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人都是被那首月半小夜曲吵醒的。

    但秦森，是驚醒的。他怕鈴聲吵到沈婧，直接掛斷電話捂著手機出房間，走到走廊一旁回撥電話。

    車間主任扯著嗓子問他：“你不來上班，那是要請假還是過兩天和別人調班？”

    沈婧打他電話的時候他正要去出門上班，是中班，下午三點到晚上十一點。

    秦森說：“算請假吧?！?/br>
    “喲，這一年到頭都不見你請假，是不是發生啥事了？”

    秦森：“沒啥事，就是被大雨困住了?！?/br>
    車間主任大笑兩聲罵了句臭小子就掛了電話。

    他回到房間的時候，沈婧坐在床上，披頭散發，雙目無神的盯著前面的墻壁看。

    秦森說：“睡醒了?；厝?？”

    沈婧合眼，揉了揉眉間，問：“現在幾點？”

    “快七點了?！?/br>
    “七點？”

    沈婧掀開被子下床拿過包，按了幾下手機主鍵，屏幕不亮，沒電。她和李崢約好今晚要吃個飯。

    她扔了手機，想著算了，隔天和徐成航直接說也成。

    秦森打開床頭的小燈，昏暗的房間里有了絲絲光亮。小燈的燈光很暗，暖黃色，照亮的也只有床頭的那一側。

    “回去嗎？”他問。

    沈婧轉過身看向他，“你剛剛出去干什么了?！?/br>
    “...接個電話?！?/br>
    她微微頷首，坐在床邊上，說：“外面雨很大?！?/br>
    秦森把干了的裙子遞給她，“是挺大的?！?/br>
    沈婧沒接，抬眉直勾勾的望著他說：“你拿我裙子的時候把我的內衣弄到了地上?！?/br>
    秦森別過臉，沉沉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看到我洗澡有點驚慌而已。你的反應有點奇怪，難道沒碰過女人嗎？”

    他不回答。

    沈婧舔了舔上顎，說：“再給我抽根煙吧?！?/br>
    秦森把煙盒扔給她，手里還拎著她的裙子。

    沈婧捏著煙頭遞到嘴巴，捋過耳邊的發，慢緩緩的說：“今天我覺得很害怕?！?/br>
    秦森看不清她的神情，長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只有白色裊裊的煙霧繚繞著，可能是剛睡醒的原因，她的聲音還是很啞的，加上抽煙，更黯啞了，似窗外沉落的天空。

    沈婧說：“我很害怕沿路找不到那個孩子，可是真的沒找到。你說，那個孩子現在在哪？她活著，還是死了?！?/br>
    秦森把裙子放在她手側，坐下，望著窗外不斷線的雨說：“活著。如果是成年人或者青年就不一定了，可能死了可能半死不活。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有很多，能找回的寥寥可數?！?/br>
    沈婧說：“我當時應該先把孩子拉進來的，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如果當時我......呵，哪來那么多如果?！?/br>
    “命運好壞，由天注定?！?/br>
    沈婧倚在床頭，修長的雙腿交錯在一起，她吸完最后一口，掐滅煙頭，戳了戳秦森硬邦邦的手臂說：“你以前有過女人嗎？”

    秦森看著她無比沉靜的眸子，低頭笑了。她講話跳來跳去，他一時也吃不準她到底想說什么。

    他說：“我都33了?！?/br>
    沈婧：“為的什么分開?！?/br>
    秦森微微瞇眼，思忖會答道：“很久以前啊的事情了，大概好像是因我一無所有了，跟著我沒好日子過就散了?！?/br>
    “一無所有了？你的意思是你以前有所有？”

    “沒有，我就只有一份微薄的薪水勉強糊口的工作?！鼻厣⒅蛔忠痪涞恼f：“所以，你得學她，看穿點。在我身上是浪費青春和生命?！?/br>
    沈婧抬手摸上他的左臂，沿著深刻的疤痕攀巖而上，她說：“我不是她，也不是任何人。我只做認為值得自己去做的事情?！?/br>
    “秦森，別拒絕我，你對我，也很有感覺不是嗎?！?/br>
    她雙手撫上他的背，慢慢下滑，從后背抱住了他。抱著他的時候，前所未有的心安。

    他沒有推開她，凝重的神情好似在慎重考慮著什么。

    良久，秦森握住搭在他腰間的手說：“沈婧，我真的什么都沒有，房子車子，都沒有。我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四千，你和我在一起我不能給你買那些名牌包和裙子，我不能帶你去很遠的地方旅行，我甚至不能給你衣食無憂的生活。你那么漂亮，家境也好，不愁以后找不到好男人，像上次來找你的那個男人才應該是你理想的伴侶?！?/br>
    沈婧抱著他貼得更緊了些，她說：“我說過了，我不圖你什么。我不是任性，也不是不懂事。我知道這個社會對婚姻的態度，我也知道你說的那些?？墒?，秦森，你不會懂的，不會懂我為什么這樣固執。我只想要你?！?/br>
    秦森勾著嘴角，拍了兩下她的手，“到底看上我什么了?！?/br>
    “感覺。就是感覺?！?/br>
    他笑得更厲害了。沈婧貼在他背上都能感受到一陣陣的抖動。

