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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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宙遠到列昂尼德辦公室找他的時候,羅恩正是和他在確認這件事。 推門進去的一刻,任宙遠只聽到羅恩說:“那你的‘女伴’就這樣定了?” 任宙遠腳步一頓,下意識地縮回正要踏進去的腳,暗暗將房門輕掩上,想要偷聽一下兩人的對話。 這邊的二人絲毫沒發現任宙遠的動作,列昂尼德警告地瞪了羅恩一眼道:“這件事你處理好,那天來的人很多,不僅我父母,連阿歷克希他們和亞歷山大都會來,你要打點好別出了岔子?!?/br> 他擺了擺手道:“行了知道了?!?/br> 后來羅恩又和列昂尼德說了幾句關于當天會議的事情,任宙遠沒有再聽下去,掩上門輕手輕腳地退回到座位上。 羅恩沒過多久就從房間里出來,看見任宙遠時表情帶了點揶揄,但任宙遠心情不在線上,完全沒發現他意帶調侃的注視,只在聽到羅恩說列昂尼德叫他進去時木然地點了下頭,像個機械人一樣僵硬地走到房間里。 走到辦公室門口時,任宙遠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在心里默默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才推門走了進去。 列昂尼德看見他進來了,放下手中的文件對他道:“這次總結會需要你用到‘安逸’這個身份,你覺得能接受嗎?如果還是覺得勉強的話,我就讓羅恩取消掉,你按普通員工身份參加就可以了?!?/br> 任宙遠一聽,心底深處一個小小的希望因為他這么一番話給戳破了。他抿了抿唇,搖頭道:“沒關系,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br> 列昂尼德頷首道:“那就好,哦對了,還有一件事?!?/br> 任宙遠聞言眼神一亮,有點急切道:“什么?” 列昂尼德道:“那天把安安也帶去吧,”他頓了一下,怕會嚇到任宙遠,還是沒有將父母要來的事告訴他,“讓他多參加一些這種會議,練練他膽子也好?!?/br> 列昂尼德想到那小子上次緊張地扒著他不放,但在家里就稱大王老是嗆他聲,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但任宙遠卻笑不出來,無論是那所謂“女伴”的事,還是他家人的事,列昂尼德一件都沒有提出過,他也不是誰,就是“安逸”,若是沒了這個身份,他最終也就只是區區一個“普通員工”。 明知道自己不該介意這些有的沒的,但是任宙遠就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他深呼吸一口氣,又答了一句,“我知道了?!?/br> 然后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列昂尼德的視線。 第46章 爭執 任宙遠覺得有點煩,即便現在兩人在床上做著很和諧的事情,但是他腦子里想的卻是別的事,在邊思考時列昂尼德拼命在他身上點火,讓他頓感更煩躁。 好不容易結束一個回合,列昂尼德抱著任宙遠,兩人雙雙累倒在床上喘著粗氣,等緩過一口氣,列昂尼德才掰過任宙遠的臉問:“怎么了,從剛才開始就不太專心?!?/br> 任宙遠輕蹙眉頭掙開了他扣住自己的手,心道明知道不專心你也能做完全套,也是很可以的。 他閉眼順了下呼吸,翻身坐起,從床邊不遠處的椅子上拿過自己的衣服慢慢穿回去,邊穿邊說:“最近有點累,不做了?!?/br> 列昂尼德一聽,起身湊到任宙遠身側,兩眼發光問他哪里不舒服。 任宙遠瞥他一眼,更覺心煩,語氣有點不耐道:“怎么我不舒服你還那么高興?” 列昂尼德聞言干咳了兩下,揉了揉鼻子直說沒有。他頓了一下,伸手過去捏了捏任宙遠的腰,按了幾下又往他肚子方向探,不敢用力只是輕輕地揉了一下問:“是這里不舒服嗎?” 