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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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澈哪里看不出他的虛張聲勢,莞爾一笑,要不是這會兒人太多,簡直恨不得把他家蛋蛋抱住了好好親兩口。 發完壓歲錢,飯菜也吃過了一輪,下人們流水一樣地把大壇大壇的酒水端了上來。 阿樂還在院子里架了一整只的羊在烤。周圍點了幾堆篝火,竟然一點都不冷。一群壯漢甚至還有光膀子的。 今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宰殺的羊,用廚子調制的秘制腌料腌制了一天,這會兒烤起來,油脂融化滴到火堆里呲呲作響,刷上蜂蜜,撒上胡人處買來的香料,香得讓人坐不住。 應道長率先端著盤子走了出去,其余人自然就跟了上去。 阿樂看到也不怵,巴掌長的匕首被擦得雪亮,飛快地片下一疊羊rou,遞過去:“應道長您嘗嘗?兄弟們從這邊北地牧民那兒學來的做法,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樣?!?/br> 所有人都聽出這話是謙虛。味道是聞得出來的,而且邊上有兩個廚子把關,味道聞著就讓人流口水。 應道長樂呵呵地接過盤子:“那我就不客氣了?!眾A起一塊rou就塞進嘴巴里。表皮脆而不焦;皮下的油脂幾乎已經全部融化,和蜂蜜香料腌料一起變成豐厚的rou汁;rou質不柴不膻,全是羊rou鮮嫩的口感。 “好!”應道長大贊一聲。這腌料也不知道怎么調制的,竟然一點都沒有奪走羊rou的味道??救蛩郧耙渤赃^,北地傳統粗獷的吃法雖然也不錯,但是這種看似粗獷實則考究的烹制方法,更加美味! 眾人聽見應道長喝彩,頓時也跟著起哄,大叫一聲:“噢!”然后紛紛拿著盤子,上前接rou。 阿樂的匕首耍成了花,許多等不及的人,還自己要了刀子上前切rou。旁邊壯漢呼喝著把另外兩只羊架上接著烤。 酒杯酒盞全都棄之不用,大碗滿上。二十斤重的酒壇,一會兒就見了底。 林淡看胡澈拿出他吃面用的大碗,趕緊阻止。胡澈沒辦法,只能讓人去給他拿了一張琴出來。 琴他倒是許久沒有碰過了,這會兒也不講究什么點香。生疏了兩首之后,他就順暢了。他博聞強記,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學的曲子都記得住,彈順了之后,一首接著一首,最后也不講什么曲子,和著人們唱的歌或者是吼的一嗓子一起伴奏。 林淡上輩子身為紈绔,對這些不算精通,比起常人來要好得多。這時候也不講究,除了胡澈瘸了腿之外,全都下場載歌載舞。落在林淡眼里,那根本就是群魔亂舞。 舞劍的,耍拳的,還有像他們先生那樣揮毫潑墨看著很瀟灑,實際上手上拿的根本就是筷子的。更有一群滿地打滾,又哭又笑扯著嗓子嚎的。 胡澈只恨自己瘸著腿,對林淡小聲抱怨:“你也太會挑時候了,不然我給你舞劍,比阿樂可好多了?!?/br> 林淡手上拿著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撥浪鼓,原本手里的胡琴不知道去了哪里,聞言紅著一張微醉的臉,扭過頭對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地一笑:“澈哥~”身子一歪就倒了過去。 