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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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靈鈞深吸了口氣,撐著幾乎虛脫的身子站起來,喊謝澹,“走,烤兔子去!” 謝澹瞧了瞧韓玠的臉色,又瞧瞧唐靈鈞,跑過來小聲道:“我扶著你?” 唐靈鈞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拖著兩條酸軟的腿走了。 謝澹有點無辜,一抬頭,就見韓玠笑著瞧他,“走吧,書都挑好了,回頭派人送到你府上?!彼苑馔踔?,在朝臣跟前漸漸立起了皇家應有的威儀,在這幾個弟弟meimei跟前卻還是和從前一樣,甚至偶爾還會溫和——青衣衛中養出的那股狠厲漸漸隱藏,替代以寬厚沉穩。 韓玠很清楚什么身份該配什么氣度,想要壓制那些心存不敬的人,威儀狠厲必不可少,卻也不必如從前在青衣衛中那樣時時展露。 他無暇去理會小魚小蝦,目標只有一個。 謝璇姐弟倆離開信王府的時候,已經是過午時分,韓玠派人送他倆回府,轉頭就將目光落在了唐靈鈞身上。 唐靈鈞不自覺的往后縮了縮,決定溜之大吉,“我也還是告辭吧?!?/br> “我送你回去?!表n玠上前兩步,鉗住他的肩膀。唐靈鈞掙扎了兩下后收效甚微,只能乖乖跟著韓玠回了西平伯府。 夏日里暑熱天長,唐夫人這會兒午睡才起來,聽說信王駕到,忙著迎過去的時候,韓玠已經拽著唐靈鈞到了客廳。一瞧唐靈鈞那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唐夫人便曉得這頑皮的兒子八成又是出去惹禍了,便歉然道:“殿下冒著暑熱駕臨,又是靈鈞在外惹事了?” 韓玠松開唐靈鈞,搖了搖頭,“貿然前來,是有件事情想同夫人請教。能否借一步說話?” 唐夫人稍稍錯愕,隨即道:“殿下請?!?/br> 客廳之后便是一處抱廈,韓玠入內坐定,曉得唐夫人不愿與人虛與委蛇的脾氣,便開門見山,道:“夫人以前曾在雁鳴關住過幾年,不知是否去過廊西?” “廊西?”陡然被問及舊事,唐夫人有點遲疑,隨即道:“雁門關往西百里便是廊西地界,那時也曾去過幾次,只是多在岳城以東,并未深入過?!?/br> “那么夫人可曾見過居于廊西的庸郡王?” 唐夫人搖了搖頭,“殿下怎么忽然提起此事?” 韓玠并未急著回答,反而將容色一肅,道:“今年元夕的時候,皇上以附逆之罪將我囚在詔獄,并排禁軍圍困韓府,夫人是知道的。當時皇上會認定韓家附逆,是因為我父……”他猛然一頓,“是因為韓將軍的副將魏忠與平王有書信來往,皇上才會誤信。魏忠已被繩之以法,但據我所查,他并非平王的人,而是越王的人?!?/br> 唐夫人是個直率的性子,雖不問朝政之事,對這些也有過猜測,聞言倒沒有太過詫異,只肅容點了點頭。 韓玠續道:“我記得,魏忠當年也曾跟唐將軍征戰過吧?” 提起當年的唐樽,唐夫人猛然抬起頭來,“殿下為何提起這個?” “當年唐將軍神勇無敵,卻不幸戰死沙場,叫眾人扼腕。唐將軍與……與韓將軍乃生死之交,而夫人也與韓夫人結了異姓姐妹,其中情分自非旁人能比?!表n玠穩坐椅中,拳頭卻不自覺的握了起來——在外時,他可以理智的將他與韓遂夫婦分開,而在唐夫人跟前,提到韓將軍、韓夫人的稱謂時,卻總有些僵硬。 唐夫人惋惜似的,“殿下在我跟前不必如此,二十年骨rou親情,即便皇上顧忌,這密室之內,卻不必劃得如此清楚。先夫與韓將軍的情誼,我自是銘刻于心的?!彼戳斯创?,黯然的目光里卻添了柔和—— 她出身于鐵勒,當年唐樽戰死后,元靖帝追封伯位,要賜她誥命的時候,卻又許多朝臣以其身份上奏反對。韓遂不肯袖手旁觀,便由韓夫人認她為meimei,方得周全。而西平伯在京城這么多年,除了當年唐樽的幾個舊屬、與唐夫人性格投契的南平長公主之外,就只有韓家照拂扶持,唐夫人對待韓玠兄妹幾個,也是極和善的。 韓玠苦笑了一下,“皇上的忌憚,任何時候都需謹記?!彼S即話鋒一轉,道:“魏忠之事后,我留心查訪過當年的事情。