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遇到了一點事，抱歉，讓你擔心了。你水掛完了嗎?！?/br>
    “早掛完了，我現在在家里?！?/br>
    “嗯，那就好。明天還是九點，我等你?！?/br>
    “沈婧?！?/br>
    “嗯？”

    “我明天自己去。我一個人可以的。還有...你借我的錢下個學期我會慢慢還你的?！?/br>
    沈婧默了幾秒說：“好。不急?！?/br>
    黃嘉怡還想問些什么，但是沈婧已經掛了電話。

    ?！?nbsp;—

    到達八樓，電梯開門的時候迎面就碰上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大漢，秦森下意識的將沈婧護在身后，拉著她的手腕走了出去。

    大漢嗤笑了一聲：“什么幾把玩意?！?/br>
    走了幾步，沈婧說：“你走錯了，819應該是往左邊，這邊是825開頭的?！?/br>
    秦森松手，說：“走吧?！?/br>
    房間不大，簡單的電視柜，一把椅子和一個小圓茶幾桌。只有一張單人床。賓館的床都是這樣，說是單人床，但是睡兩個人正好。

    浴室是全玻璃的，洗澡的那個小隔間就在床的旁邊，中間是磨砂的，但是如果人在里面洗澡能看到腳，個子高的能看到腦袋。

    秦森說：“我出去等你?！?/br>
    沈婧拉住他，“沒關系，看不見的。我等會換下來的裙子麻煩你幫掛在空調底下，好嗎?！?/br>
    秦森有點猶豫。

    沈婧說：“真的看不見的。就算看見了，吃虧的是我?！?/br>
    秦森笑了，摸了摸她的腦袋。濕漉漉的樣子像個小松鼠。

    忽然的接觸讓沈婧木愣在原地，這樣的動手未免太親密，太富有含義。

    “去洗吧，你等會把衣服放在馬桶上?！?/br>
    沈婧脫下帆布鞋，從衣柜里拿了白色的浴袍進浴室。

    那磨砂玻璃實在透薄的很。

    模糊的身影卷起連衣裙向上伸舉，然后抖了抖衣服，彎腰放在馬桶上。她反手伸到背后，拉過肩膀的帶子。

    秦森背過身，看向窗外。

    她在解胸罩。

    不由自主的腦補出她彎腰□□的樣子。

    秦森打開電視機，將音量調高了好幾個度，以至于沈婧喊了好幾遍才聽見。

    她已經在沖澡了，和他預想的沒有錯，底下非磨砂的那一塊能看到她的腳。她涂了紅色的指甲油，很好看，顯皮膚白。

    好像她很喜歡紅色，手指甲的指甲油顏色也是紅色的。

    沈婧說：“你進來拿衣服?！?/br>
    推開浴室的印花玻璃門時，秦森就僵著身子不能動了。

    沖澡的那個小隔間的門是條紋的，一條全玻璃透明的，一條磨砂的。他清楚的看到她的身軀，她背對著他，整個曲線都一覽無余。

    秦森垂眸拿起馬桶上的連衣裙就想走，卻打翻了卷縮在一旁的內褲和胸罩。好像是一套的，淡藍色的。

    他顧不上撿起地上的衣服像個偷看了鄰家meimei洗澡的毛頭小子拔腿就跑。

    空調徐徐的熱風吹得他滿頭都是汗，整個房間像是蒸爐?？照{對著床，秦森擰掉了些水，就雙手撐著衣服站在空調對面。

    白色的棉麻裙子飄在眼前，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塊白布看。

    外頭大雨的傾瀉聲，浴室的流水聲，電視機里新聞播報聲，秦森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沈婧簡單的沖了個澡，看著掉在地上的內衣沒多大反應，穿戴好出來就看見秦森舉著衣服汗流浹背的模樣。

    房間很熱，她剛洗完澡也挺熱的，臉頰紅撲撲的。

    “你不熱嗎？”沈婧伸手去掛在他高舉臂膀上的衣服。

    她穿著白色的浴袍，胸口是v字的形狀，沒吹頭發，還在濕漉漉的滴著水。沈婧本來皮膚就白，剛洗完澡皮膚就白里透紅，粉粉的。秦森看挪不開眼。

    他說：“還沒干?！?/br>
    沈婧調冷氣，把裙子擱在椅子上，說：“那就等干了再走?！彼诖策厪某閷侠锬贸龃碉L機，開始吹頭發，見秦森還站在那邊便說：“你坐一會，不累嗎?！?/br>
    他那聲奧隱秘在吹風機嗡嗡嗡里的聲音。

