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喬心張了張口,卻只能發出一聲驚喘。在她毫無防備間,展嶼一直牢牢抓著她的那只手牽引著她來到了她的腰下,險險的停留在那片敏感的神秘區域上方,若即若離的打著轉。 喬心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仿佛要燒起來了,她的兩條修長的腿無意識的蜷曲了起來,剛好踢在了儀表板上,腳背繃緊,一手揪緊了他的襯衣。 耳畔間唇舌的柔軟觸感仿佛帶著電,將一陣陣酥麻感從頭皮直傳向尾椎,迷迷糊糊間,她的腦中閃過語書之前的話,“豪門深似海,跳海需謹慎”……不對,是“交友須謹慎”…… 還是不對……為什么要謹慎來著?她有點想不起來了…… 她誠實的反應引來展嶼滿意的低笑,他輕輕地啃噬著她的耳垂,“唔……看來我也不需要再問你要不要了……乖,放松,什么都不用想,交給我就好……完全交給我……” 不知道是“什么都不用想”對她太有誘惑力,還是展嶼的聲音中本來就有蠱惑她服從的魔力,她手上那點阻止他繼續向下的那點輕飄飄的力道消失了,換來他在她側頸上獎勵的一記吮吻。 喬心殘余的清醒意識終結于那一聲拉鏈響,迥異于她自己纖細柔軟的手不由分說的鉆了進來——他的手指并不粗糙,但男人的手的觸感還是全然不同,比她的骨節分明,沒有她的滑膩,但比她的更有力…… 接下來她已經顧不上思考,終于被他放開的手徒勞的劃過皮質的座椅,最后攀上他的脊背,隨著他手上時而上下撫弄,時而打轉揉捏的動作而攤開又蜷起,圓潤的指尖死死的摳進他肩背結實的肌rou中…… 展嶼著迷的欣賞著她的模樣——她可真美!白皙的小臉上布滿紅暈,那雙清澈的眼眸變得散亂而迷離,潔白的貝齒時而緊咬嫣紅水潤的唇瓣,飽滿的胸脯不停的大幅上下起伏,喉間不時逸出一聲聲可愛的嬌吟……就像那晚在電話中聽到的一樣動聽,只是這次,她的反應完全是因他而有的,是屬于他的。 他憑著直覺盡可能的取悅著她,根據她的反應調整著手上的動作。他不知道女孩子的身體竟是這樣敏感——沒過多久,他就感到身下的嬌軀一陣劇烈的顫抖,隨著一聲尖叫般的嬌喘,她的身子弓起,纖細潔白的脖頸仰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美麗而又脆弱。 展嶼凝視著她失神的眼眸,忍不住俯身在她顫動的睫毛上輕輕一吻,吻掉不知道什么時候粘在睫毛上的一滴淚珠。待她稍稍平復了呼吸,他動了動手,低聲調笑道,“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不用夾的這么緊,我哪兒也不去?!?/br> 喬心茫然眨了眨眼睛,仿佛根本沒聽懂他在說什么,大腿卻順從的松開了。 方才她再次體會到大腦一片空白,記憶全被清空的輕松,理智還未回籠,只隱約感到脖子上一陣刺痛。待到良久后,情/潮退散,她回過神來,才意識到,以這個吸吮的力道—— 他在她身上留了個標記? 她伸手摸了摸剛才感到刺痛的地方,開口的聲音低啞中還帶著沒有完全平復的喘息,“為什么要留???” 展嶼一點也沒有被質問的自覺,大手覆在她纖細的脖頸上,拇指輕輕摩挲著那個紅印,唇角勾起,“做個記號,這是我的?!?/br> 喬心蹙了蹙眉頭,第一次發現腦子空空的不便——總覺得整件事似乎有哪里不對,但就是沒法集中精神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對。 …… 展嶼替她整理好衣服,伸手把她拉了起來,把她送到門口,看著她進了屋,才轉頭離開。 車剛開出去,他就莫名的有些后悔——他干嘛不直接把她帶回家呢? 不不不,時間已經太晚了,他知道她明天一早還要去醫院,已經沒幾個小時好睡了。他努力說服著自己,按捺下心間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舍。 ☆☆☆ 喬心輕手輕腳的進了屋——更確切的講,是軟手軟腳的進了屋,本想直接溜回自己房間,倒頭就睡。 然而一進客廳,燈就“啪”地一聲被打開了。