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這才敢帶著疑似他的眼線,來見他。    怪就怪,她好像猜中了哩。    徐昭星快速分析著自己和他的力量懸殊有多大,即使她是跆拳道黑帶五段,也沒有信心將他一次擊倒。    他也就是看起來像個讀書人,可剛剛她摸過他的手,手上的老繭很厚,絕不是握筆磨出來的,他肯定練兵器。    是了,冷兵器時代,不練兵器,他還能玩什么!    如今之計,唯有跑。    可她還來不及動作,腳下便忽然懸空。    臥槽!    就是這個時候,章得之一勾手攬住了她的腰,又是一個借力,她的鼻子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只聽他在耳邊問:“夫人說…我究竟想要如何?”    徐昭星高高懸起的心并沒有安穩降落,她的鼻子快塌了,她的腰還緊緊攥在別人的手里,還有她的胸…被擠的生疼生疼的。    她吸了口氣,扭動不安道:“松開,疼!”    “我若松開,夫人就會落到水里。天氣寒涼,若凍壞了夫人該如何是好!”    瞧見沒,斯文敗類就是這個樣,說的明明是人話,干的卻不是人事。    聲音明明是溫柔的,可忍不住叫人脊背發涼。    徐昭星決定裝傻,忸怩了一下,說:“先生,這樣可不好。這若是叫別人看到了,我還要不要活了?”    “哦?夫人剛剛不是說,我想要什么,盡管直說?!?/br>    他的手,不由地收緊了一下。    盈盈一握楚宮腰,他的手與她的腰倒是很匹配,握起來將將好。    原來這么瘦,倒是看不出來呢。    他的視線有點兒飄,什么東西壓在了他的上腹上,他是知道的。    很軟,就是不知握在手里,會不會剛剛好。    “是啊,我是這么說了,我也聽到了,不就是手稿嘛!等先生閑了,直接上門,我找給先生就是了?!?/br>    徐昭星急著脫身,答應的很是干脆。    “如此,我與夫人說定了?!?/br>    “嗯嗯,一言為定。天晚了,各回各家吧!”    章得之松了手。    抓住了就是死的,放了又成了活的。徐昭星三步并作兩步上了岸,遠遠對他道:“你的人你帶走?!?/br>    話音降落,她又被章得之制住了。    這人,速度之快,像個鬼一樣。    徐昭星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可不,十幾年的跆拳道難道是白練的,她直接飛起一腳。    章得之往后一跳,躲開了,無奈道:“夫人什么時候才能相信我一定不會存有害你之心?若夫人實在不放心,我可以在此對天對地起誓,若夫人遇到了危難之事,我就是豁出了性命,也會保夫人周全?!?/br>    他到底要怎么解釋,她才能相信,只有她不死,或許他才不會死。    ☆、第三十一章    這世上的事情,有很多都是沒法解釋。    譬如,徐昭星莫名奇妙就選擇了相信章得之的鬼話。    什么“我就是豁出了性命,也會保夫人周全!”這不是鬼話是什么呢?    但,興許是她鬼話說的太多了,所以也相信了別人的鬼話。    是以,陳酒,她又領回了家,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她蒙著被子睡了一天一夜,盡管內心并不想承認,但她知道,像這種混吃等餓的日子,她過不了多久了。    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洗禮,永遠都不知道戰爭的可怕。    她上一輩子沒有經歷過,可上一輩的信息發達,別的國家戰亂的慘狀,她都知道。    自然明白“除了生死無大事”的道理。    戰爭只符合少部分人的利益,大部分的平民百姓都是受害者。    她從沒有想過以一己之力能夠改變什么,譬如,說服章得之別謀反了……這得有多自信才能干出這么愚蠢的事情。    或許,她能夠做的就是帶著身邊這群人安安穩穩地活到戰爭后。    徐昭星在床上干躺了一會兒,爬起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了陳湯來后院給她打理院子。    