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可總得xiele這口氣呀, 小寶于是就……想想,這就是小寶做得出來的事兒。 ☆、3.85 小寶輕輕合上書房的門出來,一水在里面玩電腦。 客廳里,革寧已經站起了身,“一少?!?/br> 家里這些舊臣都是喊他“一少”,喊小陽“小一少”。 兒玉和藹地壓壓手“坐”,革寧敬重地坐下來。兒玉走進廚房親手給他泡了杯茶出來,革寧忙又要起身,兒玉放他跟前,“別局促,這趟你辛苦了?!?/br> 革寧坐直著身子,“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應該做的,一少,您能回來,我們這心里……都不知道怎么說?!?/br> 兒玉輕輕點頭,“我知道你們的心意?!笨聪蛩绊樌??!?/br> 革寧從文件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他,笑著,“都辦好了,雖然確實有點波折?!?/br> 兒玉從文件袋里取出里頭的東西看了看,他的證件、護照、戶籍軍籍資料。一應俱全,全是嶄新的,關鍵是,全權屬燕州地界。 顯然兒玉很滿意,將未完全抽出來的東西又放回袋中,“我知道波折一定還不小,你們花大力氣了吧?!?/br> “嗯,一開始是挺難辦,多部門咬得可嚴實,就是不放行不辦理,后來,突然就一路暢通了?!?/br> 兒玉看向他,革寧認真匯報?!昂髞砦覀円舶档卮蚵犃讼?,怎么會忽然就這么順利了,原來是空一的成部起了作用?!?/br> 兒玉低下頭去,手輕輕折好文件袋的封口。革寧接著在說?!俺刹渴亲笮嗟娜?,他們在京城著實勢大,好多部門還都只買他們的賬。我們就是擔心,他們這么不做聲的幫襯著,到底還有什么目的……” 兒玉搖搖頭,“是好心吧。這人情,我也領了?!?/br> 然后,半天沒有說話。指尖來回滑動摩挲著文件袋的封口,似乎在想著什么。 過了會兒,抬起頭來,還是溫和模樣, “你再往京里去一趟,找找成部,當面表達一下我的謝意。另外,”兒玉頓了下,“請他幫忙給左小權傳個話兒:要想一勞永逸,不如舍得一身剮,我愿意做尉遲恭?!?/br> 當晚,革寧乘機再次入京。 成部最近確實很忙,革寧在辦公室外等了會兒,才被引進辦公室。 “革處長好,您遠道而來還真是失敬?!背刹恳矝]說走出來,就是在辦公桌后起了身,微笑抬起一手,不說多熱情也不說多冷淡。 按說,革寧的軍職可比他高,該更禮遇些,但明擺他是燕州過來的,到底謝兒玉的人,再禮遇些成部也不情愿。 革寧看來也不在乎,同樣微笑著,遞過手去,“哪里話,您事務忙,能抽空接待已屬禮待?!?/br> “客氣了,不知來找我有何事?!?/br> 革寧很鄭重,“為我們一少辦理遷籍手續,我知道這種局勢下一定困難重重,多虧您們幫襯了一把,我僅代表一少一定要過來當面向您們表達謝意,這份幫襯,謹記在心,他日,定當圖報?!?/br> 成部笑笑,也沒說多激動,挺清淡,“這也就路見不平吧,沒大事兒?!?/br> 革寧點點頭,“另外,一少也想請您給左主任帶個話兒,” “什么話兒,”成部玩味抬頭, 聽了革寧的話后,成部垂眼想了想,起了身,從辦公桌后走了出來,且,態度親和許多,手一比,“革處長遠道而來,也辛苦了,要不今兒我做東,請您吃個便飯,也算盡地主之誼?!?/br> 革寧大方應答“要請也該我請?!?/br> 成部微笑著虛扶著他后背兩人一同往外走,“來日方長,他日我們去燕州,總有您請的時候?!?/br> 成部親自開車,領著革寧往京飯去。 車上, 成部隨嘴問,“一水在燕州還好吧?!?/br> 這倒叫革寧措手不及,他想不到,怎么就突然問到秋一水身上去了? 成部緩和著笑笑,“哦,是這樣,一水前段兒在京里工作時,我們接觸過,關系挺好,她現在回燕州了,所以問問?!?/br> 對于秋一水,燕州這幫舊臣從來都是“慎言”,她和謝家的關系簡直是太糾結了,一般人還真難以啟齒。但是,秋一水在燕州的人品又有目共睹,人們對她起不了歹心。