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第146章 京都帝后 姬三夫人派人去問兒子姬行煥對于女兒姬蘭甯婚事的意見,姬行煥聽了哪里會說反對,簡直可以說是了了他一樁心事。 姬行煥和姬家長房反目,強硬的要求分了家,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meimei的婚事,原本他還想著建功立業好幫meimei的婚事加點砝碼,可這建功立業也要講究時機,也不是一蹴而就就能成的,因此心里就存了這件事。 梁軒他雖然不算認識,但也是知道的,除了人傻點,他也沒看出來他又啥別的毛病。 而他自己可不傻,自然知道自家的門第配梁家嫡出公子是高攀了,而且是世子妃指婚,將來也就相當于鐵桿的世子妃一系了,這對他的將來都只好不差的,雖然他覺得建功立業要靠自己,不在乎那個,但對meimei來說,這的確是一門難得的好婚事了。 姬三夫人收到了兒子肯定的回復,便很快求見了世子妃姜璃,應了這門婚事。姜璃便給這二人指了婚,讓他們自行擇婚期。 這門婚事一定下,自是各家有各家的反應,有羨慕姬蘭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也有嘲笑姬蘭絲為他人作嫁衣裳的,而姬家長房聽了這事,自是心頭別有一番滋味。 為此姬大老爺還專門找姬老夫人長談了一次,他深刻的覺著姬家長房的衰敗就是緣于世子妃姜璃的到來,因為世子妃覺著姬蘭絲是個威脅,所以手段高超的利用了姬蘭絲的愚蠢將姬家長房打得落花流水。又不知不覺中籠絡了姬家三房,現在甚至很多族人已經開始偏向了三房,也就是族里已經開始分化,不少人開始想向世子妃姜璃投誠了。 姬大老爺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不僅是為自己,也為meimei姬王妃。他儼然就覺得族人偏向了三房,那就是選擇了世子妃,而背棄了姬王妃了。 姬大老爺問姬老夫人道:“母親,你覺得柔姐兒可經雕琢?” 姬老夫人點點頭,又嘆了口氣道:“要論聰慧其實是不如絲姐兒的,可是這孩子有個好處,就是懂得忍讓,吃得了虧,心氣也沒那么高,以前我覺著這是小家子氣,可經了絲姐兒的事,才覺得可能這樣入王府才是好的。絲姐兒,唉,但凡她不是那么好強,一門心思想除掉那大齊郡主,也不能走到這一步?!?/br> 姬蘭絲去了蓮隱寺祈福,姬老夫人終于不避諱再提她,談起時也能心平氣和就事論事了。 姬大老爺沉了臉,半晌才道:“絲兒自小就被培養來做世子正妃的,一山難忍二虎,事情發展到這步,也是在所難免?!?/br> 姬老夫人點頭,道:“正是如此,柔姐兒庶出,自小懂得以退為進,入王府為側妃才是正正好?!?/br> “那meimei那里?”姬大老爺有些擔心的問道。自發生姬蘭絲一事,姬王妃再未踏足姬府,也再未召見姬家任何人,只派人送過一兩次補品給老夫人補身。 “無礙。正好柔姐兒還小,這事也都過個一兩年再議,屆時你meimei的氣也早消了?!闭f到這里想起項煙菱那暴脾氣,皺了眉道,“只怕菱姐兒對我們姬家存了偏見,我看你不若看看族中可有合適的子弟可以婚配菱姐兒,如此便自然前嫌盡棄?!?/br> 姬大老爺點頭,道:“母親此話有理。只是大郡主心高氣傲,我們族中可也沒有什么出類拔萃的子弟?!倍壹藿o族中其他房,豈不是更威脅長房的地位? “你看輝哥兒如何?”姬老夫人問道。 姬大老爺一愣,輝哥兒姬行輝是姬大老爺的弟弟姬二老爺姬粲的獨子,姬二老爺早亡,姬行輝是其寡母周氏一手帶大的,現在姬行輝在外州做知州,周氏便跟了一起赴任。 “可是輝哥兒不是已經娶妻?”姬大老爺問道,話一出口,他心里就一咯噔。姬行輝的妻子正是周氏的內侄女。 果然姬老夫人冷笑道:“不過是一平民之女,周氏小家子氣才命自己兒子娶了小周氏,我看盡是耽誤輝哥兒的前程。