任宙遠一手拍開他亂摸的手,帶了點警告的意味瞪他一眼,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因為心里煩躁,總覺得列昂尼德今天晚上怪怪的。 他穿好衣服往房間內的浴室走,快速地沖了個澡后,出來的時候看見列昂尼德視線一直往他肚皮飄。任宙遠皺了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等他回到床上打算躺下時,列昂尼德的大掌在被窩下探了過來,準確地覆在了他的肚子上。 任宙遠心里的疑問越來越深,他試探性地轉了個身,發現列昂尼德沒有像往常那樣將他抱住,而是隨著他的動作反手再次把手掌貼在了他的肚皮上。 這回任宙遠再看不出點什么就真的是瞎了。 他彈身坐起,瞪著列昂尼德的雙眼有掩藏不住的震驚和憤怒,列昂尼德后知后覺地跟著坐起,怕他摔著碰著,兩手護在他身體兩側,卻被任宙遠一手拍掉。 “你做了什么?!比沃孢h壓制住自己的怒意,但說出口的話仍因憤怒有一絲顫抖。 列昂尼德此時總算發現自己的行為太過顯眼,他沉默地回看任宙遠,雖然猜到事情被發現時任宙遠可能會生氣,但是卻沒想到他會氣得如此厲害。 任宙遠見他不說話,走到床邊小柜子,一把拉開抽屜,將里面的安全套和避孕藥全部拿出來倒在床上。 他一個個檢查,越看雙手越抖,最后在打開藥瓶蓋時差點扭不開,被列昂尼德一手按住,又將之甩開,固執地將藥丸全部倒出來,拿出一顆舔了一下,然后一把將所有東西全部掃到地上。 他上前雙手揪住列昂尼德的衣服,眼里寫滿不敢置信,怒火將他燒得差點氣都喘不過來。 列昂尼德從沒見過如此暴怒的任宙遠,但下意識還是抬手將他圈住,雙手托住他的腰,將他氣得搖晃的身體穩住。 “你怎么敢,怎么敢!”任宙遠從沒想過列昂尼德為了孩子能做出如此下三濫的事情,將套套戳洞,換掉他的藥,讓他每次都傻傻地在避孕,實際上他每次吃藥的時候指不定他還在偷笑。 他氣得眼都紅了,嘴唇在發抖,不停地質問列昂尼德怎么敢做出這種事情。 列昂尼德被他瞪視著有點心虛,他知道自己做這種事情并不光彩,但是撇除用這種手段,他并不覺得自己的出發點是錯的。 他迎視著任宙遠的怒目,沒有為自己辯解,等任宙遠最生氣的那一刻過去了,他才敢伸手去撫了撫他的背。 任宙遠一手將他拍開,他又觍著臉伸過去,再被拍開,又再伸過去,直到任宙遠憤怒地瞪著他不再動作,他才伸手將任宙遠圈進懷里,任他怎么掙扎也緊緊抱住不松手。 列昂尼德柔聲道:“多要一個,不好嗎?” 任宙遠一聽,怒火又噌的一下騰起,他用手肘抵住列昂尼德的胸膛,花了全身的力氣才將他推開一點點。他狠狠地瞪著列昂尼德,道:“我說過我現在不想要!你答應過我的!” 列昂尼德蹙了一下眉說:“那你不想要的原因是什么?” “我說過我覺得現在不合適,再者你有考慮過我想不想生嗎?我是男人,不是女人!懷上安安是個意外,如果你把我當成一個只會生育的機器,”他心口一突一突地,重重呼了兩口氣,最終還是把那句話說了出來:“那我們干脆就此一拍兩散?!?/br> 列昂尼德臉色一沉,圈住他的雙臂緊了緊,“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女人過,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無論現在有沒有安安,或者你有沒有生育能力,我都不可能將你放開?!?/br> 任宙遠冷笑一聲,道:“是嗎?”他神色有點諷刺,“但是你現在做的這些是什么?你沒有把我當做女人,沒有把我當成生育機器,但是卻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讓我懷孕?沒有了安安,我什么都不是,我們不會重逢,你也不會記得我,對你來說,我只是那個可笑的‘安逸’,若是連這個身份都沒了,我或許連一個普通員工都不是!” “我是該好好感謝我這個不正常的身體,沒有了它,就沒有安安,也許今天你就和別的其他女人結婚生子,過上尋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勉強自己和我糾纏,天天要強迫自己對著一個你根本不喜歡的人!” 