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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養妻手札之蟬衣記在線閱讀 - 第111節

第111節

    那人不過一招就打飛了項翊的劍,然后第二劍就直取項翊小腹之下,待尖叫聲四起,項翊的下面已是血流如柱,那黑衣人得手之后并不取項翊性命,立時幾步跳進后山叢林,不見了蹤影。

    此時宜珍和其兄長姜環趕到現場,正遠遠看見了項翊被擊的一幕,宜珍只覺天旋地轉,尖叫一聲便奔到了項翊身前,看到的便是血流不止的項翊。

    宜珍只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這一樁血案真是震驚京都城。安西侯表妹韓煙霓先被人殺死,歹人其后又一劍廢了安西侯。這事一看就該是個報復案件,否則歹人為何只殺韓煙霓而不殺項翊,卻只是廢了他讓他再不能有所出?

    論動機大概沒有誰會比項翊的前妻明惠郡主更大更直接了。而且當時明惠郡主還在現場。

    可正因為她在現場,她還一直跟京都城的府尹夫人在一起,抓不到歹人,誰也不能指證她就是兇手。

    幾日后,項翊傷還未痊愈便告到了御前,控告安王府明惠郡主□□,先殺其妹,后傷其身,求陛下主持公道。

    這事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是景帝也不好判啊,關鍵是那人行兇的歹人府尹和兵馬司都派兵圍搜西山,也沒抓到那歹人,這可如何判?

    明惠被安王押著去見了景帝,明惠當著景帝的面哭著跟安王爺道:“叔父,我是恨項翊和韓煙霓,恨毒了他們??墒悄侵牢业那闆r的,我根本沒有能力去殺他們,若是能我早就殺了這對賤人。我自回京都,一舉一動都在嬸娘的監管之下,如何有這本事做成此事?”

    安王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押著明惠來見景帝的,他知道明惠說的都是實情,若明惠計劃這樣一件事,不可能瞞得過他和安王妃。

    明惠繼續哭道,“很明顯,此事是有人一早計劃好了,殺韓小賤人,再害項翊,然后引我過去。大家都知道我恨那對賤人,讓我出現在現場,便自然而然認為此事是我所為?!?/br>
    “可是我真的是有心無力。這世上恨那對賤人的并不只我一個,那項狗賊寵愛韓賤人,那宜珍縣君豈能不恨韓賤人入骨?焉知此事不是宜珍縣君所為?陛下,叔父,你們想想,誰能知道韓賤人的行蹤然后下手,誰又能那么容易的給項翊下藥?”

    “還有,那韓賤人是韓忱的meimei,宜欣縣君曾是韓忱的妻子,兩人自到京都卻從不來往,反而像是有滔天仇恨般,必是在韓家時有什么恩怨,又焉知此事不是那宜欣縣君所為?”

    明惠這些話卻是已在心中滾了多日,呵呵,宜欣和宜珍這對不要臉的姐妹,有膽害人卻無膽認,都把她當成傻子來哄認了這事。她先逼宜欣讓她買兇時也同時斷掉項翊的□□,否則斷不跟她合作,事后卻要翻臉不認人,讓這對姐妹自食其果。反正,這事還真不是她干的,怎么查她都不怕。

    呵呵,只要項翊再也生不出子嗣,她的誠哥兒就是他唯一的兒子,再沒有人能奪走他的爵位和一切。那宜珍縣君,哈,看她能不能和項翊逍遙自在。

    明惠的這一番話真是石破天驚,安王爺還好,景帝卻是心頭一震,而那在簾后聽著的項翊更是心中翻天覆地。

    景帝抄辦了韓家,自是知道韓煙霓和韓忱之事。

    他是何人,他看那明惠的神情,見她眼含諷刺惡意,還帶著說不出的爽快,再一想韓家那破事,便知此事**不離十是宜欣縣君所為了,而這個明惠,能這么利落的把人都一個不漏的點出來,那眼神顯然也是事前就知道的??蓜邮謈ao作的不是她,所以她才這般理直氣壯!

