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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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淡在說到“今日”兩個字的時候,謝思興只覺得眼前林淡的身形一陣模糊,到了“他”字落地的時候,他的喉嚨已經被巨力扼住,眼前禁不住一陣發黑。 謝思興剛才要耍威風,說話的時候往前走了幾步,和林淡之間相距不過三丈遠。他自忖這個距離進可攻退可守,周圍的這些精銳們也有著足夠的反應能力,在發生萬一的時候足可以維護他,畢竟他和護衛的距離不過一丈不到。再說他本人也不是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他此番出現,已經擺明了車馬。今天這件事情擺明了沒法善了,甚至于謝思興的念頭是將他們這一行的人馬全都滅口。 四十個訓練有素的精銳,手持長槍,全都騎著戰馬。林淡一行人雖然人要多出不少,但是沒有人覺得自己能夠和這么一支軍隊對抗。 偏偏,所有人都沒想到,率先動手的人竟然會是林淡!那個看上去風吹即倒的林淡! 不是說林家大郎傷了底子,就連科考的體力都沒有嗎?童生試的時候,林大郎是被胡澈背出的考場,所有人都看見了。全京城的名醫,都說了林淡命不久矣。后來林淡和胡澈竟然成親,更是打消了所有人的疑慮——若非林淡真的快病死了,林家怎么可能把自家的長子嫡孫嫁給胡家;胡家又怎么可能讓自家前途無量的幼子,去娶一個連生育都不能的男子? 甚至于謝思興覺得,自己講兩句出格的話,就能把林淡給氣死。 可是,三丈的距離轉瞬即逝。等謝思興意識到的時候,脖子已經落在了林淡的手里。 周圍的四十騎也不是吃素的,遠處的雖然救應不急,但是保護謝思興最精銳的五騎一直守在他左右。林淡的動作雖然快,但是五根弓箭幾乎在同時射出! 可惜,林淡別的功夫不說稀松平常,也不過是泛泛,偏偏他的輕功身法絕對能夠拿得出手;除了應道長傳授的之外,平時練習還是靠著經常和暖手捂,以及小七小八玩耍練出來的。沒辦法,家里讓兔崽子帶小兔崽子的后果,就是一群跑起來上躥下跳的兔子,沒一點本事,根本就沒法逮住人,讓他們乖乖吃飯睡覺。 相比較其它的功夫,他在輕功方面倒也算是要技巧有技巧,要速度有速度。他閃過兩根箭枝,又拿謝思興擋了另外三根,自己竟然毫發無傷,只擦破了一點布料。 謝思興落入林淡手中,其余人只能停止攻擊,不需要特別的指示,四十騎隱隱壓制著車隊,防止讓任何一個人走脫。根據他們的情報,車隊里除了林淡這么一個主人之外,還有白正清這么一個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用得上的人物。 白正清身為林淡和胡澈兩個人的先生,若是能夠控制了白正清,就不難扳回現在的劣勢,甚至能夠一舉翻盤。白正清還是一個真正的讀書人,手上雖然會個三拳兩腳,卻絕非他們之中任何一人的一合之敵。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夠多。箭頭上都有淬毒,哪怕少帥對這種毒物的抵抗力比起常人要強,但也不會堅持太久;就算是箭傷本身,就足夠讓少帥吃足苦頭。 謝思興好容易搞清楚狀況,這會兒已經驚訝地連箭傷都不覺得疼了,比起一般人,他自己的功夫也不弱,卻對扣在喉嚨上的手指,絲毫辦法都沒有:“林淡,你!”雖然在謝家,他的功夫可以算是墊底,但是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林淡身上著了道! “外界傳言你命不久矣,誰能想到你竟然功夫不弱?”習武雖然說是能夠強身健體,但是要想將功夫練到剛才林淡表現出來的程度,對身體要求極高,絕對不是一個病秧子能夠玩得轉的,“呵呵,林淡林大郎,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之輩!” 說到底,謝思興的毛病和林淡其實差不多,身手是有了,但是缺乏實戰經驗。