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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虎妻兔相公在線閱讀 - 第102節

第102節

    雷寅雙自幼就是個樂天派,她極少去想什么不好的事,且萬事都愛往最樂觀處想。但,這并不代表她就不知道戰爭意味著什么。便是她裝著個一派天真的模樣,給板牙和蘇瑞他們編著戰斗故事,把那殘酷的戰爭編得如一場不會流血的游戲一般,其實她心里深知,這些意氣風發的將士,未必一個個都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但……

    大軍出征,諸事取吉。所以,她要笑著送他們出征,就像將來笑著迎接他們的凱旋一樣!

    ☆、第137章 ·斑衣娛親

    第一百三十章·斑衣娛親

    雷寅雙之所以會給蘇瑞他們幾個灌輸那種“打仗很容易”的錯誤印象,其實是出于她自己的一種美好愿望。她希望戰爭能夠如她的話本故事里那樣,自己人不用怎么流血就能勝利。

    其實市井百姓間普遍也和雷寅雙一樣抱著樂觀的心態。但他們這么想,卻是因為他們認為,這一回大軍北伐的對手是他們的“手下敗降”,再次打敗韃子應該不費什么吹灰之力。

    直到第一份軍報,以及隨后而至的第一份傷亡名冊公布出來,曾經歷過戰亂的人們才于猛然間憶起戰爭的可怕。

    第一仗,雖然是北伐軍勝了,卻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勝。

    要知道,自古以來大興就是以農耕為本,而韃子卻是祖祖輩輩都于關外的草原上馳騁。如今大興北伐軍出關應戰,幾乎是以己之短擊彼之長。加上兩方世仇,韃子還是上一場戰爭的落敗方,此番交手,對方的求勝心遠比北伐軍更為迫切,而北伐軍中則也不乏像市井間那樣因之前的勝利而麻痹大意者,因此,多種因素疊加后,才導致了這么一場幾乎不能算是勝利的勝利。

    花姐和雷寅雙聽到這個戰報時,她們一家正和其他出征軍的女眷們一起,聚在定文侯府里。

    因著國有戰事,如今京城各家早停了往日的那種應酬酒宴。雷寅雙和花姐她們之所以都聚在蘇家,則是因為長寧長公主是她們這些女眷們當中,唯一一個有本事比外面早一步弄到兵部戰報的。

    所以,她們也是除了朝中諸臣外,很少的一些知道這場初戰的勝利來之不易的人。

    回家的路上,聽著巡街衙役們敲鑼打鼓地向百姓們宣傳著首戰告捷的喜訊,雷寅雙看看花姐。她正抱著小石頭,一臉的神思恍惚。小石頭則乖乖地靠在花姐的懷里,帶著種似懂非懂的警覺——這孩子雖然才三歲,那性情卻是既不像雷爹又不像花姐,倒隱約有著些李健和江葦青的影子。

    想到江葦青,雷寅雙的心跳沉了沉,卻是用力一握拳,對花姐道:“娘你放心,爹肯定不會有事的,有小兔在呢。小兔只是看著不中用罷了,其實他肚子里的鬼主意可多了。不是說韃子光有一身蠻力嗎?對付他們肯定沒問題的?!?/br>
    花姐從思緒中抬起頭,看看雷寅雙,忽地就笑開了,道:“你是不信你爹呢?還是只信江葦青?”

    雷寅雙一聽就紅了臉,訥訥道:“不、不是不信爹,不是……多個人多份力嘛……”

    看著花姐那帶著戲謔的眼,雷寅雙的臉更紅了,卻是忽地一揚下巴,死豬不怕開水燙地道:“反正小兔也不差的!”

