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呂遲還是覺得奇怪,“他派暗衛到我身邊做什么,”他頓了頓,豁然開朗道,“哦!定是還不放心我父親的緣故了,特意讓人監視來的?!?/br> 這腦袋真是時而聰明時而笨,弄得褚瑜不知該說些什么。 “那兩個暗衛武功上乘,跟在你身邊不會是監視你的,多半是為了護你周全?!瘪诣ふf到這里,心中不免泛起酸湯,原本細細親吻的動作一下變成咬的,嚇得呂遲連忙縮手,瞪著眼睛罵了句。 “你是屬狗的不成,竟還咬我?” 褚瑜將前頭給呂遲咬了的手露出來給他看,笑著反問,“誰屬狗?” 上頭深深的牙印可還沒消呢。 呂遲卻半點不心虛,反而仰了仰下巴強自道,“我咬你是有緣故的,你是憑空咬我,這怎么能算成一樣的?” “我咬你是因為你太笨,連誰中意你都看不出來,”褚瑜一把將呂遲抱坐起來,伸手給他整理衣衫,“褚清心里你必然也有分量,不然他何以這般顧你?!?/br> “原來還是這個,”呂遲由著褚瑜給自己扣衣扣,后自己解釋道,“他中意我做什么,他府里有側妃有孩子的,我們兩個是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這話一說出口呂遲就后悔了,在個吃醋的男人面前說情不情的,管你是兄弟之情還是相好之情?那醋必然是照樣大口灌進心里。 果然。 “兄弟之情?”褚瑜的語氣難以捉摸,手上的動作也跟著頓住。 呂遲腦袋瓜子一轉,機靈的一把摟住褚瑜的脖頸,撅著嘴巴湊上去啵啵的親了三五口,后嘴甜的如同浸了蜜糖,一氣道,“兄弟之情算什么,咱們是相好之情,褚清和你一點兒都不同,你是我放在心里頭的小精怪,愛都來不及呢?!?/br> 他圓圓的眼珠子如同沁了水,模樣認真至極。 褚瑜自然受用的很,心底的感情翻攪上來,恨不得將這小東西再壓到身下一遍。 外頭的呂芙卻實在等不住,跑上來一邊捶門一邊叫,“哥哥,你怎么還不好,我等的白頭發都要長出來了!” 第六十六章 “見天的欠收拾,”呂遲給呂芙攪合的煩,又怕她再次莽莽撞撞的推門就進來,忙將褚瑜推開,按到床里面,并囑咐一句,“你且在這里一個人待一會兒,我出去將阿芙送走?!?/br> 這小東西說著就往床下跳,趿拉著鞋子不回頭的走了。 褚瑜仰躺在呂遲的臥榻上,鼻端所嗅全是他的氣息,一時也很是安心,耳邊又聽著呂遲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你可是想造反了?”呂遲猛將門打開,外頭的呂芙還想捶門,手抬到一半停在了半空中。 呂芙方才氣焰囂張,可真與呂遲面對面起來又是怕的。 她賠笑裝出乖巧的模樣,“我不敢呀,哥哥,你陪我去吧?” “才從京城過來幾天,誰把你的魂給勾去了?”呂遲懶懶散散的倚門靠著,一雙杏眼也跟著瞇了瞇,如同打瞌睡的貓兒。 呂芙瞧著他這滿臉春光的模樣,卻不知怎么形容,只覺得奇怪,再上下仔細掃視呂遲一圈,發現他衣服沒穿整齊,鞋子也是隨便趿拉著,隱隱約約還露出其中白皙的腳背。 “你怎么,”她說話卡頓,自己也不太知道怎么描述此刻呂遲的情態,是以有些糾結的皺起眉頭,“你怎么看著像發了美夢?” 發什么美夢?總是呂芙說的話千般不準,呂遲還是給她說的有些心虛。畢竟自己房里這會兒藏著一個大活精怪呢。 “京城你自己去住就是了,多帶幾個丫頭去省的傻笨笨的不經心,”呂遲飛快開口轉移呂芙的注意力,“另則也別和人瞎胡鬧,從前人家讓著你是因著你爹是宰相,現在人家可沒得欠你的?!?/br> 呂芙給呂遲說中短處,臉頰微微發紅,強辯道,“我怎么會,她們如今也不敢的?!?/br> “別管她們敢不敢,你給我擺出點姑娘家的模樣來?!?/br> 這話說的和呂朱氏老祖宗一般,呂芙聽得很不耐煩,又有些惱,哼了一聲提著裙子往臺階下面走,等走出三五步遠,才頂嘴道,“我就不,等去京城我就和阿婉騎馬去,你們管不著?!?/br> “誰管不著?”呂遲的聲音一冷,視線也涼涼的跟過去。 