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平叔黑臉笑開了花:“那是,平叔我會的東西多著呢,來小姐我教你!” 杏兒不干了,“我、我我也行的,小姐!你看我再剪!”她吭哧吭哧的繼續剪。 林瑯卻在平叔的教導下一點點學習。 最終亮出成品,平叔剪了一朵繁盛綻開的牡丹花,花瓣細致美侖,當之無愧的第一。 杏兒……又剪了一個動物。 在她泫然欲泣的目光下,平叔怕打擊杏兒,將她氣哭了,看了又看,最終猜到:“狗!這狗……剪得比剛才好多了!” 林瑯皺眉,咳了一聲:“不是吧,腿還挺長的,是鹿?” 杏兒簡直要哭,抖著手上的剪紙,歇斯底里的喊:“這是毛豆??!毛豆,我按照毛豆的樣子剪得??!” 平叔:“……” 林瑯:“……” 兩人表示真的盡力了,可一點也看不出有馬的樣子。 林瑯忍不住噗嗤笑了,拍了拍杏兒肩膀:“我以前總覺得你心靈手巧,京中事情通曉,規矩也清晰清楚,蜜雪糕更是一流,只是沒想到,”她不忍心再說下去了,只認真道:“杏兒,剪紙可能不太適合你,還是放棄吧?!?/br> 平叔心直口快,將杏兒的剪紙拿到手里左看右看,最終語重心長的對杏兒說:“杏兒,我覺得你對毛豆關心的真不夠,下個月就你給它喂食吧?!?/br> 杏兒欲哭無淚。 辛辛苦苦剪的剪紙被批的一文不值,還平白無故的多了項差事,她也太慘了吧! 她心有不甘,梗著脖子問:“那小姐你剪的呢!你還沒拿出來呢?!币苍S比自己還差呢。 林瑯挑了挑眉,將手心展開,方正的剪紙中間有一條形狀長長的……紅色柳葉。 “就這個?”杏兒抬頭看向林瑯,“小姐你喜歡植物也不至于繡個葉子吧?!?/br> 林瑯哼了一聲:“我喜歡?!?/br> 杏兒撅著嘴,干脆趴到桌子上,悶悶不樂的低喃道:“我好慘啊?!?/br> ******************* 比杏兒慘的人自然很多,比如沈連卿,他覺得今夜的除夕夜,自己過得也挺慘的。 作者有話要說: 要月底了,大家有營養液的給我投投被~同時感謝一下之前給我投營養液的小可愛們!你們真是美美噠! 今天淘了倆新漫畫,挺高興~ 一個是懸疑言情的,主題是:如果你深愛的愛人要成為連環殺人犯,你是待在他身邊等待被殺死,還是逃離呢? 故事就是從女主發現男主父親是殺人魔開始,而這種基因可能遺傳到了男主身上,男女主是男女朋友~第二個更帶感! 正直天然呆英俊騎士vs美艷外表內心略純情的魔女~魔女各種撩騎士,騎士很正直哦,然后因為魔女幫了騎士的忙,很御姐的要求親吻(她就是故意調戲,因為騎士一直很禁欲臉,她覺得其實不敢接吻),結果沒想到騎士俯身一個深吻,最后說:這樣的報答我會隨時滿足您。 魔女雖然平時很御姐,外表也是美艷型,但其實沒和男人交往過,當時就臉紅心跳 意外的萌。 艾瑪我在話癆些什么,胡亂分享下,大家無視吧哈哈! 第94章 皇宮 皇宮內,歌舞絲樂,笑聲不斷,眾位皇子推杯換盞間其樂融融,一派祥和之中,就顯得坐在首位的高殷鶴立雞群起來。 當今皇上高淵膝下有四位皇子,除了太子高殷與五皇子高秉,還有兩位九、十二皇子,一位腿斷,身損絕緣于皇位,終日沉浸于酒色之中,另一位年紀尚小,今年才剛剛十歲,九皇子與高秉交好,頻頻碰杯,歡樂之語不斷,十二皇子性格羞澀,只在別人問話的時候才答上幾句。 高淵生病良久,年紀漸大喜愛熱鬧,可即使在這樣的日子,皇后依舊身居宮中,陪在高淵身側的是艷麗不可方物的榮妃,端看高淵對高秉的親和,顯然從前的結締已除。 高殷飲酒冷言旁觀,冰冷的目光如同帶刺,令人觸之立即避開,高淵看到亦是不喜皺眉。 其實這算是高殷成為太子后在皇宮過的第一個新年,上次在宮中過年時,他的母妃還活著。 高殷思及此,嘴角勾起,淺淡的眸子如同冷血動物,被盯著的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他盤子的獵物。 唯有一人例外。 他諷刺的目光掃過,對方會給他一個春風般和煦的笑,高殷被惡心的立刻的收了視線,低頭飲酒。 眾人在心頭唏噓,惡人也有人磨,還好這次請來了他。 身著錦服,面如冠玉的溫潤男子眼如平湖,里面好似摻著碎星熠熠生輝,卻因為眸色太深似得目光幽深難辨,可只要你與這雙眼睛對視,很難不為之沉淪。 今年的新年和以往不同,有兩位意外之人,一位是高殷,另一位是端王沈連卿。 前者令人避之不及,后者令人欣然向往。 宮女們都不由自主的覷著目光,望著人群中心身著錦袍的翩翩仙人。 高殷舉杯飲酒,不再如之前冷眸掃蕩,幾位王爺皇子都稍稍松口氣,九皇子高鳴抬起酒杯對沈連卿道:“端王今年能在宮中過年真是幸事,當浮一大白?!?/br> 沈連卿拿起玉蓮茶盞,神色清淡。 九皇子多年來搶辱女子,耽于藥物不知多少年了,整日沉浸酒色,名聲丑惡,沈連卿對這樣的人并無好感。 九皇子見沈連卿只拿茶杯一臉不悅:“辭舊迎新之日端王怎能不飲酒呢?!?/br> 沈連卿前些日子才剛剛熬過司鏡的針灸,暫時壓制住體內的奇毒,自然不能飲酒,就連這茶還是皇帝親賞的。 