    她說：“我年輕又漂亮，你不要拒絕。拒絕了，以后找不到這樣的?！?/br>
    秦森收了笑意，拉開她環在腰間的手，轉身和她面對面，凝視著沈婧的眼睛說：“就算我們在一起可能不會有未來，你也愿意嗎?！?/br>
    “嗯?！?/br>
    默了片刻，秦森嘆口氣伸手將她攬入懷抱，說：“被你征服了?！?/br>
    她向外瞥了一眼天氣說：“這場雨，下得真好?！?/br>
    “是啊，下得真好?！北焕ё〉挠趾沃故巧眢w。

    秦森扣住她的腦袋往自己懷里使勁帶，貪婪的聞著她的發香，白皙的脖頸間散發好聞的沐浴露清香，他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力氣大到似乎要將她折斷。

    沈婧蜷著手臂推了推他的胸膛，唔，絲毫都推不動。

    難得，她說話時的嗓音里都帶有了一絲笑意。

    她說：“其實你對我早就有感覺了吧?！?/br>
    秦森吻她的耳朵，低沉道了一個字：“嗯?！?/br>
    “那你看上我什么了？”

    秦森笑著說：“年輕又漂亮?！?/br>
    沈婧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安靜的趴在他胸膛上，她摸上他滾動的喉結說：“我能看看你的裸|體嗎？”

    秦森一噎。

    沈婧補充道：“全部脫光的那種?！?/br>
    她邊說邊付出了實際行動，手已經從t恤下擺里伸了進去。

    她微涼的指腹摩挲過硬邦邦的腹肌，秦森倒吸一口氣一把抓住她到處游走還試圖卷起他衣服的小手，聲音也沉了好幾個度。

    “你知道，我對你是有反應的。所以，別做這樣的舉動?！?/br>
    沈婧說：“我只是看看?！辈蛔鰟e的。

    “那我呢？你看完了，留下難受的我就好了？”秦森狠狠的揉了兩下她的腦袋，“你壞不壞?！?/br>
    沈婧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在和她**。

    她有些木訥的回答道：“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的身上，傷痕太多了，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少?！?/br>
    秦森重新抱緊她，“不多，真的不多?！?/br>
    “現在能告訴我是怎么弄的嗎?！?/br>
    “沈婧，我不是不想告訴你，我只是...不想再提起。相信我，不是做壞事留下的。我不是那種人?！?/br>
    她說：“好?！?/br>
    靜默了片刻。

    她又說：“那我可以看看你的裸|體嗎？”

    秦森無奈的笑著，怎么話題又繞了回來，他正經道：“不可以?！?/br>
    沈婧微微挑眉，勾搭在他肩上的左手順著胸膛往下游走，最后，停留在腹部以下最囂張的地方，輕輕握住。

    她聽到頭頂上傳來深深的吸氣聲，從喉嚨里，從身體里，發出的最誠實的聲音。

    沈婧說：“我今晚不想回去了?！?/br>
    秦森的感知都集中在了下半身，隨意的嗯了一聲。

    沈婧說：“你也別回去?！彼氖猪樦喞従復掠滞?。

    秦森：“嗯?！?/br>
    沈婧：“舒服嗎？”

    他狠狠捏了一記她的屁股，咬牙說：“松手?！?/br>
    沈婧細長的眸子微微彎起，說：“不要?！?/br>
    “沈婧！”

    “如果真的想拒絕，那就拿開我的手啊?！?/br>
    秦森想笑又笑不出來。

    旱了這么多年，根本經不得一點刺激，特別是現在，外面天黑著，床頭的燈曖昧著，她還是自己的女人。

    沈婧仰頭吻上他的下顎，他一定今天刮過胡子，很干凈。沿著脖頸的曲線吻上他的喉結，撕咬舔砥。

    秦森眼睛一紅，抓著她的兩只手扣在床上，俯身壓了上去。

    沈婧吃痛的叫了一聲，說：“你稍微起來點，你哪里硌得我腿疼?！?/br>
    秦森惡意的往下壓，貼在她耳邊喘著氣說：“別總撩sao我?！?/br>
    外頭忽然開始狂風大作，遠處天邊傳來幾聲響徹天際的雷聲，白色閃電猶如枯枝在云層里忽閃忽現。

    沈婧說：“去拉窗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