見了你,我們有了安安,我們對‘家庭’有著同樣的渴望,希望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你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如此的‘剛好’?!?/br> “‘剛好’你會說俄語,在幫你的同學的時候遇見了我;‘剛好’維奇要尋找的人是你,你我再次相遇;‘剛好’你生下了安安,‘剛好’我們都拼盡全力地想組建一個家庭,剛好,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出現了?!?/br> “一切都是如此的剛好,即便是因為安安,才把我們連在了一起,但這也是命運的一部分,從頭到尾,都沒有‘如果’?!?/br> 任宙遠靜靜地聽著他的話,內心的震動不比以往任何時候少。 用第二語言說出來的話雖然別扭,但卻更讓人動心,帶點口音的文字就像眼前這人一樣,有點笨拙,又出奇地迷人。 列昂尼德的話解開了任宙遠長久以來的心結,無論他們的出身、成長抑或是未來如何,他們在一起的這一刻,就是命中注定“剛好”要發生的事情。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沒有人說話,空氣仿佛也凝固了,彼此的雙目中,只剩下對方是自己的唯一。 良久,任宙遠雙手動了動,松開了被列昂尼德握住的手,抬起來覆在列昂尼德臉上,以拇指輕輕摩擦掃過他的下唇。 他雙眸專注地看著他的唇說:“我嫉妒你過去沒有我參與的那些日子,嫉妒你曾經有過未婚妻,”他頓了頓,繼續道:“嫉妒我曾經聽說過你有一個喜歡的人,也嫉妒那天我在辦公室偷聽到的那個‘女伴’?!?/br> 見列昂尼德想解釋,任宙遠輕輕按了一下他的嘴唇,讓他聽自己把話說完,“我總是喜歡想東想西,我不自信,也喜歡懷疑,這么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把話憋在心里,和我在一起會很累?!?/br> 列昂尼德緊了緊握住他的那只手,便聽到他繼續道:“在懷安安的時候,我曾經想過去死?!?/br> 列昂尼德一怔,聽著任宙遠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他的心臟一毫無,預警地揪著痛。他身體往前傾,將任宙遠一把抱進懷里,雙臂越來越緊,害怕自己一旦放松,眼前這人就會消失不見。 任宙遠被他這么抱著,突然輕笑一聲。他的雙手搭在列昂尼德腰部兩側,帶點安慰地輕拍了兩下,“我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念頭了?!彼幂p松的語氣繼續剛才的話題,“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異類,一個男人像我這樣到底算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是男人還是女人,在我發現懷著安安的時候,我的肚子已經隆起來了,那時候我不敢出門,直到生產的那幾個月我幾乎天天待在家里,等到肚子大得讓我心驚,我才想到要聯系以前認識的朋友幫我看看?!?/br> “那陣子我有嚴重的抑郁癥,我看見剪刀就想往肚子上戳,躺在床上就在幻想就這樣滾下去肚子著地會有什么后果,我看不得別人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每次看到,我都會想起你?!?/br> 列昂尼德身體顫了一下,將自己的頭埋到任宙遠肩上,用力地吸了兩下。 “我在想,如果當時我沒有認識你,說不定我還是個前途光明的大學生;如果我沒有懷上安安,那天晚上只是荒唐的一夜,過一段時間就會被我忘記,偶爾拿出來回憶一下年少的瘋狂;如果我也和那些人一樣,有個美滿的家庭……如果你在這里,我會不會沒有那么痛苦?!?/br> 他從列昂尼德懷里抬起頭,看他一臉沉重的表情,在他眉間輕輕印下一吻,“但是當我生下安安,將安安抱在懷里的時候,所有的這些煩惱都被拋諸腦后,那一刻我想說的只是,謝謝你?!?/br> 他每說一句,就在列昂尼德臉上印下一吻,“謝謝你圓了我的夢,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人,”從額上到鼻子,再到雙頰,“謝謝你用那些可愛的方式追求我,”最后一吻印在唇上,親吻的同時說了一句,“也謝謝你重新愛上我?!?/br> 兩人抱著接了一個吻,從一開始溫柔地試探,到后來激烈的深吻,似是要在這讓人窒息的親吻中確認彼此的存在,至死方休。 一吻畢,兩人額頭相抵喘著粗氣,呼出的氣息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你我。 