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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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頭看著林淡,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先生,大頭大了,可以自己走路?!?/br> “沒關系,咱們就走一小段?!绷值此麤]有傷心的意思,問道,“晚上要不要和先生一起睡?” 胡澈本來陪著他們不吭聲,聞言猛地瞪大眼睛。 “不要?!辈檀箢^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大頭是大孩子了,以后要和媳婦一起睡的,不能和別人一起睡?!?/br> 胡澈一聽就明白了,顯然是蔡俊旻騙兒子的話。身為男人,真是特別特別理解。 “那你晚上一個人睡?”林淡有些皺眉。他們家小七小八雖然也不和爹娘一起睡,但是身邊兩個乳母陪著呢。 蔡大頭理所當然地點頭:“對啊?!?/br> “不冷嗎?” “不冷?!辈檀箢^握拳,“我自幼習武,身體壯實著呢!” 林淡和胡澈看著還沒有自己腿高的小孩兒,對他的“自幼習武”到底有多幼,覺得十分值得商榷。 “先生啊,咱們今天不上課嗎?” “今天先不上了,先生帶你認認地方,明天咱們再開始正式上課?!苯裉灬t館那邊在大掃除,幾個學徒沒法過來。蔡大頭肯定不能和學徒們學一樣的東西,但是小伙伴還是需要一些的,“明天再認識幾個小朋友?!?/br> “哦?!辈檀箢^對小朋友不是很感興趣,“兔兔先生會一起學嗎?” “不會?!弊詮牡搅吮钡刂?,暖手捂比在京城的時候活潑了很多,也就是剛開始蔫兒的幾天?,F在地洞打得到處都是,好像還有人在城外看到過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暖手捂有時候會睡在自己刨出來的地洞里。而且兔子多半在晚上活動,別看暖手捂經常陪著林淡睡,但是平時能看到它的時候多半是白天。晚上沒人看到它也不介意,直到第二天早起還沒人看見它,才覺得有些奇怪。 “暖手捂呢?”最近暖房里的蔬菜漲勢喜人,難得他弄了點新鮮蔬菜準備喂兔子,結果兔子不見了。 阿祥一愣:“我去找找?!彼€以為暖手捂在二爺房里呢。 暖手捂說難找也難找,說好找也挺好找的。阿祥作為主力投喂人員之一,通常只要叫兩聲,暖手捂只要在家就會蹦跶出來了。結果家里找了半天沒找到。倒是胡澈上了衙門之后,一個捕快過來說了一句:“小人昨天似乎見到暖手捂跟著人走了?!?/br> 胡澈:“?。?!”暖手捂能跟著誰走?昨天的話,難道是蔡俊旻?可它不是看到蔡俊旻就怕得很么?怎么會跟著蔡俊旻走? 在聽過捕快對那人的描述之后,胡澈基本上就確定了,那人果然就是蔡俊旻。他抹了一把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睌[了擺手,叫來小廝吩咐,“你回去和二爺說一聲這個事情?!?/br> “是,老爺?!毙P領命而去。 胡澈就帶著人去城東的軍營。身后黃典史和幾個衙役捕快跟著,知道今天要做什么,腿肚子就有些轉筋。 黃典史這個年過得不是太好,眼見著肚子上的湯圓小了一圈。胡澈倒是沒派人找他麻煩,主要還是他自己在那兒糾結。不過糾結了一個年節,他也算是不糾結了。反正胡澈最多也就是三年就要走人,他們好好把他給端著,讓胡澈的功績上去,說不定還不到三年就能看不到了。他就不信朝堂上真那么多人,可以放任一個狀元在他們這種窮鄉僻壤待著。 然而他這邊剛下定決心要供著這位爺,為什么他要趕著去送死?。。?! “胡大人,咱們這么點人,過去恐怕不大好吧?”黃典史不敢和胡澈對著干,只能委婉地建議。 然而胡大人一意孤行,面上還一點都不嚴肅,樂樂呵呵道:“黃大人,這有什么不好的呢?咱們就是過去走個過場,宣讀一下政令而已?!?/br> “這……”寒冬臘月的,黃典史臉上漲得通紅,甚至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政令?什么政令?那是罷免蔡守備官職,還要追究他各種責任,追查其貪墨軍餉的政令。這可是直接把蔡家摁死的政令??! 然而胡大人也不想想,蔡家是這么容易能被摁死的么?