宋語書坐在沙發上,一張臉黑乎乎的。待她看清喬心那凌亂的馬尾,嫣紅的臉頰,再加上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那一抹異樣的神采,她的心里一咯噔—— 壞了,該別是讓人給占了便宜吧? 喬心沒想到語書還沒睡,沖她歉然的笑了笑,“語書你怎么等到這么晚???抱歉啊……” 宋語書直接翻了個白眼,“還不是怕你個缺心眼的被拐跑了!他沒對你做什么吧?電話里謙虛又有禮貌的,讓人沒法說不行,一聽就是個有心計的!你這種段位肯定被吃的渣都不?!?/br> ……她有那么弱嗎?好歹也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一圈回來的好吧! 喬心也不爭辯,她知道語書都是擔心她。再說,她有股莫名的心虛——“他有沒有對她做什么”,這個問題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對了!我今晚上網,看見一個八你的帖子——我擦!不知道哪個紅眼病那么黑心,在里面各種造謠,顛倒黑白,氣的我擼起袖子就準備跟貼回掐。結果我打了一大段,一點回復,它跟我說此貼不存在!我又刷新,也找不到那個帖子了。你說蹊蹺不蹊蹺?” 喬心一臉迷茫,她這會兒智商根本不在線,為什么有人八她,為什么帖子會消失……這種神秘的現象她完全不懂啊…… 語書見她的迷糊樣兒,也放棄糾結這個問題了,連聲催她趕緊去睡覺。 第 11 章 chapter 11 展嶼回到家中,正要去洗澡,外套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倒是提醒他了……他探手伸進另一邊的口袋中,把那個喬心用過的小茶杯小心的取了出來,用密封袋裝好,放在了桌上。 電話鈴聲還在鍥而不舍的響著,他做完這些,才不緊不慢的掏出手機。一看到那個形同亂碼的來電號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這肯定是他那個從不露面的調查員,老白。 “老白”當然不是他的真名,只是個代號。一個黑客偏偏要叫“老白”,也是挺令人費解的。 老白干著高科技的精細勾當,卻有一把糙漢的聲音,聲如洪鐘,先聲奪人。 “乖乖!你讓我調查的這個姓何的女人,跟那位喬醫生那是不共戴天吶!過去的36小時間,那個‘剖心狂魔’的視頻不是在瘋傳嗎?她可真是逮著機會就到處詆毀這位開膛手小姐!我一直追蹤著她,跟在屁股后面刪的手軟……話說這么沒有技術含量的活兒,你也非得勞動我的金手指?” “不管多少技術含量,我都照樣付你酬勞?!闭箮Z絲毫不為所動,“而且,我讓你調查的是,她為什么這么恨喬醫生?更重要的是,她會對她造成威脅嗎?” 仇恨往往驅動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他從來不小看任何一個潛在的威脅。 “都說了‘不共戴天’了,那必然是殺父之仇唄!或者應該叫‘奪父之恨’?至少我們這位瘋……咳咳,何小姐,是這么認為的?!?/br> “喬醫生的導師何教授是何曼竹的父親。何教授從大學時就開始帶喬醫生,如獲至寶——順便說一句,我們小喬同學十三歲就上大學了,還真是學霸界的翹楚??!有機會想跟她認識一下,我們同為高智商學霸,想必會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說重點?!闭箮Z不客氣的打斷了他。 “好吧好吧,說重點……要說這位何小姐,也是自小成績優秀,算得上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順利的考進了她父親執教的帝新醫科大。只是可惜啊可惜,她一進大學就遇到了天才小喬同學,之后就處處被碾壓。順便一提——她大一那年何教授跟妻子離婚了?!?/br> 展嶼蹙起了眉頭,難不成何曼竹把父母離婚這筆賬也記在了喬心頭上?她那時候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老白自顧自繼續往下說,想到哪兒說哪兒,反正他知道就算說的再沒頭沒腦,展嶼那腦袋也能把前因后果推斷明白。 “何教授本來就是個學術狂人,挖掘到小喬同學這樣腦子靈活手又穩的好苗苗,硬是從別的教授手里截了胡也要把她搶下來。你知道,一般情況下教授是不會親自帶本科生的,哪有那個火星時間對不對?可何教授差不多是把小喬同學當親傳弟子在培養,連學習進度都基本上是為她量身定制的,研究項目也不忘帶上她?!?/br> “說到這里我就想說說我們小喬同學了——這姑娘簡直就是為醫學而生的??!我翻過她在帝新醫科大幾年間的門禁記錄,她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實驗室,要么就是在解剖室,或者就是在附屬醫院的病房……如果以上都不在,那我猜她是在這幾個地點之間的路上?!?/br> 展嶼默默的聽老白嘖嘖感嘆了幾聲,同時聽筒中傳來撕開塑料包裝袋的聲音,然后是一陣咔擦咔擦的嚼薯片聲,接著他又口齒不清的繼續講了下去。 “然后就是六年前的十月九號,何教授晚上十一點左右被小喬同學發現倒在實驗室中——這么晚了還在埋頭工作,這絕對是過勞??!看來我以后得早點睡覺,不能再熬夜,吃完這包薯片我也不再吃垃圾食品了……好了好了,我知道,要說重點——” “總之,何教授是過勞引起的突發性腦溢血,雖然離附屬醫院就那么近,也還是搶救無效,七小時后被宣告腦死亡,依靠呼吸機延遲了四天后過世了……咦那他的忌日不就是這周日嗎?” 展嶼想起何曼竹那句“為了出學術成果活活累死自己的導師”的指控,心中大致有了一個猜測,可是,“……這又憑什么怪喬醫生?” “當晚小喬同學也在實驗室里跟何教授一起做研究唄!只是她先行離開了,隨后她想起落了東西,又折返回去,才發現倒在地上的何教授?!?/br> “關于何教授大致就這些。然后是何曼竹——何教授去世后不久,何曼竹突然橫空出世,在journal of neurery上發表了一篇關于急性脊髓損傷的保護的論文,業內評價非常高?!?/br> “不過呢,我倒是查到一段被封存的檔案記錄。論文發表之后,小喬同學曾經提出過抗辯,這篇何曼竹署名的論文是她在何教授的指導下做的。但是很可惜,因為證據不足,她的投訴被校方壓回去了。當時還有一些風言風語,非議小喬同學在導師剛一過世就指責人家女兒學術剽竊,未免太過涼薄,不念師恩,更有師姐妹手足相殘之嫌。不過……你猜我在證據里發現了什么?” “……什么?”展嶼忍不住追問。 “哦不對,確切來講應該是對小喬同學不利的證據——顧逸清的證詞。你上次不是問過這個人嗎?他也是何教授的學生,比小喬同學高兩屆,曾經一起做過課題,風評很不錯,不過后來他選擇了專攻心臟外科。根據他的證言,那篇論文的的確確是何曼竹的研究成果?!?/br> 一股無法抑制的怒氣涌上展嶼的心頭,他們怎么可以這樣聯手欺負她?他絲毫也不懷疑那篇論文就是喬心的——以她的人品,絕對做不出企圖將別人的學術成果占為己有的事情。 “雖然我知道你肯定百分之百相信小喬同學,不過我還是要補充一點——我發現剽竊事件前后小喬同學用的不是同一臺電腦。而她之前的那臺電腦,再也沒有聯過網。聰明如你,應該能推測出發生了什么事情吧?” “盜取資料之后毀尸滅跡?” “bingo!不過很可惜,她當時不認識我,所以拿不出證據。即便有,恐怕學校也會為了影響而把它壓下去。唉,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 展嶼沒工夫聽他憤世嫉俗的感慨,直接給他下一步的指令。 “給我繼續盯緊何曼竹,如果她有可能威脅到喬醫生的舉動,隨時通知我。另外,幫我查另一個人——喬安格?!?/br> “……小喬同學她老爹?”老白怪叫著,拖長了語調調侃他,“你失蹤的未來老丈人也得罪你啦?” “我要知道他的生平履歷,失蹤前后的情況……任何你能找到的信息。還有,看看能不能查到喬醫生生母的身份?!?/br> “……行行行,你有錢你說了算?!崩习自缫蚜晳T了自己的調侃被全然無視,“還需要調查一下我們小喬同學是不是祖上十八代都是良民嗎?” 