夫人,那時候的韓將軍,當真是戰死沙場,還是功高震主,為人忌憚?” 氣氛驀然一滯。 唐夫人手中茶杯微微一晃,隨即死死的握牢,“功高震主為人忌憚,或是出師不利戰死沙場,有區別么?” “若唐將軍果真戰死沙場,我自無話可說??扇羲窃庑∪俗嬔栽g毀,被人以陰謀算計而喪生,夫人,你不打算為他報仇么?” “報仇?”唐夫人盯著墻上懸掛的一副寶弓,隨即緊緊盯住韓玠。二十歲的年輕王爺,早已不是當年意氣風發、懵懂無知的少年,世事打磨鍛造,俊朗的臉上添了剛厲,神情之中帶著篤定。 ——當年的事情他雖未親歷,但既然敢這樣說,恐怕已有了十分的把握。 唐夫人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口道:“如何報仇?靈鈞才十五歲,婉容更小,能在這京城里平安無事的活下來,已屬不易。報仇?我若稍有此念,恐怕次日便能有殺身之禍!” “君主猜疑,以夫人之力,當然難以報仇,可那讒言惑主之人,夫人也打算看著他逍遙法外?” 室內安靜了好半天,唐夫人無意識的握著茶杯,愈來愈緊。 清脆的破碎聲中,瓷杯猛然化作碎片,溫熱的茶水淋了滿桌,匯聚成股,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她忽然猜到了韓玠的打算。 唐夫人最終抬起頭來,深藏在心底多年的事情被翻出,卻是格外鎮定,“那時候我也疑惑過。他自鐵勒迎越王歸來之后,就曾說越王之心性難以捉摸,只是那位畢竟是皇子,恭恭敬敬的送走了,便也無甚大事。然而之后,皇上的態度卻有些變化,軍營之中的官職安排也都隨皇命有所變動。軍醫說他是突發暴疾才被利箭穿胸而過,我悄悄看過,致命的不是箭傷,而是一枚自背后射入體內的毒針?!彼聪蝽n玠,不再是對著信王時的稍許恭敬,而是對待韓家玉玠時的親近,“你懷疑是他?” “雁鳴關遠離京城,卻是北境要塞。越王當年能在冷宮里夾縫求存,不為皇后所害,可見其忍耐和心性。這些年裝癡賣傻,如今卻顯露才干,對外宣稱是畏懼皇后和平王威勢才不得不如此。如今朝堂上下皆尊越王,夫人相信他這不是多年謀劃?” 唐夫人緩緩搖了搖頭,“他藏著的狠厲,我感覺得出來。有時候看著他,簡直能脊背發寒?!?/br> “先前我在青衣衛時專門翻閱過許多與鐵勒有關的卷宗,而鴻臚寺中的同僚也曾發覺,越王暗中與鐵勒有所來往,只是此等大事,做得并不明顯,并無實據可查?!表n玠記得前世越王登基之后,為示邦鄰友好,曾向鐵勒送過許多金銀,如今看來,卻似別有深意—— “那時的越王還雖是皇子,卻是宮女所出,如果想要登上帝位,就只有一條路可走?!?/br> 唐夫人猛然一驚,“與鐵勒勾結,謀權篡位!” “是,如果沒有今日之局勢,假若太子平安無事,待皇上駕崩之日,那就是他唯一的選擇。只是如此行事,必遭詬病,這應是他最后的退路。韓將軍的事情傷,足見雁鳴關外,越王已經無聲無息的安插了人手,夫人——”韓玠終于引向正題,“你想一想,他在京中看似無權無勢,看似不涉朝政,卻為何能在所有人都未曾察覺的情況下,籠絡那么多朝臣、安插那么多眼線?” 籠絡人心、結黨營私的法子有很多,譬如許以權位、譬如為某種相同的信仰追求或是同樣的仇恨,但放在越王那里,似乎哪一條都不合適。 唐夫人愣住了。 韓玠靜靜的看了她半晌,才吐出兩個字,“錢財?!彼D了頓,“我查了越王這半年來籠絡的官員,無一例外的,都開始出手闊綽。只是我已不在青衣衛中,想要追根溯源,卻非易事?!?/br> “可他哪來的錢財?” “這也是我所疑惑過的,不過——夫人曾在雁鳴關外,難道沒有聽說過廊西寶藏的傳聞?”韓玠徐徐道:“廊西地勢復雜,深山之中也有許多傳聞,比如曾有過富庶的小國,比如曾有人在此偷偷養兵,囤積軍資?!?/br> 唐夫人神色驀然一變,“我聽說過,只是這些傳聞從來無人證實?!?/br> “無人證實,不代表它不存在?!表n玠隨即提到了庸郡王,“夫人不涉朝政,不知道是否聽過庸郡王的故事?皇上登基之前,先帝最寵愛的是與皇上一母所出的庸郡王,且庸郡王才能卓著、極得人心,幾乎入主東宮。后來他因結黨營私的罪名被先帝厭棄,待皇上登基之后,便將他貶在廊西,非詔不得入京。