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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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疑惑在午宴之中時,她便已經存在心中,直到回到鳳儀宮,在沈靜嵐請走了宮內一切宮婢隨侍之后,沈輕舞這才開了口,與之問道。 內室之中無人,沈輕舞牽著jiejie的手坐在了靠內的梨花木圓凳之上,只用著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淺聲的問道。 “jiejie不是說了,不說不錯,你呀,管住自己的嘴,把心思放在肚子里就好,人在做天在看,有的時候,并不需要我們動手,自會有人替我們親自去收拾了那些讓我們心生憤恨的人,沉得住氣,自然享得了長遠?!?/br> 沈靜嵐不曾正面的回答沈輕舞所說的話,可這樣的回答,卻也篤定了沈輕舞心中的想法。 麗妃的夢魘之癥,云意初的有孕之兆,都是皇帝計劃好的有意為之,看著像是麗妃又得寵,權勢滔天,可私下里身子卻已經垮了。 麗妃要強,權力在手,自然不肯放松,一日復一日下去,不落個香消玉殞才算完。 憑著云夫人那樣聰明的人,怎么可能在女兒讓人侵犯之后,由著她的肚子隨意的發展,只怕這其中,又是蘇衡做的手腳! 天子枕畔,豈容他人鼾睡,晉王把自己想的太能耐,云氏一族亦然,現下連栽了個跟頭,不知道是誰絆的。 沈輕舞在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后,閉了嘴,蘇衡算是給她好好的上了一課,可不知道,那些被眼下滔天的權勢迷得色欲熏心的人,是否也有這樣的認知,便是不言而喻之事。 屋內靜的出奇,沈輕舞自乖覺的聽了沈靜嵐的話,只自己給自己添了一杯茶,默默的將其喝下。 “娘娘,云府的二小姐把連將軍的命根子給去了,御花園西偏角那兒現在鬧開了……” 門外,急促的聲音響起,蘭草弓著身子站在門外向著里頭回稟,沈輕舞乍聽之時,不禁的為之一驚。 “進來說話?!憋@然,沈靜嵐亦是如此。 推門而入的蘭草把從御花園那兒傳來的消息盡數的告知了兩姐妹,云意初的說法,是連將軍對她企圖不軌,故而她失手用簪子戳傷了他的命根,而連將軍卻是一口咬定,是云意初故意的色誘自己,然后下的痛手。 “今兒個小皇子的好日子的,云家二小姐太不知趣,一而再再而三的鬧事,當真糊涂!”蘭草在將話語稟告完后,很是氣惱的在旁說道。 連將軍,那個即將要給云意初說親的男人,怎么偏生的那么巧,竟然這樣撞在云意初的身上,可真是可言不可說。 “由得他們去,你只推說了本宮身子不適,這事兒讓麗妃親自處置便罷,他們自個兒往死路上撞,你也由不得他們不撞,是不是?!蹦莾翰挥萌悷狒[也知道,現下是個什么場景,血腥一片的,實在懶得搭理,沈靜嵐只一副慵懶的模樣,對著蘭草吩咐道。 蘭草領命便匆匆前往御花園,御花園那兒現下當真十分的熱鬧,自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時,便聚集了一眾圍觀的人,膽小的在看到那滿地的血跡之后,嚇得早早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而膽大且好事的,則依舊待在這里想要看個究竟。 原本,朝中大臣與朝廷命婦們都在暢音閣中相安無事的聽著戲,這西偏角,算起來是被廢棄的,常年無人所致,從前,云意初時常進宮,對著這里自然熟悉,在與自己的父親鬧翻之后,云意初氣惱的在這園子內胡亂的走著,卻見不遠處的那位連將軍就在那兒看著色迷迷的打量著幾個俏麗的宮女。 