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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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香紅著臉道,“沒什么,底下那般人亂傳的,我也只是聽了一句,過后就忘了?!?/br> 如夫人了然笑道,“我知道了,那美玉娘子多半是風塵中人吧?” 月香面色一變,“奴婢不是有意提起她的,奴婢該死?!闭f著就要掌嘴。 如夫人攔住她,道:“你這又是何苦。我出身青樓,滿世界人都知道。你不說,人家也知道?!?/br> …… 林芳洲回家打聽了一番那楊仲德的如夫人。 原來這如夫人名喚春露兒,原先是一個青樓的頭牌,被楊仲德一眼相中,買來做了妾室,春露兒自此從良。楊仲德十分喜愛她,走馬上任也只帶她在身邊,正妻兒女都放在老家。 林芳洲在衙門里,人人噤若寒蟬,沒人敢傳楊太爺的閑話,因此對于楊仲德這位妾室,她反而知道得晚了。 “怎么辦怎么辦這可怎么辦……”林芳洲嚇得六神無主,“楊老虎若是知道此事,定不肯輕饒于我!” 小元寶安慰道,“不要擔心,此等丑事,她未必會和楊仲德說?!?/br> “萬一說了呢!”林芳洲哭喪著臉,“你說她也是,都是縣太爺的如夫人了,怎么也不打扮的好一些,我一開始以為是哪家的漂亮村姑呢!”林芳洲也不是誰都敢調戲的,她又不傻。 小元寶道:“佛門清凈之地,她怎好打扮得花枝招展?再者,妓女從良,為顯其志,也不肯再插金戴銀涂脂抹粉?!?/br> “你說得有道理,那現在怎么辦??!” “不要擔心,”小元寶溫聲寬慰道,“先想辦法能在她面前說句話,再送些禮品,她一個婦道人家,肯定也不愿惹這種事是非?!?/br> “對,”林芳洲一拍手,“就是這樣!找誰與她說話呢……男人肯定不行,必須找女人,找……” “美玉娘子?” “你閉嘴??!”林芳洲翻了個大白眼,“這事已經揭過去了,誰都不許再提?!?/br> “好,你也不許再和那等人廝混了?!?/br> “好了知道了,”林芳洲擺了擺手,突然眼前一亮,“我知道找誰了!” 過不幾日,駱少爺的媳婦提著禮品登門去拜訪,與那春露兒敘了些閑話,后來又說起林芳洲,道:“那小子得知自己沖撞了你,回到家就病了一場,我只說他是活該。那廝胡作非為,佛祖都看著呢!他還千求萬求的,非要托我帶些東西與你賠罪,只求你能消消氣。我家官人與林芳洲稱兄道弟的,他算是我的小叔,我卻不過,答應他了。這些香料都是他托我帶來的,你看若是能用便用,若不喜歡,便隨意賞了底下的人吧?!?/br> 春露兒笑道,“我只是看他一眼,我又沒與他說話,他又沒與我說話,沒料到竟然把他嚇成這樣,這是我的罪過啊。東西怎么敢收,煩勞你再帶回去?!?/br> 兩人推辭一番,春露兒最終把禮物收下。又打點了一些玩意兒賞給林芳洲,這筆賬就算勾銷了。 駱夫人把春露兒賞下來的東西帶給林芳洲,告訴他如夫人已經原諒他了,此事休提。 林芳洲滿心歡喜,送走駱夫人之后,將那東西打開一看,登時色變。 那竟是一盒子壽桃,白面做的,點了顏色,栩栩如生。 林芳洲嚇道:“這是什么意思?摘桃嗎?她不會是想閹了我吧?!” 小元寶想起林芳洲在樹上說的那葷話,面上不自覺竟帶了幾分譏諷:“也許是看上你了?!?/br> “別瞎說!小元寶,我問你,你看到這壽桃,第一想到的是什么?” “斷袖?!?/br> “……” 第25章 林芳洲目光悠悠地看著小元寶。 小元寶低下頭。 她干咳一聲,問,“你為什么第一反應是斷袖?” “我……” “你莫不是個斷袖吧?”不等他辯解,她又質問,“給你說了那么多親,你都不愿意,為什么?是不是因為不喜歡女人?” 小元寶漫不經心答道:“長兄不成家,哪輪得到我這弟弟成親?” 這個理由是無懈可擊的。 林芳洲又問:“那為什么看到桃子就想到斷袖?”她拿起一個面桃,“這跟斷袖有什么關系?” “源于一個典故?!?/br> 說著,小元寶把那個分桃的典故給林芳洲講了一下,講完,說道,“與桃子有關的典故很少,這個最有名,因此一下想到了這個?!?/br> 倘若小元寶面前站的是個飽讀詩書的人,說不定會質問他“二桃殺三士投桃報李這些典故都被你拿去喂狗了嗎”……可惜林芳洲讀書不多,說起典故時,她就很好糊弄了。聽罷,她嘖嘖搖頭,“讀書讀傻了你?!?/br> 不是斷袖就好。林芳洲放了心,掰開手里面桃,吃了一口,味道不錯,把另一半丟給小元寶。小元寶接過半個面桃,愣愣地看著她。 林芳洲登時醒悟,有些尷尬,忙把那面桃又搶過來,抱怨道,“以后還得記著桃不能分著吃!你們讀書人就是麻煩!” 林芳洲吃面桃,小元寶看她吃面桃,看了一會兒,小元寶突然說,“你往后不要去衙門里當差了?!?/br> “為什么?” “那楊仲德刻薄寡恩,你難保什么時候又得罪他。不如離得遠遠的,清凈?!?/br> “說得輕巧,好歹是個營生,辭了它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會讀書,又沒有手藝,你養我???” “嗯?!?