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
秦壽搖頭,他眸色幽深,尤其眼瞳的煙色沉如老墨。他彎腰蹭了蹭她白皙脖頸,啞著聲音道,“自然不是,不過是我曉得有一種更為治開干舌燥的喝水法子?!?/br> 雒妃不解地轉頭看他。 秦壽微微一笑,他轉手拿了茶盞,抿了口清水,然后在雒妃思無邪地目光中,腦袋下壓,就覆上了她的唇。 雒妃不自覺往后靠著妝奩,秦壽卻是不給她后路,一手掌著她后腦勺,強勢地用舌撬開她的唇齒,然后將嘴里的清水緩緩若溪流地渡了過去。 “唔……”雒妃哪里是想喝,她雙手抵在他胸前,推了推,沒推動。且那清水一入她口,就自發地順喉而下,她是不喝也得喝。 一口清水畢,秦壽抽離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笑道,“蜜蜜可是吃了甚,不然口舌生津都是一股子甜味?!?/br> 雒妃大駭,她還以為秦壽曉得了,她騰的一下起身,橫眉冷豎地望著他。 秦壽當她是臉皮薄,惱了,故而又道,“上一次,我就覺得若蜜蜜身上沾滿蜂蜜,那定然是無上的美味珍饈?!?/br> 雒妃叫這話臊的耳根瞬間就燒了起來,她推開他,離的遠些了,才正兒八經地嬌斥道,“駙馬無狀了?!?/br> 她見秦壽不以為然的挑眉,心里又是裝著事,莫名的就心虛,有底氣不足的加了句,“不過。本宮念在駙馬抗突有功,今次就不與駙馬計較?!?/br> 第219章 駙馬:馬背戲~~~ 雒妃怎么都沒想到,因著她這一句話,秦壽當天晚上,竟然比柳下惠還柳下惠。 不僅坐懷不亂,還十分謙謙君子。 他只是與她上了榻,就再不復起先那等孟浪的舉止,平躺榻上,雙手攏著擱在腰腹,姿勢中規中矩,連一根手指頭沒亂放。 雒妃心里暗罵,她圣藥都吃了,如今他倒做起君子來了。 可要她自己落下臉來親近他,她又覺得做不來這樣的事。 兩人同躺榻上,秦壽在外,雒妃在里,皆平躺對著營帳頂。 良久之后。她輕輕側頭,見秦壽那張閉著眼,那睫毛而是長而濃密的,鼻梁挺直,薄唇勾人,他沒脫外衫,就那樣合衣躺上來的。 她左手垂放身側,不自覺地往他那邊動了動,可還沒挨蹭上,又猛地縮了回來。 雒妃咬牙切齒,只覺這人可惡至極,往日里不想與之親近,非的死皮賴臉湊上來,甚至連誘她喝酒的事都做的出來,今個晚上,倒要換了個人一樣。 她心里忽的生了怨,又有委屈,遂一個轉身朝里,背對他,閉目徑直睡過去。 她也就沒看到,秦壽睜開眼,目帶沉思地瞅著她。 兩人這樣相安無事一夜,第二日雒妃轉醒過來之時,身邊已經空了,她一摸褥子,都冷了,顯然秦壽早起來了。 首陽等人進來伺候她穿衣梳洗,一應收拾妥當,押運大軍已經開拔,雒妃便將早膳挪到了馬車里用。 秦壽今日卻是騎馬,他單手提著九曲長槍,一手拉韁繩,那身銀白軟甲又已經穿在了身上,威風凜凜地走在雒妃馬車身側。 雒妃瞧他這一陣仗,便曉得剩下的路約莫并不太平。 果然,未時末,驀地有冷箭彈射過來,雒妃只覺馬車一晃,聽到馬車外秦壽喊道,“結龜靈陣。全力抵御?!?/br> 這一支押運輜重的大軍,雖不若秦家軍那樣精悍,可也不是烏合之眾。 是以秦壽話音方落,一行大軍便人人豎起盾牌,結成防御為主的龜靈陣。 “蜜蜜,速速出來,馬車不安全?!?/br> 秦壽撩開簾子,急急解釋了句,就一把將雒妃拉了出來,并身后繡翠竹的薄披風一展,將人嚴絲嚴縫地護在懷里。 六宮娥自有三十侍衛保護,就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安不知,也曉得躲在大軍的盾牌后,根本不敢冒頭。 雒妃腳步踉蹌,跟不上秦壽步伐,她曉得此刻危急,便死死閉著嘴,不吭半點聲。 秦壽察覺到她的吃力,他胸膛震動,一邊揮著九曲格擋開飛來的暗箭,一邊還有閑心打趣雒妃,“蜜蜜若是害怕,可雙手環抱我?!?/br> 說著,他手臂使力,竟生生將雒妃夾在腋下,提起她,讓她小腳懸在半空。 雒妃清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當真伸出手,死死抱著他精瘦的腰身,且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緊貼的同時,鼓囊囊的胸口還壓在他身上。 那種柔軟的觸感。當即就讓秦壽腳步一頓。 他低頭瞅了眼披風里的嬌嬌公主,她此刻的乖巧,讓人只想狠著勁的欺負一通。 薄唇抿成直線,秦壽手中九曲挽了個花槍,鳳眼深沉,其中醞釀的殺氣驚心駭人。 他看著突厥可汗烏木居然親自帶著一隊騎馬偷襲而來,妄圖截斷他的糧草。 秦壽冷哼一聲,九曲嗡的朝天一指。他并不戀戰,果斷下令道,“保持龜靈陣后撤!” 烏木遙遙大笑,他聲若洪鐘,朝著秦壽喊道,“容王,可敢與吾一戰?莫只知后退,做個縮頭烏龜!” 雒妃抱著秦壽腰身的手一緊,她拱出披風,小腦袋在秦壽胸前,一扭頭就見著阻斷前路的突厥騎兵和弓箭手。 秦壽并不答烏木的話,也不受激將法的影響,他有條不紊的讓押運大軍帶著輜重緩緩后退。 烏木緊追而來,眼看那一隊騎兵氣勢洶洶地沖過來。 押運大軍畢竟不是身經百戰的秦家軍,如此近距離與突厥接觸下,難免膽怯害怕。 是以,還不等突厥騎兵沖撞過來,就有人棄盾牌轉身后逃。 雒妃眉目狠厲,她仰頭望著秦壽,開口建議道,“將輜重遺棄部分,讓蠻子奪去?!?/br> 如此,方能順利后撤,至少能保全部分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