云意初看著他色心漸起的模樣,便知道這男人一定十分的好勾~引,不由得心生一計,只斂下了心頭所有的怒火,踩著蓮步上前,媚眼如絲的伸手,吐氣如蘭道“適才家父已經教訓過意初了,意初現下是來與將軍賠不是的,不知道將軍愿意不愿意?!?/br> 云意初放低了姿態,尤其是將胸前的那一抹春光用著極盡的姿態,展現在男人的面前,女人熱情似火,連將軍這樣的,自然樂意接受,他連狐疑片刻都不曾,便隨著女人的步子,來到了這西偏角,隨后在他解開了褲腰帶,即將顛鸞倒鳳的那一刻,把自己的命根子葬送在了云意初的手里。 發髻之上的金簪,是云意初用著十成的力氣扎上去的,一根金簪對穿而過,將男人的命根子直接扎破,鮮血迸濺而出的場面,何其血腥,云意初在男人嘶啞咧嘴大聲喊叫救命的當口,只撕裂了自己的衣衫,狠心的將手腳膝蓋故意的在地上蹭破后,做出一副被侵犯的模樣,現下這里,似炸開的鍋…… 抵不過身下撕心裂肺的疼痛,連將軍最終臉色煞白似蠟紙般的毫無氣血的昏厥了過去,幾個太監將其抬進了最近的宮室之中,為他的傷口止血敷藥,至于往后是否能夠恢復男人的雄風,誰都不好說。 “啪!孽障!” 御花園中,氣急敗壞的云尚書將所有的理智盡數的拋之于腦后,只一個巴掌甩在了云意初的臉上,毫無任何憐惜之心,這一巴掌,亦是打的本想開口阻攔的麗妃心上為之一顫。 “父親,事情還未弄清楚,你這樣憑白的打了小妹,又能夠如何!”皇帝就在身旁,沈靜嵐不好多說,只對著自己的父親,柔聲的勸道,她知道云意初雖說任性,可不至于無緣無故的去動一個八竿子打不扎著的人。 “還有什么好說,這個孽障動手這樣傷了人,這是損人陰鷙的大事,不管錯在誰,這一個巴掌,她受的不冤!” 把云意初許給連將軍做填房的事情,云尚書不曾與麗妃說過,現下,也不便明說,只這樣回復了麗妃。 “我不過扎傷了他,就算損人陰鷙,那也是我失手而已,那他差點侵犯了我,又算什么,父親不說幫著女兒去找那人說話,卻先打了我,到底,誰才是你的女兒?還是,父親早有打算,本來就不需要女兒多說,只是你也不好和jiejie解釋了,是不是,當著皇上的面,當著jiejie的面,父親敢說,到底是誰一直在自己的女兒背后捅刀子,做損陰鷙的大事嗎?” 滿嘴的腥甜的血腥之氣讓云意初只啐了一口,隨后冷笑連連的在旁對著自己的父親咬牙控訴著,麗妃的臉隨著自己meimei的話變了色,只皺著眉頭,帶著疑問的看著像是充滿了血汗深仇似得父女。 皇帝的臉上現下不顯山不露水只面無表情的看著已然反目成仇的父女,看著底下的云尚書一臉的菜色,最終未有明確的答復與他,只讓他帶著云意初好生看管,等都連將軍稍有好轉時,自己登門拜訪就是。 云家與連家這輩子想要再好是不可能了,蘇衡不禁的覺得這個云意初當真挺有意思,想來是被逼急了跳了腳??! 皇子的滿月宴照常的進行,適才所發生的一切就像是落入湖面散發出點點了漣漪一般,瞬間又歸于平靜。 云尚書府上眾人在得了皇帝的命令之后便領著云意初匆匆回到了云府,云意初幾乎是讓人捆著回去的,在回到府上的片刻,她的面前便已經端來了一碗漆黑如墨,味道讓人惡心的藥汁。 “喝下去!”帶著命令,沒有一絲轉圜余地的聲音,來自于現下居高臨下看著她父親。 云意初固執的將頭撇向了另外一處,拒絕著,被打的紅腫的臉頰,尚存著一道清晰的五指印,云意初咬牙“我不喝?!?/br> 云夫人嘆氣著拉過云意初的手,柔聲的勸道“乖女兒,你聽話些,別再讓你父親生氣,只把這藥喝下去就是,現在月份還小,把這個打下來對自己的身體損傷還小些,若月份大起來,那可就來不及了,你知道不知道,難不成你還真的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嗎?生下來往后你怎么和人解釋?怎么嫁人?” “嫁人?嫁誰?嫁給那個讓我斷了命根子的大老粗,還是隨便找個對你們有用的人來嫁了,你們把我當什么,銀貨兩訖的貨物,成啊,你們只要敢把我嫁出去,我便如法炮制,只要是你們選得,我便一個個的斷了他們的命根,我真后悔,若我知道,當初是你們設計我嫁給蘇沐那個廢物,我第一個就該先弄死了蘇沐,憑白的浪費了我那五年……” “孽障!