聽說小周氏不是已經懷孕六個月了嗎?正該接回來待產才是,這女子懷孕都是一腳踏在鬼門關的,難產而亡都是再正常不過的?!?/br> 姬大老爺點頭應道:“正是,兒子這就讓祁氏去辦?!?/br> 姬大老爺和姬老夫人密謀后,自去辦事不提。 且說梁軒和姬蘭甯定了婚事,程夫人和阮安梅就都過來跟姜璃辭行,她們過來差不多已經住了一個多快兩個月,也該回去涼州城了,尤其是阮安梅,雖然梁軒的婚事她是征詢過夫君梁同知的意見的,但總歸還是要回去和他商量一番才好定下婚期安排什么的,還要派人回京都好生跟婆母梁老夫人解釋一番。 姜璃也知她們不便住太久,自是應了,只是想到項墨曾經跟她提過說入秋帶她去靈州的事,就對兩位表姨母道:“姨母,再過幾個月我會跟世子一起啟程去靈州,便會路過涼州城。我想著,若姨母們不嫌棄,可以把安安表姐,萱表妹,還有箐表姐留下,屆時我可以順路送她們回涼州城?!?/br> 靈州是西夏的軍事重地,可以說西夏王府三分之一的兵力都駐扎在靈州的大營,因此靈州對西夏來說至關重要,項墨每年都至少去靈州住上幾個月。因為姜璃需要調理身體,兩人基本上不能分開太長時間,所以這次項墨去靈州就必然要帶上姜璃了。 姜璃此番邀請卻是一方面姜璃真心喜歡程安安和梁萱,希望她們能多些時日,另一方面,卻是想到之前和阮安梅談話時,要幫她解決蘇箐的婚事一事,否則蘇箐整日里纏著程英勛,瓜田李下,這消息要是傳回京都,程英勛不想娶也得娶了。 程夫人自然是巴不得,而且程安安會武功,自小在外玩大的,放在姜璃這里,她也沒什么不放心的。阮安梅考慮了一陣,也是猶疑著答應了,只道:“那就麻煩瑾惠了?!?/br> 姜璃笑道:“姨母跟我客氣什么,我還得多謝你們把她們留下來陪我解悶呢,這西夏沒個親近的人在身邊,可不是悶得很?!?/br> 這點阮安梅倒是極有體會,又陪著姜璃說笑了一陣,此事便就定下了。三日后,姜璃便請項墨專門又撥了兵馬護送了程夫人母子和梁二夫人母子回涼州城不提。 姜璃剛剛送走了兩位表姨母程梁二位夫人,就從項墨那里得知,京中傳來消息,項皇后病重。 項皇后已經七十出頭,重外孫媳婦都懷孕然后被女兒的外孫女閔幼姝干掉過一次了,所以其實她生病并沒有什么稀奇的。 但是,項皇后病重的消息無論是對西府項氏還是對姜璃的大伯母項大夫人來說,都是一個很讓她們受打擊的消息,尤其這消息背后,完全沒有提到的立項皇后所出嫡子三皇子為太子的意思。 因為西府項氏手中所握的權柄已經逐漸流逝,而項大夫人在她發現回到西夏連娘家都不可靠的時候,項皇后差不多已經是他們最后的精神依靠和命運轉機的所有希望了。 當然了,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項皇后是因何而病重,若是知道,只怕就不僅僅是難過失落,而更是驚恐和害怕了。 項墨跟姜璃道:“陛下年紀大了,身體也開始變弱,前些日子,就開始召見幾位大臣商議立太子之事。項皇后受緋莎公主蠱惑,先是獻了一美人給陛下,不過陛下根本沒有興趣,最后項皇后鋌而走險,竟然連同緋莎公主密謀毒殺陛下,結果人贓并獲?!?/br> 姜璃目瞪口呆,道:“這,項皇后不像是這么急躁又蠢的人???再說了,雖然三皇子是嫡子,可是現在朝中項皇后的人所剩無幾,就算她把陛下給毒殺了,這,三皇子也坐不了皇位??!” 項墨笑了笑,道:“這事說起來跟你還有點關系。原本項皇后老了,雖則受了緋莎公主蠱惑,送了一個美人給皇帝,估計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并沒有抱多大希望??墒呛们刹磺?,你設局誘你大伯母項大夫人所說的那一番話傳到了京中,道是項皇后甚至西府都和北遼勾結,然后那段時間項皇后還真是和緋莎公主走的頗近,所以大臣之間已經有頗多人竊竊私語了,甚至有人提出要廢后??赡苷驗榇?,項皇后才鋌而走險的吧?!?