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馬車停在后門,綺羅扶著曹晴晴下馬車。曹晴晴看著眼前宏大漂亮的木制黑漆閣樓建筑,心中驚嘆。從外觀上看,舞樂坊統共有三層。第一層是并排的隔扇花門,門上的花紋雕刻得十分精美。二三兩層外有走廊,檐下掛著鈴鐸,風吹過發出清脆的聲響。她感慨道:“這哪里像是風月之地?比酒樓正店還要氣派?!?/br> 綺羅笑了笑,剛好有兩個丫環從門內走出來,正掩著嘴議論。 “今個兒是什么好日子?居然一下子來了這么多大人物!” “你懂什么?說是太子殿下給勇冠侯包了場子,真正的大人物都還沒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有種被打入冷宮的感覺,求小伙伴們的溫暖~~~ ☆、第42章 維護 綺羅聽到林勛也在,身子僵了一下。曹晴晴回頭問她:“怎么了?” “沒什么?!本_羅有點想打退堂鼓,畢竟她不想碰到那個人。因為每次碰到他總是無法泰然處之。 此時,月三娘從門內走出來,一襲廣袖綠羅衫,衣上繡著荷葉和荷花。手里撐著一把小巧的檀香木摺扇,扇尾墜著紅色流蘇。她把四個人往門內引,低聲說:“一會兒就在雅間里呆著,千萬別亂跑?!?/br> 綺羅和曹晴晴皆點頭,綺羅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只低頭看著腳底下的路,壓低帽子。曹晴晴則好奇地四處張望,還用摺扇遮住胸前。 一樓是大堂,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千瓣蓮?;ㄐ牡牟糠质且粋€圓形的舞臺,頂上是用鮮花扎成的巨大花團,配色明艷,牽引著四根紅綢到二樓的四個方向。舞臺周圍放置著許多的座椅,已經有客人陸續入席。舞樂坊是按照時辰來表演歌舞的,晚上才會有大型的表演。但今日既然是太子包場,估計演出什么全要聽從太子的安排。 月三娘到了樓梯口,兩個護衛模樣的人伸出手,其中一個道:“二樓的雅間已經被全數包下,我們正在清場,閑雜人等不得上去?!?/br> 月三娘撲哧一笑,手指摩挲著說話之人的領子,聲音柔媚:“這位小哥,奴家的閨房也在二樓,身后這幾個都是奴家的朋友,您連我們都要攔著?” 那護衛立刻面紅耳赤,眼眸一垂,剛好看到月三娘胸口呼之欲出的兩團雪白,頓時像是火燒一樣,閉著眼睛不會說話了。還是旁邊那個護衛說:“既然是月老板的朋友,就請上去吧。只是別亂走動,以免驚擾了太子和諸位大人?!?/br> 月三娘沖他眨眼一笑:“還是這位小哥哥懂事,過會兒奴家找你?!?/br> 那護衛立刻目視前方,但耳根全紅了。 曹晴晴看得是瞠目結舌,不知道原來月三娘還有這樣的手段,想來風月之地的女人對付男人都有些本事,也難怪蘇從硯不著家了。綺羅拉著她上樓,低聲道:“別亂看?!?/br> 走到半路,樓梯上似乎有人下來。月三娘頓了下,側身讓道。綺羅抬頭,看到一個紅衣女子,梳著墜馬髻,鬢旁簪大黃花,額上貼著繁復的花鈿,襯托得一雙水目更增幾分妖嬈。她的身材傲人,外面披著紅色的紗衣,里頭似乎是舞服,能看見撐得飽滿的抹胸和腰帶上金色的紋飾。 “你這個人,煩不煩?”女子雙手抱在胸前,只沖月三娘點了下頭,就不耐煩地往樓梯下面走。她身后跟著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兒,輕扯著她的衣角說:“寶貝兒,我就單獨跟你說兩句話,好不好?” “我跟你有什么好說的?你都成親了,難道還要納我做小,伺候你那位夫人?”女子把衣袖扯回來,冷冷道。 “她算什么???姿色平平,不過出身好些,養著持家和生孩子便罷了,跟寶貝你怎么比……”男子欲撲上去,女子輕盈一閃,下到一樓去了。男子立刻追了上去。 綺羅感到身邊的曹晴晴動了動,連忙抓緊她的手,搖了搖頭。那個女子正是沈瑩,而纏著她的公子哥兒是蘇從硯。曹晴晴咬著嘴唇,眼眶紅透,沒想到一進來就遇上多日未見的夫君,卻聽到了這樣一番話。她在他眼里就是個管家生孩子的工具?哈哈,多可笑。 大堂門口起了喧嘩,先是一隊禁軍列隊跑進來,排開陣勢,接著進來一些宮女和內侍,擦拭座椅,分別在座位上擺了繡金絲的綢緞墊子。月三娘知道大人物要來了,連忙催著綺羅她們快上樓。等快走到月三娘房間的時候,綺羅偷偷往樓下看了一眼,林勛赫然站在人群之中。