不說蔡守備同蔡國公府的關系,就是蔡守備在保城關的諸多關系,也足夠胡澈喝一壺的。胡澈的背景是硬,可山高皇帝遠的,能管得到他們北涼?胡澈的功夫也確實不錯,可蔡家手下掌握可是軍營,不是他們衙門里的三兩個捕快! 他們是暗搓搓地想著胡澈和蔡家對上,畢竟蔡家也不是什么善茬,但也不是這么個“對”法。 無奈縣城總共就那么點大,黃典史只感覺到走了還不到盞茶時間,那個七歪八倒的軍營就已經在眼前。 軍營這地方雖然沒寫名字,但是在北涼縣,大家都默認了這地方是姓蔡的。 胡澈這個縣老爺并不是和其他大人一樣,喜歡在衙門里坐著不出門,而是時常在外面轉悠。就說這些日子掃雪,但凡住得近一點的,都能看到他每天都在掃屋頂。 現在剛過上元節,雖然店鋪開了門,卻著實沒什么生意。許多人店鋪老板看著胡澈帶著人經過,紛紛好奇跟隨;其余人見了,見胡澈并沒有反對,也湊過來看個熱鬧。 然后等到胡縣令走到城東軍營的時候,身后已經跟了百來個人,在城里已經算得上浩浩蕩蕩。 要知道城東軍營里總共也沒三十個人,見他們來勢洶洶,瞬間就懵圈了。 捕快壯了壯膽子,上前一步喝問:“蔡逸春何在?” 眾人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蔡逸春是守備的名字。這些留在軍營里的,別看都是老弱病殘,但也有蔡逸春的心腹在。體格魁梧的漢子在一群老弱病殘當中可謂鶴立雞群,當下站出來冷笑:“劉癩子你膽子大了!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蔡大人的名字是你可以叫的……??!” 胡澈不等他說完,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離得近的人,只聽得“咔嚓”一聲,那漢子瞬間就跪了下去。 一眾人全都驚呆了。衙門里的上上下下都被胡澈揍過,對這位不太像文官的縣老爺到底還有些認識,但是他們就算知道胡老爺武功高強,也不知道高強到這個份上??! 那可是人的腿!不是木棍,更不是筷子! 說起來,胡老爺對他們下手還算輕? “藐視枉法,對官員意圖不軌,還不快來人給我抓起來!”伴隨著胡澈一聲厲喝,捕快們唯恐比別人慢了一步,紛紛上前把那漢子給捆了。 然后胡澈慢條斯理地宣布了政令,通知所有人,蔡逸春已經不是這兒的老大了,蔡逸春的事發了! “……玩忽職守、聚眾斗毆、結黨營私、貪墨軍餉、侵吞土地、殺人劫財、謀害朝廷命官、意圖謀反!” 胡澈一條條罪狀讀下來,別說是縣丞幾個,就是有點見識的老百姓都聽得冷汗涔涔。 “謀害朝廷命官?” “謀害的誰?” “姓蔡的膽子再大,也不能吧?” “你們忘了上一任縣令是怎么死的?” “不是說野獸么?” “我們出城那么多趟,怎么就沒見野獸?” 沉默從人群中蔓延開來。 黃典史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一張圓臉上滿是汗水,嗓音有些小顫抖:“下官這就點人去捉拿蔡逸春!” “無妨,新任守備已經去緝拿蔡逸春了?!焙盒Φ眯赜谐芍?,“黃典史帶人去把蔡宅給圍了?!?/br> “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國公(~ ̄▽ ̄)~:喲,兔兔先生。 暖手捂w( ̄_ ̄)w:作為一只遲早要制霸天下的兔子,要直面恐懼。 恐懼·小國公(~ ̄▽ ̄)~:兔兔先生是來找在下玩耍嗎? 暖手捂(>﹏<):不,雖然我打架打不過你,但是跑步肯定是跑得過你的! 小國公╰( ̄▽ ̄)╭:行啊,那你就跟著在下跑吧。 保城關 暖手捂Σ(⊙▽⊙"a :這里是哪里?。?! 第132章 新任守備 蔡家大宅被圍了! 很多人并沒有看到胡縣令在軍營的威風,但是黃典史帶著人把蔡家大宅給圍了,卻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事情。 要說這還不過是個新聞,衙門告示欄上張貼出來的征兵啟示,卻和老百姓們息息相關。 按說一般老百姓,只要日子過得去的,那絕對不會去當兵,雖說那告示上也招一些衙門的捕快和衙役,但是這些也屬于賤業。哪怕是受人愛戴的胡縣令發出的告示,也是應者寥寥。 幾個文書的位置,倒是讓人心向往之。然而沒用,沒人能達到要求。 這時候胡澈有些后悔,沒從京城帶一個師爺過來。