呂芙本就心虛,到這也已經不敢回答,只氣哼哼的提著裙子飛快的跑了,唯恐呂遲追上來將她帶回去收拾一頓,那可太跌份了。 可也不過幾步路,才邁出元寶居她就后悔了。 “阿香,”呂芙轉頭看自己的小丫頭,憂心忡忡道,“哥哥不會不讓我去京城了吧?” 去不去京城,如今她頂撞了呂遲,那真真也就人一句話的功夫,說起來比呂朱氏和老祖宗還管用呢。 阿香安慰她,“小姐莫急,大少爺疼你的緊,不會的?!?/br> 她們自是憂愁,卻不知道呂遲現在哪兒有心思管呂芙的芝麻小事。 呂芙前腳一走,呂遲忙就要關門,關門前忽然想起什么,又吱呀一聲將門給拉的開了些,對外頭的小丫頭道,“給我準備熱水洗澡用,另外再準備一桌飯食,我餓了?!?/br> 洗澡水是給他自己用的,飯么則是個褚瑜吃的。 也不知道他一路趕過來,好好吃飯了沒有。 這個過中午卻不到晚上的當口忽然說要洗澡和吃飯,換到誰那兒都顯得奇怪。偏偏呂遲這兒沒人敢問緣由。 下面的丫頭俱是應了,呂遲便也將房門留著,自個兒快步進了里間,到床上將帳子拉好。 褚瑜閉著眼睛,眼下有些青黑,似是已經睡著了。 呂遲盤腿坐在他身邊,嘴角止不住的往上勾,怎么想怎么欣喜。這個當口褚瑜肯為了自己以身犯險跨過邊界尋來,豈是不喜歡能做出來的?若是兩個人身份對調一下,他可不一定都愿意冒這樣的危險呢。 前頭說過的什么不相好的話,此刻都給呂遲拋去了天邊,他的心房滿賬,如同給人鑿開一個小洞灌了無數蜜糖進去。 從褚瑜的頭發絲看到褚瑜的腰,從褚瑜的腰再看到褚瑜的腿,小少爺終是忍不住給色相勾的心中難耐,扭著腰往前挪了挪屁股,靠褚瑜近了些。 他撐著雙手低下頭,撅起紅潤的嘴唇在褚瑜的眼睛上親了一下,親一口自己便笑一聲,這么一路往下親到褚瑜的嘴巴上,便耐不住舔了舔。 褚瑜本就未曾真的睡著,感知著呂遲來到自己身邊,也想看看這小東西想做什么。卻沒想到這小東西同只小狗一般一路濕乎乎的親下來。 等兩人以唇相對,褚瑜已經忍不下去,他一把扣住這作怪的小東西的腦袋,猛一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后探入他的口中,大肆撻伐起來。 呂遲不知什么是羞澀,見褚瑜醒著,連忙高興的啟唇相迎,給人壓著也半點兒不顯被動,雙手還胡亂的摸蹭,十足送嫩豆腐還吃老豆腐的模樣。 只是兩人這時再過情動,也只得堪堪止住。外頭的小丫頭已經快步走進屋里,折去凈房用熱水將浴池灌滿。 呂遲怕兩只耗子抵著又玩出火來,連忙止住動作,靠著褚瑜喘氣。 “我的腳冷,”他沒歇一會兒又將自己白嫩胖乎的腳丫抬起來踩到褚瑜的肩頭,滿臉自在的差點兒將自己的腳戳到褚瑜臉上。 身下的大耗子應聲往上鉆了鉆。 褚瑜握住他的腳,依舊是那雙似乎沒走過路的綿軟腳丫,將那腳給推到邊上點,眼不見為凈。 他已經快要壓抑不住上涌的欲望而出丑,這會兒有呂遲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的煽風點火,更是要逼得他無路可走,喘口氣都灼的似火。 呂遲見褚瑜將自己的腳推開,皺起眉頭來,連忙彎起膝蓋將腳給掰到自己鼻端抱著聞了聞,后脆生生道,“香的!” 洗完澡以后可全身都要抹過香脂的,冬天又不見出汗,三五日這香氣還不散呢,能不香么。 呂遲跟著挑起眉頭看著褚瑜,神色仿佛道:香的你怎么不摸? 他可不信從前就愛握著自己腳丫子親的褚瑜忽的就改了這毛病。呂遲又將自己的腳抬起來,正要往褚瑜臉上送的功夫,外頭忽然傳來明柳的聲音,“少爺,您和誰說話?” 呂遲給她嚇一跳,忙收回自己的腳,又探出半個身子道,解釋道,“我自己和自己說話呢,沒吩咐你們,不用管我?!?/br> 明柳應了一聲,轉又指使小丫頭動作快些。 呂遲松了一口氣,回頭看看褚瑜,卻見他面色深沉,雙目卻透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讓人琢磨不清是個什么意思。 