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愛酒不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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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饕餮線索又斷后,案件遲遲沒有進展,時間匆匆來到十一月中旬。 長安一夜銀裝,冬天來了。 從前在天樟山上,付無涯沒什么四季的概念,山上終日覆雪,下山他才知道冷暖。 大雪傾城,連衙門都休沐。 同門拉上付無涯喝花酒去。 紅帳香暖,美人花顏,飲酒尋歡,絲竹聲聲。 付無涯呆了一會,只覺無趣。 妓子們看中他冷面,就算在這種地方也是行正端方,紛紛往他身邊湊。 同門笑他好福氣,他卻覺得酒不夠烈,屋里太香。 又是一壇酒入喉,付無涯決定出去透透氣。 深呼吸一口,冷氣從五臟六腑游走一輪,將昏沉的腦子也凍清明了點。 他莫名又想起崔如琢。 自上月一別,他再沒機會見到她。雖然打定主意不把帕子還回去,但他還是將其細細洗凈,更是時時帶在身上。 說不定哪一天又能遇到了。 他這么想著,也覺得自己好笑。 覬覦著太守夫人這種事情…… 一陣馬蹄從身后響起,車輪傾軋在雪上的聲音也隨之而來,付無涯一時躲避不及,被撞歪了身子。 馬車急急停下,下來的竟是崔如琢身邊那個小丫鬟翠華。 “呀,小捕快,竟是你?!彼锨皵v扶。 “無妨?!备稛o涯眼神瞟向馬車,那里面莫不是—— 翠華倚在窗邊和里面的人說了什么,又來到付無涯身前邀道:“恰逢今日長安第一場大雪,再遇付捕快,不知可否賞臉同我們夫人共飲一杯?” 正想著的人竟然真的來了。 付無涯自然應允。 他們去了上一次見面的西樓。 付無涯以為崔如琢又要喝茶,卻不想她帶了酒來。 多日不見,她還是那副小意模樣。 只是今日眼圈紅紅,似是哭過。 付無涯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見崔如琢一杯接一杯兀自喝了個痛快。 酒是烈酒,連他入喉都覺得燒,更不要提這樣似水一樣的女子了。 見她幾乎一壇都要見底,付無涯按住了她的手。 那截白皙的手腕被他握住,仿佛直接握住了她的骨頭一般,一點rou都沒有。 “可以了?!备稛o涯勸道。 崔如琢鼻頭一紅,撲進他懷里嗚咽哭了起來。 付無涯僵住了,抱住她不是,放開她也不是。 聽著夫人的哭聲,翠華在一旁也忍不住垂淚:“夫人莫哭了,全都是我家大人不識好歹!” “翠華休得無禮?!贝奕缱翐u頭。 她抽抽嗒嗒向他哭訴,和翠華東一句西一句,付無涯才知道今日為何會遇見她。 原來又是李太守。 崔如琢出身盛門,自小便飽讀女德,端的是以夫為綱。本想著自己遲遲不育,便為丈夫抬上一位又一位妾室。誰知那李太守根本不知足,還在外面養了許多妾室。 “今日還是我家夫人生辰呢,那人竟遞信回來道不回來了?!贝淙A氣得連尊稱都不帶了,“誰知道又宿在了哪個賤蹄子懷里?!?/br> 怪不得崔如琢哭成這樣,深夜出門借酒消愁。 “就只許他找外室,不許我也逍遙嗎……”崔如琢說著,便往付無涯頸側蹭。 清淡的香氣充盈在鼻間,或許他也醉了。 李太守確實不識好歹。付無涯想。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根本承不了少婦的撩撥,只是在頸側落下輕輕一吻,崔如琢便如愿看到他不自然調整了下身。 她一雙桃花眼瞇起,睨了翠華一眼,后者便了然悄悄退出門外。 只剩他們兩人了。 付無涯道:“我不知是你生辰,沒什么給你的?!?/br> “無妨?!贝奕缱脸槌楸亲?,“你陪陪我就好?!?/br> 崔如琢給付無涯敬酒,過了會又想了些新花樣,非要以口渡酒。 “你醉了?!笨v然下身已經硬得如鐵,他還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她仿若無骨,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才沒有醉?!彼Я艘麓?,“連你也要推開我……” 付無涯一怔,有些無措:“不是……” 聽到他否認,崔如琢霎時揚起一個得逞的笑,隨即飲入一口烈酒,系數渡入他口中。 她的唇也軟軟的,體溫較他稍高一點。 烈酒順著喉嚨咽下,吞咽的動作卻不停,丁香小舌在他口腔中攪動,到最后吞下的到底是兩人誰的玉液也不知道。 付無涯心跳得很快。 除了飲冰劍出鞘,他很少有心跳這么快的時候。 他悄悄睜開眼睛,只見崔如琢緊閉著雙眼,雙頰酡紅,意亂情迷。 “我的心跳好快?!彼?,抓著付無涯的手往胸口處按去。 那里入手沉甸甸的,心跳如何他一時感受不出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要從喉頭跳出來了。 “你摸摸嘛?!?/br> 他只好乖乖揉了揉,引來少婦陣陣戰栗。 崔如琢手向下探去,將受困已久的兇獸放出。陽具暴露在空氣中彈跳了下,直直指向她。 他的那處尺寸是在可觀,連顏色都是淡淡的粉色。 只是他實在硬了太久,guitou處漲得通紅,還流出了幾滴黏液。 崔如琢的柔荑還帶著薄繭,將將握住柱身,便被付無涯一把按住。 “等、等——哈……”他隱忍的話音未落。 “嗯?”她一雙桃花眼迷蒙向下望去,便見大股大股的jingye涌出來,流得她滿手都是。 “付捕快……”她佯裝一驚,復又握上了敏感guitou,唇邊卻微翹,“你該不會是雛吧?” 付無涯混亂點點頭,剛剛射過的陽根哪里抵得住這樣的刺激,馬上又硬了。 廂房內酒香四溢,付無涯沉醉在崔如琢的溫柔鄉中。 明明此情此景和剛剛同僚們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卻覺得不一樣。 懷中女子哪哪都似水一樣,只能無力瑟縮在他懷里被狠狠侵犯。 xiaoxue將他的陽根緊緊包裹,水好像不要錢似的不停涌出,怎么也堵不住。 他雙臂挽過她的膝彎,她向他打開全部,只能依靠雙方連接的那點,以及雙臂攬緊他肩頭。 將她高高舉起,再狠狠落下! rou體拍打得啪啪作響。 “不行了……不行了……”她緊繃著小腹,只覺得每一下都深深頂到內里。 恥毛磨蹭到陰蒂,她顫抖著,幾乎要攬不住向后倒去,又被穩穩摟入懷中。 他不說話,只賣力猛干。 剛剛開葷的年輕人,既不懂什么技巧,也不懂什么yin語助興,只有一身的力氣和傲人的資本。 雖說崔如琢混不吝,但在這之前也只和李太守同房過。 那老家伙床上連半炷香的時間都沒有,偏偏還愛問個不停,她才不樂意伺候他,給他東抬小妾,后安排外室。 世人都說她賢良淑德,她偷笑不已。 她已有四五年沒和李太守同房了。 這一通做下來,饒是她身體素質再好,也抵不住付無涯的蠻力。 最后只能軟倒在付無涯的懷里,被他帶去沐浴。 只是他剛將她的腰帶抽下,她猛然想起了什么,急急按?。骸暗鹊??!?/br> 付無涯抬眼望她,剛剛才饜足過,連時常皺起的眉眼都舒展開。少年的意氣就寫在臉上。 “怎么了?” 崔如琢低眉,朝他伸手撒嬌:“再抱一會吧?!?/br> 付無涯摟住她躺在小榻上,恐她著涼,又扯過被子將她摟緊。 呆了一會,崔如琢又不安分了,非要他把衣服脫掉。 少年結實的身軀裸露出來,塊壘分明的肌rou恰到好處,沒露出過的膚色微白,崔如琢笑眼逡巡,將他渾身摸了個遍。 堆迭在一旁的衣服吸引了她的注意,那里放著一方潔白手帕。 她眼疾手快將手帕撈過來,正是她上次遞給他的。 “你、你還留著……” 手帕已經不再留著她的味道,是他身上皂角的味道。 