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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地下城生長日志在線閱讀 - 第43節

第43節

    他看見了一個外來者。

    外來者穿著一身不錯的衣服,斯派克一眼看出這料子耐臟又耐用,無論扒下來自己穿還是賣掉都頗有賺頭。這人戴著一頂帽子sao包的寬檐帽,穿著一雙馬靴,金屬馬刺掛在地上格外響,像個開飯的鑼鼓似的,看起來根本沒打算無聲無息里溜過瘸腿街。拉里觀察了幾秒鐘,沒在他身上發現任何武器,既然如此,還客氣什么呢?

    送上門的肥羊不宰白不宰,晚下手那是便宜了別人。拉里拿起一根木棍,貓著腰從外來傻帽背后靠近。他屏息加快了腳步,在對方身后高舉木棒,用力揮了下去。

    砰!木棒的聲音。

    咔嚓!骨頭的聲音。

    缺牙拉里發出一聲哀嚎,用上全力揮舞的木棒在墻上砸斷。剛剛發生了什么?打扮成孔雀的肥羊躲閃起來卻身輕如燕,馬靴輕巧地在拉里身上一勾,木棒便揮空砸墻,還讓拉里扭到了腰。

    “哎呀,朋友!”肥羊在拉里身后笑起來,“咱們才第一次見面,何必行此大禮?”

    拉里咒罵著站了起來,扶著自己疼痛不已的腰,一拳向外來者揮去。身為街頭打手就是有這種好處,當受傷成了家常便飯,疼痛就成為了習慣,變得可以忍耐了——堆積的傷口會減少他們的壽命,那又是別的事,反正他們活不到那個年紀。拉里迫切地想揍扁那張欠揍的面孔,戴著指虎的拳頭兇狠地砸向外來者的臉,再次被閃了過去。

    “斯派克那條老狗還好嗎?”他甚至能在躲閃中輕巧地問,“他現在還沒出現,不會死了吧?”

    拉里才不管他在說什么,斯派克,“沒頭的斯派克”在這一帶是個人物,不少混混想給他當走狗,另一些則夢想著取而代之。他當上瘸腿街的話事人之一有好一陣子了,久到最底層的混混也聽說過他。拉里見過不少人虛張聲勢地拿斯派克的名字當護身符,拉大旗作虎皮,仿佛真的能和斯派克認識似的,這種傻瓜都沒什么好下場。拉里揮拳,再揮拳,直到沒法再揮拳。

    肥羊扔出了腰間的繩索,那套索一下就抓住了拉里,不是胳膊,而是脖子?;羁墼谔鬃∷南乱豢淌站o,將他向前方拽去。馬靴在他失去平衡的那一刻踹到他的膝蓋上,拉里跪了下來,被向前拖行——見鬼,這家伙的力氣大得嚇人!——肥羊的胳膊按著他的肩膀,一邊燦爛地微笑,一邊將套索收緊。

    “冷靜,朋友,你可真不友好?!蓖鈦碚郀钏瓶鄲赖卣f,“難道你沒認出我嗎?前些年我的海報貼滿過瑞貝湖呢,我打賭你肯定見到過一兩張,馭龍者……”

    “道格拉斯?!币粋€蒼老的聲音接道,“你來干什么?”

    這當然不是缺牙拉里的聲音,他的臉在套索中憋得青紫,別說一個字,連一口氣都吐不出來。從巷口的陰影中走出一個人來,一頭短短的黑色頭發,一張有著各種傷疤的瘦長面孔。這人的聲音比臉老二十歲(他喉嚨上那道巨大的斬首傷疤可以說明點什么),臉可能比實際年齡老十歲,他短袖下的肌rou依然精悍有力,像一頭經驗豐富又還未徹底老去的老鬣狗。

    小巷中不知何時圍滿了人,老鬣狗的狗群審視著外來者。

    拉里被放開了,他為缺氧大口喘息,倒在地上沒法起身。被稱作道格拉斯的外來者將他扶了起來,親切地拍了拍拉里的背,仿佛剛把不慎摔倒的拉里從地上扶起來,而不是剛將他勒得半死。

    “晚上好,斯派克!”道格拉斯親熱地說,“真高興看到你還是這么活蹦亂跳!”

