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她一步步把穆醫生逼到了墻角,穆醫生神色慌亂,“你要干嘛,有話好好說?!?/br> “你我之間,沒有話好說?!?/br> 孟清河踹了穆醫生一腳,帶著極大的恨意,穆醫生當即就噴出了一口血。 “你……不能殺我,我是……陶源村……唯一的……醫生?!蹦箩t生捂著胸口,斷斷續續地說著話。 孟清河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醫生嗎?不見得。劊子手這個稱號更適合你,有多少村里婦女的胎兒命喪你手?!?/br> “我那是……”穆醫生想要辯解。 “及時止損對吧,”孟清河俯下了身子,一手抓著她的頭發,“男孩的命是寶,女孩兒的命就不值錢了嗎?”她冷笑,“把脈起來十樁里面只有八次是準的,這種醫術也敢來出來現。害死了那么多人,你晚上了睡得著?那些被打了胎的母親,可沒有一個睡得好的,不管是懷了女孩還是男孩?!?/br> 她放開了穆醫生的頭發,“今天,我就讓你嘗嘗打胎的疼?!?/br> 穆醫生的頭貼在墻上,整個人都瑟瑟發抖,口中不斷地吐出求饒詞。 孟清河冷眼看她,雙手握著鉤刀,插在了穆醫生的肚子上。 她動作有些緩慢,大概是第一次殺人,有些惶惶然,有一瞬間甚至松開了鉤刀。 但那不過是一瞬,孟清河開口道,“我的meimei也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我mama也不會想要離開,我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我們一家四口本該幸福地生活在一起?!?/br> 她這話,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說完,她的眼神堅定了不少。 血濺到了孟清河的嘴角,她用舌尖舔了舔,“咸的,”又用大拇指把血拭去,臉上多了一道血痕。 再次下刀的時候,孟清河的動作果決了許多,嘴里還喃喃自語,“一刀,兩刀……” 她已經魔怔了,不斷重復著揮刀的動作,表情猙獰,耳邊聽不到穆醫生的求饒聲。 那幅場景太血腥,南山早早就閉上了眼睛。 等她停下了的時候,穆醫生的肚子已經被捅爛了,人還有氣,嘴巴還吐著血,睜大眼睛,全身痙攣著。 孟清河喃喃自語道,“原來殺人就是這滋味,一點都不難?!?/br> 她打開了門,掀開了那層稻草,把陶老爺子和陶明都扛到了屋里。 “現在,該輪到你們了?!?/br>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尿sao味,孟清河看了一眼,瞧見他的褲子半濕。 她說,“馬上,你就沒有這種恐懼的情緒了?!?/br> 陶明幅度極小的搖頭,面露驚恐之色。 孟清河讓童老太太和陶老爺子并排坐著,而她則抓著陶明的頭發,讓其跪在了他們二老面前。 “好好看看,我是怎么解決你們兒子的。你倆也應該體會一下,那種喪子之痛。 她先在陶明的下身處砍了一刀,“當初就是用這惡心玩意兒來禍害我的,終于可以把它給砍了?!?/br> 隨后,孟清河一臉笑意,對陶家二老說,“你們陶家,斷子絕孫了呢?!?/br>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童老太太眼睛一亮,有人要來了,可以把他們從這種困境中解救出去了。 孟清河抓著陶明頭發的手一頓,沒有理會,直接把陶明抹了脖子,頗有些嫌棄地松開了他,讓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他至死也沒有想明白,阿河和他這兩年一直好好處著,沒有生過一絲矛盾,她怎么突然就爆發了呢。 受害者是不會愛上劊子手的。 伴隨著敲擊聲,還有一個男人的喊聲,“穆醫生,穆醫生你在嗎?” 孟清河不急不緩,走到童老太太面前,無聲地說道,“不用急,這次輪到你了?!?/br> 宛如收割稻子般,孟清河把童老太太和陶老爺子都解決了。 外頭又傳來一個女人怯弱的聲音,“許是穆醫生去山上采藥了,肚子里的娃娃是男是女,明天來看也是一樣的,”她不確定地問,“如果肚子里的是女兒,你會留下她嗎?” “走吧!”男人聲音淡淡的。 女人失望地應了聲,“哦!” …… 孟清河拿著鉤刀,走到了窗前,微微拉開些簾子,發現男人和女人已經走遠,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她仿佛失去了力氣般,扔下了刀子,徒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場哭泣只經歷了五分鐘,等她再次站起來的時候,表情堅毅,宛若新生。 孟清河在屋里重新換了件衣服,是一件純白色的裙子,與其黑黃色的皮膚極其不搭。 這裙子陣腳不平,布料也粗糙,應該是從地攤上買的。 她目光愛惜,撫平了上頭的褶皺。 之后,她站了起來,拿起了包裹,從外頭走去。 …… “她一走出那個屋子,我就脫離了她的身體,完全沒有了意識。