她一想,將手帕收起:“我再換給你一張新的?!?/br> 他卻按住她:“這張已經被我……” 言盡于此,后頭未說完的話已經昭然若揭。 崔如琢久久不說話,付無涯還以為她要不高興,畢竟他那么早就拿她的手帕做那種事…… 可她卻撲進他懷里,眼睛亮晶晶的:“你對手帕是怎么做的?” 付無涯啞然,隨后輕輕一笑:“你要看?” 顛鸞倒鳳,不知東方何時既白。 連雪也停了。 * 入冬后,司馬家也收到了一封預告。 玉啟。 偶聞陳司馬喜得麟子,人身豬頭,張口也學嬰兒咿咿呀呀,吾心異之,欲于十一月十七子時登門拜訪,共頌喜事。 衙門正愁遲遲沒有玉饕餮的線索,沒想到他的預告又來了。 只是這預告和從前的多有不同。 玉饕餮從來只盜物品,像這樣目標對準人的還是頭一回。 陳司馬喜得麟子卻被這樣羞辱一番,新仇舊怨堆積,眾高官聯合施壓,勢必要將玉饕餮捉拿。 衙門上下整裝待發。 付無涯也非常期待。 渴望再同玉饕餮切磋,渴望打敗他。 是夜。陳司馬府上被嚴密看守。 陳府上靜極了,只有貓叫三兩聲。 陳司馬和夫人抱著兒子呆在廂房內瑟瑟發抖,屋外里三層外三層都有人看守。 子時。 一陣煙花從空中炸起,嬰兒受驚即刻啼哭! 有人大喊:“來了!來了!” 隨即是一陣兵刃相接的聲音,眾人升起火把,企圖從同伴身邊找出那個人。 房中三人隨著一陣迷煙暈過去,嬰兒的口涎堵在喉嚨,卻因為昏迷無法咳出,等到眾人闖進去,才發現小孩已經窒息得連唇都泛紫了。 煙花仍然放不停,付無涯循聲向放煙花的地方找去。 他運息不過三兩步便找到了地方,那里果然有個黑衣人正準備離開。 “玉饕餮!”付無涯大喊一聲追去,看身形確實是那晚遇到的人,是玉饕餮沒錯。 “不愧是付捕快,反應著實很快?!庇聍吟鸦仡^,聲線被刻意壓低,“不過想來陳司馬的兒子已經被迷藥迷暈,難再醒來。木已成舟,你再追我又有何用?” “自然是抓你回去坐牢?!备稛o涯道。 玉饕餮卻低啞笑道:“付捕快,衙門和高官勾結,徇私枉法,你怎會不知?” 最后一枚煙花在空中炸開! 玉饕餮那雙眼銳利有如劍鋒,他稍稍提高音量:“我劫富濟貧,是伸張正義;我懲惡鋤jian,是替天行道!” 煙消彌漫。 付無涯皺眉:“我朝自有律法,何必你多此一舉?!?/br> 玉饕餮搖搖頭:“若是律法可以管束,這世上又怎會有這么多錯案。無數人冤死、餓死,你可以視而不見,我卻不行?!?/br> “且看這陳司馬克扣糧草,中飽私囊,軍隊連飯都吃不飽,如何打勝仗?”玉饕餮滔滔不絕,“我此次就是要給他一個教訓,叫他不敢再犯!” “朝廷做不到的事,就由我來做!”玉饕餮話音一落,抽刀砍來。 付無涯亦拔出飲冰劍應敵。 他氣血上涌,那股久違的感覺又來了! 玉饕餮剛剛的話不無道理,但是此時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捕快,除了聽命辦事也做不了什么。 而既然選擇了做捕快,就要盡自己的職責。 無關玉饕餮行事是非對錯,他犯了法,付無涯就要來抓他。 僅此而已。 想通這一點,付無涯出手更加清明。 藏劍老叟傾盡一生的劍術在天才少年的手中挽出花來??v然兩人已經交過手,玉饕餮依然且戰且退,應不上付無涯詭譎多變的劍術。 只是他路子更野,刀法大開大合,再加上身形更為輕盈而更有優勢。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依然勢均力敵。 玉饕餮大力砍來,付無涯舉劍一擋,竟也震得虎口發麻。 付無涯只好順勢后退一步,借力壓下玉饕餮的刀,隨即手腕一轉,飲冰劍挑過玉饕餮頸側。 而玉饕餮向左一側,劍便偏了一分,勾下了他的面罩。 付無涯定睛看去,玉饕餮慌忙捂住臉,付無涯仍然看清了。 玉饕餮竟是……崔如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