    花姐又看了看她,微嘆著氣道:“你真想好了?他家里一團亂,你應付得來?”——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女大不中留”,加上雷爹對上雷寅雙可從來不曾有過一回勝算的,只怕這女兒是嫁定了。

    雷寅雙也明白花姐和她爹的顧忌,用力點著頭道:“以前小兔只一個人在那府里,便是那樣他也沒吃過什么大虧。如今加上一個我,我相信我倆能對付他們的?!?/br>
    “怎么對付?”花姐皺眉道,“那可是長輩,搞不好一個‘孝’字就能壓死你們兩個小輩了?!?/br>
    雷寅雙張了張嘴。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去對付。不過,她一向堅信,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于是她又是一握拳,“不管怎么說,我跟小兔兩個聯手,總好過他一個人單打獨斗?!?/br>
    她這戰意滿滿的模樣,不禁叫花姐又嘆了口氣。雷爹他們出征前,江葦青曾找雷爹深談了一次。具體說了什么花姐不太清楚,但她還是看出來了,自那以后雷爹看江葦青的眼神便有些不太一樣了,至少開始有點像丈人考察女婿的眼神了。

    嫁女兒是將來的事,眼前最要緊的,卻是千里之外的戰事。曾經也是一員女將的花姐忍不住失落地嘆了口氣,扭頭看著車窗外初冬的街景道了句:“不知道這場戰事什么時候能結束?!?/br>
    雷寅雙一向是個樂觀到有些盲目的,不過朝中有些人似乎比她還要盲目樂觀。許多人都認為,這場戰役最多到年底就能結束。甚至當太后聽說江葦青也要隨軍出征,抓過天啟帝一陣哭鬧時,江葦青和天啟帝也都曾拿“不定年前就能回來”的話騙過老太后。而這首戰的慘勝,卻是及時地給那些盲目樂觀著的人們敲響了警鐘。

    大興承平不過才十幾年,便是朝廷那里對百姓一向是“報喜不報憂”,百姓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漸漸的,隨著春節臨近,市井間再沒人肯相信“這場戰事年前就能結束”的預言了。也虧得除了頭一場戰役勝得有些艱難外,之后的幾場戰役打得都甚是漂亮,甚至其中一場戰役只以傷亡不足百人的代價殲滅了近千的韃子,這才穩住了人心。

    如今大興再次對陣上韃子,可再不是十幾年前那種萬事吃緊的狀況了。承平十幾年的大興養精蓄銳不說,曾深受韃子奴役的百姓們也沒一個肯再回到那種戰亂年代里去,所以便是朝廷不曾怎么宣傳號召,年關時,從各勛貴人家起,一個個竟是主動為軍隊捐款捐物,籌集冬衣冬被等等。如花姐她們這些軍屬們,更是親自動手,為前線將士縫制衣物鞋襪。

    冬至前的一天,因前些日子小石頭不小心受涼生了病,花姐便留在家里陪他,單由雷寅雙帶著她家籌集趕制的冬衣棉鞋等物送去定文侯府。

    到得蘇府,把東西交給長寧長公主,又照例問了一回戰報,知道前線雖然戰況膠著著,可大軍并沒有吃虧后,雷寅雙大松了口氣。正要告辭時,恰遇到同樣來送捐贈物的石慧母女。

    石慧拉過雷寅雙,見她娘和長公主等人都各自忙碌著,便悄聲問著雷寅雙:“你可有收到你爹和江世子的信?”

    雷寅雙搖頭,又好奇反問著她:“你問這個做什么?你家里不是沒人從軍嗎?”石慧她爹是文官。

    石慧的眼眸莫名一閃,搖頭笑道:“沒什么,就是好奇一問。好像宋三兒和馬鈴兒家里也沒收到家信呢?!?/br>
    “這是自然的?!崩滓p賣弄著從花姐和長寧長公主那里聽來的消息,道:“關外又不像我們關內,三里一村五里一鎮的,據說關外經常是八百里不見人煙,便是有家信,也沒辦法及時傳遞。何況如今前方戰事正吃緊著,只怕一來他們沒空,二來,也不好占了傳遞戰報的驛馬來做這等事?;ㄒ陶f,等過段時間,關外的局面打開了,就該有信來了?!?/br>
    似乎是老天爺聽到了雷寅雙的話一般。第二天,兵部竟真有人送來了雷爹和江葦青寫回來的家信。

