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薛云舟臉上有點燙,幸福感爆棚,主動抱住二哥這種事放在上輩子打死他都不敢想,現在親都親過了,他自然有了膽子,心里那些渴望怎么都抑制不住,就想跟他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怎么都不滿足。 不過二哥一貫亦父亦兄的嚴厲形象已經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他暗暗告誡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過饑渴,只好一本正經地拿自己熱乎乎的腳夾住他冰涼的小腿,悶聲道:“給你捂捂……” 賀淵抱著他的手臂猛地收緊。 薛云舟感受到后背的力道,心里頓時樂開了花,腳心在他腿上隔著褲子蹭了蹭,正色道:“不知道那山谷里是什么情況,明早應該就會得到消息了吧?” 賀淵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嗓音低?。骸班??!?/br> 薛云舟繼續搓,順便嘆口氣:“盯個梢都能打草驚蛇?!?/br> 賀淵讓他搓得面皮繃緊,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微微瞇了瞇雙眼,輕嘆道:“很多事不盡如人意,上回讓他們查樊茂生,到現在都沒發現那人的蹤跡,之后讓他們找當年埋伏薛廣的人,也沒有頭緒?!?/br> 薛云舟聽出他語氣里的無奈,不由心疼。 攝政王原主權勢滔天是沒錯,可軍權、政權一把抓,并不代表他手底下的人個個能干,要不然這國家也不至于越來越亂,亂成了這么一副爛攤子。二哥現在肯定在頭疼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人,一個習慣在上位發號施令,并且事事講究效率的人,現在手里無人可用,這種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薛云舟感覺到他身上已經迅速恢復了熱度,便停下了動作,抬腿將他的腿勾住,又往他身上貼了貼。 賀淵呼吸明顯有些亂了:“洲洲……” 薛云舟悶著頭應了一聲,搭在他腰間的手在他衣擺上摸了摸,狀似不經意地滑進去。 賀淵猛地翻身將他壓住,深吸口氣:“你老實點?!?/br> 薛云舟立刻感覺到他某處的反應,臉上一下子燙得能煮雞蛋,嘴角勾了勾又急忙壓下去,哼哼兩聲算是答應了,手從他衣擺下面滑出來,指尖在皮膚上不輕不重地摩挲出一條線,最后輕輕離開。 賀淵呼吸立刻粗重起來,捏著他下巴狠狠堵住他的嘴。 薛云舟連忙摟住他的脖子,在心里給自己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無師自通歐耶! 賀淵將薛云舟吻得七葷八素,好半天才壓抑住體內叫囂的沖動,捧著他的臉低聲道:“你還睡不睡了?” “嗯嗯,睡?!毖υ浦坌睦锩爸?,也沒有再得寸進尺,美滋滋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賀淵重新躺下,將他摟在懷中。 薛云舟在他頸間蹭了蹭,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感激老天,在經歷了車禍,穿越到不知名的時空后,還能和自己暗戀了好多年的人重逢,能在這個寒冷的深夜里相擁而眠。 如果沒有二哥,他一個人在這里的日子簡直不敢想象,如今他們是兩個人了,將來的路再難走都能勇敢地坦然面對,這樣的幸福讓他措手不及。 就像是急于確認自己沒有做夢,薛云舟與他緊緊相貼,又在他唇上親了親才慢慢入睡。 黑暗中,賀淵將熟睡的人摟得更緊。 ☆、第24章 問醫 第二天,薛云舟醒來的時候賀淵已經早早出門上早朝去了。 看著空蕩蕩的半邊床,他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做了個美夢,直到看見旁邊柜子上疊著賀淵的幾件常穿的衣裳,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躺著回味一番后,一個人喜滋滋地笑了半天,心情燦爛地起床了。 他將余慶叫到跟前,問:“昨夜我睡著之后王府里有沒有什么動靜?” “有?!