    安王帶著明惠離開,景帝就召了項翊上前,嘆氣道:“你表舅為人最是方正,他說不是明惠,便不是明惠。阿翊啊,此事朕再著人查查吧,只是明惠畢竟是你長子的生母,明惠那里,還是算了吧?!?/br>
    安王的母親是項翊的姑祖母,因此景帝這里說的是“你表舅”。而景帝特意提項翊的長子,也是現在項翊的情況,將來他也唯有這一個長子了。以前不重要,現在卻是非常重要了。

    項翊滿胸悲憤和懷疑離去,景帝卻是火速的召了成郡王世子,和他一番深談之后,便讓他著手去查此事。

    這事成郡王世子一插手,那自然查得不是一般的順利,成郡王世子面對景帝,從來都是忠心不二,哪怕此事事關他兩個女兒,他也把事情原原本本稟告給了景帝。

    此時他知道大女兒宜欣是脫不了身了,只能跟景帝痛苦的表示希望能將宜欣送去廟庵關押贖罪,但還是懇請景帝讓幼女宜珍和項翊和離。

    不說項翊已經被廢,再不能生子,女兒跟著他也是毀了,再說宜欣行了此事,項翊得到風聲,如何能善待宜珍?怕是要日日折磨她了。

    景帝看著這個一輩子對自己忠心不二的成郡王世子,看他痛苦的神情,和明顯又蒼老了的樣子,也不禁升起了一些愧疚和惻隱之心。成郡王世子的兩個女兒,都是因著他的賜婚而落到如今的地步的。

    景帝嘆了口氣,安撫了他,便應承了下來。

    最后景帝和項翊私談了一番后,這事最后便壓了下來。但不久后,宜欣便被送去了皇家專門關押獲罪的妃嬪和宗室女子的靜思庵,而宜珍則是和項翊和離了。

    只是宜珍回安王府后,成郡王世子妃看她的眼神卻像帶了毒汁一般,恨不得把她給吃了,宜珍瑟瑟了一下,躲在了自己生母林側妃后面,半句也不敢吭聲。

    成郡王世子妃恨的事為何女兒和宜珍一起做的事,結果受罰的是自己女兒,而被保的竟然是庶女,為何自己夫君每次犧牲的都是自己的女兒。

    可林側妃卻已經不怕成郡王世子妃了,這事明明就是宜欣理虧,竟然買兇斷了女婿的□□,女兒的一輩子被毀了??!再嫁,哪能嫁到什么好人?!林側妃也恨透了成郡王世子妃和宜欣母女。

    當然了,成郡王世子妃最恨的還不是宜珍,她最恨的是明惠郡主,她想到女兒被送走前對自己的哭訴,只恨得心都像要炸開來。這個出爾反爾的賤人,早晚她會扒了她的皮,讓女兒所受的痛苦都百倍千倍的施加到她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京都這些人的事暫時到這里了,應該到文文結束后會有一些番外。明天會跳時間線講最后的大戲,直至項二升職到西夏王。

    第186章 兩年之后

    定昭三十六年夏,西夏。

    歷代西夏王都重武,西抗西域北戰北遼,皆是以軍事發展為主,在政事上多是依著大齊的制度,百姓以農耕和游獵為主,并沒有一套特別完整因地制宜的治理方案因此百姓多悍勇卻貧苦,好在西夏介于西域和大齊之間,是貿易同行的必經之地,榷場發達,養育了不少人,也是西夏稅收重要的一個來源。

    這一代的西夏王項琮年輕時原也是個好戰的性子,但不知道到底是受了他母親文華公主潛移默化的影響,還是側妃趙氏身死的打擊,自趙氏身死之后就再少出戰,但他雖然那之后深居簡出,卻也認真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從受封王世子位開始便著手西夏一些內政的改革。

    這幾年,西夏王項琮和世子項墨一直支持農耕,推動和西域諸國以及大齊的貿易,支持商業發展,減輕徭役賦稅,鼓勵人口生育,西夏的經濟民生近兩年改善??墒歉纳频倪^程總是緩慢的,而毀滅起來卻是特別容易。

    西夏本就苦寒,這一年的西夏更是天災不斷,先是大規模的旱災,然后祁連山脈多處地動。大批的西夏子民逃難去了陜西四川云南一帶。

    另祁連山脈南脈西羌族聚居之地,西羌族人失去土地,無以為依,接連發生暴動,殺了官府和當地的富戶,搶了糧倉。西羌族為西夏大族,人口有數萬,若西羌族暴動,對西夏的穩定肯定會產生很大影響。