    等拉里平息了咳嗽,能抬頭重新注意戰況時,道格拉斯已經向斯派克走了過去。他收起了繩索,向著那邊閑庭信步,甚至對著對方張開雙臂,好像要給一臉陰沉的混混頭目一個擁抱。這蠢貨!拉里心中咒罵不休,準備好觀看斯派克好好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來者。

    他滿懷期待地看著兩者之間的距離縮短到零,道格拉斯抱住了斯派克,斯派克露出一個獰笑……

    回抱了道格拉斯。

    兩個人都笑起來,把對方的背拍得啪啪響,拉里一臉茫然,并驚恐地發現斯派克的手下們看起來并不意外,甚至多多少少也笑了起來。

    “你居然還沒把自己玩死,真夠命大?!彼古煽怂粏〉匦Φ?,“你的馬呢?”

    “跟著小姑娘跑路啦!”道格拉斯一攤手,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新坐騎太過拉風,未免嚇到花花草草,我只好用雙腳走回來?!?/br>
    斯派克嗤笑一聲,顯然對他的話沒多少信任。瘸腿街的重要人物和外來者相攜而去,斯派克的手下之一不耐煩地踢了踢拉里,問他叫什么名字。拉里意外交到了好運,從一個游蕩的底層混混變成了斯派克手底下的底層混混。

    他從其他人那里知道了外來者的身份,一個馬戲團里的招牌明星,有幾手絕活?!翱伤皇俏覀冞@邊的,一個外面來的闊佬?!崩锕⒐⒂趹训卣f。與他交談的前輩笑了起來,說:“他可以是任何一邊的人,這家伙交際廣闊?!?/br>
    接下來的日子里拉里體會到了這一點。

    道格拉斯穿著不錯的料子,卻不在乎跟最骯臟嚇人的那些人坐在同一把凳子上。他能說出遠方各式各樣的奇聞也能聽懂本地的俚語和笑話,他鉆進瘸腿街唯一的酒館,在油膩膩的吧臺邊和人談笑風生,輕易地抓住圍觀者的注意力,灌下許多杯劣質酒精卻不會醉倒。他在掰手腕比賽中勝過了所有人,“啊,新紀錄!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厲害!”這人假惺惺地叫道,以此為理由請所有人喝了一杯。

    道格拉斯適度地慷慨,精準地拿捏著“慷慨可親”與“待宰肥羊”之間的差異。他在瘸腿街的渣滓當中廣受歡迎,有分量的人物則對他的尊敬滿意,沒頭的斯派克幾乎可以說是他的朋友。這人好像天生就能和三教九流的人混熟,哪怕是差點被掐斷氣的拉里,在不久后也不再討厭他了。差點弄死拉里的又不止他一個人,道格拉斯絕對是這份名單中最具有意思的一個。

    在大約一周的到處游蕩后,這一天,道格拉斯在酒館最熱鬧的那個時間段跳上了桌面,拿起老板擦個不停的玻璃杯敲了敲。酒館的顧客們在這聲音中轉過頭來,他便在萬眾矚目中開了口。

    “各位男人們,女人們,不男不女的渣滓們!”他油腔滑調地說,在人們的笑聲中拿下帽子鞠了一躬,“在過去這些美好的日子里我與在場的諸位結下了深厚的友誼,為了感謝大家對我的照顧,我愿意貢獻出一條發財的明路!”

    他在用那種半真半假的夸張口吻說話,被酒精與氣氛煽動的人群哄笑起來,有人配合地喊道:“說吧!馭龍者道格拉斯!”

    “走私?!钡栏窭拐f,說完佯裝害怕地捂了捂嘴,“我是說,經過一些官方不太清楚的渠道運送一些無傷大雅的東西,賺取一點官老爺們看不上的傭金,這沒啥,是吧?他們可不需要什么都知道?!?/br>
    “沒錯!”人們鬧哄哄地應和道。

    “可是到哪兒拿貨?”真在考慮問題的人問,“我們又沒有馬車,這附近沒能賺錢的玩意兒,要用兩條腿去北邊運嗎?”