    沈婧順著長黑的發，再一次提醒自己有空要去剪個頭發了。她依然沒有耐心去吹全干，半濕半干就拔了吹風機。

    秦森坐在床頭，雙手撐在膝蓋上，正襟危坐的在看電視。

    沈婧半倚著躺在床側，拿過包里那包還未拆封的煙，剛遞上嘴，就聽見秦森問：“今天發生什么事了?！?/br>
    他沒有轉頭或者轉身，詢問的口氣也很平淡，就像平常在聊天一樣。

    沈婧按了兩下打火機才發現買到個壞的，怎么打都不出火，她咬著煙頭把打火機扔進來垃圾桶，說：“借我個打火機?！?/br>
    秦森從褲袋里摸出來，側過身拋給她。

    點上后，沈婧說：“去買煙，然后看見有個孩子沒了?！?/br>
    秦森抖了抖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根，走到沈婧面前，她拿床頭柜上的打火機點火，秦森彎腰觸火苗。她點完又扔回了柜子上。

    秦森坐在她腰側，說：“你怎么淋成這樣?！?/br>
    “追了一會，沒找到?！鄙蜴号ゎ^拉過煙灰缸，彈落些煙灰。

    “然后去警察局錄口供？”

    “嗯?！?/br>
    秦森默了一會說：“累嗎？”

    沈婧說：“累?！?/br>
    他抽走她手里的半截煙說：“睡一會吧。我們等會再回去?！?/br>
    食指和中指之間軟綿的觸感一空，沈婧倒也不是特別想抽了，今天煙草嘗在嘴巴里有些索然無味。

    她說：“那你呢?！?/br>
    “我坐一會?！彼噶酥改前炎?。

    沈婧點點頭剛棲身要躺下，秦森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說：“等會，吹干頭發再睡?！?/br>
    “沒關系的?！?/br>
    他重新插上吹風機插頭，說：“上次新聞沒看到嗎，有個女的因為沒吹干頭發睡覺就面部癱瘓了，刷牙嘴巴都漏水?！?/br>
    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沈婧還是挺起了腰板。還是吹干睡好了。

    她想伸手接吹風機，他站在身側卻已經開始幫她吹頭發。粗糙的指腹偶爾擦過頭皮，癢癢的，節骨分明的手指穿插在她的發間，溫柔而緩慢。

    沈婧盯著前面的墻壁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讓人誤會?！?/br>
    她又說：“誤會，你在勾引我?！?/br>
    秦森笑了，揉了兩下她的腦袋說：“別總用我的話套我?！?/br>
    沈婧說：“那天，你說這話的時候，我以為你對我有意思?！?/br>
    秦森沒回答，只是很認真很細心幫她吹干頭發。

    他關掉吹風機的時候，沈婧拉住了他的衣角，說：“陪我一起躺一會?！?/br>
    “我就坐在旁邊，不用怕什么的?！?/br>
    她不松手，執拗的說：“就陪我躺一會，不用怕什么的?！?/br>
    秦森說：“你以前也這樣對別的男人嗎？”

    沈婧淡淡的說：“我不是那種女生?！?/br>
    “嗯，我也不是那種男人。你睡吧，我就坐在旁邊?！?/br>
    沈婧松開衣角，他也是個固執的人，在一些原則性問題上，好像是無法協商的。

    沈婧面向他的方向躺下，她說：“如果你要暫時性的離開一定要和我說?！?/br>
    秦森怔忪。他不知道她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猛然間，他想起之間她門鎖了在他那里過夜的時候說過，她不住賓館。

    秦森微微皺眉，說：“對不起，我考慮不周到?！?/br>
    沈婧閉著眼說：“沒關系，只要你在這里就好，我會安心的?！?/br>
    她看上去比腰痛到昏過去的那天還要疲憊和蒼白，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東西，不拘泥于**的表面。

    他就坐在那里，右邊扶手掛的是她的裙子，靜靜的看著她。

    看著她入睡，然后慢慢抱緊被子圈在自己懷里，慢慢卷縮成一小坨，慢慢...在睡夢中皺緊眉頭。

    沈婧很不一樣，比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不一樣。

    秦森想起很多事情，多到他都不敢再看沈婧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第28章 28 抓蟲

    這場暴雨持續了很久，從陰沉的早上再到漸漸漆黑的黃昏，路上已經有了積水，汽車車輪滾過馬路能帶出一圈水浪。

    秦森的手機擱在小圓桌上，單手撐在座椅扶手上闔眼休息。睡得很淺，期間被雨聲吵醒了好幾次。

    每次睜眼都要確認一遍沈婧的神情。

    她可能做了噩夢，始終都是緊繃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