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
兩人此時都正點頭看著樓下街道上漸行漸遠的四個女子,男子挑眉道:“沒想到…這大夏果然是美人如云啊。隨隨便便就能夠見到四個風格各殊的絕色?!彼闹性捳f得十分流利,只是帶著一種有些古怪的口音。 女子微微皺眉,以另一種語言道:“哥哥,那四個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你沒聽見么?方才那幾個女子稱呼那為無瑕?!?/br> “那又如何?”男子不以為然。 女子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來之前,哥哥沒有聽人提起過嗎?楚王妃,名叫南宮墨,字無瑕?!?/br> 男子不耐煩地揮揮手道:“中原人真是麻煩,取個名字還要那么多的花樣。不過…那是楚王妃?可真是個絕代佳人。跟那些柔柔弱弱的中原女子格外不同?!迸虞p哼道:“剛才那個男子應當就是楚王,哥哥,你不是他的對手。做好不要去惹他?!?/br> 男子翻了個白眼,“不是正好么?你對楚王有興趣,我對楚王妃有興趣,咱們合作好了?!?/br> 女子聳聳肩,再看了一眼已經看不見南宮墨等人的人流,道:“我不覺得跟你合作有什么用處。反倒是可能會激怒楚王?!彼植皇侵粫邮植粫幽X的兄長,中原男人對他們的女人可是十分看重的。別說是被人怎么樣了,就算是被人多看幾眼說不定都要發怒。跟他合作?她又不是瘋了。 497 我是個低調的人 人群中,南宮墨腳下微微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與她攜手而行的謝佩環立刻就察覺到了,輕聲問道:“怎么了?”南宮墨蹙眉,淡淡道:“有人在盯著咱們看。沒事,先走吧?!?/br> 又走出了一段距離,南宮墨不爭痕跡的打了個收拾。不一會兒,一個樣貌尋常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四人跟前,不動聲色地低聲道:“王妃?!蹦蠈m墨道:“讓人去查查,后面明泉居二樓第三個雅間里面是什么人?!敝心昴凶踊胤A道:“回王妃,應該是南越的王子和公主。那兩位今晚也在燈會上,陛下派人盯著呢,方才屬下看到宮中的暗衛了?!?/br> “原來是這樣?!蹦蠈m墨這才放心下來,點頭道:“沒事了,你去吧?!薄皩傧赂孓o?!?/br> 男子移開了幾步,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了人流之中?!澳显酵踝雍凸??”謝佩環三人都有些驚訝,秦惜道:“再過不久就是陛下的萬壽節,應當是來賀壽的使臣吧?”太初帝登基的時間有些趕,不僅是各國使臣就連藩王們都沒有前來道賀,這陛下登基后的第一個萬壽節,自然要好好慶賀一番了。 謝佩環也想到了這個,蹙眉道:“我總覺得不會有什么好事兒?!毙禄蕜倓偟腔痪?,之前大夏又經過了幾年戰亂,如今正是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這個時候那些鄰國成群結隊的跑來給皇帝祝壽,能有什么好事?當初先皇在位的時候,怎么沒見他們來?“有沒有好事兒,人家都要來,咱們也不能將人趕回去?!蹦蠈m墨笑道。人家來個皇帝賀壽,他們不讓來反倒是顯得他們心虛小氣。 謝佩環不由莞爾,點頭笑道:“說得也是?!?/br> 商念兒無奈地看向她們道:“難得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們就別說這些讓人煩心的事了?!?/br>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笑道:“念兒說得是?!?/br> 將南越公主王子的事情拋到腦后,四人暢快地在燈會上閑逛著倒也十分愉快。