任宙遠一口氣將心底的話吐了個干凈,輕喘著氣撇過眼,他不想在列昂尼德眼中看到任何一點被自己戳穿后的狼狽,即便他現在幾乎是懷著惡意揣測列昂尼德對他的感情,在心底某一處他還是希望一切只是他自己無聊的發泄。 列昂尼德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么,他覺得自己說什么都不對,說什么任宙遠都不會聽得進去。 他從很久以前就沒有保留地將心底的話向任宙遠一一道出,也一直用實際行動表示他對任宙遠和安安的在意,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做的一切似乎都是無用功。 他松開了抱住任宙遠的雙手,有點失望道:“你就一直不肯相信我是嗎?” 任宙遠一頓,沒有說話。 “即便我說過我對你一見鐘情,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為你做了這么多,你還是覺得我是強迫自己才和你在一起?” 列昂尼德聲音里有點自嘲,任宙遠撇過頭不看他,因此錯過了他眼中的失望和受傷。 “我以為安安是我們美好的結晶,他的存在紀念著我們第一次見面,紀念我和你的第一次?!彼D了頓,“但是你好像并不是這么認為的?” “我錯過了你懷安安的過程,錯過了安安的出生,錯過了安安第一次喊爸爸的時候,錯過了陪他長大的點點滴滴,所以我想要第二個孩子,想要彌補當時我沒有參與到你們的過失,想要在你懷著我們又一個愛情結晶時陪伴在你的身邊,這一次,我想從頭到尾參與到其中,這個想法錯了嗎?” 大概是列昂尼德的語氣太過哀傷,任宙遠的怒氣被撲滅了不少,可即便他說的話是多么動人,一想到他的作為,任宙遠又無法輕易原諒他。 似是察覺到他心里的想法,列昂尼德又道:“我承認我的手段不好,但是我不認為自己的出發點是錯的。你說過并不是三個人就代表一個家,那四個人呢?五個人呢?我想讓你懷孕,并不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而是因為孩子是你生的,所以我才想要?!?/br> 任宙遠覺得自己快要原諒他的了,但是一想到他的家人,他剛壓下去的怒火又被另一陣煩躁蓋過。他沒有忘記列昂尼德家人要來,他卻沒有要帶他去見他們的準備,也還記得那個莫名其妙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女伴”。 或許如他說的那樣,列昂尼德是對他有感情的,但是感情能當飯吃嗎?今天是“女伴”,到以后為了迎合家人,他和安安早晚要被舍棄,要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他又何必多要幾個,徒增自己的可憐。 “你的話總是說得如此漂亮,漂亮得我幾乎相信我們是有未來的?!比沃孢h有點木然道:“但是你做的事情,卻讓我懷疑這個未來有沒有我?!?/br> 語畢,相對而坐的兩人陷入了沉默,一時間連能言善辯的列昂尼德都覺得有點疲憊。 兩人的未來,若是一個人在前面拼命拉扯,另一個卻在原地踏步,連前進的步伐都不一致,距離只會被越拉越遠。 列昂尼德覺得他們二人正是陷入了如此一個狀況,他嘆了口氣,無力地道:“你先冷靜一下吧,冷靜過后,我們再來談這個問題?!?/br> 初冬的夜很冷,但再冷,也冷不過兩顆被互相傷害的心。 第47章 冷戰 自那天兩人不歡而散,任宙遠和列昂尼德便開啟了連續一周的冷戰。 這回列昂尼德沒有像以往那樣觍著臉求原諒,而是像他說的那樣給足了任宙遠冷靜的空間,讓他徹底想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 而任宙遠對他的行徑也真的是怒,就算他最后說的那些話多少觸動到他,但也抵不過他做出的那些事,更別說他心里還一直惦記著另外一件事,頭幾天確實沒給列昂尼德好臉色看。 任宙遠這幾天晚上都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但是為了不讓安安擔心,在家里還是維持著和列昂尼德相見如賓的態度,可敏感的安安一下子就發現了兩個大人的變化。 