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周朗有心跟郭凱拼酒,頻頻挑戰,今日郭凱卻十分沉得住氣,就是不接受,任你怎么說,只喝了幾杯就把酒杯交給丫鬟拿走了。陳晨不喜歡他滿嘴酒氣的時候親她,所以他絕對不能貪杯,今晚可是要大戰一場呢。 吃完飯,周朗滿臉歡喜地提議:“今晚中秋正是賞月的好時節,不如我們都留下賞賞月吟吟詩如何?” 眾人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他,郭凱笑道:“我家晨晨不喜歡吟詩,我們先回去了,你陪弟妹和小雅吟詩吧?!?/br> 靜淑也不想賞什么月,她有一肚子話想跟丈夫說呢,就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住他的手:“咱們回房去吧,我有點冷?!?/br> 郭凱走了一半,忽然回頭朝周朗招手叫他到自己那邊去,又讓陳晨抱著孩子先走一步。待周朗不情不愿的蹭了過來,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一句什么。 周朗雙眸忽地一亮:“真的?你沒騙我?” 郭凱嘿嘿一笑:“當然是真的,我能害我侄兒嗎?老哥是過來人,聽哥的沒錯啊,不過一定要……溫柔?!?/br> 郭凱朝他曖昧地眨眨眼,周朗一挑嘴角,邪邪地笑了,猛地推他一把:“你不早說”。 “我若早點告訴你,是不是你也要先沐浴后吃飯了?”郭凱哈哈大笑著離去。 周朗大步回去,興沖沖地拉靜淑起來:“既然娘子冷了,咱們現在就回去吧?!?/br> “嗯?!毙∧镒記]聽清他們的對話,見男人如此關心自己,自然很高興,起身緩緩往前走。 周朗覺得她走得太慢,大手一伸,打橫抱了起來:“我抱你走吧,天黑了,別絆倒了?!?/br> 雅鳳在他們身后瞧著,滿眼羨慕,三哥真是太疼三嫂了,這么好的男人不好找??! 靜淑歡喜的享受著丈夫的寵愛,雖是在別人家里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她懷孕了,被照顧也是說的過去的吧。在自欺自人的自我安慰中,很快回到臥房。 周朗坐到床邊,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就迫不及待地低頭吻住紅艷艷的小嘴兒,大手也毫不客氣地探進衣襟里輕輕揉了起來。 靜淑沒想到他今日會這么熱情,忽然就淪陷在他的攻勢之中,迷亂地伸出舌尖給他吸吮,被他的唇舌攪得嬌喘微微。 “靜淑,你有沒有聽說過過了三個月就可以親熱了?”他用舌尖逗弄著她小巧又敏感的耳垂,用喑啞的聲音問道。 靜淑早已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失了拒絕的力氣。只輕輕應道:“嗯,嗯……” 周朗有點惱:“你早知道卻不告訴我?” 小娘子狠心,若不是今天表哥偶然提起,他還打算憋到孩子出生呢。不過惱歸惱,他可不敢動粗,先把賬記著,等孩子出生了再一起算。 終于嘗到了久違的滋味,他緩緩地動著,既磨人又爽快,從沒有這樣溫柔緩慢地品嘗過她的味道。竟別有洞天呢! 有力的雙臂撐著身子,不敢壓在她身上,卻在每一次俯身時與她肌膚相貼,那柔軟的觸感令他意亂沉迷。忍不住低頭狠狠吸了兩口:“娘子,都這么大了,怎么還沒有孩子的口糧?” 小娘子嬌羞承歡,用又嬌又啞的聲音答道:“我怎么知道?許是……到啊……到生了以后吧?!?/br> “那我每天幫你吸一吸吧,不然孩子吸不出來怎么辦?”男人說到做到,控制著力道,既不讓她疼痛難忍,又吸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的用舌尖逗弄。 她只覺得身子快要不是自己的了,既酸爽又無奈,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親的激動,竟然在肚子里動了一下。 