他穿著素底的湛藍色斗篷,腳穿黑色銀紋翻云靴,面容冷峻,棱角剛毅。若單論相貌,這人在人群之中絕對算不上是頭挑??烧摮练€如山的氣質,勇武剛猛的氣勢,周圍卻沒有一個人能及得上他。 有時候綺羅會想,說他是真龍天子,恐怕也沒有人不信吧。 月三娘把她們幾個推進房間,又叮囑了幾句,才關上門離開了。 曹晴晴低垂著頭不說話,翠萍站在她身旁勸道:“夫人不若便想開些,您日后總歸還有小公子可以倚仗。而且老爺也不會讓公子納這樣的女人進門的?!?/br> 曹晴晴凄慘地笑道:“心都不在了,要個空殼子的人有什么用?他竟然都沒有認出我來,一門心思撲在那個女人身上?!恍?,我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曹jiejie!”綺羅連忙把她按在位置上,“你忘了自己答應過我和三娘什么?不沖動,一切都聽我們的安排?!?/br> “綺羅,不問個清楚,我真的不甘心!”曹晴晴握緊拳頭狠狠地砸著桌面。 綺羅連忙抓著她的手勸道:“稍安勿躁。你若是要見蘇公子,我們讓三娘想辦法將人引來就是。今日外面來了那么多人,你又不知道蘇公子在哪里,萬一沖撞了太子那邊就不好了?!?/br> 曹晴晴想想也覺得有理,只能按耐著性子??勺艘粫?,她肚子忽然就不太舒服了,在房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可以行方便的東西。 “不行,我憋不住了!我得去一樓的大堂解決?!辈芮缜缥嬷亲尤ラ_門,綺羅連忙讓翠萍和暮雨都跟上去照顧。原以為不過是一會兒功夫,哪知道左等右等,都不見曹晴晴回來。綺羅心想,莫非是遇上了什么事兒? 她心中著急,坐立難安。人是她帶出來的,萬一有什么差池,回家了也沒法交代。偏偏三娘也一直不來,她只得開門出去尋人。 底下的大堂里正表演著歌舞,座無虛席。二樓的回廊上,站著好些禁軍,沒有人在走動,靜悄悄的。綺羅貓腰蹲在欄桿下面,從欄桿鏤空花紋的縫隙里,梭巡著一樓,企圖找到曹晴晴的蹤影。忽然,歌舞謝幕了,一個儒雅的聲音說:“再去樓上檢查一下,我們接著回去喝酒?!?/br> “是!”接著便傳來嘈雜的聲音,好像有一大群人上樓來了。 綺羅暗道不好,轉過身想回房間,卻看到兩個禁軍堵在面前,正低頭打量著她。她怔住,下意識地背靠著欄桿,露出一個笑容來。 “你是什么人?怎么上來的!”禁軍逼問道。他們從未見過長得這么明麗好看的少年,尤其當他笑的時候,能叫人大腦空白,停止一切思考。但他們奉命負責守衛太子和諸位大人的安全,不敢有所怠慢。 “我是……月老板的朋友。我不是壞人?!?/br> 禁軍狐疑地看著她:“為了安全起見,你得跟我們一起去見下都虞侯大人,確認身份?!闭f著,就要去提綺羅的領子。 “那邊怎么了?”二樓的樓梯口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林勛慢慢地走過來,看到兩個禁軍站在綺羅的面前,正欲動手,目光陡然往下一沉。這丫頭是瘋了不成?頂著這么一張臉,竟敢就這樣肆無忌憚地亂走?! “啟稟侯爺,這個人在這里鬼鬼祟祟的,形跡可疑,卑職等正打算把他拉去檢查身份?!苯姳胤A道。 林勛把綺羅拉起來,抬手護在身后:“這是我帶來的人,不用查了。你們就當沒看見她?!?/br> “屬下不知是侯爺的人,請侯爺贖罪?!苯娺B忙行了個禮,識趣地退開了。 林勛把綺羅拉到面前,剛要責備她兩句,身后有人叫道:“侯爺在那邊做什么呢?不是說上來喝酒的嗎?” 林勛忙把綺羅拉到墻邊,伸手撐在她兩側。因為他穿著斗篷,身量又高大,剛好把綺羅整個人遮住。她跟他貼得很近,她仰頭似乎就能碰到他挺拔的鼻梁,呼吸到他吐出的氣息,心跳一時全亂了。 似有幾個人走過來,停在旁邊。他們看見林勛這個樣子,便知道他藏了個人在懷中,便揶揄道:“侯爺莫不是藏了什么美人,要自個兒偷偷享用?”有個人好奇,要過來查看,林勛索性把綺羅抱在懷里,整個兒包?。骸巴豕酉冗^去,我一會兒就來?!?/br> “喲,就如此寶貝,都不肯旁人看?” 其余的人訕笑,有一個很輕的聲音說:“既然侯爺這么說了,我們別打擾他,先走吧?!?/br> “那侯爺可要快些來?!蹦俏煌豕右膊桓叶嘧黾m纏,與旁人一道走了。 等他們走遠一些,林勛把綺羅直直地抱起來,就近撞開旁邊一個房間的門。等把她放在地上之后,轉身便上了鎖。