在任宙遠回到自己房間和安安一起睡的第二個晚上,安安便小心翼翼地問他:“爸爸你今晚不去大爸爸房間睡了嗎?” 任宙遠那一瞬間的臉色非常精彩,他想像以往那樣忽悠一下安安,但對上他那雙明鏡般的雙眼,最后只能點了點頭。 小安安貼心道:“那肯定是大爸爸氣著爸爸了,耶!太好了,今晚爸爸陪我睡!” 任宙遠哪兒能看不出兒子是在哄他高興,當下既心暖又愧疚,覺得他們兩個大人實在太不像樣了。 任宙遠這邊姑且還有安安陪著,列昂尼德那邊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從冷戰開始的頭一天晚上,他就深感孤枕難眠,明明三十多年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結果只抱著任宙遠睡了一段時間,就再也難以習慣獨自一人。 于是近一周的時間,他每天晚上都把自己鎖在書房,用大量的工作壓得自己精疲力盡,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房間。 然而當他躺在床上,大腦的活躍讓他更是難眠,不由自主地便會想到那天晚上兩人的爭執。 頭幾天他還是覺得自己盡管方式是錯的,但是出發點并沒有錯,事后也誠懇地承認自己做錯了,不明白為什么任宙遠還是那么生他的氣。 他在俄羅斯家庭長大,俄羅斯人婚后重視家庭,而家庭的其中一個重要組成就是夫妻二人愛情的結晶。無論是他的家人還是他的朋友,大家哪個不是愛生多少就生多少,他從來無法理解中國人限生孩子的政策,也不明白任宙遠不愿意和他多生一個的原因。 一開始他覺得任宙遠還是不夠愛他,若是足夠愛了,那斷不會拒絕他的要求,也不至于這么生氣。但是就這么鉆了幾天牛角尖后,他開始逐漸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他錯在意圖用孩子來綁住他,更不該未經過他的同意,擅自妄圖在任宙遠肚子里塞一個小寶貝。 他沒有考慮過任宙遠會對這件事反感,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不是女人,沒有義務要為他生孩子,而就算他是女人,法律也沒有要求一對夫婦婚后就必須生孩子。 一個新生命的到來,本該灌注兩個人的愛情和期待,絕不是因一己私欲被用作要挾的武器。 有時候人就是如此貪心的生物,當他還得不到任宙遠時,只要想著任宙遠能回應他,他就能樂得找不到北;而當任宙遠真的答應和他在一起了,還帶著安安這個意外之喜,他就希望獲得更多,想要讓任宙遠全身心地從屬于他,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得一想二,最終輸得一塌糊涂。 在終于想明白后,列昂尼德再次回過頭來看這件事,一下子就看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么的卑鄙。 他用自以為是的“正確”,冠上“愛”的名義,傷害著最愛的人,居然還可笑地說出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話來掩飾他的罪行,經過那么多天才總算醒悟過來。 想通了這些,列昂尼德幾乎一秒也忍不住想要去敲開任宙遠的門,大聲地告訴他自己做錯了,而這次無論任宙遠是否原諒他,都不能再傷了他的心。 但是愿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列昂尼德說要讓大家冷靜一下,于是任宙遠就冷靜去了,他很冷靜地知道自己不想見到列昂尼德,至少在酒會結束之前,在有可能見到列昂尼德的父母之前,他不想再和他起任何爭執。 可無論日子多么難熬,時間也不會因為誰而停下,在兩人還處在冷戰的時候,年終總結大會如期而至。 任宙遠自知道列昂尼德家人要來以后,內心就對這個酒會起了抗拒之心。一想到兩人還在冷戰,他卻要看著列昂尼德帶著不知道是何許人也的“女伴”出席酒會,還要看到他們一家人和樂融融的畫面,他的臉色就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