    自然,按照大興的規矩,未婚男女是不可以私相授受的,所以,江葦青那信是夾帶著雷爹的信中的。

    當花姐意味深長地把信遞給雷寅雙時,雷寅雙這傻丫頭都沒意識到這件事意味著什么,只一臉甜蜜地拿著信,回屋去看她這輩子收到的第一封情書去了……

    花姐以為,那信里大概會有些什么rou麻的話,不過她多慮了。既然這信是通過雷爹的手寄來的,想也知道,那江葦青是不可能在老丈人有可能會“檢查”的情況下,往信紙上寫什么不宜公開的情話的。而且,以雷寅雙的性情,便是他寫了,只怕她也不一定能領情,不定還會覺得他rou麻。所以,他的信,若換個角度來看,完全就是一篇軍旅日記。除了戰友間的趣事軼事外,便是大段大段的塞外風光和異族風情。

    江葦青到底是才名在外的,一支生花妙筆寫得雷寅雙好一陣心癢難耐,只恨那天啟帝如花姐她們這些女兵們所抱怨的那樣,“鳥盡弓藏”,居然再不許女子從軍。

    在全民支援前線戰事的熱切中,新的一年來到了。

    這一年新年,宮里諸事都因戰事減了規格,只元宵賜宴略擴大了規模。太后特命那些有父兄子侄從軍的女眷們,都可以入宮參加宮宴。

    宴上,太后出人意料又不怎么出人意料地把雷寅雙給招到了身邊——去年的這時候,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是馬鈴兒。江葦青則坐在太后的另一邊。

    見太后的眼也在看著對面的那個空位,雷寅雙心頭一陣感慨。

    太后看看身邊空著的位置,又回頭看看雷寅雙,眼眸中不由閃過一陣遺憾之色。當初若不是她阻著,想來如今逸哥兒的親事已經有了著落。有了牽掛的他,肯定再不會像這樣不顧忌安危地以身涉險……

    太后眼里似有淚光閃動,雷寅雙又豈能看不出,太后這是在替江葦青擔著心。于是,她便又發揮起她那說故事的天分,把江葦青信里提及的那些內容,加上她的一些演繹,竟是說得如一部書一般的熱鬧,算是替江葦青“斑衣娛親”了一回。

    太后又豈能不明白她的心意,抹著那笑出來的淚,拍著雷寅雙的手道:“你是個好孩子。如今你爹不在家,我的逸哥兒也不在家,以后你有空了,就常進宮來陪陪我這老婆子吧?!?/br>
    雷寅雙自認為她有那個義務替江葦青盡孝的,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太后那里雖然語焉不詳,可她對雷寅雙的親近態度,以及和雷寅雙交談時總有意無意地提及江葦青,這事兒在有心人眼里看來,便是一個很有些明確的信號了。

    隔了一排的座位后面,鎮遠侯府程老太君聽到眾人私下里的議論,再看向雷寅雙時,那微微閃爍的眼神,立時就讓感官敏銳的雷寅雙后脖頸處一陣發癢,只是回頭四顧時,到底沒有看出來那惡意來自何方。

    ☆、第138章 ·流言蜚語

    第一百三十一章·流言蜚語

    這一年的正月初六,雷寅雙滿十六了。

    雖說京城還沿襲著前朝“貴女晚嫁”的風俗,但因之前的戰亂年代里人們都習慣了早婚,所以,便是高門大戶都講究留女兒到十七八歲才嫁人,但若是家里的女兒到了十六仍未訂親,則多少就會惹來一些閑話了。

    不過,這閑話卻是不包括雷寅雙,雖然她也十六了,且也沒訂親。

    自元宵宴后,京里便有風聲說,太后替江葦青看中了雷寅雙,只等江葦青凱旋,就由皇帝做主給二人賜婚。

    這風聲刮得挺厲害,但不管是太后還是雷家,居然都像沒聽到一樣,竟都沒個表示。于是,有心人便知道,這樁婚事大概是有影子的事了。知道太后那“護犢子”稟性的,便開始小心約束著家人不許再說這樣的閑話,而便是這樣,這閑話依舊一直刮進了二月里也不曾停下過。