被他們一大一小欺負著,靜淑心里甜的都要融化了。 第67章 花式寵妻第二十四式 天剛蒙蒙亮,雅鳳就帶著丫鬟小琴出了刺史府的大門,到街上去買早點。 “小姐,我去買就行了,您不用起這么早的?!毙∏倏嬷』@子,緊追著雅鳳的腳步。 雅鳳滿不在乎地朝前走著:“三哥和三嫂對我好,我也沒什么可報答的。既然他們都喜歡吃梁記的大煎餅我就親自去買,也算是盡自己的一份心吧?!?/br> “小姐心地這么好,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毙∏儆窒肫鹆酥x安那事,可憐的小姐呦,怎么那么倒霉呢。 走到岔路口,雅鳳停住腳步張望,聽丁香說,是出門左轉一直走,到大的岔路口右轉就能看見梁記的招牌了。 正遲疑間,兩匹快馬飛奔而來。大清早,街上空蕩蕩的,很難見到人,所以馬騎的飛快。跑在前頭的是一匹烏騅馬,到了兩個姑娘近前猛地勒住馬。 “嘿,小姑娘,幫我個忙好不好?”馬上坐在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公子,雙目炯炯有神,眉梢斜飛入鬢,滿頭烏發用銀冠束起,顯得精神利落。本是一個英姿勃發的青年,可是他長了一張娃娃臉,人也愛笑,臉上還有兩個酒窩,一笑起來就不顯得英武了,像個親切的鄰居大男孩。 他翻身下馬,走到雅鳳近前,神情微微一愣,撓著頭自言自語道:“登州什么時候有這么美的姑娘,我怎么沒見過?” 他把一錠銀子塞進雅鳳手里:“一會兒有人追過來,問你有沒有見到兩個人騎馬經過,你就說看到他們往南邊去了。記住了?” 雅鳳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把銀子扔回他手上:“我不認識你,不要你的銀子,也不幫你說謊?!?/br> “嘿,你這丫頭。模樣長得挺俊,咋這么沒同情心呢?”羅檀郁悶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好人壞人,為什么要幫你?”雅鳳警惕地拉著小琴退后了兩步。 倒也是個有骨氣的姑娘,銀錢居然收買不了,羅檀回頭瞧瞧來路,急急說道:“姑娘我跟你直說了吧,我娘是后娘,整日欺負我、打罵我,現在我要跑出去找我爹,一會兒肯定有家丁來尋我,要把我抓回去毒打一頓,你行行好,幫幫我吧?!?/br> 說著把銀子塞進雅鳳手里,牽著馬躲進了旁邊一條小巷。小廝羅非自然也跟著進去,小聲嘟囔:“少爺,你這么黑夫人,真的好嗎?” 羅檀回頭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閉嘴,我都聽到馬蹄聲了,不趕緊想法子怎么辦,還不得被抓回去?” 很快,十幾匹快馬追到了岔路口,為首的一個中年人示意停下,問雅鳳道:“姑娘可看到兩個年輕人騎著馬從這里經過?” 雅鳳不太擅長說謊,舔舔唇,低聲道:“看到了,往南邊去了?!?/br> “多謝姑娘?!蹦侨嘶仡^對著眾人道:“看來少爺真的是去威海找老爺了,咱們快去威海吧?!?/br> 一群家丁很快跑遠,羅檀牽著馬哼著小曲出來,別提多爽了。笑嘻嘻地給雅鳳做了個揖:“多謝姑娘!” 雅鳳翻動手腕,把藏在袖子里的銀子拿出來扔給他:“我不要你的錢,不然,我良心上會更不安?!?/br> 羅檀笑得兩個酒窩越發明顯:“那好,不要就不要吧,你是哪家的姑娘,回頭我請你吃好吃的?!?/br> 雅鳳瞪了他一眼,甩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拉著小琴走了。 羅檀飛身上馬,朝著北邊疾馳而去。小廝羅非追著喊道:“少爺,真要去蓬萊啊,萬一遇上危險怎么辦?” 羅檀滿不在乎地晃晃頭:“就盼著碰上呢,小爺一身好功夫沒有用武之地,新來的一個什么神箭周郎卻立了頭功,若是早點讓我上戰場,哪還有別人立功的份?自從春天見了郭刺史的兒子,奶奶天天追著我,讓我成親生孩子。我連個官職都沒有,在媳婦面前多沒面子?!?/br> 周朗這次的確是立了大功,及時地解了蓬萊之圍,以少勝多,重挫高句麗散兵。