而先太后也是因此與皇上不和,郁郁而終?!?/br> 這些早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唐夫人不像韓玠這樣籌謀留心,倒不知道這些故事,只是道:“我只聽說皇上痛恨庸郡王,貶謫之后數度刁難,派到廊西的官員也都是皇上心腹,庸郡王雖是皇親,除了游山玩水之外卻也無事可做?!?/br> “那夫人覺得,庸郡王會甘心就這樣被打壓?” 唐夫人只覺得心頭一跳,“你的意思是?” “皇上對軍權防范極重,各地主事的將領都是心腹,廊西尤其如此。庸郡王雖屬皇親,卻如被監禁,即便不甘心,也沒有本事卷土重來。他若想重返京城,只能在這些皇子身上打主意,而越王顯然是最佳的選擇?!表n玠稍稍喝茶潤喉,“我懷疑廊西確實藏有寶藏,庸郡王游山玩水為越王提供錢財,而越王盯著的,只是皇位?!?/br> ——若能借群臣之力登上帝位,自是最體面的方式;若這法子失敗,鐵勒便是退路。反正以越王早年在冷宮的經歷和那樣惡毒變態的心性,沒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唐夫人聽了半晌,漸漸覺得口干舌燥。 她以前雖曾猜疑越王,卻總想不通他何必對唐樽下手。如今看來,若越王果真是兩手準備,當年構陷唐樽,就是全然事出有因了——唐樽在軍中極有威信,手下將士大多誠服,越王想在其中買通人手,唐樽便是最大的阻礙。甚至,若唐樽知道了越王在鐵勒時的某些事情,被滅口也未可知。 她想起從前越王那張裝傻的臉,只覺得脊背都在發寒。 然而畏懼并非她的本性,既然韓玠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唐夫人便問道:“那么,我可以做什么?” “此事我已暗中與父親和大哥商議——”韓玠全副心思都在越王身上,已然忘了那些避諱顧忌,“他們鎮守雁鳴關多年,與我想法一致。父親被皇上忌憚,只能在京中休養,大哥以外出游歷為名南下,將來會暗中折道往廊西查探。只是越王警醒,此時未必不會有所防范,需要有人攪擾他的視線?!?/br> “靈鈞可以?!碧品蛉肆r明白了韓玠的意思,“他已經十五歲,雖然不能像韓瑜那樣擔當大任,想要擾亂越王的視線,卻不算太難。而且靈鈞身份特殊,有一個戰死的父親,有一個鐵勒的母親,本就容易引人注目?!?/br> 韓玠嘆了口氣,“只是這樣,于靈鈞有些危險?!?/br> 唐夫人卻是朗然一笑,坐直身子的時候透出豪氣,“他是唐樽的兒子,何懼艱難!” 這樣的豪氣也觸動了韓玠,他素來景仰唐樽,此時便深吸了口氣,“靈鈞只消擾亂即可,我在京城中也會做些事情,叫越王無暇他顧?!?/br> 韓夫人自無不從。 兩人在又說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出了內室,唐靈鈞還在外頭站著,只當韓玠是跟唐夫人告狀。見得唐夫人面上未有預期中的慍怒,才稍稍放心,沖韓玠比個“夠義氣”的手勢,依韓夫人之命送韓玠出府。 韓玠瞧著率真的表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韓瑜的出行悄無聲息,唐靈鈞則是在又一次頑皮、被韓夫人怒罰禁足的時候,偷偷的離家出走了。而朝堂之上,在一派拱衛越王的氛圍中,韓玠漸漸再次嶄露頭角—— 元靖帝并未計較胡云修的事情,韓玠執意不肯受此恩惠,而元靖帝日益覺出越王之勢大,便漸漸的給了韓玠更多的寬容。除了絕不允許插手青衣衛之外,倒是給了韓玠幾次機會去辦理其他大事,也有忠心耿耿于皇帝的朝臣開始在授意之下,漸漸的開始幫扶韓玠。 然而也只是幫扶而已,元靖帝要的不過是讓韓玠牽制越王,免得越王只手遮天盲目自大,氣焰直逼皇位罷了。 韓玠在元靖帝跟前表現得非常安分守時,在越王面前,則不時會挑釁一二。他原本就是極有才能的人,先前在青衣衛時迅速升遷得寵,引得蔡宗忌憚,也讓越王更加提防。 京城中依舊水波激蕩,漣漪叢生。 元靖三十七年的春意似乎來得格外早一些。 臘月底的時候連著幾個晴好的天氣,到了正月初的時候,日頭愈發和暖。 