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太君踟躕半晌,有司馬初雪這樣的丑事被皇帝拿捏著,她也只好皇帝說什么就是什么。 總是家族尚且幸存,再是如何都好說。 這當,親眼瞧著司馬初雪咽下最后一口氣的太監出來,在皇帝耳邊低聲回稟,息潮生臉上出現不忍的神色,“太君,將皇后領回去吧?!?/br> 對這樣的皇后,卻是不能入皇陵的,且他也不會再認下。 第139章 公主:洗干凈了再來 蓋因司馬初雪做下的丑事,司馬家終于像皇帝低頭。 多了司馬家,就相當于朝堂之上大半的文官,都是站到了皇帝這一邊,如此才有底蘊與上官家博弈。 事一了,雒妃一行人便沒在普陀寺多呆,第二日一早,就欲下山回宮。 與來時不同,這下山之路,雒妃卻是坐著軟轎下去的,甫一下山,她一眼就瞧見了自個的金輅車。 皇帝笑道?!跋胫勖鄱喟氩涣晳T坐旁的馬車,故而朕將金輅車一并帶過來了?!?/br> 雒妃仔仔細細地望著息潮生,見他眼底并無難過之類的情緒,遂甜甜笑道沖他道,“謝謝哥哥?!?/br> 末了她還抓著他龍袍袖子,小女兒般嬌嬌地搖了搖。 息潮生哪里不曉得她是在擔心,欣慰地摸了摸她柔軟發髻,“去吧。直接回公主府,就莫與朕再進宮了,旁的事,不用你cao心?!?/br> 雒妃乖巧地點頭。這才轉身踩上凳子進了金輅車。 才撩白紗,半只腳都還在外面,她就發現秦壽不知何時已經安然坐在了車里。 她微微皺眉,不過一瞬,臉上的起初的笑意就沒了。 她坐到慣常的位置上,適才發現秦壽手腕多了串佛珠,那佛珠顆顆小拇指大小,在他腕間繞了好幾圈,暗褐色的珠子瑩潤有紋,非同一般。 她幾乎一眼就認出,這串佛珠根本就是玄明法師時常拿在手里的那串。 注意到雒妃的視線,秦壽抬了抬手道,“玄明與我的?!?/br> 雒妃收回目光,一串佛珠罷了,她也沒多想。 倒是秦壽竟主動與她說話,“公主就不好奇,我就如何將得舍送到司馬初雪廂房的?又是為何要與生人提起戒律崖的事?” 雒妃本是沒想起這事,這下叫秦壽這樣一提,她還真好奇了。 哪知,秦壽垂眸轉著手腕的佛珠。就惡劣的道,“公主再想曉得,我也不說?!?/br> 這般明顯逗弄的作派,叫雒妃瞧他不順眼,“下去!” 秦壽并不理會,他斜長的眼梢一斂,映著眉目一線丹朱色,就清清淡淡的道?!安贿^,倒是有一點我可以告訴公主?!?/br> 聽聞這話,雒妃揚起下頜,驕傲的道,“本宮不想聽,給本宮下去!” 秦壽手上繼續轉著佛珠,“公主不覺得,與其一并殺了司馬初雪與得舍。這兩人那般惡心圣人,活著膈應,死了還要一道下黃泉,哪有這樣好的事呢?公主說是也不是呢?” 雒妃不得不承認,秦壽說的該死的對極了! 憑甚與皇帝哥哥戴了好幾年的綠頭巾,這圖一時之快,殺了兩人,還讓兩人同時投胎為人,再來一次不成? 秦壽將雒妃的神色盡收眼底,他輕輕勾起點嘴角,細細地捻著其中一顆佛珠,慢慢的又道,“故而,司馬初雪越是想與得舍同生共死,便越不讓她如愿才好呢?且得舍這輩子被關在戒律崖,興許日日夜夜都會夢見司馬初雪。不管夢見的是往日纏綿也好,死不瞑目惡魂索命也罷,總是他日子不好過就行了?!?/br> 雒妃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泛出晶亮的光彩來,確實如秦壽所言。兩人這樣的下場,她才覺得解恨。 秦壽說到這,旁的他卻是不再說了,只一徑閉目捻著佛珠養神。 雒妃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轉動的佛珠上,好一會她才陡然明悟。 秦壽哪里是為讓她釋懷說這些話,分明是在隱晦地警告她。 她與白夜上輩子的下場,不是與司馬初雪和得舍相似,一生一死,皆不好過。 她臉上浮起冷笑,竟然將司馬初雪與她相提并論,也不知他是在惡心自個還是膈應她?她瞅準了。抬腳就往他身上踹過去,并道,“給本宮下去!” 秦壽眼疾手快,身子一臥。躲了過去,并還閃電出手,一把就擒了她的繡鞋。 雒妃抽了抽,沒抽動。她順手cao起背后的軟枕就往他身上砸,“本宮再饑不擇食,也不會找個禿頭和尚,明個本宮就養十個八個秀色可餐的面首。這要比司馬初雪風光多少!” 秦壽眸色一冷,他空著的一只手抓住軟枕,冷哼了聲,正想說什么,哪知雒妃小腳一掙,竟像只滑不留手的泥鰍一樣脫了繡鞋,另一只腳趁秦壽兩手不得空之際,朝他胸口大力踢了過去。 秦壽實在不曾想,她如今居然有這樣的身手,人被那一踢的栽倒出去,好在他反應極快,落地之前。單手一撐,人一旋轉,就站穩了。 這樣的變故,讓原本好生趕路的一行人頓愣住了,腳步也停了,皆轉頭看向駙馬秦壽,以及他手里還握著的公主的一只繡鞋。 秦壽再是習慣旁若無人,面色也是沉了。特別還是皇帝差了太監過來問詢。 他略一想,瞧了瞧手里那只墜南海珍珠錦緞面繡白雪紅梅的精致繡鞋,眾目睽睽之下,面色自然地順手塞進懷里,轉腳就往皇帝的鑾駕去了。 重新換了雙繡鞋的雒妃,面上冷笑的對鳴蜩吩咐道,“回去就與本宮找十名面貌上乘的小侍,養在西苑,每日一名輪著叫到本宮面前來伺候?!?/br> 鳴蜩與季夏面面相覷,季夏猶豫不定的問道,“公主真要養為面首?” 雒妃瞥了她一眼,“秀色可餐。聽曲養眼不成?” 鳴蜩趕緊點頭應下,“成的,成的?!?/br> 只要不真是找面首,公主就是想讓那等小侍學貓做狗,都是可行的。 不過兩個時辰左右,一行人就回了京城,雒妃徑直到公主府,與皇帝在外皇城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