呂遲平素是敢到老虎頭上打蒼蠅的膽子,可這會兒竟覺得心虛,忙從褚瑜的腿上退下來,坐到一旁去,又伸手握住褚瑜的手拍了拍,甜甜的給他一個笑,“你餓不餓?等等就吃飯了?!?/br> 褚瑜盯著呂遲,聲音低緩,“餓的快瘋?!?/br> 呂遲聽了這話可心疼極了,他連忙伸手放到褚瑜的胃上輕輕揉,又怪,“既然這么餓,路上怎么不吃些?傻的?!?/br> 那小手在他胃部動作,明明意圖在于安慰,可卻帶出陣陣熱流,幾乎讓褚瑜將所有理智都拋到天邊。 “路上的東西哪里有阿遲好吃?!彼?。 “哪里有阿遲好吃”,這句歪的不能再歪的話,聽在呂遲還只當是褚瑜說他這兒的食物好吃。當下還傻乎乎點頭,“我這兒的廚娘個頂個都是沒的說,出去可以給人開酒樓,一會兒你吃了就知道?!?/br> 褚瑜點頭,目光依舊緊緊的跟在呂遲的身上。 呂遲給自個兒相好盯得難得羞澀,雙腮一紅,垂眸下去,想了想與褚瑜認真說起自己心中掛念的事情來,“你空手來的?” 他想起自己留給褚瑜的那一箱子春宮圖,很有些舍不得,“過些天等事情平了,我還要將春宮畫拿回來的,你看過了沒有?” “那等好東西,怎么能不看?每回想到你,我就仔細看一遍?!瘪诣さ氖州p輕放在呂遲的腰上,若有似無的拂著他的腰窩,語氣低啞意有所指。 呂遲聽了這話,瞇眼笑起來,又忽的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根玉勢,“喏,每回想你的時候,我也看看這個?!?/br> 他的意思明晰的很,不過是看看罷了,聽到褚瑜的耳朵里卻是另外一番勾引的滋味。 褚瑜用力閉了閉眼睛,忍著不將這沒半點兒自覺的小東西就勢給收拾了。 “少爺,”明柳站在外間微微抬高聲音問,“洗澡水準備好了,您現在去?若是現在去,我就讓他們把飯菜準備的慢一些?!?/br> “現在去,”褚瑜扣住呂遲的腰,附身過去在他耳邊道。 呂遲有些奇怪,卻也順著他的意思說了,“那,那我現在去?!?/br> 第六十七章 呂遲要洗澡,照例是有丫頭服侍的,可這會兒褚瑜在呢,他也就用不上別人了。 回想起來之前在秦國的時候,褚瑜揉肩扭腳的手藝比幾個丫頭可好多了,且說起來,他如今更不敢讓小丫頭這般近身,免得老祖宗的心思不滅,又折騰出許多幺蛾子。 “那你們下去吧,我自個兒來就是?!眳芜t道。 明柳往外走了兩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過頭來說,“少爺,我還是在凈房外頭等著?若是你要什么也好有個人差使?!?/br> “不必,你也走吧?!眳芜t趿拉著鞋子站在床下,低頭伸手自個兒解著衣扣,“飯菜也先放著別管了,一會兒我好了自會讓你們過來收拾?!?/br> 話說到這個份上,明柳也就不好堅持,只點點頭扭身退下了。 丫頭們魚貫而出,門給開起又關上,屋里好容易只剩下呂遲和褚瑜兩個人。 呂遲連忙回身,伸出雙手,腮邊的軟rou鼓起一點,撒嬌著道,“你快下來抱我過去?!?/br> 大少爺做這動作半點兒不扭捏,簡直就是信手捏來的地步。褚瑜卻受用的很,順著呂遲嬌里嬌氣的動作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輕輕巧巧。 呂遲嘿嘿一笑,雙腿夾住褚瑜的腰肢,雙手捧著他的臉,歪頭在他的臉上親了兩口,后輕聲防備著外頭的人聽見,道,“我一會兒進去洗澡,你在外頭吃幾口飯,別餓狠了一會兒沒勁兒?!?/br> “沒勁?”褚瑜聽不太懂這是個什么意思。 呂遲嘖了一聲,“一會兒咱們歡好的時候你沒勁兒啊,餓著肚子怎么能有勁兒,你快些去吃,我洗完澡就出來了,你若是一會兒還沒勁兒,”他霎時目露精光,“那就我來!” 呂遲覬覦已久,稍微有點機會就要提起,那一張張春宮畫就是證據。 褚瑜沒想到他此時還想著這一出,又因著這小東西實在嘴上沒個把門兒,說起話來能熱的灼燒人心而覺得十分無奈,一時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