    “是用兩條腿,不過很近嘛?!钡栏窭乖谌藗兊膰u聲中說,“我沒說北邊,我說南邊,東南邊?!?/br>
    酒館中安靜了一點,人們互相詢問,交頭接耳。瘸腿街住著瑞貝湖的渣滓,他們知道的小道消息卻比瑞貝湖的普通市民更多——許多人容易忽視街邊翻找垃圾桶的流浪漢,情報販子這一行業在瑞貝湖的陰影中蓬勃生長。這些人聽說過幾個月前東南角的沖突,有人說那里有瘟疫,有人說那里有異種,總之埃瑞安的軍隊沒占到便宜。

    “不不不?!碑斔麄冞@樣質疑,道格拉斯搖晃著手指,神秘兮兮地說,“那里,有金礦啊?!?/br>
    人們發出了不相信的噓聲。

    “真的,雖然不是字面意思?!钡栏窭乖谧烂嫔锨昧饲媚_跟,“那里被封鎖了半年多,很多人已經知道了吧?軍隊發現了異種,異種跟軍隊打來又打去,最近誰也打不下去,學會裝著看不見對方了。東南部的原有秩序被搞成一團漿糊,封鎖導致一些這兒爛大街的商品奇缺,異種制造的新奇玩意卻到處都是,像是能止血的藥劑,種一顆收一袋的種子,哈哈,說不定還能淘到讓你金槍不倒的靈藥!”

    好些人猥瑣地笑起來,另一些人看上去半信半疑。

    “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你要怎么保證?”

    “你為什么要說給我們聽?”

    一堆問題被扔向道格拉斯,他看上去不慌不忙,只是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聽他說?!拔矣型ㄐ械那?,只是自己一個人做不了?!彼f,“至于保證?我沒法保證?!?/br>
    這一次的聲浪比之前更響亮,道格拉斯面帶笑容,笑而不語。等這一波質疑輕了下來,他才再次提高了聲音。

    “我沒辦法保證,但能帶愿意同去的人一起去?!彼f,“那里可能有瘟疫,可能有吃人的異種,更可能有等待著挖掘的金礦,等待著占領的處女地!我不會做什么保證,為什么我要費事努力送出財富?機遇和金錢青睞勇者,蔑視懦夫!我為什么來這里告訴你們?瘸腿街的各位!即使你們不把性命扔進一場改變命運的賭博里,你們又會爛死在哪里呢?”

    他的聲音刻薄無情又充滿熱情,那出乎意料地,相當對瘸腿街居民的胃口。

    第57章

    第一批探險家在當晚出發,他們跟著道格拉斯踏上了淘金之路。

    缺牙拉里不是其中之一,他還心有牽掛,比如斯派克手下的位置(手下的手下的手下),比如他當妓女的相好。冒險家與最破罐子破摔的亡命徒走向被封鎖的東南角,剩下的觀望者竊竊私語,等待著他們的歸來或他們的死訊。

    這行人在第三天歸來,去時兩手空空,來時多少帶了些東西。觀望者一窩蜂擁上去,意外沒打聽到什么消息:歸來者宣稱那一邊的詳情得暫且保密,嘴巴最松的人居然也神神秘秘起來了,幾杯酒灌不出個答案。有人想玩逼供這一套,可斯派克對此發了話,聲稱誰對這批走私販下手就是跟沒頭的斯派克過不去,他的話在瘸腿街頗有效力。

    不少人都知道,道格拉斯在這里頭牽了線,轉交了來自東南角的豐厚謝禮。禮物的金額在傳聞中越來越高,哪里的冤大頭會用這個數來買一群垃圾的性命?絕對沒有,因此這筆賬注定在他們攜帶的物品上頭。這些物品的價值這么高嗎?它們是否值得讓人做點小動作,在斯派克的威脅下鋌而走險?人們壓低了聲音分享著小道消息,討論著,揣測著,沒完沒了爭論不休。于是這事很快傳遍了瘸腿街,連對外界最漠不關心的人都聽了幾耳朵。

    走私所需的可不止是帶過防線,瑞貝湖的渣滓們當然沒什么銷售渠道,買賣全得靠自己。淘金者們在無數關注下開始了他們的交易,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在幾日無果的交易后轉手出賣了商品,這些人很快后悔了,因為大部分人都在不久后賺得缽滿盆滿。

    瑞貝湖的陰影與其他地方之間并沒有明顯的分割線,只要能逃過巡警的警棍,不怕被痛揍或隨意抓去定罪,瘸腿街居民們自可以來去自如——歷任市長對瘸腿街的整頓都像踹了老鼠窩,只讓其中的害蟲向城市其他角落擴散,如今的城市管理者選擇視而不見。沒人會去富人所在的街區,獵犬與護衛虎視眈眈地看向任何接近的可疑人士,這塊區域對他們來說相當危險,而且離瘸腿街很遠。

