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衛炤讓許熒玉趴在他身上,微勃的性器住在許熒玉的身體里。 也不動,堵著。濕潤溫暖讓他安逸的舒展了眉頭,柔化了鋒利的面容。 就像一個滿身罪孽殺人如麻的魔頭要被砍頭,法場上慈悲的母親喂了他最后一口熱飯,他便可以痛痛快快地去赴死了。 難得的靜謐。 空調保護著室內的溫度。身上的汗快干了,有些涼。冰塊突然點在皮膚上的那種刺涼,許熒玉打了個哆嗦。 衛炤攏緊了她。伸手拾起落在一旁的攤在覆蓋在許熒玉背上,把她裹的只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 纏得嚴,乳白色的毯子長在兩人身上,像雪,融化成水,匯聚成河,一去不回頭的奔去川流不息的滔滔江流。 自由自在遨游在天地間。 許熒玉突然抬起頭,白流里探出一只更白的手,在衛炤頭頂上方摸索。手太短拿不到,身體往上蹭,濕淋淋的性器滑了出來,蕩出濁水。 探出的那只手捏著什么東西收回,另一只手在黑暗處絨毯下握上了衛炤的性器,又插了回去。 兩人都溢出一聲愉悅的呻吟。 許熒玉兩只手都伸展在外面,剛剛握過衛炤yinjing的手又濕又潮,她伸給衛炤看。 上面粘的全是他們的體液,綿綿亮亮,手掌舉起攤開,混成漿流順著許熒玉的指尖落下。 落在衛炤的眼眶上,讓他增添了幾分真實意味。 許熒玉坐起,背脊彎成一座拱橋。 愛欲是一段溫熱身軀,衛炤的性器在這頭,眼在那頭。 里面生長的是他欲望之源。 衛炤閉上了眼,許熒低下了頭。長發拂在他臉上,濕滑紅艷的舌印在了他眼部肌膚。 輕飄飄的舔,舔得人都成了仙。腦海中的那張紅滟滟的唇落在他的額頭,臉頰,鼻梁上... 吻到他鬢角微茫白發,萬水千山走了一遍,又落回了他的唇上。 唇與唇相碰,有東西刮在他臉上,衛炤睜開了眼。 四四方方紅澄澄,是他的喜帖,捏在許熒玉的手里。 衛炤制住了許熒玉胡亂啃的嘴,把她手中那片紅抽了出來。 有什么意見?衛炤摸了摸許熒玉水亮的唇。 不好看唄。許熒玉回。 衛炤捏著她嘟起的唇,問,哪里不好看。 都不好看。那花紋,可真土。許熒玉被捏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我覺得挺好看的。衛炤松開她看了看手指掛著的口水。 那你是真的老了,老人家都喜歡這樣式。喜慶。是吧,爸爸。許熒玉挖苦他,好像他真的是個耄耋老人,眼睛都盛著可憐。 衛炤忽略許熒玉嘴邊的笑意。坐起了身。眉目清明,雙手卻漫上了她細嫩的脖子。 冰冷的毒蛇嗜咬上獵物。稍稍用力,獵物便會死去。 他手臂青筋凸起,現出脈絡,如同壯闊大地綿延穹起的山脈,古老且具有強悍的生命力。 如此有力的雙手卻握著最脆弱的東西。隨時能斷送它的生機。 他的性器還在許熒玉身體里面,感受著里面的軟熱,享受她帶來的銷魂。 手卻掐著許熒玉的脖子,不斷下壓,問,不喜歡什么。恩? 語氣冷硬,帶著倒刺。 許熒玉也不怕,睜著那雙天真的眼咯咯笑,不喜歡你。 衛炤的唇抿成一條薄情的弧度,眼越來越冷,手不斷用力,許熒玉修長刺白的脖頸山添上了痕跡。 他制著她的命。 不喜歡什么。衛炤再問。 不喜歡你。許熒玉不笑了,抽著氣艱難呼吸,罵,我討厭你。 你說什么?衛炤發了瘋厲聲追問,說,不喜歡什么。 此刻的他就像個孩子,什么是非黑白非要都要究個對錯,十分執拗。必須要有人給他一個正確的答案。 許熒玉呼吸越來越困難,手在衛炤手臂上不斷撓抓,劃出一條條血痕,本就狼藉的地上被她的腿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境地如此糟糕,卻仍在罵,罵得斷斷續續,不喊救命更像是拼命,..衛…炤..王..八..蛋…我..討..厭..你…..特..別..特..別..討..厭.. ...我..恨..你.. 她不怕他。 頸間的刺痛荼毒著許熒玉,她像是瞎了,什么也看不見,喘不過氣來,不停的掙扎,耳膜嗡嗡鼓噪她清晰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她大概是真的要死了。 有眼淚從許熒玉眼中滑下,流到衛炤手上。沒有激起他的憐憫,反而讓他暴起獸性。 眼淚刺痛了衛炤的手,把他刺紅了眼,額間青筋暴起,濕了的發遮在眼前,淬著毒的眼睛惡狠狠咬著許熒玉。 他從來都是獸,又毒又狠,比誰都熟知叢林法則,優勝劣汰。原野里追逐搏殺獵物,啃食血rou,茹毛飲血。 堅硬的絨毛上掛著血rou,牙森森突起,他是天生的獵人,狩獵是本能, 社會規則奈何不了他,規矩道德束縛不住他。他一步一步把獵物逼進陷阱,鑄起鋼筋鐵骨囚籠。 折斷它的手砍掉它的腳,喝它的血,吃他的rou。卻讓它活著,逼著它瘋魔。 許熒玉在衛炤身下瀕死的像一條魚,眼前一片白光。 她快死了,卻感受到高潮的快感。 讓人渾身戰栗的極致高潮、 她要死了。 衛炤的臉部肌rou被擠壓抽搐,牙齒咬緊腮旁鼓起硬rou,手還在用力,像地獄逃出來的千年惡鬼。 陰森的惡鬼問小兒,不喜歡什么? 小兒被逼瘋,回光返照,在哭在喊,眼淚潤濕了整張臉,看不清原樣。凄厲尖銳的聲音在空中炸起,一團白日焰火。 她喊,不喜歡喜帖。 她叫,我不要你的名字在上面,我不喜歡。 叫聲把衛炤喊成了人。 一切卻都沒了聲息。 少女眼前的白光變成了黑暗。四肢無力的垂著,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