    西夏境內開始不穩,接壤西域的邊界又開始蠢蠢欲動,而老西夏王因著這接連的壞消息,本來就不怎么好的身體更加惡化,這一切都讓繼承西夏王爵位才兩年的項琮很是憂心。

    項琮先派了得力文臣去安撫西羌族并查探災情,結果卻是有去無回。西域那邊見機也是蠢蠢欲動,項墨又計劃著去靈州城,所以項琮考慮了一番決定親自去南脈一帶去巡視一番。

    項琮離開數日,王城這邊得來的消息也不過是仍和西羌族僵持著。這晚姜璃正在翻看著這些時日各地送來的莊子的半年報告,因旱災和西羌□□,災區的莊子和產業也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一定的影響。姜璃想著西夏現如今的狀況,以及日夜忙碌的項墨,也是有些擔心。

    西夏王府的事一直是姬王妃打理,荔園的事務則主要是由下面的管事嬤嬤和大丫鬟管理,都極有條理,根本不需要姜璃勞心,姜璃又不愛調脂抹粉,她希望自己能更多的了解西夏,幫到項墨,便著人在西夏各地都置了各種產業,隔上幾個月便讓管事莊頭給她報告經營的情況,對外她只說是打發打發時間,實際則是透過這些產業看各地的農產以及各業的情況,這倒是真讓她快速了解了西夏各地的農耕和手工業商業的不少信息。

    項墨這日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姜璃坐在榻上依著小幾微微蹙眉翻著下面送來的產業報告冊子,因是在內房,姜璃只穿了淺色祥絲細錦棉作的簡單襦裙,黑如錦緞的長發只插了一支雪玉簪子,手指拈著薄薄的紙業,晶瑩剔透的纖指襯得那泛著淡淡黃色的紙張黯淡無光。

    項墨上前,卻并沒有靠近她,只在小幾的另一側坐下,喚道:“阿璃?!?/br>
    姜璃早聽到他的腳步聲,只是想著事,未及時理他而已,聽他喚她,便抬頭,沖著他笑了笑,頓時先前略帶了憂思的模樣盡去,滿身都是溫潤之色。

    姜璃一點也不奇怪項墨為什么不靠近自己,他向來從外面回來,沒有什么特別的事都會先過來看看自己,卻因滿身都帶了外面的塵沙而總是與自己隔著些距離,一般都是見過了自己再去沐浴換衣后才和自己親近的。

    項墨一直對她愛若珍寶,他是一個很冷冽的人,但對待她卻總是細致得不可思議,方方面面都會替她考慮,這讓她感動之余總覺得自己為他做的不夠多。

    項墨面上的表情是素來的面無表情,此時對著他已經帶了些柔和暖色,但姜璃卻能感覺到這種柔和下的凝重。姜璃放下報冊,起身坐到他身旁,道:“阿墨哥,你是準備要去靈州城了嗎?”

    她一直關注外面的狀況,知道西域諸國都有異動,項墨該是會去靈州城看看的。

    項墨點頭,伸手握住了她伸過來的小手,似乎想說什么,又吞了回去,只道:“嗯,那邊有大將坐鎮,并沒什么大礙,只是此時正逢天災,若和西域作戰,太過損耗根基,我想過去查探一下那邊異動的根源,作戰能避就避?!?/br>
    姜璃很是認同,戰爭不但勞民傷財,也讓太多人家破人亡,所以在西夏邊境的州城里,總有一種沉甸甸的傷痛感,生活在那里的人家幾乎每家都有傷亡過的士兵將領。

    項墨看姜璃眼中劃過難過的神色,以為她是擔心自己和不想和自己分開,伸手撫了撫她面頰,又傾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才往后側了側,道:“阿璃,你不用擔心,我只是調查一番弄清了原委就回來,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只是現在這個時候過去,并不好帶你一起。反是留你在慶州城,我也有些不放心?!?/br>
    姜璃知道項墨說的什么,搖搖頭,笑道:“阿墨哥,你還不知道我嗎?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有初蘭十華她們,根本沒有人能強迫的了我什么?!?/br>
    其實姜璃的性子倔強,言語攻勢和壓力對她根本沒什么用,有初蘭十華還有項墨給她安排的暗衛侍衛,她又不怕武力彈壓。