胡澈趕緊把他手上的碗給拿走,里面的酒剩下一個碗底。剛才吃飯的時候,林淡就喝了幾杯,他彈琴的功夫也不知道是誰給他換了大碗。他掂了掂放在邊上的酒壇子,里面就剩下小半壇。 林淡倒在他懷里,大概是不滿胡澈沒應他,生氣地扯了扯他的衣襟,用力再叫了一聲:“澈哥!” 用力是用力了,聲音卻一點都沒放大,軟軟地窩在胡澈臂彎里的林蛋蛋微微嘟著嘴,眼睛半開半合,看著就讓人想狠狠欺負一頓。 胡澈倒抽一口氣,扣住林小壞蛋往他衣服里伸的手,聲音都有些變調:“醉鬼?!?/br> 他說得很輕,沒成想林淡卻聽到了,抬頭沖著他嘿嘿一笑,手指點著點自己:“蛋蛋……醉鬼……醉蛋嘿嘿嘿?!?/br> 胡澈無奈了,嘆了一口氣,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親,環抱著他的手臂更攏緊了一點。 阿祥趕緊送上一條毯子,勸道:“天冷,老爺帶著二爺回房吧?” 雖然這會兒是過節,大家都放開了,但是總得有人清醒著。林祥身為管家,責無旁貸。他剛才也不在,這會兒才剛從外面回來。 胡澈看看林淡,也不堅持守歲了,問了一句:“事情都辦完了?” “辦完了?!卑⑾槟樕蠋е鴾睾竦男θ?,“耄老們都說要給老爺和二爺供長生牌位?!?/br> 胡澈新官上任,對周邊還沒具體摸清楚,但是縣城里的情況卻了解得不少。這一次他讓廚房備下一份五谷蒸糕,一份什錦盆,用林淡的名義,給縣城里的耄老和寡居的老人們送上?;ú涣藥讉€錢,也算是收買人心。 無論是他們胡家還是林家的勢力幾乎都在京城,北地就一個蔡家沾了點邊,但是能不能當靠山還兩說。更何況,他要是連個小小的北涼縣都搞不定,那就更加別想著去靠上蔡家。 敲打這些同僚是必須的?,F在不說得罪,他在那些同僚眼中也不討不了好。這時候他就必須把民聲抓緊,否則他可不想灰溜溜地回到京城,更不想自己就這么留在北地。 “今天辛苦了。家里還得你多看著點?!?/br> “老爺客氣了,這是小人分內之事?!卑⑾橼s緊應下。他今天雖然不能喝酒,但是菜rou管夠。林淡雖然對家人大方,但是一年到頭可沒幾次能夠這么敞開了肚皮吃rou的時候。 胡澈笑了笑,把裹著林淡的毯子緊了緊,上前和白正清和兩位道長告罪了一聲。結果三個人全都醉得找不到北了,根本就顧不上胡澈他們是不是守夜。 炕上有些冷,胡澈抱著不撒手的醉蛋,自己去燒了炕,再親自給醉蛋洗漱。 “澈哥~”軟綿綿光溜溜的醉蛋躺在床上,還掀開被子邀請他進被窩。 胡澈衣服一脫,就壓了上去:“蛋蛋,今天得守夜,不能睡著啊?!?/br> “嗯!” 作者有話要說: 胡扯(*/w╲*):醉蛋好可愛啊~胡扯o(*////▽////*)q:醉蛋真好吃啊~胡扯(ノwlt。)ノ))☆.。:醉蛋超熱情啊~ 蛋蛋(ノ?益?)ノ彡┻━┻:去把昨天晚上忘掉! 第129章 蔡大頭 大年初一,林淡清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腰已經快斷了,又酸又痛,完全使不上力氣,猝不及防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胡澈原本還抱著林淡溫存,結果一看嚇得差點滾下炕:“蛋蛋,怎么了?哪兒不舒服?我去叫余道長……” “別?!绷值婚_口,喉嚨跟被砂紙磨過一樣干澀得厲害,勉強咽了咽口水,比了比口型,“水?!?/br> 胡澈怔了怔,然后突然反應過來林淡是哪兒不好了,遞水的時候殷勤得就有點那啥,還嘗試用嘴喂,被林蛋蛋用眼神瞪了回去:“我就試試溫度?!?/br> 和胡阿妮對林蛋蛋的了解一樣,林蛋蛋對胡阿妮的了解也一樣深!