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雖然方式有些笨拙,但是我想這是他在以自己的方式,讓程方找到悲傷的宣泄口。他比誰都了解失去親人的痛苦。當初,是程方陪著他從那段時間里走出來的,所以他也想為程方做些什么。這兩年面對程方一些莫須有的指責,他都一概收下,不反駁也不為自己辯解。 而這次的事情更是過分,程方居然…….”朱倩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兩行清淚都掛在了眼角邊上,“比起栽贓嫁禍,自己的過去隱私被公布,趙蘇應該更傷心做這些的人都是程方吧。他們這樣彼此傷害,誰又能原諒誰呢?” 巴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想說什么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大抵每一個故事都是這樣,能原諒的不說原諒也會原諒。不能原諒的,說了原諒也不會原諒。爾后延伸出更多的恩怨情仇。 作者有話要說: 過老板要痞了,巴小三又要管閑事了… ☆、戰書 “程方,你給我滾出來,有什么事兒你沖著我來,不關棍子和幫主的事?!壁w蘇的渾身都在顫抖,豆大的汗粒成串兒落下。從肺腑里面發出的聲音,怎么聽也無法釋懷。 過臻雙手插.在口袋里,表情凝滯著。這漫天的垃圾腐臭似乎應景的很。他沖楚響抬了抬下巴,又看了看集裝箱上的人,意思先救人再了私怨。 楚響點點頭,他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前面的趙蘇把頭撇到后面來,細聲提醒了一句:“他們都是拿打架當吃飯的,你們小心一點兒?!?/br> 話音剛落,集裝箱的后面就沖出來一大群拿著棍棒的學生,數量遠超乎了他們的想象。如果不是今天的這件事,過臻怎么也不會想到,南城的混混學生有如此之多。 他們“啊”地叫喊著沖了過來。踩著滿地的骯臟。頓時后街的垃圾場上噪聲一片。 楚響一看這架勢,立刻在身邊找了兩個順手可以當武器的東西,拋了一個過臻:“媽的,是陷阱,這群小崽子有備而來??!” 說完,他蹙了口唾沫,掄起棍子就搶先沖了出去。照著眼前人的小腿,一棒子就敲了過去。被敲得的人瞬間失了重心,跪倒下去。兇狠的勁兒可不輸那些拿打架當飯吃的人。 陣仗如火星漸入。嘩地一下就燃了起來。 趙蘇赤手空拳,但是絲毫不落下風。側身躲過亂糟糟砸下來的木棍,一手薅住一個人的頭發,用力一撞,兩個腦袋就同時倒了下去。動作俗但是攻擊力很是有效。 過臻跟他們兩個不一樣,打的很穩,也不冒進。找機會便往集裝箱那里靠近。 遠遠望過去,二三十個少年扭搭在一起,不顧一切地揮舞著拳頭,誰也分不清是誰。過了半刻,過臻他們三個也漸漸落了落了下風。都是年少氣盛的青年,總也不可能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單方面的拳腳碾壓。再怎么能打也躲不過雨點般落下的拳頭。 三個人臉上鼻青臉腫,衣服襤褸不堪,嘴角流著鮮血,已經精疲力竭,卻沒有任何要停手的意思。 黏膩的汗腥味,腐朽味。 十六七歲的時候,朋友是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你為他豁出性命。那時候的朋友,囂張又純粹。 躲在后面一直沒有露面的程方,在趙蘇被打得幾乎氣力全無的時候,終于走了出來。 “真是有種,三個人就敢過來?!彼檬种械墓髯影掩w蘇的下巴抬了起來,滿眼恨意??吹剿湍芟肫鸪汤谒狼暗臉幼???吹剿?,就想摧毀他,就像上帝摧毀程磊那樣。 “程方,才兩年的時間,沒想到你變得這么孬,干得盡是些不入流的屁事兒?!壁w蘇粹了一口嘴角的血。