只是師爺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找到的,他又哪里想得到這么快就被派出來當地方官?他爹倒是給他提前知會了一聲,可是他一時半會兒的哪里想得到這許多? 所以,他爹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 胡阿妮感覺有點小受傷,收拾起蔡家來就更加兇狠。 蔡逸春當天就被帶回了縣衙,一同收押的還有蔡家的一干家丁。說是家丁,其實比起縣城內的那些兵卒都要更厲害。一個個都身著皮甲,甚至還有幾副盔甲,武器也十分精煉,不僅有刀槍劍戟,還有長弓勁弩。阿樂帶著人去抓人,一時不察險些著了道。 帶傷回來的阿樂和眾多水匪·義軍·工匠·護院的心情很不美好。不過他們能從一場叛亂中脫穎而出,而且還好端端地活到現在,人數雖然少,可個個都不是善茬。一身實打實的殺氣一出,那就是活生生的煞星。 別說只是幾個受過一點訓練的家丁,就是蔡逸春都要腿軟。再說他也不覺得自己就會命絕于此,當下一邊抵抗,一邊派人去保城關報信。 坐在唯一有稻草的一間牢房里,蔡逸春的形容略顯狼狽。不過阿樂并沒有對他私底下動什么暗手,倒是讓他看起來還好。 他樣子篤定地盤坐在草堆上,讓原本驚恐惶然的一眾家丁很快就平靜下來,漸漸地小聲議論起來。 “咱們老爺可是蔡家旁支,那縣令算是什么東西?” “就是,他出事,咱們老爺都不會出事?!?/br> “現在把我們抓進來,等著一會兒要請我們出去可難咯!” 幾個家丁的談論聲,從原本的竊竊私語,漸漸變得大聲起來,很快就拿出了平日里身為蔡守備家丁的張揚派頭來,還對著獄卒老漢指手畫腳,一會兒要吃的喝的,一會兒要骰子被褥。 獄卒老漢耳背,就算聽到個一鱗半爪,也權當什么都沒聽到,半闔著眼睛,坐在長凳上,哼著荒腔走板的小調,連一碗涼水都不給他們倒。 幾個家丁那是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然而他們關在牢房里面,身上被搜得連一個小刀片都沒有,對著堅固的牢房,只能徒呼奈何。 蔡逸春內心已經頗有些惱羞成怒,低喝一聲:“住嘴!” 一干家丁立刻閉上了嘴,雖然覺得這會兒冷的慌,但是想到很快他們就能把這小縣令拿下,頓時就覺得興奮起來,決心一會兒讓小縣令也吃吃他們現在的苦頭。 蔡逸春卻沒有這份閑心。他是知道來了個新縣令,但是并沒有特意調查過。北涼縣是個什么地方,全大商的人都知道。要是有關系的,誰會來這么個地方當官?一個縣令而已,也不是之前那些謀求升官的官員會當的官職。過來的官員,無異于發配邊疆,要是碰上保城關守不住,小命都難保。 他想到今天被圍堵在自家院子里的場景。當時各種混亂,他沒有顧得上仔細打量,如今回想起來,卻發現那些漢子們看著行事自有法度,顯然不是一般的家丁護院,要說是軍漢,卻也不太像,倒是更像盜匪……只是盜匪哪里會禁得住管束? 他左思右想不知道究竟,只盼著自己在保城關的結義兄長,能夠快快趕來救他出去。蔡國公府上的關系是他攀扯來扯虎皮的,但是自己那個結義兄長卻是真真的生死之交!別的不說,結義兄長的家眷全都在他家里養著呢。 至于到時候這個胡縣令該怎么處置,還是兩說,可怎么都不能和上一任一樣了。 說他殺了上一任的北涼縣令?笑話!別說他胡縣令拿不出證據來,就算是能夠拿出證據來,又能夠拿他怎么樣?他結義兄長可是千戶! 他在這邊想著,牢房又不見天日,不知道時間長短。家丁們卻已經覺得等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長? 家丁中有些sao動,一個略微威嚴一點的家丁說道:“急什么?你當保城關是在北涼縣城邊上?外面還下著雪呢!” 眾人一想也是。這路上行路困難,救兵明天能到就已經算是快的了。雖然牢房里很冷,還沒什么東西吃,可是這會兒他們“想通了”,心里面只是把如今受的這份罪記得更牢。 牢房里一片漆黑,牢房外面也已經是華燈初上。 阿樂有些忐忑地在后衙院子里徘徊。 阿祥走過忍不住踹了他一腳。按說一定能躲開的一腳,卻踹了個結實。他微微吃驚,隨即打趣道:“林樂大人這是新官上任,腿腳已經軟了?” “去你的?!卑⑾闆]有用什么力氣,踢在自己腿上不痛不癢,阿樂還是團團轉圈,“你說我幫著大郎……幫著二爺做做事也就算了,怎么好當個守備呢?”那可是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