庇鄳c喜氣洋洋地點點頭,“有好幾個人聽說王爺獨寵王妃,哭了很久,她們進了王府后還從來沒被寵幸過,現在一定哭紅了眼?!?/br> 薛云舟:“……” 余慶看他面孔扭曲,疑惑地撓撓頭:“王妃怎么了?” 薛云舟抹了把臉:“我問的是,前院的事?!?/br> “哦……”余慶想了想,搖搖頭,“那就沒有了?!?/br> 薛云舟嘆口氣,很想跟余慶說你家王妃以后都是享受獨寵的你不要大驚小怪,但是話到嘴邊又頓住了。 二哥應該不會花心的吧?好歹在現代生活了三十年,早就習慣了一夫一妻制,更何況他老爸帶了個私生子回來,沒少給他添堵,他肯定痛恨男人找小老婆。嗯,沒錯,要對二哥有信心! 薛云舟自我安慰一番,吃過早飯就神清氣爽地出門了。 半個時辰之后,薛云舟從康氏那里出來,與他一前一后出來的還有殺豬婆和秀才。 殺豬婆去市集賣豬rou,逢人就東拉西扯地說閑話,七拐八繞總能說到侯門望族,最后說到忠義侯不是個東西,成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又添油加醋地將薛云舟囑托的內容說了出來。 殺豬婆說得帶勁的時候,隔壁賣大餅的中年男子也湊過來,左右張望一番,鬼鬼祟祟道:“她說的都是真的!我一個遠方侄兒的舅舅的好友就住在城南,聽他說過忠義侯過壽那天,他大嫂帶著他大哥的靈柩回來了,哭得萬分凄慘?!?/br> 另一邊做縫補的阿婆長長嘆了口氣:“唉……康氏遇人不淑,一個人帶著兒子在外面忍受閑言碎語,可憐吶!她兒子如今又嫁給了攝政王,怎么娘兒倆都這么命苦呦!” 殺豬婆“哎”了一聲:“阿婆,這你可就說錯了!攝政王可不是傳言中那樣的,他就是話不多,看上去可威嚴了,但他心好著呢。上回我兒子發燒,還是王爺府中的大夫給看好的?!?/br> “真的?”眾人一下子來了興趣,全都圍了過來,“怎么回事?快細說說?!?/br> 與此同時,秀才去一家酒樓會友,他沒有殺豬婆那么能說會道,但好在他一向正氣凜然,提到忠義侯時滿腔憤慨完全發自內心,拍案怒道:“君子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可他忠義侯立身不正,家宅不寧,又如何能為國家出力?這樣jian詐陰險的小人根本不配忠義二字!” 在座都是滿腔熱血的書生,聽他一席話自然群情激奮。 百姓一向喜愛道是非,書生一向熱衷議論時政,再加上如今民心不穩,朝廷在眾人心目中已經遠沒有以往那么神圣,他們心中雖然仍有忌憚,可聽多了各地造反的消息,也知道京城以外很多地方的百姓快要過不下去了,因此私底下對朝廷早已不滿,如今再一聽忠義侯竟如此jian佞,自然是拼了命地罵他。 薛云舟另外又安排了一些人四處悄悄散播消息,不過短短一天時間,忠義侯的名聲就臭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在此之前,薛云舟其實暗地里也做了不少調查,知道薛家的旁支里也有許多人對薛沖不滿,他原本也想找那些人了解一番,看看薛沖究竟做了哪些讓人不滿的事,可終究還是沒有去,畢竟他自己也姓薛,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表現得太過忤逆,更何況那些人都要靠著忠義侯府的地位過日子,必然不愿意對付薛沖。 回到王府時,薛云舟去了外書房,見何良才守在門口,就朝他招招手。 何良才急忙走過來,笑道:“王妃,您回來啦!” 薛云舟對他笑了笑:“王爺在里面?” “是?!焙瘟疾乓娝脒M去,連忙將他攔住,為難道,“王妃請留步,王爺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br> 薛云舟大為驚訝,看看他,又看看書房門口:“我也不能進?” 何良才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應該是不能進的,王爺的脾氣您也知道,他說了誰都不能進,那您還是再等等吧?萬一惹惱了王爺,老奴擔待不起??!” 薛云舟并非無理取鬧之人,自然不想為難他,只是站在那里想來想去都覺得奇怪,二哥面對的那些爛攤子他都知道,就算是緊急的軍情也沒對他隱瞞過,沒道理連他也不讓進啊。 “那……除了王爺,還有誰在里面?” 何良才笑道:“石太醫?!?/br> 薛云舟微微瞪大了眼,立刻緊張起來:“太醫?王爺生病了?” 何良才搖頭:“王妃放寬心,王爺沒生病,只是王爺以前中過毒,每隔三個月就會叫石太醫過來給他調理一番,并無大礙?!?