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安晉斌也就閱歷少了一點,對四品官還是有所了解,聞言就擰起了眉頭,問道:“那小谷家可咋辦?楊氏改嫁這事,柱子看著很惱火,不會干出點啥事來吧?” 安祿擔心的也是這個,畢竟楊氏是安鐵柱的媳婦,在未曾和離或者休妻的前提下改嫁他人,做為丈夫的,就算真的是打死媳婦,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單單一個楊氏,對于他們來說沒什么。 只是他們擔心安蕎家,就怕安蕎家會出現什么變故。 “這事看胖丫怎么解決,咱先別參和到里頭去?!卑驳撜f著停頓了一下,蹙眉想了想,這才說道:“雖說前幾年又征兵役了,可這十年來也沒有什么戰役,柱子要想從小兵爬到四品將去,恐怕不是件易事。我總覺得這里頭有事,你也別太信柱子的話,聽一半就行?!?/br> 安晉斌驚訝:“爹這是懷疑柱子?柱子那么老實的一個人?!?/br> 安祿比安晉斌看得透,意味深長地說道:“老實人能從小兵爬到四品參將?可能以前還算老實,出去外頭就變了?!?/br> 安晉斌就道:“再變也不至于拋妻棄子另娶高就吧?” 安祿搖頭:“這還真說不好?!?/br> 只是父子倆都不曾想,不過隨口那么一說,竟然就說對了。 安鐵柱連夜回到縣城里,可十年不曾回來,在十年前也對木坊不熟悉,一下子竟想不起來木坊在縣城哪里。 半夜三更,周圍一片寂靜,連個能詢問的人都沒有。 安鐵柱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響一家的門詢問一下,就被蓬萊王遣來的人叫走,才知道自己的行蹤早在蓬萊王的監視當中。 未免就有些慌亂,生怕被蓬萊王發現自己的秘密。 蓬萊王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安鐵柱,并不將事情說破,只說舟車勞頓,半夜三更還是先歇息的好,有什么時候等到天亮再說。 安鐵柱是想著盡早去質問楊氏,未想過是夜晚還是白日,聽到蓬萊王這么一說,才想起半夜三夜去找尋人不好。 猛然間又想到夜里夫妻會做的事情,安鐵柱渾身一僵,頓時就感覺長了一腦袋的綠毛子。 蓬萊王心底下冷笑,安鐵柱拋妻棄子的事情與他無關,只關心蓬萊公主的去向。頂多白日給他一個時辰去解決事情,是把妻兒與jian夫都殺了也罷,就此放手也罷,過了時間必需離開。 蓬萊國現在汲汲可危,如果蓬萊公主是人們的信仰,那他就把公主給找回去。 之后讓公主好好待在她的公主閣,永世也別想踏出那個門。 …… 不,不要! 楊氏閉著眼睛,嘴里頭叫喊著,額間布滿了細汗,面上盡是驚恐。 顯而易見,正在做惡夢。 關棚趕緊將楊氏摟入懷里,一下又一下地拍著楊氏的背,聲音帶著心疼與焦急:“不怕不怕,沒事的,沒事的,只是做夢而已?!?/br> 或許是關棚的安慰起了作用,楊氏終于安靜了下來,只是眼睛仍舊沒有睜開。 關棚低頭親了楊氏一下,雖說很喜歡這樣抱著楊氏,但也知道這樣子睡覺不舒服,抱了一會就不舍地放開,給楊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自己也躺了下去,將楊氏圈入懷里。 只是沒過多久,楊氏又開始囈語,聲音漸漸變得驚恐。 關棚再一次把楊氏抱進懷里,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成親到現在楊氏偶而也會囈語。只不過至多只說那么一兩句,不管是喜怒哀樂,很快就會過去。 不與現在般,一直惡夢不斷。 不禁回憶起白日的事情,眉頭蹙了起來,莫非是因那安鐵柱? 關棚心里頭想著事情,也不忘再將楊氏摟入懷里,一下又一下地輕拍著。 這一次楊氏沒有繼續沉睡下去,而是被惡夢驚醒,看到身旁躺著的偉岸身子,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伸手摟住關棚,身體不斷地顫抖著。 “沒事沒事,不哭啊,做夢而已,那都不是真的?!标P棚趕緊安慰,伸手撫撫楊氏的頭,又撫撫背,感覺快要心疼死。 楊氏一個勁地抽泣著,什么也不說,只顧著流眼淚。 雖然剛才的確是在做惡夢,可夢里頭的事情大多都是真的,她曾經歷過的事情。一直以來都被她埋藏在心底最深處,刻意不去回想,就當作是從來沒有經歷過。 不曾想夢中又經歷了一遍,感覺仍舊如當初那般驚惶無助。 過了好久楊氏才緩過勁來,聽到身旁人那如哄小孩子般哄著她,突然又覺得好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關棚先是僵了一下,然后小心把楊氏推離了一些,看向那張小臉。 只見小臉上雖然還掛著臉,卻是終于笑了出來,吊起來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你看你,做個惡夢還把自己的眼睛給哭腫了?!标P棚憐愛地伸手給楊氏擦了擦眼淚,只是在螢石的淡淡光芒下看到那張如嬌花般臉,禁不住心中一動,伸手就去扒自己的褻衣:“你看你把我的衣服都哭濕了一片,涼颼颼的?!?/br> 話還沒有說完,就三兩下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個干凈,連褲子都不剩下。 楊氏愣了一下,濕的只是上衣,干啥脫褲子? 關棚脫完自己的,又說道:“剛你趴我懷里哭了好幾次,連你自己的衣服都哭濕,也一并脫了吧?!?/br> 只說衣服濕了脫,可到褲子的時候就忍不住猴急,一把撕開撲上去。 到了這個時候楊氏才回過神來,哪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人分明是在找借口,心里頭打著主意呢。 