他皺著眉回頭,卻見她的臉低垂著,紅得像是一朵芍藥花,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綺羅現在就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他剛才抱起她的時候,她大驚之下,雙手撐住了他的肩膀,胸口差點就撞到他的臉……他剛剛,是沒注意到嗎?她雖然年紀不大,但發育得卻比同齡人要好許多,從外表看起來已經很成熟了。 林勛的確是沒有注意到,只是生怕叫別人發現了她。京中那些紈绔子弟,喜歡漂亮女人都是出了名的。在這種地方,萬一發生了什么,也只有吃啞巴虧的份。月三娘究竟在做什么!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來這種地方?他握著拳頭,強壓下怒火,上前抓起綺羅的手,把她拉到桌旁。 桌子上有硯臺,他用手指蘸了墨,放在掌心搓了搓,要往她臉上涂去。她下意識地躲避,卻叫他用雙掌捧住了臉,輕輕地搓揉了起來。她的皮膚很嫩,他不敢太用力,只覺得觸手仿佛是一塊豆腐,碰一碰就會碎。 綺羅微微抬眼看他。他很高,她只到他的胸前,琥珀色的眸正專注地盯著她的臉。他的掌心很溫暖,手指的關節處全是又厚又硬的繭,但他擦得很小心,絲毫沒有弄疼她。 她知道不該跟這個男人如此親密,但她貪戀地看著他英氣的眉毛,挺拔的鼻梁,不算厚的兩片嘴唇——這曾經熟悉如今陌生的一切。他剛才護了她,就跟前世一樣。每當她有什么麻煩,他總是會不動聲色地過來解圍。就是這樣的溫柔,把她的心給吞噬了??伤米吡怂男?,又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她曾經那么痛。 “為什么?!”她不禁問了出來。為什么明明不喜歡她,卻要一次次地維護她。她不要這樣的溫柔! 林勛停下動作,不解地看著她:“什么?” 這一世,她絕對不可以再犯同樣的錯誤了!綺羅扯開他的手,往后退了兩步:“林勛,你離我遠點!”她聲嘶力竭地叫出來,轉身就要跑過去開門。 林勛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腰,將她按在了懷里。她掙扎,他卻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壓著聲音問:“告訴我,為什么這么恨我?” “你放開我!”綺羅推他,打他,他卻像銅墻鐵壁一樣,毫不動搖。淚水不爭氣地滾落下來,她嗚咽著說:“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我,曾是那么卑微卻毫無保留地愛著你。 她的眼淚砸在他的手臂上,他仿佛被燙了一下,心隱隱抽疼,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綺羅搖頭要避開,他卻抬手按住她的后腦,傾身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丫頭,莫名地讓他心疼。他好像對她有種難以名狀的虧欠。不管她是不是小白,不管她是不是恨他,因為什么而恨他……這個人,他要定了,絕不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目測又有表哥黨恨我沒讓表哥出來而拒絕留言,攤手 ☆、第43章 決裂 綺羅被吻得渾身無力,軟在林勛的懷里。她反抗不了他,無論是從力量上,還是從心理上。林勛扣著她的腰,只覺得她纖若無骨,腰肢仿佛一擰就會斷。真的太瘦了,小時候圓嘟嘟的,還顯得結實些。以后一定要好好地養回來。 “侯爺?太子正在找您呢,您在哪兒???”門外傳來親衛的聲音,林勛意識到自己耽擱太久了,這才離開那兩片柔軟嬌嫩的嘴唇,朝門外道:“我在這兒,馬上出來?!?/br> 綺羅掙脫開他,撐著旁邊的矮幾,只覺得幾乎喘不上氣,嘴唇都麻了。 “我讓人送你回去?!绷謩滋鹗?,要摸一摸綺羅的頭,她卻嫌惡一樣地躲開。他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然后沉默地收了回來。他也是可笑,那么多女人上趕著投懷送抱,他一個都看不上,偏偏對這個丫頭上了心。只怕依著她的性子,自己日后有得苦頭吃。 “不愿意走?這種地方,若是叫人發現,你的名聲還要不要?”林勛皺眉道。 “我還不能回去,我要找到曹jiejie?!?