    而他們此時說的卻是項墨的母親姬王妃欲給項墨納側妃一事。

    姜璃和項墨已經成婚三年多,但一直未有孕,這已經成了西夏王妃姬氏的心病,她跟兒子說不通,曾多次暗示姜璃給項墨收個通房什么的,生了孩子再抱養她名下也是一樣。

    可是姜璃每次都是或裝不懂,或岔過話題,根本不接那個茬。這幾年,姜璃和項墨的長姐項煙菱又相處不錯,就是項煙菱也多是幫著姜璃勸著姬王妃的。

    原先姬王妃態度也不強硬,不過是暗示而已。但當一年多前嫁給項硯的玉陽公主在給項硯生下了西夏王項琮的長孫時,姬王妃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最近又故技重施,把姬家長房的庶女姬蘭柔接到了西夏王府住著。

    經過姬蘭絲的事情,姬王妃雖然和姬家也起了一些隔閡,但姬王妃的母親姬老夫人還在,這姬老夫人病了兩次,姬王妃探望了兩次,姬蘭絲又去了蓮隱寺潛心祈福,這前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然后姬王妃每次探望姬老夫人或姬老夫人來西夏王府的時候,身邊都有姬家長房的庶女姬蘭柔在旁服侍著。

    姬王妃歷來和姬老夫人親近,因為有前面姬蘭絲的事情,姬王妃一開始對姬蘭柔并不熱絡,但日子一日一日的過,畢竟是自己的侄女,姬蘭柔又乖巧聽話,姬王妃慢慢對她也親熱起來。

    在玉陽公主生了兒子后越發的趾高氣昂,并且項琮對那長孫寵愛異常的情況下,姬王妃給姜璃施加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項墨搖頭,道:“此事倒不必擔心了?!?/br>
    他看著她,過了片刻,才道,“阿璃,景帝駕崩了?!?/br>
    他也是剛收到暗探快馬加鞭送來的消息,此時景帝駕崩并不是一個好消息,西夏本已天災**,邊境不穩,若西域諸國和北遼聽到景帝駕崩的消息怕更是蠢蠢欲動。

    太子年幼,雖然景帝已經盡力幫他掃平登基的障礙,但京都那邊怕也是要一番震蕩的。而且新帝登基,將來要如何,還真是未知。

    而且景帝是他父親的親舅舅,玉陽公主的父親,于情于理他父親西夏王都要立即從祁連山脈那邊趕回來,和弟妹玉陽公主去赴京奔喪,這真是亂中更添亂。

    而姜璃乍一聽這消息,就有點發懵,景帝,景帝駕崩了?她先被這消息震住了,過了片刻才反應到這因景帝駕崩產生的后續問題。

    可是姜璃想到的卻和項墨完全不同。

    她想到的是她的皇姨母該傷心了,還有姜纘登基之事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還有,她是不是應該回京奔喪呢?其實過去這些年,景帝待她都是很不錯的。

    姜璃心緒復雜之間,就感覺到了有人在握著自己的手,一陣一陣的熱量傳來,她回過神來看項墨,見他溫和的看著自己,心里突然就有些酸楚,道:“以墨,我想起了皇姨母,不知道她此時怎么樣?!?/br>
    她以前懂不得那么真切,可是和項墨在一起之后,回想以前的一點一滴,才感覺到皇姨母的不易,十幾歲被迫嫁入皇宮,雖得皇帝寵愛,卻幾十年被項皇后視為眼中釘,以前更有袁太后,德妃等人的各種算計。

    想她對自己都這么好,不過就是因為對幼妹嶺南王妃的移情作用,就知她是一個怎樣重情之人,就算以后身為太后,又能如何呢?

    項墨看著她的樣子,猶豫了下,終究還是不顧自己還未換了外面的衣衫就拉了她入懷,安慰道:“阿璃,她要考慮的事情很多,她還有兒孫,她的兒子將會是大齊的皇帝,她將是大齊的皇太后,所以,她雖然會難過卻不會讓難過占據太多的位置?!?/br>
    第187章 錯誤決定

    姜璃明白,她更不想在此時還要讓項墨為她的小情緒費神,在他的懷里埋了一陣,就抬頭道:“嗯,是的。希望太子殿下以后會是個好皇帝。阿墨哥,那我們西夏要去人京都祭奠嗎?玉陽是不是要回去?”