/br> 又道,“她倒也不是全無把握,當時她是設計讓皇帝死于阮皇貴妃的居所,然后把皇帝的死歸咎于阮皇貴妃,恰巧那時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又都不在京都,同時緋莎公主又勾引了一個御林軍的首領,所以若是陛下真的死于皇貴妃居所,不說三皇子能否坐上皇位,但對皇貴妃和十一皇子來說,的確是個很大的打擊,哪怕坐了帝位,也擦不了這個弒父奪位的罪名了?!?/br> 姜璃無語,她怎么覺著項皇后目的不一定是為了讓三皇子坐上皇位,更大目的是為了后者呢?她覺著她離開京都時,項皇后就不能以常理而度之了。 姜璃沒問為什么皇帝會識破項皇后的謀害,緋莎公主的伎倆雖然好像很厲害,但是好像每次也都被自己,不,是被項墨送給自己的人識破。以景帝和皇姨母對宮內的控制,又豈會那么容易被算計? 她只能說項皇后隱忍了一輩子,臨老竟然栽到了緋莎公主的手里,真是,這個北遼的緋莎公主真是個毒物,走到哪,都是禍害一大片??! 當然,姜璃完全忘記了她自己在項皇后倒霉一事上所貢獻的力量。 大齊京都皇宮。 眾人所說病重的項皇后此時正坐在皇后宮德明宮看著鏡中的自己,身后一個老嬤嬤幫她梳理著頭發。這個老嬤嬤并不是她平日里得用的,她的貼身宮女心腹嬤嬤都已經在事敗之后,一夜之間全部被皇帝帶走,生死不明。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神麻木而悲涼。 她已經七十多,本就已經蒼老,但是她素來懂得保養,那頭發用了秘法護理著并沒有多少白發,那臉上的皺紋雖然明顯,卻并不顯蒼老,皮膚甚至看起來仍是撐得起來的。 而短短十數天,那事事敗之后她就被拘禁在了這宮里,頭發仿佛一夜之間染白,臉上的皮膚也垮下來,仿佛這多年來小心翼翼留住的精氣神也都隨著她皇后的尊嚴一并流走了。 景帝進入皇后宮大殿的時候,就看到了他派來近身服侍皇后的老嬤嬤在給皇后梳著頭發,他沒有出聲,一直等到老嬤嬤幫皇后梳好了一個髻,行禮退下,才對皇后出聲道:“項氏,你,有什么要對朕說的嗎?” 皇后這才轉頭看皇帝,同時也看到了跟著皇帝身后的心腹大太監鄭公公,鄭公公手上拿了一卷皇冊,他身旁還跟了一個太監,則是手捧了一個放了酒壺酒杯的托盤。 這是那日事后她第一次見到景帝,她結縭五十六年的夫君,大齊的皇帝姜熙,他們生了一子一女,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無數,可是除了新婚的那幾年,她似乎從來沒有靠近過他,說過一次親近的話。 她是不是該感激,她臨死前,他還肯親自過來看著她死? 皇后笑了笑,問道:“陛下,我想毒殺于你,你覺得是我有負于陛下嗎?” 景帝沉默了一會兒,道:“你皇后的尊榮,是朕給的。是否封珉兒為太子,也是應該由朕來決定,莫非你覺得朕不封珉兒為太子,就是有負于你,所以你就要謀逆,毒殺朕?” “呵,本宮的太子妃位,是先皇冊封的,本宮的皇后位,是因為我項氏我西夏萬千子民用鮮血為你大齊守護江山換來的,珉兒是唯一的嫡子,有嫡立嫡,這是千年來傳下來的祖訓,而不應由陛下的喜好來定?!表椈屎舐犃司暗鄣脑?,終于失了先時的平靜,尖聲道。 景帝又是靜默了片刻,等項皇后喘了幾口氣,才道:“所以你不配為朕的皇后,你竟然連大齊開國祖皇后的手卷都沒有讀過。祖皇后在手卷上提過,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然而嫡長無德無能,則當立賢。你,要朕跟你數數你的好兒子這么些年來無德無能的地方嗎?” 項皇后聽完景帝的話,剛剛按下的氣又提了上來,“哈”一聲道:“我的好兒子?難道珉兒不是你的兒子?珉兒以前難道不是一個好孩子,這么些年來,難道不是你坐視他因為你的偏心而一步一步走岔?子不教父之過,你,有沒有為他盡過一片心?為他負過一份責任?” “朕不僅是一個父親,更是大齊的皇帝,朕雖然沒有對他偏愛過,但他幼時也是朕親自教導過的。