可速度實在太快了些,她都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壓住,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都三十出頭的人,面對關棚仍舊跟個小姑娘似的,心底下有著期待,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連忙閉上了眼睛。 一室旖旎,直到天亮。 可能是想到了安鐵柱的事情,關棚打翻了醋壇子,一時間沒控制住折騰得狠了點。 看到自己一直護在手心里的寶,被自己折騰成這樣,關棚倒是沒有后悔,就是有些心疼。 以前總擔心她承受不住,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哪敢如昨夜般放肆自己。 好在她并沒有受傷,只是累了些。 關棚看著渾身布滿自己痕跡的楊氏,忍不住又想將人抱入懷里,外頭卻傳來呼喚聲,只得不舍地松開并低頭親了一下,趕緊著衣出去看情況。 如若沒有猜錯,應該是那安鐵柱來了。 門剛剛關上,楊氏就睜開了眼睛,看向自己滿身的痕跡,面上一片羞紅。 那動靜楊氏也是聽到,也猜測是安鐵柱來了,心底下一陣不安。 一邊穿衣服一邊沉思,原是不打算出去面對,待把頭發梳好了以后,還是決定出去看一下。 再如何安鐵柱也是她孩子的爹,能躲過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凡事就跟胖丫頭說的,踏出第一步可能很難,可咬牙狠心踏出第一步,那么第二就就不難了。 在心里頭給自己打了好一陣子的氣,推門走出去。 剛出門守在房間的一個丫頭三個婆子就跟了上來,楊氏看著愣了一下。十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一下子也改不了,還是習慣自己收拾自個,所以早上起來的時候從不要人幫忙收拾。 對此關棚也沒說什么,但要求去到哪都要帶上兩婆子。 這倆婆子腰膀極粗,力氣不比爺們小。 除了這倆婆子,今日還多了丫頭云香與吳婆子,云香也是個粗大的,吳婆子也不是個瘦的,楊氏跟這四人站到一塊,就顯得纖瘦了許多。 “夫人今兒個氣色不錯?!眰z婆子笑瞇瞇地看著楊氏。 楊氏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那人竟然如此孟浪,她都被刺激得暈了過去,然后又被刺激醒,如此來回了幾次,現今腰還酸著。 被人這么一揶揄,楊氏就下意識想起,羞得直想把自己藏起來。 只是想到安鐵柱的事情,楊氏很快就正色起來,瞪了那婆子一眼,轉身朝客堂快步走去。 三婆子一丫頭趕緊追上,對于她們來說,護住楊氏比啥都重要。 安鐵柱一臉陰沉地坐在木坊的客堂里桌旁,桌子的另一旁坐著的是關棚,客堂兩邊坐著的是安蕎與顧惜之他們。 本來安鐵柱的心里頭還有著幾分僥幸,可看到一雙女子都在這里的時候,安鐵柱這心里頭就沒了僥幸。 那個賤人竟真的改嫁了,就這么耐不住寂寞? 安鐵柱心底下氣得咬牙切齒,就連表面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住,看向安蕎與黑丫頭的眼神也都不太好。 “楊氏在哪里?我要見她?!辈还苋绾伟茶F柱都要確認一些事情,在不曾知道楊氏改嫁之前,安鐵柱心底下其實是期盼的,可得知此事以后,安鐵柱就寧愿是自己看錯了眼。 關棚想也未想,直接拒絕:“夫人昨晚累了,如今還在歇著?!?/br> 累著了?因什么而累?安鐵柱臉色一下變得更加難看。 仿佛滿腦子綠毛子,令人極度抓狂,恨得直想要殺人。 安蕎與顧惜之對望一眼,一大早關棚不但沒有面色難看,反而還一副神清氣爽饜足不已的樣子,讓人看著就覺得古怪。 卻見顧惜之滿眼色色的樣子,安蕎眼角一抽,伸抓用力一掐。 混賬玩意,連她娘跟后爹的那點房事都敢揶揄,腦子里不知得多色。 卻不曾想自己要是不色,又怎么會想到這么一茬去。 顧惜之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趕緊伸手把安蕎的手給抓了下來,背在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只覺得那爪子rou呼呼的,捏著還真是好玩。 安蕎抽了幾次也沒抽回來,真想踹這家伙一腳。 正鬧著就見楊氏微低垂著頭,從外面走了進來,客堂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安鐵柱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吃驚不已地看著楊氏。 像,實在太像了。 就跟畫像里的一模一樣。 看到這樣的楊氏,安鐵柱不自覺地就想起當初與楊氏的相遇,那個時候的楊氏也是這么美麗,只不過那時候還很是稚嫩。 如今的楊氏仍舊如當初般美麗,甚至比過去還要多幾分韻味。 這樣的楊氏是容月比不上的,連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安鐵柱不自覺地上前幾步,朝楊氏伸手抓了過去,不曾想一把抓了空,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楊氏就被關棚給拉到了懷里。 “怎么那么早就起來,不多歇息一會?”關棚一臉擔憂地看著楊氏,不自覺得地伸手替她揉揉腰。 這人真是,好多人看著呢!楊氏羞紅了臉,輕拍了一下關棚的手。 關棚才想起屋里頭還有不人,頓時也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把手縮了回去,打算等沒人的時候再給揉一下。 可就揉這么幾下,就讓安鐵柱給看了個正著,眼珠子都突了出來。 賤人! 關棚咬牙切齒,在心底下暗罵,卻沒有真罵出來,死死地盯著楊氏,質問:“楊氏我且問你,為什么不等我回來?你心里可還曾有我?” 對上那一張美麗的臉,關棚禁不住失神,心底下竟生起一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