    若是換作別的女兒家,不定得怎么羞窘得不能見人了,雷寅雙卻是個“奇葩”。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嫁小兔的,所以就算有人當面有意拿這件事來臊著她,她也沒覺得自己有什么好臉紅的。

    這一日,因長寧長公主留花姐商議一些籌集物資的事,偏花姐早跟衣料鋪子的人約了要去看一批制作軍服用的料子,雷寅雙聽了,便主動請纓接了這差事。

    那蘇瑞整天在家沒事,聽說后也纏著要一同去。于是二人便各騎了小馬,由各自的管家下人們簇擁著去了衣料鋪子。

    等雷寅雙和蘇瑞手拉手地進了衣料鋪子,一抬頭,卻是正和孫瑩撞了個臉對臉。

    最近一段時間——確切說來,自京城刮起江葦青和雷寅雙要聯姻的閑話后——孫瑩就再不找雷寅雙玩了。這般忽然撞上,孫瑩的臉色頓時就有些發白。

    孫瑩對江葦青的心思,雷寅雙早有察覺,但因孫瑩還算有分寸,并沒有對江葦青做出什么叫人側目之事,所以雷寅雙倒并不覺得孫瑩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可今兒這回見面,她則明顯感覺到了孫瑩對自己的一股惡意。

    嫉妒了吧。雷寅雙想。

    孫瑩看著她,心里醋得要死要活的,偏還不能露出惡意來,便硬逼著自己擠著張笑臉,對雷寅雙笑道:“meimei最近怎么都不找我玩了?可是你也聽到京里的那些流言了?meimei千萬別把這些諢話放在心上,我表弟一向把meimei當自家親meimei待著的,連我也拿meimei當親meimei一樣。別人不過是不知內情胡說八道罷了,meimei可千萬別因著那些流言就跟我表弟生分了?!?/br>
    雷寅雙看著她眨眨眼,然后皺著鼻梁笑道:“jiejie放心好了,我跟誰生分,也不會跟江葦青生分的。我倆誰是誰呀,那是過命的交情!”

    卻是把孫瑩醋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被夾在中間的蘇瑞看看雷寅雙,再看看那臉上幾乎掛不住笑容的孫瑩,不由疑惑地伸手撓了撓額。

    等孫瑩找著借口匆匆離了衣料鋪子,小丫頭才不解地問著雷寅雙道:“怎么你倆的話,叫我聽了那么別扭呢?”

    “怎么別扭了?”雷寅雙一邊檢查著那批料子一邊問得甚是心不在焉。

    蘇瑞又撓了撓下巴,一邊思量著一邊道:“我怎么聽著孫jiejie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跟逸哥哥生分了才好呢?”

    雷寅雙低頭看看她,忽地伸手一捏蘇瑞那仍帶著嬰兒肥的包子臉,笑道:“喲,有長進了嘛,居然連你都聽出來了?!?/br>
    二人一陣嘻嘻哈哈。

    等看完面料,離了衣料鋪子,二人分開各自回家。雷寅雙一邊想著孫瑩那拙劣的挑撥,一邊想著如今京里的那些流言,卻是沒注意到,街邊幾個吵架的人,漸漸把那原本圍在她四周的家丁護衛們和她隔了開來。

    前方正好是個街拐角。心不在焉的雷寅雙也沒聽到被堵在身后的嫣然和管事的焦急叫聲,直到她騎著馬兒轉過街角,卻是忽然只見一輛原本在街心里走著馬車不知怎么竟驚了,街面上頓時一片混亂。那混亂的人群沖到雷寅雙的面前,害得她的小黑馬兒也受驚地一陣連打響鼻。直到這時雷寅雙才發現,自己和隨從家丁竟走散了。她怕她的馬也被人驚了,便趕緊跳下馬,抓著馬韁繩避在路邊上。

    許因那匹發了瘋的馬仍在街心里亂蹦亂跳著,路邊一個中年漢子見雷寅雙牽著馬呆站著,便沖她喝道:“還不趕緊把你的馬牽開!萬一也驚了怎么辦?!”