被他的兩個人架在那里,動彈不得??裳凵駴]變。 “孬,當然孬了。兩年前死的又不是你弟弟,你當然說得道貌岸然?!背谭揭е?,隱隱約約都能看見牙齦里滲出來的血絲。 那邊楚響也氣力耗盡,被人架了過來。他看著遠處渾身臟晦不堪的過臻,心里滿滿的都是愧疚。從小玩到大,那么多年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那個清高不可一世的小少爺變成的那個樣子。如今為了自己的任性…… “媽的,混蛋,有膽做沒膽認啊?!彼麙暝p腿,夠著去踢不遠處的人。 程方沒有理他,倒是死死地盯著趙蘇,等待著他這回到底用什么來反駁。兩年了,自己每每去責罵他,他都是低著頭一言不發,任由著拳打腳踢。就是不辯解。這樣的安靜倒是更讓程方恨。 “你說話???”他一把揪住趙蘇以散亂開來的頭發,用蠻力強迫他和自己對視,“為什么?為什么裝出這樣一副樣子,你說啊,你倒是說啊,程磊的死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害死他的人是我,是我給了他希望,讓他迷戀上了那所謂的該死的夢想。你說啊,你也反過來罵我???” 聲淚俱下,一聲比一聲大。骨髓里都隱著痛。趙蘇越是這樣默默的擔下一切,就越讓他覺得錯的那個人一直是自己。 “你不說話是不是,好,我也讓你常常承受死亡的感覺。怎么樣?這兩個是你的新朋友?” “你要干什么?”趙蘇掙扎了兩下,不敢預測他到底想做什么~ 程方拎著手中的木棍,一臉殺意地跑向已經接近集裝箱的過臻。用了十二分的力氣。這些年的懊惱、悔恨、以及對天堂人的思念,全部集中在棍子上,朝過臻的頭頂砸去。 可過臻現下正專心致志地往集裝箱上面爬,準備救人。 幫主拼了命的朝過臻使眼色。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慢放,所有地一切都變得在眼前都變得猙獰。待過臻意識到危險轉過身來的時候。 一個熟悉的短發背影擋在他的前面,白色干凈,無所畏懼。手上拿著一塊木板舉過頭頂擋下了那一棒。 “砰”一聲。響亮又刺耳。 當程方意識到自己沒打中的時候,舉起棍子又卯勁兒沖了上來。卻在沒有下手之前,被過臻一腳踢了出去。 他扶在巴元的腰間,腿先躍了過來。因為憤怒沒有收斂,全力踢在程方的腹部。陡然壓在三兒身上的支力讓她崴著腿晃了兩下,最后掉進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過臻順著腰線把她收到自己的懷中,騰了一只手出來接過她舉出頭頂的木板,扔了出去。低頭附在她的耳邊:“疼么?” 巴小三的臉刷地就紅了一片。是,她知道,什么時間什么場合什么人,該死??删褪侵辛诉@萬惡的美人計。 他的氣息就在耳邊。重重的有些沉。汗水劃過眼角的淤青,低落在她的額前。溫溫熱熱的。 “還是有腦子的,知道拿塊板擋一下?!币驗閯偛诺囊荒_,過臻腿上的經抽了一下,勿地把一半的力氣又壓在了巴元的身上,說話也沒有平時強硬,看著她的眼睛。從上而下,看著她顫顫巍巍意外緊張的睫毛。 她沒敢抬頭,生疏地攬過他的腰,再次借給他一個支力點。水靈的大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盯著地面就直提溜。眼皮眨得很快,從上往下看,也最是可愛。 地上的程方捂著小腹又爬了起來,正舉著棍子沖過來的時候,被趙蘇一把抓?。骸拔覀儽荣惏??!?/br> 被阻撓的人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比賽,五對五,我們打一場?!?/br> “趙蘇,你瘋了吧,我這輩子怎么可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