他倒是體貼。 沈連卿嘴角浮起一個嘲諷淡笑,輕聲回:“陛下所賜清茶必要細細品過,美酒由九皇子飲下即可?!?/br> 沈連卿對外一直是個春風般溫煦的人,可也是奇怪,當他拒絕時,少有人能繼續強迫,總會莫名的覺得他不愿意做的事任誰也無法強壓。 這也是因為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懼怕,不同于高殷狠辣的手段,沈連卿為人并不嚴苛,可就算令人產生一種奇異的畏懼。 因此九皇子雖負氣的握緊了酒杯,到底還是一飲而盡,只是重重放下杯子,再不看沈連卿一眼罷了,連一句過多的勸進都不曾開口。 沈連卿輕抿一口清茶,在舌尖上一掠,確認無誤后才緩緩咽下。 對于九皇子胡亂的脾氣是一概置之不理的。 他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宴上,以往他都會在京外的莊子過年,而不是在這皇宮中。 他出現在這里的理由很簡單。 高殷回來了。 沈連卿乜了他一眼,同樣覺得對方礙事的很。 要知道去年他還是跟林瑯一起過的年,今年換成這樣一批面和心不合的虛偽人,真心煩悶極了。 他的目光移向上首,高淵癱坐在榻上,榮妃正附耳對他說些什么,他立刻笑了出來。 是真的高興么? 高淵不知臺下人心中所想,稍稍抬手,粗啞的聲音低緩的命令道:“進?!?/br> 兩扇朱門打開,寒風吹入,獨立在門前身姿窈窕的女子舉起手臂,絲樂聲響,琵琶清然擾亂了席上人心。 門外的女子隨聲翩翩起舞,于月下旋轉,細腰纖臂,舞姿動人,令人目不轉睛。 舞畢,贊嘆聲四起,最先夸贊的人竟是榮妃:“璇衣舞鮮有人會,今日舞上一曲陛下可喜歡?” 眾人簡直不敢置信,哪個宮女妃嬪敢在榮妃面前如此行事,不怕明日就不明不白的死了么。 誰料榮妃艷麗的臉上盡是歡笑,對著門外女子呼喊一句:“明瑩,還不來向你父皇謝恩?!?/br> 身形窈窕的年輕女子走入殿內,柔柔的跪拜:“明瑩祝愿父皇福壽綿長,身體安泰?!?/br> 明瑩公主,榮妃的女兒,眾人同時心道:原來如此。 高淵心情好極了,低喊道:“起來吧,此舞甚難,想必準備良久,辛苦了吧?!?/br> 明瑩輕輕頷首,側影美好:“只要父皇能高興,明瑩心滿意足,不覺辛苦?!?/br> 高淵笑了笑,突然有點懷念地低喃道:“說起璇衣舞,還是文德跳得最好?!?/br> 他聲音粗啞暗沉,每個字卻宛如冬日里房梁下的冰錐,根根刺入沈連卿的兒子,令他猝不及防地停住了端起茶盞的手。 似乎猶嫌棄不足,高淵低頭看了眼沈連卿,這孩子相貌出眾,和父母均不相似,唯有一雙眼。 他的腦海中閃過一雙淚眼,卻滿含堅韌。 “皇兄,文德從未求過您,這一生,文德只求您一次——” ************ 高淵長長的吐了口氣。 “齊光,”他喊了聲沈連卿的字,唏噓的低嘆道:“璇衣舞是你母親最擅長之舞,你可知曉?” 明瑩聞言希冀的抬起臉來,紅暈覆上,閃亮的一雙眼小心翼翼的望著沈連卿。 沈連卿起身正色回道:“臣下無福,未曾見母親舞過?!?/br> “可惜了啊,”高淵拍著扶手,目光飄過,似乎又回到往年的歲月,年輕美貌的meimei在花園中輕舞,那時的他還是個被冷待的皇子,身邊只站著趙聞,可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了,他低低又念了句:“可惜,若你能看上一次——” 終究是妄念,高淵搖頭,默默飲酒,榮妃輕輕勸著:“陛下,國師說您不可多杯,您可要適量呀?!?/br> “……朕知道?!?/br> 沈連卿重新坐下,低眸垂頭,不曾抬眼一次,站在一旁的窈窕女子失望地低下頭顱,耳邊絲樂再悅耳,亦惹不起心中的一絲漣漪。 ************************************************************************************ 子時一過,沈連卿便以身體不適為由離開皇宮,皇宮外馬車停駐,木伯站在最前頭,兇神惡煞的一張臉令羽林軍警惕極了。 沈連卿上了馬車,詫異的開口:“怎么不是季明來?” 木伯駕車,輕揚馬鞭,嘴里訓道:“那小子來我怎么放心,整天飄飄忽忽的!王爺在他這歲數的時候都將暗衛訓好了,唉,別提那小子了,”他小聲問著:“皇上可為難您了?” “他還想讓我牽制高殷,怎會為難,”沈連卿想到方才高殷在殿前提起他母親的話,冷冷地說道:“只不過是老了,談起從前的時日?!?/br> 往日不可追。 這個道理看來皇上還想不明白呢。 “您身子可覺得還行?”木伯關切道。 “嗯,回去再吃一次藥就好?!?/br> 木伯忍不住抱怨,只隱晦的說:“那位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您身子不行,還非得將您留在宮里,真不怕您壓制不住,當場……呸呸呸!” 他胡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