難道他成婚后,還要朕來為他負責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景帝冷笑道。 景帝說完,兩人對望著,突然又都覺得無話可說。 其實他們說來說去不過都是在找借口,都避開了一個本質的東西,那就是景帝因為項皇后的身份,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打算過立姜珉為皇太子。 項皇后看著景帝,終于落下淚來,道:“陛下,你說我不配為你的皇后,你的心里怕是一直如此想的。既如此,你不若當初就不立我為后?!边@么些年來,仿佛鈍刀子割rou,割得人早變了形。 景帝嘆氣,道:“你去吧,謀逆之事我會幫你抹去,以伙同緋莎公主毒殺皇子之名廢后,以貴妃禮葬。此事我也只當珉兒和昭陽并未參與,仍同以往一般待她們。這就當是我這么些年來未能給你皇后相應的權力的補償吧?!?/br> “陛下!”項皇后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景帝卻已經轉身離去,原本高大的背影也已經有些佝僂。 項皇后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迎親的景帝時,那時候他還只是個皇子,她看見他俊美到不真實的樣貌,那時候她想,她還真是幸運啊,竟然會嫁給如此俊美的男人,和他相攜一生。 項皇后聽到耳邊傳來鄭公公宣讀廢后圣旨的聲音,只覺得自己的一生都像是一個諷刺的笑話,她伸手拿過盤子里的酒杯,一飲而過。 定昭三十四年八月,大齊皇后項氏薨。 項氏薨后,其身邊宮女太監揭露項氏伙同北遼緋沙公主曾密謀殺害十一皇子十二皇子,殘害皇家子嗣,景帝以項氏失德之名廢后,念其為結發之妻,仍以貴妃禮葬之。 定昭三十四年十月,景帝冊封阮皇貴妃為后,冊封阮皇貴妃之長子十一皇子姜纘為太子,原十一皇子妃平國公嫡女石氏為太子妃。 項皇后被毒酒賜死,但在外,仍是一律宣布其為病逝,好歹名聲也能好聽一點。 八月中項皇后病逝的官方消息還未送達西夏時,一直留意大齊宮中動靜的項墨就已經收到了消息,知道景帝的圣旨落實了項皇后和緋莎公主的勾結之后,項墨便也順勢利用了這個事情一把,在官方消息送達西夏之前就做好了布置。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6點照舊還有一更,晚安~早安~ 第147章 心神蕩漾 項皇后病逝的消息,項皇后和西府的人自然也第一時間試圖通過各種渠道給項氏西府送消息,但這些渠道或者早已被項墨掌控,或者半路就被項墨截道了,所以可以說京都那邊的消息基本都被項墨封鎖了。 除了西府和項大夫人母女,另一個替項皇后擔心的便是項皇后的嫡親曾外孫女閔幼姝了,她就是項皇后一手送到西夏來聯姻的,項皇后才是真正她唯一的靠山。 她現在的處境本就不好,王妃攀不上,表面和項硯相敬如賓,實際是連洞房都沒入過。然后和項金啟的私情,雖然每次都炙烈情濃,可事后也是膽戰心驚,若是項皇后去了,大齊由阮皇貴妃一系掌了天下,那她就真的是無根的浮萍了。 而讓她更加惶恐的是,她這個月的小日子已經超過正常時間半個多月都沒來了,想到有了身子的可能性,她腦門就一片發黑。 她一遍一遍謀算著各種出路,可是算來算去都是毫無出路,最簡單的自然是打掉這個孩子,可是項硯不能人道,難道她一輩子就這樣過?說不得什么時候他棄了她,她要怎么辦?所以她舍不得這個孩子,她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孩子站穩腳跟。 實在是擔心憂慮之下,她又約了項金啟在他們經常約會的成衣鋪子里見面。 其實項金啟最近也很郁悶,因為他父親項伯燾在得知項皇后病重之后,盤算著自家的實力,才發現自家的兵權早已萎縮的厲害,項皇后一去,若三皇子未能繼位,他們家也就徹底失去了扳掉王府的機會了。 