    在瑞貝湖最繁華和最破敗的地方之間,有著廣闊的緩沖帶。緩沖帶中居住著瑞貝湖的平民,一輩子的工資可能比不上貴人們一夜的消耗,但只要足夠勤奮,也不用擔心買不起喂飽一家人的三餐。在這里,平庸者做著一夜暴富的美夢。在這里,人們口袋里有幾個閑錢,購物時猶猶豫豫,會為幾個硬幣的折扣喜上眉梢。

    這才是走私販們理想的市場。

    老鼠們在華燈初上時四下分散,為交易使出渾身解數,各有各的路數。兵器當然要收好,最兇神惡煞的人也稍微打扮了一番,往刀疤上抹泥巴,讓自己看上去像個臟兮兮的流浪漢而非伺機打劫的強盜,至少前者比較容易接近客戶。一些人前往熱鬧的街道,這里是賣花女、報童和流動手藝人的出沒地點,傍晚時分,結束了一天工作的人往往不吝于向沿途的商鋪投去一瞥。來自瘸腿街的商販擠進手藝人的攤位之間,席地而坐,把包裹中的小玩意放到地面上。

    藤條老鼠滿地亂跑,玻璃鳥一格一格爬上梯子又在最上方滑行降落,金屬狒狒會敲鑼打鼓,這聲音為販賣者的吆喝配音。這些玩具巧妙又便宜得驚人,在有孩子的人中頗受歡迎。城市中的玩具都被放在玻璃櫥柜中高價出售,財政狀況普通的父母往往一年才會咬牙買下一個,如今多半覺得占了便宜。等發現這些玩具的數量只減不增,剩下的商品立刻被搶購一空。

    一些人選擇上門推銷,他們挑揀的時間更晚,過了每戶人家忙于做飯、吃飯的那幾個鐘頭,又不至于晚到影響人們洗漱睡覺。這個時間段的人們大多閑的沒事干,無聊到愿意聽推銷員吹個天花亂墜。在這種時間推銷出的物品多半與家庭有關,比如一株能驅除異味的香草,或者放在臥室里能安神助眠的盆栽。

    “好養活”這點在普通人家當中相當重要,一些人關注實用性,另一些家庭則想向富貴人家靠攏,用一些外形華麗的花草裝點門面。對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策略,曾是這一帶的拾荒者或乞討者的家伙能從以往的經歷中判斷出不少人家的性情,對癥下藥。

    還有一些人聚集在非正式的夜市當中,這種地方交易著價格不貴又效果可疑的物品,比如聲稱來自什么古跡的奇怪遺物,效果不明、安全性也不明的三無藥劑,可能是贓物也可能是假貨的便宜首飾。這地方算是個對普通人開放的半吊子黑市,常年徘徊著那些對自己的眼光有著迷之自信、夢想一夜發財的賭徒。走私了神奇藥劑的淘金者來到此處,打扮的方式和另外兩種不同,不把自己化妝成良民,反倒收拾得越怪異越好。

    他們拿藥水在臉上胳膊上畫奇怪的紋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畫了什么鬼東西,卻暗示這代表著某個少數族裔的傳承,或是某次古跡冒險得到的傷疤。他們把頭發搞成奇怪的發型,佩戴上亂七八糟的飾品,宣稱自己是落了難的外來客——過去,埃瑞安還沒變成一個統一的帝國時,這花樣叫異國風情,現在外地風情沒那么好使,用一點異種擦邊球也無傷大雅。小黑市中很少有人對此反應過度,大部分新手賭徒都會為這樣那樣的暗示呼吸急促,覺得自己即將成為撿到大便宜的幸運兒。

    這些裝神弄鬼的販賣者根本不知道兜售的藥物是否有效,他們只顧大吹特吹,反正沒效果也怪買家自己看走眼嘛。然而買走一兩份藥劑的人都成了回頭客,生意火爆的程度完全超出他們想象。暗地里流傳著他們隨口胡編的藥物來源,不少人為沒能買到深深遺憾,“下次有貨了千萬告訴我!”他們說。

    第一批貨物很快轉化成了實實在在的金錢,不久道格拉斯再度露面,前來收賬——瘸腿街的居民根本沒有本錢,此前能拿到商品全靠賒賬。有人躲藏了起來,獨吞了商品賣出后的全部報酬,這事在瘸腿街發生半點都不奇怪,事實上圍觀者還相當驚訝,選擇獨吞跑路的人居然只有這么一點。