回答他的是“嘟——”的一聲,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嘖,還真是拔那啥無情??!老白搖了搖頭,往椅背上一靠,又往嘴里扔了一把薯片。 展嶼隨手丟開手機,脫掉衣服,走進浴室。 寬大的浴室中彌漫著蒸騰而起的霧氣,淋浴頭中涌出的熱水沖刷在男人精壯的軀體上,水流細致地描摹著每一塊肌rou的起伏,劃過寬厚的肩背,凹陷的勁窄腰身,越過挺翹的臀部,最后順著結實修長的腿,歡快的流向地面。 他又無法克制的想起喬心沉迷于他給她的感官刺激中時的誘人模樣,下意識的捻了捻手指,指尖似乎還殘留著那個滑膩濕潤的觸感,柔軟嬌弱的不可思議,又敏感的讓他沉迷。 她一點也不一樣……不像他幼年時曾無意間撞見的那兩具交纏的軀體,骯臟丑惡;她干凈而又純粹,坦誠而又直白,心思純凈的不加任何掩飾,卻又總是有著出人意料的奇思妙想。 不知道她那被簡單的衣著包裹著的身體,是何等美妙惑人的風景? 旖念一起,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身下某個部位又開始叫囂著蠢蠢欲動。 他挫敗的低咒了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煩躁的向后捋了一把被打濕而垂落下來的額發,最后認命的一把握住了那根昂揚挺立的躁動之源。 ☆☆☆ “其實我一直想問了,你到底為什么認定喬叔叔他一定還……?” 宋語書小心翼翼的窺了一眼喬心的神色,輕聲問道。 都六年了——當然她絕不是想勸她放棄,至親之人下落不明,如果是她,她也不會放棄尋找——只是,她總覺得,喬心似乎從來沒有過“喬叔叔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這種想法。 喬心的目光透過身邊的玻璃圍欄,投向樓下的中庭。 今天是周六,宋語書好說歹說把她拉出來逛街。這座購物中心圓形的建筑造型相當別致,底層寬敞的中庭被一圈奢侈品商店環繞著,而二樓的咖啡廳布置了一些靠圍欄的座位,顧客們休憩時可以順道欣賞下面的叢林噴泉,和打扮入時的俊男靚女。 中庭里,展嶼拎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他的身旁走著一個身材高挑,衣著精致的年輕女子。女子一邊手舞足蹈的講著什么,時不時扯著購物袋把展嶼拉進經過的商店。 “……嗯?”聽到語書的問話,喬心收回目光,眨了眨眼睛,“嗯……直覺?” 第 12 章 chapter 12 “——展沫你給我適可而止好嗎?明明可以直接讓他們送到家里去,或者讓你助理來拎不行嗎?” 展嶼見展沫還要繼續買,忍無可忍的爆發了。 他這幾天都沒有時間去找喬心。泰元集團的業務繁多,他第二天就緊急去歐洲出了一趟短差,昨天半夜才回來。期間他只給喬心發過幾次短信,她偶爾回的挺快,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隔了幾個小時才回復,想必之前都是在手術中。 他知道她今天不值班,本想去見她的,可是一大早展沫就闖到了他家里,嚷嚷著自己又失戀了,非要他陪她逛街,化悲痛為買買買。 他這個jiejie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胡攪蠻纏起來連他也頭疼。 展沫伸手想捏他的臉,被他一臉嫌惡的避開了。她跺了跺腳,腳下恨天高的細鞋跟把地板敲的咚咚響,“你可真是一點也不可愛!看看別人家的弟弟,再看看我的……從小就老氣橫秋的,連摸都不給摸,陪逛會兒街還有意見!你自己說說,我要你何用?” 展嶼真心不理解這里有什么可逛的。她想買東西的話,完全可以讓造型師把當季的新品全部送到家里,犯得著一家家的逛過來挑過去嗎? “……那樣還有什么樂趣?”展沫白了他一眼,滿心的恨鐵不成鋼,“一看你就不懂女人心!怪不得一把年紀了連個女朋友都交不到!出去別說你是我弟弟,太丟本大小姐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