如今,不說大面兒上人都知不知道她和謝兒玉的關系,起碼昨兒革寧是看了真,真不知是緣還是孽,謝家三個男人看來就是逃不開她的魔咒了!一少對她……咳,這世上,還有更愛的東西么?革寧算這才弄明白,兒玉愿意回燕州,完全因為,秋一水在燕州。 “哦,還好吧,那里畢竟是她老家,工作、生活啥的,可能更如魚得水些?!?/br> 這話兒,聽的成部心里都硌得慌,哦,她在京里是啥虧待她了?一應兒不是全天下最好的堆給她!現在是小權事務忙,也不想連累她,等小權一切定下,等著吧,小權能叫這全天下都是她老家! 成部也就暫且不計較這話的別扭了,接著放松心態問,“聽說一水在燕州弄過一個什么鱖魚宴?” “哦,那事兒啊,”估計這事兒挺輕松,瞧瞧,革寧都放松下來。 “那年我們滁城云里湖鱖魚瘋長,說是都影響水質了,有人建議利用合理毒殺清除鱖魚成災。 那會兒,一水在州府邸做了一道“糟溜鱖魚白加蒲菜”,蒲菜就是湖里頭拿的,我們那兒平常都喂牛,叫茭白草,剝出嫩心就成為蒲菜,每根兩寸來長。結果后來她做出來的這道菜,魚rou柔軟鮮美,腴而不膩,蒲菜脆嫩清香,加上香糟,真是奇妙無比。 這菜傳到外頭來,都學著做。后來她又搞出不少花樣,什么炒鱖魚片啊,炸鱖魚排啊,都是些挺新鮮的做法,口感也各不相同,紛紛效仿咩,都叫一水鱖魚宴。 哪曉得這樣一來,云里湖的鱖魚都上了餐桌兒,不多會兒全消耗了。那時候州首可高興了,在家里,親手做個勛章還頒給了一水,其實也就鬧著玩兒……” 可能意識到提起謝棠家事了,革寧輕咳了下掩飾僭越,又回復謹慎,“反正這鱖魚宴外頭人傳變了味兒,說一水奢侈了,其實燕州本地人都感念她的好,鱖魚宴現在在燕州甚至成了某些大酒樓的招牌菜,有效用了一池魚,救了一汪水,何樂而不為……” 成部始終帶著微笑開著車, 小權心愛的,怎么可能普通,秋一水確實有她精怪人不能及的一面。 ☆、3.86 “他都愿當尉遲恭了,小權,這事兒咱真能搏一搏?!?/br> 成部顯得很興奮。 是啊,沒想,謝兒玉骨子里也是個撒歡決絕的種啊,想法竟與小權不謀而合。 瞧瞧他帶過來的這兩句話: “要想一勞永逸。不如舍得一身剮?!?/br> “舍得一身剮”的后半句可是“敢把皇帝拉下馬”! 與其被他陸勄這“招婿”的箍轄制著,不如“一勞永逸”,干脆把他拉下馬! “我愿意做尉遲恭?!?/br> 尉遲恭是誰, 玄武門大屠殺是在六月四日,事變中,李建成是李世民干掉的。李元吉就是這位尉遲恭干掉的。干掉元吉后尉遲兵甲未卸就去見李淵,李世民沒露面。想想撒,李二一定是暗中交代他了:老東西敢起毛就干掉,我干掉是弒父,名聲不好,你來! 知道了吧,尉遲恭完全就是保駕護航的神將! 兒玉這是把點給小權呢:你盡管撒手干,我身后的燕州及二十二路軍,做你的堅強后盾! 都是敢想敢干的主兒啊。 其實也沒多大奇怪,他們的老子,老子的老子,老子的老子的老子全是這么“兵荒馬亂里的梟雄”過來的,家族遺傳因子里就有決狠勇膽的成分,敢想敢干,這也是他們個人能力到了這個地步能做的事兒,絕非空想虛干。 當然,起初二人均只是單純想把陸勄拉下臺,至于之后誰上位還真想不來那么多,因為他們并非真因“爭權奪利”使得策略,著實是二位爺被這“招婿”惹毛了,破釜沉舟了都!不過自小寶這句話出了口。其實基本上也定了格局,之后,真有那么一天,小寶舉燕州之力。力保小權上位,也就順理成章了。 這就是天朝近代史上著名的“祁門事件”,也是天朝歷史上最不光彩的政治丑聞事件之一,其對本朝歷史以及整個新聞大環境都有著長遠的影響。在當年元首大選中,為了取得上議內部競選策略的情報,12月17日,以前元首陸勄競選班子的首席競選籌措組長、其女陸穎為首的5人闖入位于京城紫陽路祁門大廈的上議委員會辦公室,在安裝竊聽器并偷拍有關文件時。當場被捕。由于此事,陸勄于次年2月2日宣布提前讓權辭職,從而成為天朝歷史上首位辭職的元首! 之后的事件就叫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了。 代元首,原總策一把手張育德搬入紫陽宮還不到七天,即因受賄丑聞下野,灰溜溜下了龍床進了班房。 