/br> 林芳洲心中一暖,拍了拍小元寶的肩膀,“行,沒白疼你!”接著又道,“哥哥我就等你金榜題名做大官了!到時候楊老虎看到你都要下跪迎接,哈哈哈哈!” “我不想做官?!?/br>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考試,更不想做官?!?/br> “為什么?‘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你懂不懂?” “朝堂上有認識我的人,倘若我去應試,身份敗露,恐怕會惹來殺身之禍?!彼f著,緩緩垂下眼眸。 林芳洲看著他低垂的眼角,竟有些心疼。她扼腕嘆息了一下,最后想道,不管怎樣還是性命重要。于是她點點頭,“不考就不考吧……不對,你前些天不才說要考狀元嗎?” 他扭開臉,“是你先逼我成親的?!?/br> “好了好了,”林芳洲頓覺這一團亂麻扯不清楚。她擺手道,“你現在年紀還小,等大一些再議親也可以?!?/br> 小元寶悄悄松了口氣,“如此,不如我們去經商?” 林芳洲摸著下巴答道,“倒也可以,我這么聰明,你這么jian詐,倘若我們聯手經商,肯定能富甲一方?!?/br> 小元寶莞爾道,“正是?!币膊唤橐獗凰fjian詐。 正所謂“謀定而后動”,既打算經商,總要先好好籌劃一番,且不提。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那春露兒,并非表面上那樣的一本正經。她自那日見了林芳洲一面,又聽了些許關于他的傳言,心里頭便“吹皺了一池春水”。 春露兒是風月場上老手,閱人無數,縱情聲色,以前的日子也有快活也有不如意。自從跟了楊仲德,她便收起心思打算做個良家婦女。 可是楊仲德年紀大了,又丑又老,還不解風情。他家中妻妾成群,年輕時太不知節制,上點年紀就不中用了,床笫之間總是草草了事,春露兒與他過日子,無論白天還是夜晚,都很沒滋味。 正所謂“自古嫦娥愛少年”。林芳洲長得那樣俊俏風流,又有好本錢(一夜七御呢),倘若能與這樣的人物共度良宵,豈不美哉? 春露兒又想挑逗他,又不敢挑逗他,一顆心蠢蠢欲動,到后來也只敢借著他認錯的機會,送一盒子面桃試探。 林芳洲沒那個膽子,過后不久就把差事都辭了。 春露兒心知其意,也就掐了那紅杏出墻的心思。 雖然決心做個良家婦女,可她還是會想啊。綠樹掩映中那一張玉似的面龐,笑起來眉眼精致又風流……越想越愛,總是忘不掉。 算了,反正想想又沒有罪過,她就想吧,在自己腦子里意yin,又不犯法。 夜里躺在床上時,她也會想林芳洲。 楊仲德把她摟在懷里,拼了老命的埋頭苦干,他那條命還真是老命,拼也拼不出什么了。春露兒緊閉雙眼,想象著身后的人是林芳洲,漸漸地有了些感覺,嬌啼陣陣,形容放浪。楊仲德一激動,就…… 嗯,偃旗息鼓。 楊仲德有些不好意思,面皮發紅,喘著粗氣,顫巍巍仿佛行將就木一般,“睡、睡吧?!?/br> 春露兒扭過臉去,也不理他,把被子一拉,自顧自睡覺。 楊仲德一直醒著,思慮著怎么才能多收些夏稅和秋稅——春天還沒過完呢,他就開始想怎么盤剝農民了。 那楊仲德使盡辦法來永州做縣令,只因永州在潘人鳳的治理下漸漸的物阜民豐,不止百姓生活富足,每年給朝廷納的稅還一分不少,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楊仲德看中了永州縣的油水,使了許多銀子,這才能如愿。 他花出去那么多錢,自然會想方設法在這三年里翻倍地撈回來。否則他圖什么呢? 千里求官只為財! 楊仲德左思右想,直到后半夜還未睡去。 春露兒突然一翻身,把楊仲德抱住。 楊仲德只當她又來了興致,心內叫苦不迭,道:“這么晚了,先睡覺吧?!?/br> 春露兒拱著他的身體,口內囈語:“芳洲……”聲音十分嬌媚纏綿。 楊仲德心里一沉,怒道:“芳洲是誰?!” 那春露兒睡夢中癡癡而笑,竟與他對話道:“你不知你自己是誰了?”她的聲音又柔又媚,酥到骨子里,還不時地扭動身體,磨蹭他的身體,顯見是在做春夢。 楊仲德壓著怒意,道:“我見了你,早已忘記自己姓什么了。你倒說說,我姓什么?” “冤家,你姓林啊……” 林芳洲! 這個名字,楊仲德是知道的。倘若春露兒在夢中念叨往常那些相好,楊仲德興許還能忍受,可這林芳洲分明是他們到永州縣才見的人物,這說明什么? 說明這對狗男女攪到了一起! 楊仲德氣得,“三尸神暴跳,七竅內生煙”!他起身一個耳光扇過去,破口罵道:“賤婦,yin性不改!” 接著怒氣沖沖地翻身下床,倉啷啷——把墻上掛著的一把寶劍抽下來,沖向床前。 春露兒已被他一巴掌扇醒了,她也不知發生何事,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卻見黑夜中一把雪白锃亮的寶劍遞過來!把她嚇得魂飛魄散,方才所夢之事,早已忘在九霄云外。 “官人你做什么?可是夢游了?不要嚇唬我……??!” 她倒在床上,他的劍尖指向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