禮部自九月起就開始籌備信王娶妃之事,皇家娶親之儀程本就繁復,且韓玠以謝璇為正妃,一輩子一次的婚事,承載了兩世的感情,更是馬虎不得,嚴令禮部務必好生籌備。 韓玠甚至拿出當年在青衣衛的冷厲氣勢將禮部尚書嚇唬了一頓,老頭子談文論禮一套一套的,卻最怕這等兇悍威壓,當即謹慎奉承,凡事親力親為。 臘月里走完了納采、問名、納吉、納征的儀程,聘禮已經送至恒國公府,就等著開春時請期,擇日成婚。 謝璇已是準王妃的身份,恒國公府出了一個代掌后宮的婉貴妃,如今又要出個信王妃,縱然外頭對謝府家風頗有指摘之處,然而人家能養出美若天仙的姑娘,讓信王五迷三道執意求娶,也是羨煞了旁人。往年本就繁多的宴會在今年愈發多了,謝老夫人手底下的請帖堆成了小山,謝璇這里也沒閑著—— 從來跟謝家沒有交集的大公主,竟然也給謝璇送了個請帖,還是派了身邊的女官來送。這般架勢,就是讓謝璇務必赴宴的意思了。 ☆、第106章 106 大公主是寧妃所出,與平王惟仁同齡。因為是元靖帝的長女,她自幼便受器重,平王還是太子的時候,每年便由他和大公主出面,宴請元靖帝膝下諸位皇子、公主及元靖帝至親的長公主、親王等府共聚,于宮廷森嚴的規矩之外,稍享天倫。 如今平王已逝,越王在朝堂中雖是蒸蒸日上,在皇家親眷里的風評卻還是平平,一時間還無法取代平王惟仁的地位,這回便是大公主一人出面設宴。 謝璇并不曉得這些規矩,還當是各公府侯門的年節宴請一樣,到了大公主府上,才發現在座的都是皇室中人。 她稍稍有些詫異,旁邊的五公主卻已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挽住了謝璇的手,“表姐你來得倒是挺早,過來見我大jiejie?!彼龓еx璇走向坐在主位的盛裝女人,又道:“大jiejie,這就是恒國公府的六姑娘了?!?/br> 大公主年方三十,自幼在皇宮里養尊處優,身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姑娘,自是種種奇珍異寶供奉著,養得華貴雍容。金銀絲鸞鳥繡紋華服明艷照人,累絲嵌紅寶石雙鸞步搖映襯著妝容精致的臉頰,珠光寶氣之中,那雙杏眼愈見光彩。 謝璇這還是頭一回見到大公主,比起先前所見三公主、五公主的少女之態,比起南平長公主的沉穩之姿,她卻如正當盛放的牡丹,眉眼之中皆是氣韻。 “民女恒國公府謝璇,拜見大公主殿下?!敝x璇盈盈下拜。 大公主示意女官將她扶起,“從前總聽南平姑姑說你如何出色懂事,非尋常女子可比,也聽五meimei說你如何溫柔討人喜歡,如今一瞧,她們夸得可是半點都沒錯的。今日都是姑嫂姐妹們聚聚,你也不必拘束,就當時到jiejie家里就是了?!?/br> 謝璇忙謙虛了幾句,聽見外頭報南平長公主駕到,對面的大公主似要起身去迎,便側身讓到旁邊,同五公主站在一處。 五公主比謝璇小一歲,今年才剛十三,小時候的驕橫漸漸被磨去,此時便低聲笑道:“聽大jiejie的話,不必拘束。反正將來你嫁入了信王府,也是要成天跟大家來往的,這時候先打個照面,回頭當了王妃就少些拘謹?!?/br> 謝璇暗暗捏了捏她的手,“這還沒定呢?!?/br> “跑不了的事情,表姐我可跟你說,這次請你過來,還是我跟大jiejie提的呢。除夕的時候父皇又提起了那個胡云修,必定還打算給信王府送人,你這頭先跟大家見見,也算先入為主?!?/br> “胡云修?就是那位都察院胡大人的千金?”謝璇有點詫異,低聲道:“不是說去年皇上已經不提這茬了么,怎么如今又提起來了?” “誰知道呢。胡家跟段貴妃的娘家走得挺近?!?/br> 倆人正在這里咬耳朵,那頭大公主已經陪著南平長公主走了進來,便一同上前拜見。 少頃,便有更多賓客到來。男賓自然被引到外院由駙馬陪伴,女賓里頭以三位長公主和岐王妃是長輩,身份尊貴,奉入上座,往下則是幾位公主,及平王妃和才出了月子沒多久的平王側妃陶嫵。 三公主自打去年除夕之事后就徹底沉默了下去,今年被皇帝選了個文采出眾的青年才俊做駙馬,出宮建府另居,極少出門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