    “這群兔崽子,我看他們皮癢了?!彼古煽似ばou不笑地說,對道格拉斯比了個手勢。道格拉斯卻笑著搖搖頭,說:“沒必要,他們自己會后悔的?!?/br>
    缺牙拉里就站在那個房間當中,暫時沒想出他們會后悔什么。不過那對他而言無關緊要,因為道格拉斯開始組織起第二次走私,除了要補上那幾個跑路的人之外,還擴招了好些人選。

    拉里迅速地報了名。

    距離第一次走私已經過了一段時間,參與者的口風也不像開始那么緊。關于東南角的消息陸陸續續流傳開來,有真有假有好有壞,但總歸不比瘸腿街本地糟糕多少。第一批走私販的收獲讓不少人眼紅,報名的遠超所需名額。

    現在拉里成為淘金者的一員了,前一晚他輾轉反側,時而夢見自己腰纏萬貫,天天吃得飽穿得暖還要帶著相好去劇院,時而又夢見自己被巡警抓個正著,直接拖出去吊死。第二天起床他帶著巨大的黑眼圈,忐忑地想著道格拉斯所說渠道的安全性。他們要如何越過邊境?拉里腦中翻騰過相當多的動作片,而道格拉斯開始分發金屬卡片,招呼所有拿了卡片的人上馬車。

    一輛超級巨大的馬車,由六匹馬拉動、花花綠綠叮叮當當、和道格拉斯本人一樣扎眼的馬車。

    瞎子加聾子才會放這玩意出關吧?!拉里一臉震悚地想,可惜上了賊船想下已晚,周圍參加過上一次的人看上去卻相當鎮定。拉里提心吊膽地坐在馬車上,膽戰心驚地看著馬車在通往東南方的哨卡前停下,心驚rou跳地看著道格拉斯向哨兵出示什么東西,輕輕巧巧地被放了行。

    此行……怎么說呢,相當普通。

    拉里想象一大堆的驚險沖關戲碼,結果守衛面無表情地放他們過去了。拉里以為會在東南角看到鬼鬼祟祟的接頭人,結果到地方就是個“邊貿市場”(這啥玩意),到處明碼標價,兌換異常輕松。他曾以為東南角亂成一團,不亂怎么會讓他們這些人進來呢?可這兒井然有序,一切如?!粚?,有些東西并不“如?!?。

    市場上的貨物多到讓人眼花繚亂,其中的人品種也多。矮個子在市場中走來走去,一群人無分男女老少都矮成一個高度。一些人的打扮風格如出一轍,這可不是他們行騙時胡亂搞出來的異國情調。那個換藥劑的攤位前,胖女人長著尖耳朵,尖耳朵哎?拉里一時懷疑自己到了小黑市,遇見了以此坑蒙拐騙的同鄉。

    “這是你的通行證?!?/br>
    工作人員將處理過的金屬卡片遞還給他,上面多了一些復雜的紋樣,拉里看不懂是什么——不過反正他也不認識字。所有前來交易(走私,這兒的正規氛圍都快讓人忘記這是走私了)的人都有這樣一張卡,據說是身份證明、拿貨記錄(信用額度是什么?)和來往此處的通行證。

    不知從哪里傳來一個女聲,跟他們宣布了簡短的注意事項,比如暫時對這里的事保密,交易后需要上交本金,剩下的才是傭金之類的。來之前拉里還想著要把這邊的相關情報賣個好價錢,但聽到這番話,他不知怎么的就不想了。真奇怪,就像深陷入什么氣氛當中,他覺得這話說得很有道理,違背的念頭自然而然消散。

    大部分人都在點頭,看起來和拉里有相同的感受。離開前站在拉里旁邊的那個人好像突然反應了過來,臉上又露出了不順從的神情?!叭绻腥瞬贿@么做呢?”這刺頭笑嘻嘻地問道格拉斯,“要是有人違背了,斯派克會拿掉他們的頭嗎?”