真要面對面地較量,林淡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在這種有心算無心之下,就連林淡自己都沒料到,竟然會這么輕易地得手。 “我是不是欺世盜名,用不著你來評判。我倒是佩服你到現在還能笑得出來?!敝x思興既然落到了他的手上,四十騎自然就不敢再輕舉妄動,“立刻退出三里地,不然……”林淡手下一個用力,咔嚓一聲直接捏碎了謝思興的一根指骨。 “??!”謝思興一聲慘叫,十指連心,他身上的箭傷本來已經讓他足夠疼痛,但是這會兒額頭上的冷汗直接滴落下來,“林淡,你敢!”難道林淡就不怕他玉石俱焚?! ……他,還真的不敢。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性命,和區區螻蟻的賤命相提并論? 林淡回給他一聲冷笑:“呵?!?/br> 四十騎這時候進退兩難。他們肯定不能眼睜睜讓少帥落入林淡手中,想也知道肯定會飽受折磨;但是他們現在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能夠將少帥救回。只是兩害相較取其輕,前者雖然會讓少帥受點苦,但是短時間內卻能保他性命無虞,徐徐圖之的話,林淡手下不過是一堆烏合之眾,雖然有幾個護院,但是不難讓他們發現缺口。 想到這里,首領說道:“少帥暫且忍耐?!比缓蟛唏R率眾離開。 謝思興這會兒雖然痛得要死,卻也知道輕重緩急:“還不快給我救治?我要是死了,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林淡掐住他脖子的手,絲毫沒有因為四十騎的離開而放松。隨從拿著繩子過來,把謝思興包成了一個粽子,還用一塊不知道什么布料,堵住了他的嘴巴。 謝思興被林淡拽到了馬車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造反,卻在看到車廂里的另外一個人的時候,猛地瞪大眼睛:“唔!”國師!國師怎么會在這里?!自從國師離京后,朝廷并沒有立刻推舉出一位國師來,也沒有任何人明確表示應道長已經不是國師了…… 什么時候,林淡竟然搭上了國師的線?!等等,剛才國師就在車隊里,怪不得林淡有恃無恐。 “謝公子別來無恙?!睉篱L一張看不出來年紀的臉上,還是一副溫和的表情,先掀開車簾子,對林淡說道,“隨我來?!?/br> 馬車外,白正清和余道長已經在整頓隊伍。經過剛才的沖擊,眾人的情緒必須安撫住,另外該封口的也得封口。若是封不了口的,在北地這種地方,有的是意外能讓人開不了口。 應道長向兩人說了一句:“貧道和大郎出去走走,你們自行去北涼縣,我們二人稍后自會趕上?!?/br> 車隊一時半會兒的并不會繼續前進,車上裝滿了各種財物,速度也快不起來,兩人應下,就看到應道長和林淡兩人一前一后飛速消失在視線中。 “方才,你沖動了?!睉篱L想到剛才林淡的舉動,也是不由得有些心悸。那一群可不是好相與的,也是謝思興膽子大,竟然沒有提防。 林淡沒法辯解,只是低聲應了一聲:“是?!睉{著他剛才的動作,哪怕是應道長在車隊里,要發生什么意外的話,也是救援不及的,只是仇恨沒辦法控制。 應道長知道,戰在旁人的立場自然說起來輕易,但是身為當事人,其實林淡剛才的表現已經算是不錯了。 遠遠的,他們已經看到了方才離開的四十騎,他們顯然并沒有離開太遠,馬匹也并沒有走在官道上,而是選擇了水草豐茂的地方,慢慢的減緩速度。 突然之間,幾聲驚呼和馬嘶傳來。人高的草叢中,騎手一個個的不見了蹤影,饒是應道長也驚訝了一下:“怎么回事?”難道還有另外一撥人? 前方騎手緊繃的聲音,隨著風聲傳過來:“小心,有陷阱!” 作者有話要說: 蛋蛋:( ﹁ ﹁ ) ~→ 胡扯:( ﹁ ﹁ ) ~→ 暖手捂(@ ̄ー ̄@):看著我干嘛? 蛋蛋:~~( ﹁ ﹁ ) ~~~ 胡扯:~~( ﹁ ﹁ ) ~~~ 暖手捂(;′⌒.):窩……窩就是多挖了幾個洞,腫么了! 第115章 本能 陷阱? 