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
她心頭一沉,南蠻圣藥只有三日的功效,昨個已經是第二個晚上。再有最后一晚,若不能與秦壽行敦倫之禮,她哪里能輕易懷上子嗣。 畢竟上輩子,那么長的時日,她都沒有半點跡象。 首陽端著盆熱水進來,見她臉色不好看,還以為是沒睡好,便道,“公主不然再瞇會?” 哪知雒妃問道,“駙馬呢?昨晚駙馬在哪?” 首陽如實回答,“聽聞駙馬與白侍衛……不,白將軍等人商議了整晚抗突計劃,半個時辰前才在另外的帳子里睡下?!?/br> 雒妃下榻,她雙臂一展,任由六宮娥進來伺候,這當,她便熄了去找秦壽的心思。 轉而心血來潮一番吩咐道,“軍中可有酒?” 首陽沒吭聲,紺香支吾著小聲道,“本來是沒有的,可婢子聽火頭軍說,有私?!?/br> 雒妃點頭,“今個晚上,去備一桌下酒菜。再將酒買來,準備妥當后,就去請駙馬,只說本宮有事與他相商,務必回主帳來?!?/br> 首陽等人摸不準雒妃想干什么,可對于喝酒,首陽卻是不太贊同,她皺著眉頭道,“可要提前備下醒酒丸?” 雒妃搖頭,“不必?!?/br> 她看出首陽的擔心,便笑道,“本宮是與駙馬一道,又不是旁人,姑姑有何可擔心的?” 這話也是,首陽一琢磨,也就放下心來。 幾乎一整天,雒妃都沒出主帳,她坐立難安,一會蹙眉,一會譏誚,端的是心神不定一般。 好不容易日頭落下,雒妃特意穿著薄薄的層層疊巒的軟羅攏紗月白長裙,臂間只綰了櫻桃粉的輕紗披肩。 這軟羅攏紗,最為精妙的便在于。輕而不透,順而不飄,且又能顯出雒妃那像勾人精魂的身子來。 且那長裙,又是矮領,恰到好處的露出整個天鵝優美的脖頸,以及形狀流線如魚鰭的鎖骨來。 雒妃若再棄了披肩,就能看清整個圓潤小肩,還有微微俏皮的小衣細帶。 秦壽進來的時候,雒妃正坐在燭光下,似乎剛好品了半盞的酒,面頰酡紅,璨若云霞。 她抬頭看著他,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水潤濕濡,還有挑起的眼角,泛出薄薄粉色。媚意不經意蔓延出來,誘人的緊。 便是定力如秦壽,都呼吸微微一窒。 雒妃見他站在門口不進來,她輕輕勾了勾嘴角,小聲道,“駙馬真是難請?!?/br> 這似嬌似憨的嘟囔,與雒妃的性子而言,便是在撒嬌了。 秦壽施施然過來,在雒妃對面坐下,他目光在桌上一掃,頓在酒壺上,便笑道,“公主,不是曾說過,再不與九州喝酒對酌來著?!?/br> 雒妃又呷了口,她忽的嘆息一聲。然后安安靜靜地就哭了起來。 秦壽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收緊,不過他仍舊面無表情。 雒妃抽抽噎噎的道,“吾心里苦處,誰又明白……” 秦壽這下連話都不接了。 雒妃也不擦眼角的濕潤,她繼續道,“駙馬平素只曉得欺負吾,但如今大殷不穩,各方虎視眈眈,一個不小心,哥哥與母后便沒好下場,從……回來,吾就一直提心吊膽,可駙馬都不曾幫襯吾半分……” 說至興處,雒妃便真覺得委屈,她也沒說半句假話,不僅句句屬實,有些話她還真那樣想的。 她紅著眼睛瞪了秦壽一樣,像個受不得氣的嬌氣包朝秦壽抱怨道,“駙馬從來說吾不曾真心心悅你,但駙馬可想過,誰敢將真心落在個日后會顛覆自家王朝的人身上,吾只怨懟,當年為何要認識駙馬,若不然。吾還只是個受盡嬌寵的公主,再是快活不過……” 第221章 駙馬:情敵聽我跟媳婦的壁角 雒妃幾乎是說一句話,就喝口酒。 不過才轉瞬的功夫,她就已經喝了小半壺的酒入肚。 偏生那酒還不是旁的普通清酒,而是軍營中那些糙漢子愛喝的烈酒。 她察覺到自個腦子發暈的時候,心頭還是理智的,當即就覺得今個要遭,也不曉得能不能成事。 她索性扔了酒杯,搖搖晃晃的撐起身,眼梢還掛著晶瑩的濕潤,嘴角有嘟氣的委屈。 幾步到秦壽面前,她一把撲他身上,摟著他脖子,抬起頭瞅著他眉目,一雙小手還不安份的摩挲著。 “駙馬怎的這樣混蛋,吾是欠你八輩子了不成,事事都欺負吾,也不幫襯,吾才不要再心悅駙馬,沒了駙馬,還很多人跪吾腳下,央求舔吾腳趾頭。吾不給駙馬舔……” 她清楚曉得自己再說什么,可就是管不住那張嘴,確實心里也覺得委屈憋悶的慌。 他既然說心悅她,還寧可毀了她要一切重新來過。 可他的表現,實在不像是心悅一個人的。 她半點看不出來,她只看到他的無情和淡漠,還有郎心似鐵。 她抽搭的期期艾艾。軟軟倒在他肩頭,小臉朝他脖頸,他就感覺到了微涼的濕潤。 秦壽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眉心那一線丹朱色隱在皺痕之中,若隱若現。 他掐著她細腰,像抱小孩一樣,將她雙腿分開叉坐在他腿上,兩人面對面,他聽著她的抱怨,瞧著她眼底的委屈,低聲道,“蜜蜜要我如何相幫?” 雒妃醉眼蒙朧地望著他,她這會倒是膽子大了,挨蹭上去癱在他懷里。聽著他的沉穩心跳,孩子氣的道,“將不服哥哥的人,全砍了!” 若不是她酒醉之后吐此言,秦壽根本不會理會她這樣的話。 他耐著性子說道,“九州,蜜蜜已取四州。我拿下三州,這便是七州,加之圣人在的京城,目下唯有一州尚存,又有何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