全軍八大,以燕州為首的雍、豫、兗、并、冀等大州州統及軍統聯名推舉左延攝政。 同月,上議通過,行政權先移至大覺園。因左延身體原因,基本上決策已經在小權手里了。 半年后, 小權行走紫陽宮基本理政,但是,對外,國家代元首依舊為左延。不過左延為人耿犟,對此“突發移權”他一直不接受,加之身體原因,一直隱居大覺園。他的大兒子左小年似乎對此“權至左家”也不以為然,小年確實對政治沒有多大的興致,不過輔佐弟弟在各方軍事勢力的“維穩”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雖,國家下屆元首的正式選舉還在年底,不過,權峰終落誰家,基本上已落定。 如今,小權住在大覺園,辦公在紫陽宮。 外人見到他依舊稱呼他“左主任”。小權時年三十有三,看上去年輕,其實歷史上像他這個年紀把持朝政的,也不是沒有。六一年的張繼華當時也是三十出頭掌著他叔叔的權。不過,這些都是“幕后執政”,如此年輕真正正兒八經登上元首之位的,倒真沒有。所以全國上下翹首以盼,等著小權上位創造歷史呢。 10月7日是小權行走紫陽宮辦公的第一天, 這天,小權人并不在京城。 這一年多,管他外頭如何風云變幻,秋一水的日子過得也沒多大影響,好吃好喝,家里事管東管西,工作事進取拼搏。神經病的腦子也沒見多好,臉上的七星疤倒淡了許多,留了一層薄薄的印兒,挺夢幻的樣子。 秋一水的頭發又長長了,自然而然尾端兒打著卷兒,不過她沒以前那么愛捯飭了,常扎一個馬尾辮兒就得了。車禍后秋一水就習慣素顏,最多抹個口紅。這貨著實屬于天生麗質,加上養得好,也三十好幾的人了,且看不出來。她妹老說一水樣子往小里長,也不無道理,你說她不把那些嘎氣放出來,安安靜靜坐那兒,傾國傾城的味兒是出的來的,到底,是小寶和小權如何精心地含在嘴里養的…… 秋一水車禍后回燕州一直就住娘家,后來有時候也跟小寶住在謝家老宅, 一年里,去了京城幾次,都是因為照顧六六,這就住在小權那私宅里。 楊征是把小寶小權叫到跟前來囑了賬滴:你們再發達顯赫,別把一水拱到前臺當槍靶子。一水也不圖你們養著她,你們還是叫她工作獨立、經濟獨立,別縱著她好吃懶做,更不能任著她胡作非為!……小寶小權心里都有數:老親爺這是不放心秋一水一見他們得了勢就一心想把她舅舅扳出來,這是萬萬不可的! 還好就是秋一水暫且還沒想到這一茬兒,她如今也有忙頭,西歐在考文職軍階,六六基本上都是她在帶,六六要上小學了,小兒子更添了些精致的調皮,秋一水有時候也是一頭兩大。 話說回來,10月7日這天,小權不在京城,自然是回了燕州。 小權進家門時,秋一水正在輔導六六做作業,他老親爺楊征倒在廚房忙出忙進。 楊征一見他回來了,忙招手,“來來來,你來煉這豬油渣,我聞不得這味兒?!蹦阈嗑退阒筇煜率乱皇终谔?,有塊“小地兒”你還是遮不住,就是秋一水這一家子破事兒。她家誰都可以把你呼喝來呼喝去,飯桌上永遠沒有你插嘴兒的份兒,她跟她老子吵到天上去,砸碗掀桌打得一塌糊涂,你也只能角落里站著干著急,幫誰都不敢。她妹還是個“偵察機”,凡外頭聽來了你和小寶半點“不檢點”,就愛在她姐跟前嚼舌根,秋一水又是個小心眼,啥也不核查,她心情好的時候,有些事當笑話聽,過去就過去了;你要撞上她心情不好,或她犯神經了,咳,有的受哦…… 小權趕緊脫了外套,卷袖子,進廚房,把他老親爺換出來,邊煉豬油邊在想,我這進門還沒見咱一水的面兒呢,就又開始喊“一水一水,我回來了!” 半天,小六六跑過來,“干媽上廁所了,權叔兒,我的精裝三國殺呢?!?/br> ☆、3.87 小權關了火,彎腰扶著小六六的肩頭笑著走出廚房,“沒忘,袋兒里呢?!?/br> 出來,紙袋里拿出一大盒包裝精好的游戲牌盒。你說也是個性吧,且不說他的身份。就他這么個級別的男神,輕易不親自拎紙袋,拎上來的,打死誰也想不到是這種玩意兒撒。 六六高興,“謝謝權叔兒?!惫虿鑾着缘靥荷暇屯嫫饋?。 小權摸摸他的頭,邊放著袖口向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