雖然都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見識稀少的女兒家,但是這樣整個金陵甚至更多的人都共襄盛舉的熱鬧即便是在天子腳下也還是不多的。倒是也不會覺得無聊。 商念兒和秦惜各自拎著一盞花燈,看看兩手空空的謝佩環和南宮墨道:“你們當真沒有看上眼的?隨便挑一盞回去留作紀念也是好事。 謝佩環笑容可掬地道:“我總覺得,不走過所有的地方,怎么知道還有沒有更漂亮的呢?!?/br> “那若是沒有呢,說不準前面好看的也被別人搶走了?!鄙棠顑旱?。 謝佩環聳肩,“那就只能說是無緣啊,橫豎我也沒有特別中意的。而且…你們小心翼翼的拎著花燈,我還可以借來玩玩,我倒是可以買許多別的小玩意,可比花燈有趣多了?!苯鹆甑脑鼰魰揪褪鞘⑹?,又鄰近陛下壽辰全國各地的商人也都在往金陵趕,燈會上自然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謝佩環手中拎著一個素雅的錦袋,里面已經塞了不少沿路買來的小東西,可見是早有準備的。 秦惜無言,只得看向南宮墨。南宮墨笑道:“我倒是沒有佩環那么多的想法,不過我總覺得…手里還是空著比較好一些?!?/br> 另外三人莫名其妙的看向她,全然不明白什么叫做手里還是空著比較好。哪里好了? 南宮墨在心中暗笑:哪里好?無論是擠人海,玩游戲還是打架,當然都是空著手比較好。誰讓他們都沒有讓丫頭跟著呢,總不能將暗衛招出來拎東西吧。 四人正說笑間,就見不少人潮向著前面的方向涌去,其中更有許多讀書人。商念兒好奇,“這些人干什么去?前面有熱鬧看么?” 路過的一個儒生模樣的男子見四人容貌脫俗,不由得停了一下腳步道:“姑娘不知道么?前面街角的得月齋在辦詩會,出眾著可得十兩紋銀,魁首可得一百兩呢?!贝蠹s是想起自己身為讀書人應該視錢財如糞土,男子微微窘迫了一下,匆匆道:“幾位姑娘慢行,在下先走一步?!闭f完,便匆匆趕上了前面的人,朝著前面奔去。 商念兒有些詫異,“詩會?” 秦惜笑道:“也不奇怪吧,這元宵佳節,又是燈火輝煌的,寫個詩助興往常應該也是有的?!?/br> 謝佩環點頭道:“不錯,不過這次彩頭卻是不少?!弊x書人也是要吃飯,會在這個時候在外面擺攤的,不是希望遇到貴人就是想要賺點錢糊口,只怕還是后者多一些。十兩銀子也足夠一個貧寒學子找一個清凈一些的屋子住到會試結束并且包括這段時間的生活花費了。若是僥幸得了頭籌,那手中更是要寬裕許多,也難怪這些人都紛紛往那邊趕去了。 商念兒遲疑了一下,道:“我好像記得…這得月齋應該是鄭王府文側妃娘家的產業?!?/br> “咦?”聞言,另外三人都紛紛看了過來。商念兒想了想,“應該沒錯,得月齋是一處還不錯的書齋,我去替阿嶠買過兩次書,偶然聽人說起過?!?/br> 南宮墨點頭,“那也無妨,咱們要不要去湊熱鬧?” 秦惜道:“小半條街的人都往那邊擠,咱們不去豈不是顯得奇怪?” “那就走吧?!蹦蠈m墨和商念兒倒是無所謂,但是謝佩環和秦惜卻都是喜愛詩書的人,倒是都有幾分興致勃勃。秦惜低聲笑道:“近水樓臺先得月,文家這名字取得真不錯?!?/br> 得月齋的位置好,就在外城距離內城最近的一條大街上,又因為在路口,門外地方也大等到她們過去的時候門外的大街上已經擠滿了人。南宮墨連忙一手拉著謝佩環一手拉著秦惜,還要囑咐商念兒自己小心一些。商念兒本身也有些護身的本事,倒是不用她太擔心,笑著點點頭便罷了。 得月樓門前,已經掛上了要寫的題。南宮墨舉目望去,分別是元夕,梅,雪,賀歲,等等十來個題,詩詞格式韻律倒是統統不限。門前的臺階上擺著一長排的桌子,上面有展開的宣紙,還有人專門磨墨。對自己有信心的讀書人只要上前寫下詩詞,落款之后交給站在跟前的人送進去便是。只要寫得好的當場就能得到二十兩的獎勵,而那所謂的魁首又是從這些得到了獎勵的人之中再行評選。不過時間只有一個時辰。她們到了這兒的一會兒功夫,倒是已經有兩個讀書人歡喜的結果了自己的賞銀在一邊等著呢。