林淡和應道長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林淡不用說了,打從他離開京城之后,就一直生活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挖什么陷阱。 至于應道長,雖然是出了京畿之后才悄悄過來匯合的,可是應道長也不至于算無遺策到在一個莫名其妙的方向,事先挖上了一堆的陷阱。 應道長都沒這個本事,先行一步的胡澈就更加沒有這個本事。再說胡澈本來就有人盯著,根本就沒可能去挖坑。 所以,是誰? 突然,林淡的腳上一重,原來是暖手捂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直接撲到了他的腿上。緊貼過來的身體暖烘烘的,明顯在瑟瑟發抖。 林淡被暖手捂嚇了一跳,差點拔刀就砍,好懸按捺下來,蹲下身安撫地摸摸肥兔子:“怎么了?被嚇到了?”等等,暖手捂? 說起來自從到了北地之后,暖手捂就開始散養,幾乎就恢復了野生狀態——白天偶爾會回車上睡個覺,晚上基本上就看不到影子,現在看來都是去打洞了。 應道長也看了過來:“小友,果然不同凡響?!?/br> 可是這會兒不是感慨的時候,抓緊眼前的時機才是正理。 眼前的這支隊伍,明顯是謝家軍的精銳,還很有可能是謝帥留給長公主和謝思興母子的底牌之一。但是謝家軍的主場并不是北地草原,他們更加擅長攻城守城。當然,除了比起蔡家軍的精銳來說,他們這一支軍隊比起其他的也不差什么。 譬如說眼下,他們雖然遭遇了突發狀況,但是在應道長的觀察之下,他們的忙亂只有一瞬間,之后就開始井然有序起來。探查情況的、戒備的、觀察蹤跡的,各司其職。在確定沒有敵人之后,他們才開始救治傷員。 “大人,此處應該不是陷阱,是某種動物的地xue?!?/br> 他們雖然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動物會挖掘這么密集的洞xue,但是看大小和大約的深度,也知道那動物的體型絕對不小,甚至還很有可能是群居。 “附近地xue遍布,馬匹行走不易?!?/br> 將傷員扶上馬背,其余人員下馬步行,分出三名探哨,一邊步行,一邊警戒著周圍。幾匹受傷的馬匹被遺棄在后面。 然而,派出去的三名探哨并沒有回來。 首領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往后比出一個手勢:就地戒備。 所有人取出武器,排列軍陣,以防暗處可能有的襲擊。 首領的心底現在有一個最不可能也是最壞的揣測——林家對他們這次的行動早有預料,從事發開始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一切都在對方的謀劃之中……不不不,林家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能夠在北地做到這一步的,只有蔡家! 謝蔡兩家,一個駐守京畿,一個鎮守北地,看起來風馬牛不相及,但是其中的爭斗卻一點都不會少。 最簡單的,朝廷每年分撥給兵部的錢糧,可不會細分到每個人頭上。哪怕兵部每年要用的錢,都是各地的軍隊向上申報的,但是錢糧從來沒有給足過。至于兵部拿到手之后,這些錢會按照申請的比例下發嗎?不會。 謝家近水樓臺,當然能夠占到不少便宜。在這一點上,幾乎家家都眼紅的。區別只在于,別家對謝家敢怒不敢言,蔡家卻有著強大的執行力! 若是明刀明槍地對陣,那謝蔡兩家誰都不敢。畢竟這可不是造反。但是他們這一支孤身進入北地,蔡家想吞下來,并不是不可想象。他們這幾十騎不算什么,可他們此行還帶著少帥??! 少帥一死……嘶……首領不敢再想下去?,F在擺在他們面前唯一的出路,就是拼死沖出去。他們之中只要走脫一個人,林家就不敢對他們少帥下手! 如果林淡知道,一定會說他想得太多。 他們的這番布置,不過是針對前任北涼縣令的遭遇罷了,誰曾想到魚沒曾釣著,倒是撈起一只熊瞎子呢? 對上謝家軍,哪怕有應道長在,林淡心里面也是一點底都沒有:“小子連累道長了?!?