沒用的孽障,我今兒個先斷了你的命,免得你總給我尋那沒必要的麻煩!” 云意初在聽得母親那一句嫁人的話語時,只嗤笑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挑著眉,無所畏懼的在一旁對著她開口,卻在話未說完時,揣起衣角便朝著云意初的肚子那兒踢了上去,那狠厲的一腳,將云意初踢得側身跌倒在地,小腹處開始止不住的隱隱作痛,而已經被云意初氣的無法控制的云尚書哪里肯罷手,在云意初跌倒在地之后,抬起腳有事一記。 “你只說我們在害你,算計你,可你知道不知道,我與你母親早已經把最好的給了你,是你不去珍惜,弄到最后還要被一個采花賊給侮辱,肚子里還要留著這么一個孽障,你把為父為你鋪就的道路一次一次的摧毀,到最后還要來辱罵你的父親……今兒個,為父便將你好好的打醒了!” “老爺,不能夠啊,老爺,這樣子,初兒會受不住的,老爺……” 云尚書面對與女兒的指控現下只氣的顫抖著雙手對著他厲聲的說著,而一旁的云夫人哪里看的下去,只拉住了自家老爺的手,對著她勸說著。 “小姐,小姐那兒出血了……” 第一百零一章:火燒尚書府 暗紅色的血液自身下點點滴滴的流出,自腿間滑落的那一刻,云意初的臉上帶著一抹輕笑,滿身的疼痛,現下反而肚子里的那點疼,在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二十多年的父親,惱羞成怒的那一刻,連禽獸都不如,虎毒尚且不食子,心已經涼透了,這點血又算得了什么。 “快,快把小姐抬回屋里去,趕緊的去請了大夫!”在云尚書停下手的瞬間,云夫人的驚叫聲響徹整個大廳,對著一眾下人吩咐道。 下人們得了令將云意初抬回了自己的院落,大夫與有經驗的老媽子相繼趕到,大夫下了脈,孩子是保不住了,一碗落胎藥下去,不多時身體之中一塊小小的rou瘤便順著鮮血掉落了下來,身下的血尚流著,大夫把了脈,發現脈象平穩之后,只寫下了一副補中益氣的藥,便退了下去。 摸著平坦的小腹,云意初很是木然的望著眼前的隨著透開的窗戶下,吹進的微風,徐徐抖動的帷幔,唇角揚著一抹冷笑。 “兒啊……”云夫人端著熬好的藥,親自入內,看著滿臉呆滯的云意初,輕聲喚道。 “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似的那樣簡單,你不該這樣惹你父親生氣,你是我們從小寶貝長大的女兒,我們怎么忍心害你,你看到的,未必就是那個真相,你懂不懂?” 云夫人一聲長嘆,不住的搖著頭,云意初對于她的話,只抿著唇,連眼皮都不曾抬過。 “你這一次,是當真傷了你父親的心,連將軍雖說是個大老粗,可他父親在朝為官多年,手中的兵力雖說不能夠與顧靖風抗衡,可往后也定然是一等一的人才,你被晉王休妻,這樣的家世,已經是頂好的,你父親為你已經是煞費苦心……” “嗤……”嗤笑的聲音自云意初的口中傳來,轉過現下蒼白如紙的臉,眼神似寒冰般漠然的看著自己尚算慈愛的臉“第一次,你們讓我嫁給蘇沐那樣的豪奢yin逸的男人,讓我備受五年冷落,在那兒生不如死的過著,我認了,那會是皇帝下的旨意,親自賜下的婚事,我不得服從,可原來,從那會,你們就已經算計我,現在,你們還給我找這樣一個人,你們的眼睛在哪里,心在哪里,這就是你們說的,對女兒的關愛?這樣的關愛,我不需要,也不要懂?!?/br> “初兒啊,你不能夠和你父親對著干,你父親的脾氣你知道的,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你若和他擰著來,他當真生氣,那就……”見女兒動氣,脾氣執拗的模樣,云夫人長嘆了一聲,心中苦澀的與之勸說著,千言萬語現下也是說不出。 “硬來?我與他硬來什么?我的好母親,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把我比做了什么,他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比做了青樓女子,呵……親生的父親,把自己的女兒比做了妓~女,若我是妓~女,那你們呢?龜~公,嫖~客!” 瞧著母親滿是畏懼的模樣,云意初的心下十分的不恥,只帶著冷笑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說出的話,卻讓云夫人著急的一下捂住了云意初的嘴。 “初兒,你可不能再說了,你知道你都說了些什么?若是讓你父親聽到了,你……” “聽到就聽到,我還怕他不成,他毀了我,我連說兩句話都不能了嗎?就是因為你怕他,所以,你看著我往火坑里跳,跳了一次不算,差一點,跳了兩次,十月懷胎,母親,你就一點都不心疼你的女兒?” 對于母親的畏懼,云意初毫無畏懼,云夫人自知自己與她說不下去,最終嘆息著離開了她的屋子。 屋內血腥味尚未散去,床邊案幾之上放置著的湯藥,尚冒著縷縷的煙氣,云意初神色呆滯滿腦子空白的看著床頂晃動著的帷幔,最終,掙扎從床榻之上掙扎著坐起,自從富貴花開的圍屏之上取下了一件外罩的衣衫,一步一步步履蹣跚的離開了自己的屋子,朝著園子內的祠堂而去…… “老爺!” 云夫人神色不愉,滿臉愁容,自云意初那兒回來之后,她親自泡了一杯參茶送到了自己的丈夫面前,對著自己的丈夫放低了所有的姿態。 她這輩子一共兩個女兒,手里養著的兒子是在生完小女兒后,大夫斷定了自己這輩子不能夠生育后,由著陪嫁而生的,自然,那個陪嫁在生完孩子之后便沒了命,云府大房上下就這一個嫡子,可到底輸了底氣,對于女兒的婚事,不論是長女入宮為妃,還是次女入王府嫁給人人口中最為無用的王爺,她都不曾有過異議,哪怕,是自己的丈夫選擇了一條看似并不平坦的路,她也一路相隨。 “還在生氣呢?”接過了妻子手中的參茶,云尚書只淡淡的說話道。 “幺兒自小讓我們慣壞了,她并不知道個中曲直罷了,若是知道,她定然也會知道自己今兒個做下了錯事,老爺還是不要與她計較了?!痹品蛉溯p嘆了一聲,還是幫著女兒說起了好話,想要寬慰著自己夫婿的心。 “哼……”可換來的還是一聲冷哼。 云意初捅下的這個簍子,怎么能夠是一頓簡單的打,就能夠擺平的,若連將軍那兒恢復得好還算好,若恢復得不好,往后成了個廢人,那么他們云家與連家就成了一輩子的仇人,若舉事,連家第一個便會幫著皇帝出手,得不償失。 “二房三房里頭多的是正當時的姑娘,老爺卻偏偏要把初兒嫁過去,初兒心氣高,我早說過她不肯的可老爺那會不同意……” “行了,說那么多有什么用,閉嘴吧!” 絮絮叨叨的,云夫人到底還是有了怨言,那一腳接著一腳踹在女兒身上的腳印,讓云夫人看著心寒,自己的女兒尚且如此,那么往后的自己呢,云夫人不敢想,她有些想,面對她的滿口怨言,云尚書只瞪著眼睛,厲聲的將其阻止在了話音之中,云夫人自乖覺的閉了嘴,房內一陣沉默! “咚咚咚……” 沉默聲中,外頭家丁敲著銅鑼之聲嘈雜的聲音驟然的響起,夫婦二人齊齊皺眉看向窗外,卻聽見外頭的人厲聲大叫道“不好啦,祠堂走水了,不好啦……” 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夫妻二人面面相覷之間已然用著最快的速度朝著小祠堂的位置而去,卻見那兒,現下湛藍的天已經讓著滾滾濃煙所吞噬,漫天的火光似張牙舞爪的五爪金龍一般,將前后各處盡數的吞噬,家丁護院圍成了一圈,打水撲火,嘈雜吵鬧聲一片,無一不在忙活著。 熊熊的火焰肆無忌憚地擴張著它的爪牙,借著風勢已經將一旁的廊屋波及,云夫人躲得極遠,漫天大火燒的現下便是撲在臉上的風,也顯得極為guntang,她皺著眉看著面前的火光,心中只道,這祠堂是保不住了。 “夫人,夫人,適才我去給二小姐送治傷的膏藥,發現二小姐并不在屋子內,夫人……”云夫人尚在心底之中默念著阿彌陀佛的時候,自外頭匆匆跑進來的丫鬟對著云夫人急聲的開了口,一瞬之間,看著那熊熊大火,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念頭出現。 “你們快把那祠堂的門給我踹開,不管用什么法子!”當即,云夫人幾乎是用著大吼的聲音,對著那兒尚在撲火的人大叫道。 心底里的念頭強烈的讓她的心砰砰的直跳,這一場大火,來的莫名其妙,她尚未追尋緣由,云意初卻已經不見“初兒……初兒……”她抬著似灌了鉛的步子,沉重的朝前走著,對著里頭放肆的大喊了起來。 “砰!”的一聲,大門被外頭的家丁用著找來的木柱子使勁的砸了開,門是由里頭反鎖的,那么說明,這里面還有人在,云夫人大叫道“去,趕緊去里頭給我把二小姐找出來,誰找出了二小姐,我賞你們一萬兩銀子,快啊……” 云夫人驚慌失措的對著外頭的人大喊大叫道,看著被燒的無一處不是熊熊烈火的祠堂,著急的心像是被鈍刀割rou一般的凌遲疼痛著。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卻見外頭尚在猶豫著的一群家丁之中,便有人直接取過了一旁浸濕著的被褥直接披在了身上,毫無畏懼的朝著那漫天火光之下而去,熾熱灼人的火苗將這里的一切燒透,根本看不清任何的事物,家丁憑著記憶在這里頭尋找著,就在那已經被零落的木柱子跌下所圍城的角落之中,看到了一個已然倒地昏迷的身影…… 云意初的身上已經被火苗舔舐,滿頭的烏發燒的焦黑,臉上身上的由著火苗的余熱舔舐的一片焦紅之色,家丁管不了許多,半托半拽著,將云意初從這火場之中給扒拉了出來,兩個人身上皆掛了彩。 尤其是云意初,滿身上下被灼燒的,只差一點就會斷送了性命在其中,看著現下昏迷不醒的云意初,以及這樣讓人心下難安的場景,云夫人只將女兒的身子緊緊的抱在懷中,凄聲喊叫道“作孽啊,這真的是作孽啊……” 第一百零二章:救救我meimei “唉……” 一聲輕嘆來自于府中大夫的口中,讓百爪撓心的云夫人聽后,心中越發難過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燒的太過嚴重,并非常人所能救治,夫人恕老朽無能為力,還是盡快的布置著,早早的為小姐準備了后事吧?!?/br> 云意初的手腕上有一條嵌入rou中五分割斷了手上筋脈的傷口,只看那翻開被燒紅了的新rou便知道,她是抱了必死的決心,根本沒打算活,現下,滿身燒的焦紅,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是難以相救,大夫看著床榻之上容色傾城的云意初,眼底里說不出的惋惜。 看著大夫背著藥箱匆匆離開之后的云夫人雙腿徹底的沒了力氣,若不是身邊還有兩個丫鬟扶著,說不定現下,她已經跌落在了地上。 “傻孩子,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為什么……為什么啊……”云夫人一把撲向床邊,緊握著云意初的手,淚流滿面的哭喊著,卻叫不醒床榻之上的云意初。 云意初是在小祠堂內的長案上自盡的,長簪的簪間最鋒利之處化開了自己手臂上的rou,看著血液一點一點滴落在祖宗的牌位之上,她歡喜的笑著,從沒有過的開心,隨后,打翻了祖宗牌位前的長明燈,看著橘色的火苗舔舐著一數的神牌時,心下暢快…… 活著,便會被cao控,便會被當成貨物一樣賤賣,倒不如死了,把祖宗的牌位燒了,省的他們看著自己的子孫做下那些齷蹉的勾當來的傷心,來的死不瞑目,現下,眼不見為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