本來心情就好,回家之后又跟娘子溫存了一番,早晨起來神清氣爽,更加英俊威武了。 早飯是meimei親自買來的,雖不貴重,卻也足見其一番心意了。人生還追求什么,事業順遂,家庭和睦,周朗覺著心滿意足。 吃完飯,他煞有介事地拉著小娘子到了院子里:“給你一個驚喜,等著瞧,看有什么特殊的禮物給你送來?!?/br> 周朗滿臉得意的表情,靜淑忍不住偷笑。就見褚平和一個小廝抬了一塊碩大的珊瑚石進來,像一朵碩大的蓮花靜靜地開放,蓮花座四周是樹枝形的屏障,虬枝肆意伸展,形態酣然。中央部分凹了下去,像個圓形的扇貝,上面有一大塊橢圓形的珊瑚,竟然像是一個憨態可掬的孩子?;鸺t的顏色像一簇簇跳動的火焰將院子里照亮,也吸引了眾多丫鬟護院的目光。 周朗清了清嗓子,笑道:“這是難得一見的珊瑚石,叫做送子珊瑚,只有機緣巧合才能得到。是祥瑞的吉物,可保子孫昌盛,母子平安。送給你,作為中秋節的禮物如何?” 靜淑已經被那美輪美奐的珊瑚石看呆了,在眾人艷羨贊嘆的目光中紅著小臉兒點了點頭:“多謝夫君?!?/br> 雅鳳在一旁歡喜道:“詩云:秦王龍劍燕后琴,珊瑚寶匣鏤雙心。三哥送三嫂一株珊瑚定情,三嫂還三哥一個孩子,終究還是三哥賺了?!?/br> 周朗哈哈大笑,命人把紅珊瑚放在堂屋里,拉著小娘子的手,依依不舍地道別:“蓬萊一線如今依舊吃緊,我還要趕回去,你照顧好自己,別擔心我。蓬萊到這里快馬加鞭也就一個時辰的路,你若有事就派人給我送信,我馬上就回來?!?/br> 靜淑咬著唇點點頭:“嗯,你去吧,衣服都給你收拾好了,偶爾……回來一次就好?!?/br> 小娘子眸中的不舍太明顯,讓周朗心里疼的舍不得走,拉到里屋抱抱、親親櫻唇,又柔聲哄了一會兒,才硬下心走了。 男人走了,小娘子心里空落落的,摸一摸紅珊瑚,越看越歡喜。不僅僅是吉物,這是丈夫對自己疼愛的一片心??! 陳晨進門的時候,正看到靜淑溫婉甜蜜的笑容,也跟著笑道:“剛才就聽說表弟帶回來一塊特別漂亮的珊瑚石,果然是好看,他對弟妹真是百般寵愛呢?!?/br> 靜淑笑得合不攏嘴,卻又有點不好意思。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又輕輕地摸了摸那株珊瑚樹,愛不釋手。昨晚被他鬧騰了一回,今晚靜淑早早的睡下了。紅珊瑚帶來的歡喜持續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擺在堂屋里的紅珊瑚竟然不翼而飛了。 “夫人,夫人快起來瞧瞧吧,珊瑚石丟了?!彼毓{怯怯地叫醒靜淑。 “???丟了?”靜淑一急,穿著寢衣就跑到了堂屋里。果然,桌子上空蕩蕩的,昨晚還摸過的珊瑚石竟然就沒有了。 小娘子急的直跺腳,丈夫送給自己的心愛之物,怎么就沒了呢?是誰這么壞,偷走了紅珊瑚。她哭喪著臉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心里委屈地想哭。過幾日丈夫回來,肯定會很傷心的,這么漂亮的珊瑚想必他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買到手的。 彩墨聽到動靜也跑了進來,輕聲勸解:“郭夫人足智多謀,擅長破案,咱們去請她來幫忙吧?!?/br> 靜淑眸中這才煥發出神采,一面讓彩墨快去請,一面穿戴梳洗,不許人碰堂屋里的任何東西。 陳晨仔細地檢查過之后,指著桌子上的半個手印給靜淑看:“你瞧,這是左手的半個手印,說明什么?” 靜淑茫然的搖搖頭,就聽陳晨接著分析:“說明他是個左撇子,當時是褚平和另一個人抬進來的,證明珊瑚石很重。而偷東西的人可能只是一個人,這就需要一只手先把它搬起一條縫,然后另一手去托底座。留下的這半個是左手印,證明這個人用左手托著底座走的?!?/br> 靜淑不解的問道:“世上左撇子那么多,道哪里去找呢?” 陳晨輕輕一笑:“若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府中的護院所為,昨天這株珊瑚才被抬進來,不大可能這么快就把消息傳了出去。