/br> 應道長表情絲毫不變,依舊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談不上連累與否,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br> 林淡見狀,更加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應道長。他自認對道門的那一點微末恩情,道門對他早就已經回報了,如今應道長再這樣…… “不要想太多?!睉篱L表情輕松,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這些人留著也不過是助紂為虐罷了。謝帥一世英名,沒想到竟然生下這么一個玩意兒?!?/br> 這話簡直不像是一個有道之人所說的。顯然謝思興的所作所為已經讓這位道爺十分惱火。 其實從大義上來講,國家怎么都不該存在什么謝家軍蔡家軍之類的。除了一些有封地的所謂諸侯,能夠養上少則數十多則數百的武裝力量之外;其余的軍隊那都是屬于天家的。 可是天家在這方面做得有所欠缺,又不是直接領導,就被一些直接領導的將領們鉆了空子。 別看在朝廷上論吵架,武將們永遠都不是文官們的對手。但是真要碰上動蕩,文官們全捆在一起,也不夠人家一個小指頭的。 撇開這些不提,軍隊從來就不屬于私人。謝思興別說如今不過是一介白身,就是他還是世子,那也輪不到他指揮任何一個士卒。 應道長活了這一大把年紀,當然知道現實和規矩有許多出入。不過在以前,那是眼不見為凈,現代都造反到他跟前了,他有能力,當然要管上一管。這和林淡倒是關系不大。 林家的車隊此刻已經收拾妥當,按照吩咐,依舊在官道上看似不緊不慢地前進,似乎什么都沒發生過。 其實除了牲口之外,包括白正清和余道長在內的所有人,此刻內心都十分忐忑。他們和普通人的區別只在于,他們能裝罷了。 等到了晚上,回到車子上的只有暖手捂,依舊不見應道長和林淡的時候,白先生已經快要跳腳了,推著兔腿問道:“我們家蛋蛋呢,哪兒去了?” 暖手捂昨天打洞累著了,白正清的武力值它又不看在眼里,睡得四仰八叉,動都不動。 白正清瞪眼。噫!這死兔子,怎么一點都不像他兩個學生一樣尊師重道?它主人們看到他都得乖乖行禮,區區一只暖手捂,竟然敢聽見他問話,連眼皮子都不掀?簡直豈有此理! 和以前一樣,慢悠悠用完晚膳,又慢悠悠地在營地里帶著兩個小道童遛彎的余道長,看到白正清正準備擼袖子教訓兔子,慢悠悠地和兔子打了一聲招呼:“喲,暖手捂回來了???” 暖手捂抖了抖耳朵,示意自己聽到了。除了主人之外的人類都不是好人類。它今天好好的打著洞,竟然有人連人帶馬摔進來,毀了它好多個洞。它打個洞容易么它?它這是在趕路的途中,百忙之中才能擠出一點時間挖坑的好嗎?就這么被那么多人一下就給毀了。先在兔子正傷心著,不想理人。 兩個小道童如今已經從童子長成了小少年,跟著余道長天南地北地跑,性子比同齡人要穩重得多,見狀心下好笑,卻只是抿了抿嘴角,等拐過一個彎,才對余道長說道:“師傅,我們養的兔子怎么就不如暖手捂好玩?” 也一樣是從兔房里抓的,也一樣是從小兔子養大的,也一樣精心飼養,結果……唔,兔子rou好香啊~余道長顯然也想到了,對兩個小徒弟說道:“林七爺不是在北地養了許多兔子么?咱們到了北地就有的吃了?!?/br> “可是林七爺養的兔子就那么點大,還不夠一口的?!?/br> 眼看著師徒幾個陷入到對兔rou的暢想中去,林祥帶著白正清急匆匆過來問了一句:“余道長,白先生,那位怕是撐不住了,就這么放著嗎?” 余道長抬頭看了看天色:“嗯……一會兒你把人給我吧?!钡忍煸俸谝稽c,他去找個地方遠遠地扔去釣狼。北地嚴寒,現在晚上這天氣,放在南方已經是冬天了。他兩個小徒弟還在長個兒,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看看能不能弄幾張狼皮褥子。 余道長應下這事情,林祥放下了一半的心,還以為余道長是打算救一救謝思興,完全沒想到余道長是打算把謝思興滅口,還感謝道:“那就有勞余道長了?!?/br> “嗯?!庇嗟篱L看出林祥的心思,也不戳破,還寬慰了一句,“你家主人身邊有應道長在,安全無虞,盡可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