陳酒和陳湯最近被召喚的機率有點高,慧玉還特別提了一句:“要不,奴婢叫蔣陸……”    徐昭星擺了擺手,慧玉便不再多說,出門尋了個小丫頭,讓她去前院兒喚陳湯。    陳湯來的很快,還特地從前院兒帶來了鏟子等等或許能用的上的工具。    徐昭星隨手一指,讓他把踢壞的石板桌挪出去,還要他想個法子把騰出來的空地放上合適的東西。    陳湯道了聲“是”,二話沒說,便開始干活。    徐昭星哪兒也不去,叫人抬來了木榻,就坐在不遠處,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有一把子力氣,掂那石板桌的時候上臂高高隆起。    要知道如今已是深秋,他身上的衣服并不單薄,袖子還稍微寬松,如此可見他手臂上的肌rou有多健碩。    心理素質也很好,明明知道她可能會故意找茬,卻還是有條不紊地干活。    不知道陳湯和陳酒在章得之那里是本來就受重用的,還是排不上號的人物。    若他二人排不上號,可以想見章得之的隊伍有多強悍。    那她就要好好地考慮一下,要不要抱緊他的粗大腿了。    雖說陳湯看起來也是憨憨的,可和蔣陸一比就比出差距了。    陳湯的干活速度很快,且不用人教他就能把活干好。    他先是將石桌和石凳搬出了院子,四處尋覓了一圈,找來了幾根木頭,在原先放石桌的地方,搭了個秋千。    將這些事情全部做好,他只用了半天的功夫。    一個秋千,替他收買了好多女人的歡心,可見女人是多么好滿足的動物。    就連一開始并不怎么能瞧上她的慧玉也夸贊了秋千好幾句。    慧潤第一個坐上了秋千,一蕩就蕩出去很遠,笑的格外開心。    徐昭星索性讓身邊的丫頭都去玩,這才叫了陳湯說話。    “手藝不錯?!?/br>    “謝夫人夸獎?!标悳⒃诓贿h處,俯首說話。    “一會兒去找慧圓領賞,就當是謝謝你那日放的那把火?!?/br>    陳湯明顯怔了一下,這便是她探陳湯的口風,而不去探陳酒的原因了。    陳酒跟著她出門,對那日發生過什么事情知道的很清。    陳酒一定會和陳湯通氣不錯,但并不在現場的陳湯知道的仍舊會有限。    現在,陳湯一定在想,她是如何篤定那把火是他放的,而不是陳酒。    其實她也是一半分析,一半靠猜。    畢竟,從始至終都是她在說,那章得之可是一件都沒正面承認過。    說起來,她好像有點兒虧,腰被捏了,胸被擠了,所有的答案還是模棱兩可。    那陳湯反應夠快的,直接跪下了,請罪道:“夫人莫怪,事出緊急,小人來不及稟告夫人,這才自作主張……”    話說的可真好聽,提都不提章得之,徐昭星顯然不滿意這樣的說辭,輕笑一下。    陳湯趕緊叩頭道:“請夫人安心,小人和家弟誓死保護夫人的周全?!?/br>    他知道自己怎么解釋都沒用,唯有表明忠心。    還真是和他主子說的一個樣。    徐昭星繼續下套兒給他:“來我這兒委屈了你和陳酒?!?/br>    “不委屈?!标悳鸬母纱嗬?。    徐昭星見他不跳坑,只好直接問了:“沒來我這兒之前,你和陳酒是做什么的?”    陳湯遲疑了一下,道:“小人與陳酒是先生的侍衛?!?/br>    “那他把你二人給了我…怪不得現如今他身邊沒有跟著旁人?!?/br>    陳湯又遲疑了一下:“不敢瞞夫人,小人與家弟隸屬光衛?!?/br>    “什么?”    “有光才有影,是以先生的侍衛便分為光衛和影衛,小人與家弟都是光衛,平日里散在各處,主要負責收集消息。至于影衛,就是一直影在暗處?!?/br>    一問他便答,就連沒問到的也說了。    徐昭星頓時醒悟,咬牙道:“你們家先生又交待了你們什么?”    “不敢瞞夫人,先生說不管夫人問了什么,都照實回答?!?/br>    算的倒挺準。徐昭星氣的擺了擺手:“滾,快滾?!?/br>    滾之前,陳湯不忘小聲說:“先生還交待了,若是夫人叫小的到后院收拾院子,便想法子給夫人搭一個秋千……”    “滾!”    徐昭星氣的冷笑,想帶她下海帶她上賊船,想得真挺美的。    老子不好奇了總行吧。    說不好奇,就不好奇。徐昭星把陳湯和陳酒丟在了前院,再也不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