這種事情不僅僅是能得到銀兩這個好處,同樣也能讓自己在金陵的士子之中揚名。 “文家人可真是大手筆?!敝x佩環輕嘆道。 文家老爺在翰林院當職,在朝廷清流文人之中頗有些影響力。所謂清流,就是兩袖清風,高風亮節之士。像南宮墨這樣守著幾百萬兩的銀子和無數產業的人自然做不了清流了。你都富得流油了,說自己是清流誰信? 今天晚上半上這么一場詩會,只怕要將小半個文家的家當都賠進去。不過,應該能收獲不少名聲就是了。 秦惜掩唇低聲道:“佩環這是想岔了,文家是沒錢,但是…鄭王殿下有錢啊?!?/br> 文家往年可從來沒有這么高調過,如今突然來這么一處自然不會是沒有原因的。鄭王妃沒有嫡子,如果文側妃能夠先一步生下鄭王的長子,那么將來,長子和嫡子之間總還是有幾分回旋的余地的。畢竟,朱家的家世擺在那里,在朝堂的官員和皇帝的眼中,絕對沒有文家討喜。 謝佩環一怔,恍然失笑道:“倒是我想錯了?!?/br> 商念兒翻著白眼低聲道:“你們別說了啊,讓人聽見了咱們說不定會被圍毆?!痹谌思议T口說人家的壞話,現在在場的讀書人可是對得月齋很有好感的。 秦惜和謝佩環眨了眨眼睛,左右瞄了兩眼發現沒人關注她們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因為這場熱鬧,附近特別是得月齋對面和旁邊的幾家茶樓都早已經坐滿了人,四人也就懶得進去了,直接找了個偏僻避風一些的樹下站著,不遠不近的聽著前面傳出來念誦詩詞的聲音,謝佩環和秦惜也不在議論得月齋,而是時不時小聲討論幾句聽到的詩詞。只要是讀書人,多少都會寫幾首詩。雖然水平有高下,卻也真有不少做的不錯得兩人齊聲贊賞的。至于不怎么懂詩詞的商念兒和更加不懂詩詞的南宮墨,就只能默默的在一邊聽個熱鬧了。 “王妃,王爺請您和三位姑娘進去?!币粋€暗衛出現在南宮墨跟前,低聲道。 “咦?”南宮墨有些詫異,看了一眼暗衛指的身后的茶樓道:“他們不是在狀元樓嗎?” 暗衛道:“這邊有熱鬧,王爺和幾位公子早就移駕過來了。方才竟然沒有看到王妃,請王妃恕罪?!蹦蠈m墨揮揮手表示無妨,這才拉著三人走進了身后的茶樓。這茶樓位置極好,不過開在外城,到不是這些權貴世家的公子們常來的地方。倒是一些紈绔子弟不喜受拘束喜歡出來玩兒。 進去之后四人直接被領上了二樓,雖然早沒有了廂房,但是卻也有一扇八折山水木雕屏風隔出了窗前一段極好的位置。拜訪著兩章桌子,一張桌邊坐著衛君陌,弦歌公子,藺長風,秦梓煦,謝七公子,南宮緒,簡秋陽以及不知道怎么竟然也在場的何文櫟。另一張桌子卻是空著的,顯然是方才才剛剛為她們準備好的。見到南宮墨,眾人連忙要起身見禮,南宮墨抬手道:“在外面,不必如此。大家隨意吧?!?/br> 兩張桌子之間還是隔著一道花屏的,不過其實也不能擋著什么。南宮墨明顯看到秦惜看到弦歌的時候眼神微微變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若不是南宮墨特意注意著,只怕還不會發現。弦歌公子倒是一派淡定,別說是秦惜了,連南宮墨都沒有多瞧一眼,靠著窗戶端著就被坐在那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宮墨朝著衛君陌笑了笑,便拉著三人在另一張空桌前坐了下來。小二很快就送上了熱茶點心等等,還十分貼心的沒人送了一碗驅寒的姜湯。喝了一口姜湯,即便是南宮墨也不由得覺得渾身升起一股懶懶的暖意。謝佩環三人更是立刻就舒展了修眉,臉色也紅潤了幾分。 “謝七,秦大,兩位都是金陵出了名的才子,不下場去試一試么?說不準,咱們今晚這些茶水費用就可以免了?!碧A長風看著對面的熱鬧,唯恐天下不亂的道。 謝七公子摸摸鼻子笑道:“長風公子也是才思敏捷,不如一起?”要丟臉就一起丟臉。 長風公子立刻頹了,到不是他寫不出來詩,但是跟這些貧寒學子爭這個名頭,簡直就是找罵。萬一輸了,那更是丟臉到家了。在謝七公子這里碰了個沒趣,長風公子又轉身去撩撥衛君陌,“楚王殿下,你看看人家鄭王府,再看看你?!?