任宙遠說的這些并不是想讓列昂尼德內疚,這些話憋在心里那么多年,直到這一刻他憑借著列昂尼德賜給他的勇氣,將心底最深處的話一一道出,就是希望從今以后他能忘卻過去的傷害,不再自怨自艾,剖開內心真正接納新的生活。 列昂尼德在任宙遠的臉上留下細碎親吻,他想了想,對任宙遠道:“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從今以后只要你不想,我們這輩子就只有安安這個孩子?!彼┥碛H了任宙遠的嘴一下,又道:“我很遺憾錯過了兒子的成長,但是我更榮幸自己沒有錯過你?!?/br> “孩子是我們二人愛情的結晶,但是這份愛情要有你,一切才成立?!彼麚芰藫苋沃孢h額前的碎發,像是要立下誓言般虔誠道:“我愛你?!?/br> 任宙遠雙眼水光溋動,像是要掩飾自己快要掉下來的淚水一樣,捧著列昂尼德的臉再次覆上自己的吻。 兩人忘情地親吻著,一度拉遠了的心,在這一刻總算又再次靠攏。 任宙遠被列昂尼德推倒在沙發上,兩人雙手在對方身上撕扯著到處點火,似乎這個時候只有緊貼的身體才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粗重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一切進行得正好,突然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的是一個女人正在喊列昂尼德名字的聲音。 沉浸在yuhuo中的二人齊齊頓了一下,在任宙遠皺眉想問是誰的時候,便聽到列昂尼德驚呼道—— “糟糕!我忘了我的父母還在等著!”他將任宙遠被拉得散亂的衣服快速整了整,邊拉著他起來邊道:“走,我帶你去見一下我的家人?!?/br> 任宙遠此時的表情是=口=這樣的。 第49章 吃醋 任宙遠一臉懵逼地被列昂尼德牽著走,心里萬馬奔騰,不停在想現在是什么情況? 大概二十秒前,列昂尼德快速地整理好兩人的衣服,任宙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一臉潮紅地往大門方向走。在見到門外的那位貴婦,聽見列昂尼德喊她母親時,任宙遠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他有點窘迫地四處拉扯自己的衣服,心里既訝異又緊張,連站都不知道該怎么站,雖然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但是他能想象出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狼狽。 列昂尼德為兩人互相介紹了一番,任宙遠慌慌張張地跟著喊了一聲伯母好,對上安娜好奇打量的雙眼,任宙遠眼神四處飄,不敢迎視她的雙目,被列昂尼德牽著的手也開始冒汗。 列昂尼德感受到他的緊張,捏了捏他的手為他打氣,然后轉過頭對安娜說:“mama你怎么過來了,他們其他人呢?” 安娜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眼神抱怨道還不是因為你動作太慢了,她看了下兩人的神態,很快就了解為什么會這么慢了。 她對這個男媳婦充滿好奇,剛才羅恩將安安帶過來給他們看,一家人對安安有著說不出的喜歡。這孩子樣子俊俏,穿著小西裝的模樣就像一小紳士,因為對來人陌生,乖乖地坐在一邊,驚慌失措的小眼神讓人看了就心疼。 安安不會說俄語,全程粘著羅恩,在知道在座的這些外國人都是誰后,圓瞪著眼睛看著他們,那樣子就像在驚疑怎么一夜之間他多了那么多親戚。 之前列昂尼德為了讓安娜他們更好地接受任宙遠,將任宙遠是孤兒,早些年獨自一人帶著安安四處謀生的生活說得尤為艱辛,以至于現在一行人看見安安長得漂亮又乖巧,不禁愛屋及烏地心疼起任宙遠來。 安娜看得出任宙遠很緊張,她對他笑了笑,道:“你就是任宙遠是嗎?你好,我是列昂尼德的母親,你可以叫我安娜?!?/br> 任宙遠點了點頭,跟著道了句你好。 列昂尼德用力一拉,將任宙遠圈進自己懷里,邊在他身后推著他往前走,邊扭頭對安娜說:“行了行了,別站在這里,宴會快開始了,我先帶他去見見其他人?!?/br> 任宙遠被推著走,覺得這個樣子在列昂尼德母親面前似乎不太妥當,奈何他力氣不夠列昂尼德大,只能側著臉瞪了他一眼。 安娜跟在兩人后面,自是看到他們的小動作。本來心里對兒子找了個男媳婦還有點介懷,但是這一點小小的不滿在看到他們二人的相處后,便再也沒有升起過,畢竟就如她之前說的,把日子過好了,比什么都強。 任宙遠有點受寵若驚地見到了列昂尼德其余的家人,也看到了傳說中的哥哥以及他一家,看到他們一家三口的互動,他似乎有點明白列昂尼德追求一家人的幸福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