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啊?！?/br>
    “你說甜就甜啊?！?/br>
    “我挑的當然甜?！毙Φ帽茸约嘿u的果還甜，“要多少？”

    許連雅想了想，說：“一整個?！?/br>
    “好?！?/br>
    “挑大點的?！?/br>
    “好?！?/br>
    趙晉揚用報紙捂榴蓮下端，往上抬了一下，大手從下方抄起榴蓮。八/九斤的重量讓趙晉揚的左手凸起青筋，鐵爪一樣牢牢地把榴蓮托起，秤被砸出輕微的顫動。

    “一百吧?！壁w晉揚看著“103”說，“要開嗎？”

    “開唄?！?/br>
    店員覺得該自己出手了，站起來說：“老板，我來吧?！?/br>
    “不用?！?/br>
    “……”只好又縮回去。

    趙晉揚又用同樣方法把榴蓮移板上。

    仔細看那并不是一塊平板，板中央有個凹窩，榴蓮上去定定地立起來。木板四角釘著半臂高的木棍，底部纏著幾根繩子和特制鐵夾。

    趙晉揚從一角拉出繩子，纏了榴蓮兩圈，再繃直系到對角的木棍上。另一角同樣處理。榴蓮被“x”型的繩子束縛在木板上。

    趙晉揚用尖刀在頂部劃了幾道切口，再換把稍大的刀將切口擴開，輪流用系在木棍上的鐵夾夾住榴蓮皮的尖端，左手將榴蓮掰開了個大概。

    整套動作下來，那些繩子和鐵夾就相當于他的右手，麻煩了點，但有條不紊，許連雅看得專注，險些忘了初衷。

    “要掰出來嗎？”

    許連雅忘言地點點頭。

    趙晉揚撤掉x型繩子，將榴蓮rou一瓣一瓣倒進一次性保鮮盒，再裝進塑膠袋。

    許連雅低頭翻包，抬頭時頓了一下。

    “那個……我忘了帶錢包?！?/br>
    趙晉揚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接上戲。

    “沒關系，你下次來再給?！?/br>
    “可以的么？”

    “行啊?！?/br>
    “……有你這么做生意的么？”

    “你是vip?！?/br>
    許連雅不推辭地接過，“好吧?！?/br>
    兩人眼神對上，但交易完畢，對話無以為繼，又雙雙撇開眼。

    許連雅說：“我走了?！?/br>
    “慢走?！?/br>
    “嗯?！?/br>
    “下次再來?！?/br>
    “嗯?！?/br>
    人真的拎著袋子走了。

    趙晉揚像聞了一下手，又像想笑而掩飾地去摸鼻子，可終究還是被特別的味道熏出一道燦爛的笑容。

    **

    何彥鋒伸遠了手機看新聞，臥床多日不得不承認上了年紀，看字越來越費勁了。

    眼角余光瞥見一個身影，抬頭，呀地一聲。

    “小雅，你怎么又來了？”

    “來看看你?！?/br>
    “昨天不是剛來，店里忙得過來嗎？”

    “沒事?！?/br>
    許連雅把紅膠袋擱桌上，味道便飄了出來。

    “哎，又買榴蓮?！?/br>
    “看你愛吃?！?/br>
    “……哎?！焙螐╀h心里叫苦不迭，“下次別浪費錢了，買給阿揚吃吧?！?/br>
    “不費錢?！痹拕偯摽?，更正道：“不費什么錢?！庇终f：“我們受不了那味。你吃吧，你愛吃我下次再給你帶?！?/br>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君明晚10點不出現就是陣亡了。

    諸位保重……

    ＿（：3」∠）＿

    第80章 第九章

    看阿揚入睡后，許連雅的舊號碼進了一條電話。

    她一直沒有銷號，后來進入流量時代，換了個套餐便接著用，尤其這幾年已經沒有了漫游的差別。微信推出后，順便也注冊了號。新舊號碼混用。

    這么晚來的要不是急診病號，要不就是……

    許連雅接起電話，禮貌地“喂”一聲。

    兩頭安靜下來，好像他們處在同一個空間似的。

    “……你還用這個號碼?！?/br>
    “就你沒打過了?！?/br>
    “要睡覺了嗎？”

    “還行?！?/br>
    “那下來下?！?/br>
    “什么？”

    “你家樓下?！?/br>
    許連雅走到臥室窗邊，防盜網擋著探不出頭，貼窗上看不見樓下。她又跑到陽臺，急得小腿撞了茶幾角。

    防盜網往外凸了一段，她可以看清了，一塊灰白的亮屏熒光棒一樣揮動出弧形。

    “你跟蹤我？”

    “……散步?！?/br>
    許連雅冷笑，“你這散步路徑夠曲折的啊?！?/br>
    “不知不覺了?！?/br>
    不知是黑夜還是距離給了他膽子，講話越來越沒譜。

    趙晉揚又說：“我就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還住這里?！?/br>
    許連雅帶著辯解的意思，“這里離店面近?！?/br>
    “是嗎?！?/br>
    趙晉揚像要給她拆臺，許連雅怕他再問下去自己就先招了。

    “你下來一下好嗎？”

    “我家人都睡了?！?/br>
    “你又沒睡?！?/br>
    “……”

    “來吧，我等你?！?/br>
    像一個溫暖的懷抱在前方等待，懇求中混著引誘，許連雅險些要上鉤。

    “趙晉揚，你別那么無恥?！?/br>
    “反正你早罵過我流氓了?！?/br>
    許連雅明明想罵他，想得渾身戰栗，但又抑制不住想笑，而最終咬了咬手背，壓住笑聲。

    她打心底還是更喜歡這樣的他，放松又無所畏懼地與她調笑，而不是深深看著她什么話也說不出。

    “你笑什么?！?/br>
    “……我沒笑?！?/br>
    “我聽到了?！?/br>
    “你幻聽?！?/br>
    許連雅覺得這樣沒營養的對話可以持續到天明，她不能這么被他帶跑節奏。

    “我要睡了?！?/br>
    “……”

    嘴角噙笑，“拜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