/br> “蘇家的四少夫人也來了?”他記得三娘提過,這丫頭跟曹晴晴的交情不錯。 綺羅側頭,奇怪地問他:“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曹jiejie是誰?”京中有那么多姓曹的閨秀,況且他三年不在京中,不應該知道自己跟曹晴晴交好。 林勛不回答她的問題,徑自開門出去,喚了兩個親衛過來交代了一番,最后說:“找到人之后,把她們安全地送回去?!?/br> “是,侯爺?!庇H衛跟著林勛多年,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林勛轉身往二樓最大的那個雅間過去,腳下生風。因他是今日的主角,屋內所有人都在等他。他迅速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抬手道:“殿下恕罪,臣有事耽擱了?!?/br> 太子趙霽生得一張俊臉,氣質高貴。他邊吩咐上菜,邊笑道:“本宮聽紹成說,你在這舞樂坊里還藏了個人?這可真是稀罕事,咱們的護國鐵樹竟要開花了???” 在座的人都笑起來,那笑聲更多的是附和趙霽的話,并沒有任何的不敬。林勛也沒有否認。 王紹成本就是個混子,不怕死地說:“真想看看叫侯爺這鐵樹開花的人兒長什么模樣。侯爺別藏著了,讓我們開開眼吧?” 林勛掃他一眼,丟過去四個字:“于禮不合?!?/br> 王紹成原以為就是這舞樂坊里的舞娘,上不得臺面。怎么聽林勛這話的意思,倒像是個大家閨秀,還不能見外男了?但他再渾,也知道對面坐的那個男人可是位說一不二的主。他雖然因著父親是樞密使王贊的緣故,得以與太子親近,但惹了林勛卻肯定沒什么好果子吃。 趙霽見氣氛鬧得有些僵硬,看向右手邊一個白衣儒雅的男子說:“從修啊,勇冠侯三年沒回來了。今日難得高興,你來露兩手給大家看看?!?/br> 那男子依言站起來:“那臣下便獻丑了?!?/br> 有宮人端來琴案和古琴,白衣男子翩翩落座,以指滑弦,清雅的音韻便在屋子里回響起來,眾人皆閉目陶醉。林勛知道這名男子就是鼎鼎大名的蘇從修,蘇行知的長子,也是京中屈指可數的才俊。他成名比陸云昭還要早許多,琴棋書畫皆為當世的翹楚,是朝中的一股清流?,F為集英殿修撰,據聞年底就要升官。 聽說他雖然喪妻,但是很多大家千金都爭搶著要做他的續弦。連靖國公朱明祁也有意將自己的嫡女嫁給他。 一曲完畢,掌聲雷動,剛才些許的不快已經煙消云散。蘇從修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朝左右點頭致意,寵辱不驚。 舞娘跟著進來跳舞。她們跳的是西域的回旋舞,衣著大膽,上半身只有一件抹胸,露出肩膀和肚皮,下半身是紗做的寬腿褲,大腿若隱若現。饒是見慣了風月的公子哥,見到這樣血脈噴張的畫面,也免不得朝舞娘的胸啊,臀啊瞄一瞄。教養稍好的那些則裝作與旁坐的人聊天,非禮勿視。 領舞的舞娘跳著跳著,就跳到了林勛的面前,又是傾身,又是扭臀,跳得好不**。她的身材很豐滿,雖然面紗遮面,卻看得出來五官美艷,可林勛不為所動,只低頭夾菜喝酒。 舞娘卻不甘心,索性坐到了林勛的懷里,手摸向他的身下。林勛退后一些,猛地站起來,舞娘就摔到了地上,“哎喲”一聲。 歌舞驟停,眾人都看了過來。林勛冷冷地看著地上的舞娘,這若不是月三娘的場子,他一定不會客氣。王紹成連忙跑過來扶起舞娘,憐惜道:“唉,花月姑娘這又是何苦。咱們勇冠侯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哪里懂得憐香惜玉?快讓我看看,摔哪里了?” 沈瑩強忍著王紹成有意無意放在她臀上亂摸的手,瞪著林勛。她對自己的身材和容貌都極有信心,幾乎沒有男人會不為所動。她就是愛林勛這種男人,皮相好,氣質冷漠而又高貴,目空一切。她喜歡把他們的面具撕下來,看他們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這對于她來說是莫大的滿足感和成就感。 沈瑩如今在舞樂坊是無往不勝,哪知道今天碰上了一根釘子。 王紹成摟著沈瑩坐在身旁,豆腐吃得不亦樂乎。他是舞樂坊的貴客,沈瑩也不好得罪,只柔柔地推拒。 忽然有人在門外大聲喊道:“讓我進去!我要見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