    雷寅雙覺得有理,便順著那中年漢子指點的方向暫時避到了旁邊的一條小巷里。

    只是,她才剛牽著馬走進小巷不到十步,忽然便感覺脖子后面一陣怪異的發癢——每當她有這種感覺時,總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于是她立時便牽著馬站住了。

    她這里才剛站下,就聽得身后有聲音催促著她道:“你倒是走??!堵著巷口還讓不讓別人走路了?!”

    正是剛才那個中年漢子的聲音。

    雷寅雙的眉忽地就是一跳。她抬頭看看前方,卻是這才注意到,這條巷子竟跟她家那條鴨腳巷頗有些類似,都是口小底大。那巷口處僅容得一匹馬通過,而再往前約五十步左右,巷道便擴開到可容得兩匹馬并肩而行了。

    而那里,似隱約藏著幾個人影。

    雷寅雙回頭看看馬后堵著的那個漢子,歪頭想了想,便應著那中年漢子的話,牽著她的“小白”繼續往前了。

    果然,等她走到巷子開擴處時,便看到前方的巷道里堵著三四個人,都是年紀在二十上下左右的花胳膊潑皮。

    京城喜歡往胳膊上繡花的潑皮甚多,便是雷寅雙身為貴女不曾親自接觸過這些人,也曾聽人說過他們的“豐功偉績”。

    她牽著馬站住,歪頭看著那幾個一臉邪氣的青年。

    那打頭的看看她,扭頭對同伙笑道:“好買賣!這貨色,可比艷春樓的姐兒嫩多了。哥兒幾個這一回擔待了,兄弟我先拔個頭籌?!闭f著,便yin笑著向雷寅雙逼了過來。

    若換作是蘇瑞,還未必能聽得懂這潑皮的話。雷寅雙可是來自江河鎮的鄉下孩子,且從某些方面來說,還挺“見多識廣”的,便是那潑皮不是笑得如此惡心,她也已經猜到了自己當下的處境,以及這些人想要做些什么。

    她冷笑一聲,不慌不忙地從馬鞍下面摘下她的長鞭,“刷”地一下甩開打了個響鞭。

    那潑皮沒料到她有這一手,唬地猛一眨眼,立時就住了腳。

    后面跟著的幾個潑皮見了,不由一陣起哄,有叫道:“喲,還是個辣的?!庇钟谐靶χ窍霌岊^籌的同伙道:“你怕辣,讓哥兒幾個上,哥哥我就愛這辣口的?!庇钟袥_著雷寅雙嘻笑著“meimei小心傷了自個兒,哥哥心疼”的。

    雷寅雙冷笑一聲,回頭警惕地看看那依舊堵在巷口處的中年人,卻是甩開鞭子就往那些潑皮身上抽去。

    這幾個潑皮顯然就只是潑皮而已,便是會些拳腳,也只是粗劣的一點皮毛,哪里是雷寅雙的對手。不一會兒就被雷寅雙的長鞭抽花了衣裳抽花了臉。

    其中為首的那個被抽急了,便沖著依舊堵著巷口的漢子喝道:“好你個老三,還不出手?!”

    那潑皮話音未落,那中年漢子就動了。

    雖然雷寅雙看似全神貫注在那幾個潑皮身上,可其實她早看出來了,真正會武的,只那把她騙進小巷的中年漢子一個。所以那漢子甩過來的小刀,立時就叫她一鞭子給抽飛了。她冷笑一聲,“飛刀誰不會!”回手便回敬了那漢子一把三支梅花刀。

    而那漢子雖然看似功夫比那幾個潑皮好些,到底因雷寅雙是個女孩兒而輕敵了,且他再想不到,雷寅雙居然一出手就是三把刀。他避開了其中兩把,到底還是叫肩頭中了最后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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