刻! 林淡喝了一小杯溫水,感覺喉嚨稍微好了一點,重新躺回炕上。 “餓么?廚房有粥?!焙捍隉崃耸终?,伸進被窩給林淡揉腰。吃進嘴里才是真的,平時伏低做小算什么? “不餓。一會兒再吃?!弊蛱斐缘枚?,還有一點點宿醉,這會兒一點食欲都沒有。 不過兩人沒能在房里多窩一會兒,小廝在門外通傳:“老爺、二爺,有貴客拜訪?!?/br> 貴客?“誰?”這北地可不是一般的天寒地凍,整個縣城也沒一個能被稱之為貴客的人。 胡澈說道:“小國公?!?/br>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小廝就在外面說道:“是蔡大人?!?/br> 兩人趕緊打理好出來,卻發現蔡俊旻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個小豆丁。 “這是我小兒子,大名蔡興邦,小名大頭。二位叫他大頭就行?!辈炭F依舊瀟灑俊美,整個人宛如嫡仙。邊上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烏溜溜的大眼睛正對著胡澈看著。 胡澈原本還在腹誹,這孩子果然腦袋大,不愧小名叫大頭;緊跟著就看到蔡大頭抬起一只rou嘟嘟的小爪子捂住自己的一邊臉。 胡澈:剛才出門太急,臉上沒擦粉……不對,是巴掌印還沒消下去。 蔡俊旻注意到兒子的小動作,輕斥:“胡鬧?!?/br> 蔡大頭趕緊把rou爪子放下,自己往邊上的空椅子上坐下,兩條短腿懸空,也不擺來擺去,十分端正的樣子。 林淡瞥了一眼胡澈,抿了抿嘴,趕緊招呼兩人。他好歹也帶了幾年孩子,小七小八不在自己身邊,還真有點想,現在看見了蔡大頭,心里面就歡喜,正好下人端上來糕點:“要不我們移步,去用點熱點心?” 廳堂用來會客倒是不錯。只是北地天寒,廳堂地方大,倒是有些冷。偏廳的地方略小,關上門溫度很快就上來了。里面的圓桌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四個小砂鍋,掀開一股子清甜的熱氣,露出一個個顏色各異的胖嘟嘟的小兔子,估摸著還是照著暖手捂做的,竟然還有雙下巴。 邊上還擺了一個厚壁的大瓷碗,里面是白糯米和血糯米做成的兩色糯米小圓子,切入存放的水果,調入桂花蜜做成甜羹。 蔡大頭拒絕了下人喂食,自己扶著小碗邊,一手拿著小勺,一邊吹一邊慢慢喝。 蔡俊旻手上的是和林淡一樣大小的碗,剛喝一口,嘴角就是一彎,眼睛也亮閃閃的。 吃飯的時候沒人說話。林淡就看著他男人和小國公兩個人,把一桌子點心全部掃光,還添了一輪才罷休。 蔡俊旻依舊那副飄飄欲仙的樣子,不過彎起的眼睛顯然心情很不錯:“讓兩位見笑了。北地別的倒是還好,想吃些精細的點心卻難?!?/br> 他十來歲就到了北地,中間雖然有幾次去京城,但都是來去匆匆。他這樣的身份,哪怕生活在北地,倒也沒什么苦不苦的。只是別的都好說,在吃的方面那就……哪怕廚子再好,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確切的說,家里也考慮不上這些,吃食方面精心也精心。只是他們家飯量都不小,要是經常這么做點心,那恐怕還得再多上幾個廚子才成。上次林淡送的點心盒子就很好,只可惜太少了點。 胡澈這邊卻不一樣。他家總共就胡澈一個胃口大的,能夠算上主人的,也就這么幾口人,做一次點心夠吃上好幾天。 “蔡兄說笑了。要是不嫌棄的話,我讓下人多收拾幾盒,一會兒帶回去?!?/br> 蔡俊旻也不拒絕:“那就勞煩林弟了?!