原本這也沒什么,那就老老實實退回去做個西府老爺,依附于王府生活好了。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這么些年為了謀算兵權和王府,他們西府做了不少的事,有些事,揭開來,就是十個西府也不夠滅門的。 所以就算是不能奪得王位,西府也得謀個出路,可惜meimei項大夫人是個蠢的,那么好的牌,竟然能把安王府的人都得罪光了,臨老還跑回西夏,真真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所以項伯燾只能把目光轉到了兒子女兒身上。想到原先謀算的讓兒子項金啟娶梁萱或程安安的事,這一個多月來都沒什么動靜的,便捉了兒子項金啟談心。好在程梁二位夫人雖是走了,兩位小姐卻留在了王城,機會還是有的。 項金啟也不是個蠢的,他只是前些日子被美色和欲望迷了眼蒙了心,當然他現在也還是很迷戀那副身子便是了。所以當他父親把事情剖開了跟他談的時候,他也才意識到自己這段日子的無所作為,竟是整日的魂牽夢繞著和那有夫之婦翻云覆雨了。 所以這日閔幼姝傳信來找他,他心里就有些煩躁,但此時他想到那身子的**滋味,仍是心癢難耐,所以閔幼姝約他,他仍是忍不住去了。當然,他給自己的借口是,這后面該如何行事,也總得和小情人商量商量不是? 閔幼姝知道自己能釣住項金啟的本錢是什么,所以哪怕是擔心憂慮的不得了,仍是精心挑選了穿的衣裳,化了淺淺的精致妝容,蹙著那彎彎的柳葉眉,真真是我見猶憐。 閔幼姝到的比項金啟早,項金啟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除了披風,只著了半透薄紗裝,隱隱透出里面粉色肚兜裝的佳人,正露了皓腕倒著茶的閔幼姝。不得不說閔幼姝養了一身好皮膚,那白花花的玉腕真是凝細白嫩過羊脂,只消一眼,就看得項金啟心神一蕩,口水都不自覺的吞了吞。 閔幼姝聽得動靜就回過頭去,看到情郎過來,那眼中就不自覺含出水光來,她輕喚道:“啟郎……”聲音婉轉,語音梁饒,那尾音再往上輕輕一勾,就勾得項金啟來時心底的一絲顧慮也飛走了,只上前就抱了她狼急的親吻。 閔幼姝身子本就異于常人,尤其是有了身子后,那身體更是敏感得驚人,項金啟抱上她,她便已癱軟在了他懷里,在他的親吻下,化成了一灘水般,只攀著他,微微顫抖著,又嬌不受力般,又百般難耐。 項金啟看她這個樣子,哪里還忍得住,只抱了她便道一旁的床榻上百般擺弄,只弄得閔幼姝嬌喘連連,欲拒還迎般的陣陣求饒,兩人只這一陣的纏綿都覺恨不得死了一般,只覺這世間最絕頂的心蕩也不過如此了。 閔幼姝事后才想起自己懷有身孕一事,心里就是一緊,她摸了自己的小腹,正待跟項金啟說自己可能有了之事,就聽項金啟道:“你可真是個小妖精,長公主可是怎么養的,養出這樣好的一身皮rou,還是你們京都的女子都是如此讓人**?”說到這里,他那心卻不知為何就又是一蕩,那里便又腫脹了起來。 卻是項金啟手撫著閔幼姝凝滑的身子,腦子里卻不知為何閃過那梁萱的樣貌來。梁萱他后來自然也是見過了,雖然只是遠遠那么一瞥,他也看出她的花容月貌來,當真不愧為世子妃的表妹。 雖說懾于世子項墨給他的多年心理壓力,他不敢猥褻肖想世子妃姜璃,但既然潛意識里覺得自己要娶那梁萱,這連日來又在這軟玉溫香里浸染,腦子便不自覺的代入梁萱的樣子,想著她在身下的滋味感覺。 閔幼姝斷斷是想不到情郎剛和她溫存完,就能一邊摟著她一邊臆想其他人,所以倒也沒想太多,只當是情郎贊她而已,便嬌嗔一聲,這才含愁道:“啟郎,我,我怕是有了?!?/br> 項金啟身體又火熱起來,正準備壓了閔幼姝再來一場,就聽到了她這一句石破天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