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了病床上?!?/br> 等把這件事情講完,南山的粥也喝得差不多了。 “嗯?!?/br> 不知為何,顧升心里有一種預感。即便是告訴了警察這一線索,他們也不能在穆醫生的家里找到尸體。 作者有話要說: ☆、第90章 顧升拿起了手機,找到了負責此事的警察號碼,要按下撥通鍵時,卻遲疑了。 細究起來,孟清河只是做了她該做的事情:當正義遲遲未來時,她自己不得以做了審判者。 若不是封閉的村子隱隱已經有了向外開放的趨勢,他不懷疑,陶家人還會想辦法買進無辜的女孩子。 他又想到了那個被孟清河出賣的無辜女孩許慧露,還有那個被囚禁在孟宅的女子,歸根到底,做出選擇的是孟清河。 他嘆了口氣,按下了撥通鍵,同陳亮警官說可以去孟宅和穆醫生的家看看。 顧升的說辭是偶然間見到過孟清河的筆記本,她在陶家,孟宅,穆醫生家分別畫了三個大圈,像是在籌謀事情的樣子。 陳亮謝過了顧升,說是馬上就去調查,若是案件有進展,會通知他的。 顧升掛了電話,對南山說道,“許慧露的尸骨dna還在和失蹤人口數據庫的dna做對比中,出結果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br> “等出了結果,再通知我媽吧?!?/br> 外婆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要是讓她知道大姨死了的話,不知道她的心臟受不受得了。 一聽到南山的母親會來,顧升下意識的正襟危坐起來。這么快就要見到他將來的丈母娘了,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而且,這個見面的場合也不太對,大概會充滿著悲傷的氣息。 護士在此時推門進來了,見到南山坐在床上,一臉驚訝道,“你終于醒了?!?/br> 五天了,她每次來替南山插輸液針頭,其都是沉睡著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偏偏各種醫療設備輪番上陣,也查不出南山的身體有什么問題。 這五天來,顧先生時時刻刻陪在南山的身邊,替其病著急。也不請陪護,做任何事都不假人手,也是蠻深情的。 小護士走過來發現針頭已經拔了,沒有說什么。那本就是營養液,患者醒來后可以進食了,自然就用不上它了。 “我去叫陸醫生過來看看?!?/br> 南山說:“麻煩了?!?/br> …… 一番檢查下來,南山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是合格的。 接下來,就可以安排出院了。 陸醫生覺得她的癥狀特殊,想讓她在醫院多住幾天觀察觀察。被南山拒絕了,她知道自己的情況,壓根就不是身體的問題。 顧升和南山依舊選擇住在了原來的酒店,他倆訂了兩間單人間,房間是面對面的。 顧升回了自己房間后,就火急火燎去了浴室,洗澡,刮胡子,打理頭發,換上干凈舒適的衣服。 丈母娘這幾天就要來了,他務必要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 顧升精神一松懈下來,就犯困了。這幾天為南山的事情擔憂,壓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他發了個短信給南山,說他要睡一會兒,傍晚吃飯的時候見。 隨后,他撲到了那張白色柔軟的大床上,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 大概是累極了,他睜開眼睛,發覺整個房間都是黑乎乎的,就知道自己睡過頭了。她睡得太久,反而有些頭疼。 南山知道他累,并沒有去叫醒他。 他在床頭柜上摸到了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完美地錯過了晚飯。 顧升趕忙爬了起來,稍稍收拾一番后,走到南山的門前,輕扣著她的房門。 “你醒啦!”南山拉開了房門,對站在自己面前的顧升說道。 顧升點頭,“已經過了晚飯點,咱們去吃夜宵吧?!?/br> “好的,你進來坐吧,你等我換雙鞋子?!蹦仙睫D身進了屋子,門開著。 顧升走了進去,在靠窗的沙發上坐下。 南山換了雙平底鞋,把錢包和手機都放在了糖果色的包里。 說起來這只包,還是她特地為了這次旅游買的,沒想到…… “我搞定了,咱們去吃飯吧?!?/br> 未等顧升開口,放在他褲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看上頭顯示的姓名,是陳警官打來的。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南山,“是陳警官的電話,應該是關于孟清河的事情,我開外放吧,這樣你也能聽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