彼纯醋约簝鹤映酝炅它c心,正在小口喝水,說道,“此番前來,其實是想著帶大頭過來給先生拜個年?!?/br> 蔡大頭聽他爹這么一說,趕緊放下水杯,小臉一板,從椅子上跳下來,穩步走到胡澈和林淡面前,分別做了個揖:“大頭……興邦拜見大先生、二先生……兔兔先生?” 下人們正在把剛才的點心盤子什么的撤下,門沒關,暖手捂不知道從哪兒蹦跶了進來,往林淡身邊一貼,被蔡大頭順手拜了下去。 暖手捂那么大的兔子,別說蔡大頭沒見過,連蔡俊旻都沒見過。聽見兒子叫兔子先生,他也沒較真,抿著嘴偷樂:“這么大的兔子,確實當得起兔兔先生了?!?/br> 暖手捂蠕動著三瓣嘴看著蔡大頭。它是林家孩子群里的無冕之王,林小七林小八的老大,看到一個差不多大的孩子,頓時就有些好奇,倒是一點都不怕,往前蹭了兩步。 蔡大頭看著在自己面前越來越放大的兔子,抬高手摸了摸兔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淹沒在厚厚的兔毛里,扭頭對他爹說道:“爹,兔兔的毛毛好厚,看上去好好吃!” “噗?!绷值滩蛔⌒Τ隽寺?。 暖手捂也不知道聽懂了沒,蹬了蹬后腿,用腦門頂了頂林淡,轉身一溜煙跑了出去。 蔡大頭還想追,哪里還能看到它的影子,在大門口巴望了一會兒后,垂頭喪氣地回來:“爹,兔兔先生跑了。爹爹幫我抓回來?” “抓回來干嘛?” “吃?!?/br> “兔兔先生是先生,先生不能吃?!?/br> “那還是抓回來?!?/br> “抓回來干嘛?” “玩?!?/br> “爹不幫你,你自己去抓?!?/br> 蔡大頭有些捉急:“兔兔先生那么大,我抓不到它?!鳖D了頓,小孩兒突然就頓悟了,“不可力敵,那就智取。我去拿菜菜抓兔兔先生!” 蔡俊旻對想當然的兒子說道:“現在沒有菜菜?!?/br> 結果他們告辭離開的時候,林淡送了他們一小簍嫩綠嫩綠的菜苗。林淡也看到他們到底是怎么來的。 蔡大頭坐在一個半人高的背筐里面。背筐里外都包了羊皮,底下還放了個小馬扎。等他坐進去之后,還能抱一盒點心。 蔡俊旻背上兒子之后,一手提著點心盒子,一手拿著裝了菜苗的簍子,感慨道:“林大郎果然厲害。待過了正月十五,我就送大頭過來,正式拜師入學?!?/br> 林淡和胡澈兩個目送蔡俊旻瞬間離開,那速度和沒帶那么多東西時沒什么區別。 胡澈扶著林淡的后腰,問:“二先生,還能走嗎?” 林淡沒逞強:“大先生扶我回房吧?!卑?,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簡直要了他的命。 兔兔先生又冒了出來,亦步亦趨地跟著林淡他們回房。路上經過的下人對自家二老爺略微側目。 在路上明明大發神威的二老爺,怎么這會兒看著又不行了?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家人,就算是做戲也用不著在家里也端著吧?家里又沒外人。難道說二老爺的病從來沒好過? 見多識廣的阿樂臉色沉重:“我聽說有一種丹藥,是能夠讓人在短時間內厲害數倍,但是之后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我看大郎、二爺這肯定是虛得厲害,說不定就是用的那種丹藥?!?/br> 眾人不由得聯想到家里的余先生,那位可是煉丹好手。當年多少達官貴人求他的丹藥呢。再說,家里還住著應道長,那位可更加了不得。那可是國師啊,說不定連仙丹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