/br> “我怎么了?”衛君陌淡淡地看著他。 藺長風頭頂涼風嗖嗖由不自覺,“不知道你有多小氣么?人家鄭王府臘月送臘八粥,正月也開倉放糧,好讓百姓們過個好年,現在又舉辦詩會惠及貧寒學子,再看看你…嘖嘖…”長風公子仿佛恨鐵不成鋼的連連嘖聲不止。恨不得左臉寫上小氣二字,有臉再寫上吝嗇二字了。 秦梓煦笑道:“長風公子這可是冤枉了楚王殿下了。剛剛入冬王妃就命人在外城設了三處安置無家可歸之人的院子,應天府年底施粥的銀兩,可是有半數都是王妃出的?!鄙頌閼旄?,這些事情自然瞞不過秦梓煦。秦梓煦先要出政績,就不能讓金陵城里凍死餓死太多的人。但是長期施粥需要錢財支持,即便是藺長風在戶部,也不可能越級給他批銀子,于是秦梓煦只能自己想辦法。秦家當然也拿得出這筆錢,但是秦家也不可能舉全家之力給秦梓煦一個人做政績,即便他是秦家未來的家主,卻也不能這樣將資源大幅度的傾斜讓族人不滿,這也不是長久之道。于是,昔日的秦大公子只能可憐巴巴地到各個富商權貴家里去請人募捐。 秦家大公子的身份在這些事情上其實并不能給他太多幫助,秦家勢大沒錯,但是同樣的對手也不少。所以總共秦梓煦也沒弄出來多少錢,最后還是南宮墨暗地里給支援了他一筆錢,不過這筆錢是在太初帝面前過了明路的,就算將來有人知道了也不礙事。 藺長風側首看看南宮墨這邊,詫異地道:“墨姑娘,我竟然不知道你是個為善不欲人知的好人啊?!?/br> 南宮墨抽了抽嘴角,“我是個低調的人?!?/br> 498、砸場子! 眼看著長風公子又要禍從口出了,簡秋陽本著同袍之誼暗暗拉了他一把,示意他看衛君陌。長風公子眼風一掃,這才發現衛公子盯著他的危險眼神,連忙干咳了一聲笑道:“哈哈,說起來,這詩會快要差不多了吧?” 衛君陌神色平淡的看著他,道:“本王突然想起來了,你說的不錯。元宵佳節確實不該如此小氣?!?/br> 藺長風干笑,“再過一個時辰元宵節就過了?,F在想起來也來不及了啊?!?/br> 衛君陌道:“無妨,聽說我們是至交好友?” “不敢,不敢?!碧A長風賠笑。衛君陌搖頭道:“不必如此謙虛,既然是至交好友,自然應該兩肋插刀是么?” “……”老子這幾年替你出生入死還不夠,你居然還想插我兩刀?長風公子狂暴。 衛君陌道:“我也不需你兩肋插刀。我給你一萬兩,你下去一人一兩發給下面的讀書人吧。對了,每個人說一句元宵快樂。不為難吧?!?/br> 長風公子一臉隨時隨地都要吐血的表情,他這不是去做善事,他是去丟人現眼。 連忙擠出笑容,“別呀,有銀子咱們不會留給夭夭和安安花么,散什么財啊,本公子又不是善財童子?!?/br> “我以為你想當善財童子?!毙l君陌道。 “…” “咳咳?!敝x七公子為人厚道,指了指窗外,轉移注意力道:“結果好像出來了?!?/br> 一個時辰的時間,對面的詩會上竟然選出了三百多首不錯的詩詞。不一會兒,就看到得月齋里幾個人走了出來。為首兩人一前一后卻是蕭千煒和一個是四十來歲模樣的中年男子,正是文側妃的親生父親,文大人。跟在蕭千煒身后的則是鄭王妃朱初瑜和另一個披著淺紫色披風,容貌秀雅氣質溫文的女子。應當就是鄭王府新入門的四側妃之一的文側妃了。 人群中也有不少人認出了蕭千煒,紛紛驚呼不已。 “竟然是鄭王殿下!” “還有鄭王妃!” 蕭千煒含笑朝著眾人拱手笑道:“本王適逢其會,有幸看到諸位才子的大作,很是佩服?!北娙诉B連到不敢,站在最前面的幾個貧寒學子更是激動不已。還沒有會試,自己的詩文竟然就有幸讓鄭王殿下看到,若是…… 蕭千煒笑道:“方才店主與本王商議,今夜佳作甚多。想要將各位的詩文集結成冊,以供天下學子共賞。不知各位可否愿意?” 這哪里有不愿意的? 看到眾人激動的神色,蕭千煒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從身后結果了一張紙箋笑道:“既然本王正巧碰上這樣的盛會,自然也不能不表示一番。方才所有的佳作中,則出前十名,彩頭分別為一千兩到一百兩。算是本王的一點心意吧?!?