/br> 何良才說完微微有些疑惑,暗自回想了一下才發現,石太醫上次過來似乎也沒多久,遠遠不到三個月呢,難道王爺當真生病了? 薛云舟聽了依然有些不放心,中個毒竟然要隔三岔五地調理,那一定是有什么后遺癥了吧?原攝政王怎么樣他不關心,可現在這身體可是二哥在用,馬虎不得。 “那王爺以前中的是什么毒?有多久了?” 何良才知道賀淵對他極為看重,自然不會隱瞞,可是他并不了解詳情,只好老實道:“有十來年了,可中的什么毒老奴也不清楚?!?/br> 薛云舟點點頭,不再問了,想著還是找機會直接問問二哥吧,就算二哥不清楚,那太醫總歸是知道的,萬一真有余毒沒清理干凈,那就不能不放在心上了。 薛云舟暫時回了自己的小院,而賀淵此時正在書房里與石太醫僵持。 石太醫一臉無奈:“王爺,您這毒早就清了,至于能不能有子嗣,您不給下官檢查,下官實在不敢妄言吶!” 賀淵臉色微黑:“你是太醫?!?/br> 石太醫急得額頭冒汗,他實在想不通,王爺自從脾氣變好了之后,人卻別扭了許多,以前都是大大方方給他檢查的,現在怎么一提脫衣就擺臉色。 “這個……下官是太醫沒錯,可下官也不是神仙吶!”石太醫實在坐不住了,急得從椅子上站起來,躬身道,“王爺,您還是……將褻褲……” “閉嘴!” 石太醫嚇得連忙閉嘴,緊張得胡子都有些顫抖了:“那那那……那王爺您自己有沒有……” “沒有?!?/br> “哦哦,那王爺在房事上,可還……” “沒問題……應該沒問題?!?/br> “那那那……王爺您不給下官檢查也可以,還請王爺自己詳細說一說,您那物事起來之后有多長,有多……” “啪!”賀淵手中的毛筆被折斷。 石太醫嚇得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賀淵皺眉:“一定要知道這些?” 石太醫擦擦額頭的冷汗,對他這種莫名其妙的轉變百思不得其解,干笑道:“是這樣的,您那物事起來之后的大小若是比不上中毒之前,那可能還沒有完全恢復,想要子嗣怕是還得再調理調理。若是與之前大差不差,那就說明完全沒問題了?!?/br> 賀淵看著他:“中毒前是什么樣的?” “這這……中毒前的恕下官不知,不過可以依據一般人的來看?!笔t說著說著覺得不對勁,“咦?王爺中毒前如何,您自己不知道?” 賀淵神色如常:“本王只是隨口問問?!?/br> 石太醫連忙點頭:“是是是?!?/br> 賀淵蹙眉想了想,問道:“按你的意思,只要大小正常,那就是完全恢復了?” “的確如此?!?/br> 賀淵沉吟片刻,又問:“男子易孕么?” 石太醫一聽便猜到他問的是王妃,便笑道:“王妃如今年歲正合適,太大或太小都是不容易的,不僅不易孕,產子時更是會有危險,男子一般都是十八至二十五歲之間容易產子,也適宜產子?!?/br> 賀淵點了點頭,眉宇卻皺了起來:“在二十五歲前就一定不會有危險了?” “這……不管男女,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走一遭,誰都不敢保證一定會沒事啊?!?/br> 賀淵聽了半晌沒說話。 石太醫看得心驚,王公貴族看重子嗣,誰會在意家里的妻妾生孩子會不會有事,這個死了還有下一個,只要能得到兒子便皆大歡喜,可他沒想到面前這位攝政王竟然這么在意王妃,實在是出人意料。 石太醫見他神色凝重,急忙寬慰道:“王爺不必過于憂心,雖然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可多數人還是平平安安走回來了,更何況王爺不比尋常百姓,良醫、好藥都不缺,王妃看起來身子也不弱,一定不會有事的?!?/br> 賀淵聽了沒有任何表示,只淡淡“嗯”了一聲,道:“你回去吧?!?/br> ☆、第25章 造勢 石太醫走后,時刻關注著這里的薛云舟很快就趕了過來,剛跟賀淵打個照面,就聽到外面有人求見。 賀淵自然不會回避他,直接將人叫了進來,一看是昨夜派出去追查的護衛之一,神色不由微微凝重起來,沉著眼看向來人。 那人風塵仆仆,衣擺上沾了些灰塵與草屑也來不及撣,先是向薛云舟行了一禮,接著對賀淵抱拳道:“啟稟王爺,那山谷中只有零星幾個人,那幾人整夜守著車上的谷子,并將谷子分成了兩撥,一撥留在那里,一撥天亮后又運出去了。那山谷雖然看起來人跡罕至,可里面搭了一些木屋,屋子里有些簡單的器具,甚至還有燒過的柴堆,一切都說明里面是有人居住的,只是目前沒發現那些人的蹤跡。屬下已經安排了人在那里守著,也安排了人去跟蹤另一撥谷子的去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