而府中有這么多的護院,外來的飛賊若是不熟悉地形,也很難把那么重的東西偷走。這是難得一見的送子珊瑚,我想可能是誰家有即將臨盆的孕婦,借去一用圖個吉利,過兩天應該會主動還回來?!?/br> 靜淑聽得直愣神兒:“會嗎?真的能回來?” 陳晨安排丁香去問問誰家最近有家中要生孩子的,果然打聽到一個護院張懷昨晚請了假,好像是他老婆快生了。 靜淑相信表嫂的判斷力,可是心里還有些不踏實,都已經偷走的東西了,還會還回來么? 等了兩天,竟然真的發現紅珊瑚回來了,不過卻斷了一枝。那斷枝并沒有被人拿走,只是安安靜靜地躺在一旁。 陳晨叫來張懷,讓他在宣紙上寫幾個字。 第68章 花式寵妻第二十五式 張懷用左手提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陳晨冷了臉:“你還不招嗎?” 張懷抬眸膽怯地看了一眼主母,緩緩跪在了地上:“我不知犯了什么錯,還請夫人明示?!?/br> “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你若如實招了,還可以從輕發落,若是一定要等人證物證俱全,那你就死定了?!标惓坷湫?。 靜淑和雅鳳坐在一邊瞧著,覺得今日的陳晨和以往不太一樣,太霸氣了,簡直像個剛正不阿、威嚴十足的女判官。她與郡王府中高傲的長公主和郡王妃不同,那氣勢不是高傲地鄙視別人,而是像正義的化身,讓人望而生畏。 張懷垂著頭想了一會兒,終于決定說出實情:“紅珊瑚確實是我拿走的,因為我家娘子已經連續生下過兩個死胎,這次她又快要生產了,我……我很擔心,所以盜走了送子珊瑚,希望能保佑娘子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原想在家里放兩天就送回來的,誰知回來的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一塊。我不敢說,是因為我們一家老小都靠當護院的這一點銀錢養活呢,求夫人賞我全家一口飯吃吧?!?/br> 靜淑關切地問道:“那你娘子生了么?” 張懷難過的搖搖頭:“沒呢,已經疼了兩天了,卻還沒能生下來?!?/br> 靜淑有點害怕,咬著唇怯怯地看向陳晨。陳晨安慰道:“你別擔心,開始疼的時候并不是要生,是要過些時候才能生的。張懷,你有沒有想過,拿這個珊瑚回去,會加重你妻子的心里負擔?!?/br> 張懷一愣:“為什么?” “以你的薪資,根本就買不起這東西,就算是你說跟別人借的,你有這么有錢的朋友嗎?你妻子也未必相信。最大的可能就是偷得,你在刺史府當差,她自然會想到你是偷得府里的。所以她心里會很不安,怕你丟差事,怕你因此獲罪。這種憂心對產婦來說很致命你知不知道,以前是生下死胎,這次恐怕……大人也會有危險?!标惓坷潇o說道。 張懷一聽就變了臉色,額上出了一層冷汗,喃喃自語道:“難怪,難怪她讓我趕緊把東西送走,還說有母親照看便可,讓我快點回來當差。原來是……”他突然跪在地上磕頭:“二位夫人大人大量,我娘子正在緊要關頭,讓我先回去瞧瞧吧,之后我一定回來,聽憑兩位夫人發落?!?/br> 靜淑垂手摸摸肚子,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表嫂,我想去他家瞧瞧,告訴他娘子我不怪他,讓她安心生孩子?!?/br> 陳晨微微一笑:“弟妹心地善良,只是你也懷著孕呢,出門多有不便,只派個人去就行了?!?/br> 其實靜淑是想瞧瞧生孩子究竟是什么樣的,心里提前有個底,就說多帶幾個人護著,不會有問題的。小娘子平時柔弱,但是犟起來的的時候,也很執拗。陳晨沒辦法,只得親自陪著她去。 張家住在外郭的一個小院子里,房屋低矮,門窗破舊,足見其貧寒。剛剛走到窗前就聽到了撕心裂肺的的哭喊。靜淑嚇得一抖,緊緊抓住陳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