    項墨摸摸她的頭發,略微點了點頭,道:“是,玉陽公主是肯定要回京的。而且大齊歷來的規矩都是皇帝大行之后,藩王如不是病得爬不起來了要世子代行,都是要進京祭奠的,所以父王怕也是要去京都一趟的。我已經把消息傳給父王,他收到必然會趕回王城,阿璃,現在從西夏去京都的路上并不太平,這次你就不要回去了?!?/br>
    除了西夏天災,四處陜西那邊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這一路上都有不少難民,除了那些□□的流民土匪,恐怕還有他國之人暗中做手腳,就是他父王,其實他都覺得不應該去京都,此時該尋個借口推辭了去。只是他和他父王不親近,兩人又都是意志堅定之人,并不需聽對方之言。

    姜璃點頭,道:“嗯,我哪里也不去,會留在慶州城等你回來?!贝藭r她半點不想讓項墨為他分心。

    項墨聽言心里就又是軟的不行,恨不得立即就摟了她好好親熱一番,可是他卻嫌棄自己從外面回來帶的一身沙塵,遂克制的低頭親了親她,放了她到一旁,讓她先歇息一陣,便起身去沐浴更衣。

    這日后項墨并沒有立即就出發去靈州城,因著景帝的駕崩,他找姬王妃談過,讓她先安排玉陽公主回京事宜,等西夏王回來一道出發。因世道不太平,要盡量安排得低調,不能有絲毫奢靡之風引人覬覦。

    姬王妃是土生土長的西夏貴女,對大齊的皇帝,說實話,并沒有多少尊敬之意,西夏的世家也好百姓也好,大多都是不同程度的只認西夏王而不認大齊皇帝的。

    所以姬王妃聽說景帝駕崩一事,并無特別大的震動,只是皺眉道:“此時到處都是不太平,現在回京都可不是好選擇?!?/br>
    她倒不是關心玉陽公主,只是萬一玉陽公主路上出了什么事,豈不是添亂,而且此時的西夏有西夏王項琮在,總能鎮住一些人心,否則所有的事情就都得項墨來承擔。

    項墨搖頭道:“此事怕攔不住公主。至于父王,他自有他的考量?!?/br>
    他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道,“母妃也可以勸勸他?!?/br>
    姬王妃心里就是一堵,自趙側妃一事后,她極少和項琮私下交流,勸他一說,實無可能,因為她知道,她去勸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項墨看姬王妃臉色有點難看,便轉開話題道:“母妃,阿璃這幾年未有身孕一事,是因我的功法原因,無關阿璃事,此事也已解決。只是我不日就要去靈州,不知何時歸來。陛下駕崩,西夏王府畢竟在大齊舉足輕重,此次天災**,若是再和西域作戰,必要請大齊撥糧草,所以母妃不要在國孝一年期內跟阿璃提什么納側妃一事了?!?/br>
    姬王妃臉色就是一滯,她和項墨也不親近,項墨從不會跟她說個人之事,就算是她問了,他也不會給任何解釋,今日卻是難得的跟她說了這一番話,是怕她犯糊涂在國孝期間給他塞女人,她這個母親在他眼里,有這么糊涂?

    可是守國孝一年不能納側妃,項墨又要東奔西跑,那真要等姜璃孩子出世,玉陽公主的兒子怕是都能跑了,而且誰能保證姜璃就一定能生兒子?要她說,納了側妃,再收幾個姬妾,廣開枝葉才是正經,不然兒子整天北征西戰,她這心也是懸的跟什么似的。

    她此時倒是忘了,當年她是如何痛恨項琮納了趙氏女為側妃一事了。很多人大抵如此,身份變了,那想法要求自然也會不同,不過是貼切自己需要調整而已,有時候甚至連自己都是無意識的。

    不過多次交鋒,姬王妃在對待項墨的事情上也學聰明了,況且現在爭執這個有什么用?已經是國孝了,口舌上占了上風也不能讓兒子納側妃,而且她不覺得跟兒子交流,就能滿足了自己的心愿。

    跟項墨談過話,姬王妃就召了玉陽公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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