/br> 聞言,眾人不由嘩然。這彩頭可比剛剛的豐厚多了??赘潜确讲咆S厚了十倍,不少人心中暗暗懊悔方才作詩的時候沒有在仔細琢磨一番,說不定能夠好呢。蕭千煒眼底掠過一絲笑意,繼續道:“如此,本王再次宣布名次?!?/br> 前十名的名次很快就被一一公布出來。得中的人自然是歡欣鼓舞,落了的人略有失望卻也依然高興,畢竟他們之前已經得到過十兩銀子了。更重要是是鄭王說得那個將詩文結集成冊的事情。若是成了,對名聲的提高用處更是不小。 人群中不少人紛紛高呼王爺千歲,一片歡騰不已。 蕭千煒正要親自將彩頭送到得中的讀書人手中時,卻聽到一個有些突兀的聲音傳來,“這些中原人忒是沒趣了,堂堂男兒就會做幾句狗屁不通的酸詩,竟然連女人都比不過?!?/br> 這話一處,人群頓時轟然。蕭千煒眼色一厲,目光冷厲的射向聲音的來處。不知何處,人群中已經站了幾個青年男女,雖然穿著大夏的服飾,但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幾個人并非大夏人,至少,絕不是中原人。 方才說話的青年男子正是這其中的一個,不過只看這幾個人的站位也知道這人只是一個小角色這些人都是以站在最中間的一男一女為首的。如果方才在街上南宮墨回頭看過,就會發現這一男一女正是在那茶樓上偷窺他們的人。 這幾個人出言不遜自然是惹到了周圍的讀書人,一個儒生站出來道:“哪來的蠻夷,也該對著鄭王殿下出言不遜?!?/br> 卻不想,其中一個男子卻突然抽出腰間的鞭子一抖,就朝著那說話的儒生抽了過去,冷笑道:“哪來的酸儒,也該對我們公主和王子不敬!” “放肆!”蕭千煒臉色頓時鐵青,神色不善地盯著南越男子厲聲道:“南越王子,你這是什么意思?”白天南越使臣入宮覲見的時候蕭千煒也在,自然不會認不出這兄妹倆。南越王子笑道:“鄭王殿下何必動怒?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們中原人聽說都十分好客,小王來者是客,難道就讓他如此出言不訓?”可憐那儒生一鞭子被抽中了臉上,頓時血水順著指風流了出來。若是這傷痕好不了,這輩子就算是毀了。就算能好,想要趕上參加這次恩科只怕也有些困難。 蕭千煒咬牙,揮手示意身邊的人將那受傷的儒生扶下去找個大夫。 “就算是客人,也要有做客的抬舉?!笔捛樁⒅显酵踝映谅暤?。那南越王子卻并不懼怕,反倒是笑得越加放肆起來,“難道咱們說得不對么?堂堂男兒正該橫刀立馬,揚鞭沙場,你們中原男子就只會念幾句酸詩,風一吹就倒了,還算個什么男人?” 這已經是人身攻擊了,在場的只要是男子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 “我大夏人多地廣,百姓自然也愛好廣泛。若是每個人都想要橫刀立馬,揚鞭沙場,只怕…貴國承受不住吧?!闭驹谑捛樕磉叺闹斐蹊ね蝗婚_口道。聞言,南越王子不由得一怔,看向朱初瑜。旁邊的一眾大夏人卻覺得鄭王妃說得大快人心,紛紛叫好。 南越王子挑眉,打量著朱初瑜道:“看來這就是鄭王妃了,果然是個美人兒,鄭王正是好福氣?!?/br> 朱初瑜神色冷淡,“南越王子謬贊?!?/br> 南越王子突然一笑道:“小王聽說大夏楚王妃殿下文武雙全,既然鄭王妃口氣如此豪壯,想必也是非同凡響。正巧這會兒大家閑著無視,舍妹也正好會些拳腳功夫,不如大家切磋一下。也讓金陵的百姓們看個熱鬧,就當是咱們向各位賠禮了?!蹦显缴形?,無論是皇子公主還是貴女千金,紛紛以身手矯健騎射出眾為容。也不吝于在人前展示自己的伸手,所以南越王子要meimei在眾人面前比試當做賠禮也不覺得失了身份。 但是,南越人不為難,大夏這邊就為難了。不說大夏的風俗習慣單說朱初瑜根本不會武功這件事就是個大麻煩。 立刻有人不平的道:“鄭王妃是名門淑女,豈會如你們這些番邦蠻夷一般舞刀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