    “違背者的身份卡會被注銷?!钡栏窭拐f,“也就是失去了來這里的資格?!?/br>
    “但是對咱們中的不少人來說,一張卡片可比不上手里頭的貨物值錢?!贝填^又說。

    “要是與前途之類的東西比起來,貨物就沒那么值錢了?!钡栏窭剐Φ?。

    “跟你來的人都是爛命一條啊?!贝填^不依不饒道,“別說前途,咱們的人生都沒幾個錢重要?!?/br>
    “的確,你們來的時候都是爛命一條?!钡栏窭孤柫寺柤?,一躍跳上了馬背,“可是當你們來到了這里——只要你們不放棄手上的機會——事情就不一樣了?!?/br>
    他的口氣如此篤定,仿佛眼前普通的城鎮是什么能實現夢想、改變人生的夢幻之地。拉里記得自己跟他談過這個,在某個醉醺醺的夜晚,某個還不確定要不要來的時間?!澳惆涯抢镎f得這么好,”缺牙拉里口齒不清地說,“說得這么好,你自己又從那里得到了什么?”

    道格拉斯看起來并沒有富得流油,他沒身穿華服,沒騎著高頭大馬,也沒抱著漂亮女人。拉里這話問得像挑釁,聲音又小得像嘟噥,道格拉斯卻為此轉過頭來,露出一個比平常真誠許多的笑容來。

    “一切?!彼f,“我夢寐以求的一切?!?/br>
    于是拉里來了,拿上了他信用額度允許的最多商品。要是這些東西賣不出去,把他拆開賣也還不清錢。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做買賣過活,好在趕上好時候,來自東南角的商品正緊俏。

    所有第一次拿貨的人都只有為數不多的信用額度,哪怕全部賣光,進入瑞貝湖的總數也只是九牛一毛。饑餓營銷讓許多有購買意圖的人被吊足了胃口,他們可能花費一兩個月猶豫是否要買家門口的某樣商品,卻在走私販們時隔一周再次出現時一擁而上,痛快地掏了錢,還覺得自己運氣很好。

    小黑市的客戶最為熱情,在這兒徘徊的人比以往多上了幾倍,打扮就緒的走私販還當自己被官方的探子或找茬的苦主抓了個正著,險些一露面就掉頭跑路。人群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們,一張張遠遠稱不上賞心悅目的臉笑出一朵朵花兒來,諂媚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那個,就是那個藥!”中年禿頂的男人喘著粗氣,剛從人群中殺出血路擠到最前方,拿錢的手一路戳到藥販子臉上,“我買十份,不,我全買了!”

    “我出兩倍!”拿口罩遮臉的人喊道。

    “三倍!”

    壯陽藥是當之無愧的拳頭產品,不知怎么的便聲名遠播,人性的某一方面在此暴露無遺。買藥自用的人不少還藏頭露尾,二道販子和歡場老板的手下則來的大大方方,一個個雙眼冒光。所有壯陽藥在第一個晚上就銷售一空,最后幾分的出售還變成了拍賣,拍賣到最后甚至險些引發斗毆?!澳阒牢业睦习迨钦l嗎!”競價到臉紅脖子粗的人向彼此吼道,幾句對吼中的信息量足以讓情報販子笑得合不攏嘴。

    東南角出售的止血藥劑效果很好,數量極少,不過它并不是第二受歡迎的品種。排在壯陽藥后面的是一種綠泥似的美容草藥,將之敷到臉上能讓你的肌膚“透亮光滑光彩照人嬌嫩如花”,還能“延年益壽青春常駐”,前者rou眼可見,后者純屬扯淡,不過要反駁后者至少需要過個幾年,在其他藥劑的藥效立竿見影的時候,不少人相信了藥販子隨口胡謅的鬼話。抓住商機的走私販賺得紅光滿面,把沒抓住機會的人嫉妒得眼睛發綠。

    拉里對行情兩眼一抹黑,此前每種商品都拿了一點,藥劑瞬間賣了個精光,其他部分就有些頭疼?!拔矣植皇亲鲞@個的料子?!彼嗪玫谋г?,齜出缺了牙齒的嘴,“你看我的臉,哪里像個賣東西的?”

    “你這木頭腦子!”相好米歇爾罵道,“賣藥的錢別花了,先去買衣服!”

    買全套衣服褲子鞋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幾乎用光了賣藥賺來的錢,心疼得拉里直抽氣。他幾乎被米歇爾拽著買完了衣褲,又被她拉去看那些坐馬車的生意人怎么走路。還真別說,等拉里穿上了這套行頭,像個上等人一樣昂首闊步向畫廊走去,那個踹過他好幾次的守衛根本沒把他認出來。那家伙為他拉開門,恭恭敬敬地彎下腰,拉里只感到一股熱氣往胸口沖去,走得格外昂首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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