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第二日,她一早醒來,病氣已經過了大半,誰想她沒等來秦壽,反倒是司馬初雪一早過來了。 許是曉得皇帝在意雒妃的很,司馬初雪并不怠慢了雒妃,是以自雒妃病來,她來的與誰都勤快。 可雒妃這會哪里想見她,她瞧著她那一身繡有鳳紋的長袍裙子,就想起昨個晚上的事。 那會,司馬初雪與得舍媾和之際,可半點都沒在意過她那身象征皇后的衣裙。 第135章 公主:本宮天生命格不凡 雒妃并沒有見司馬初雪,直接很不客氣的將人擋在了門外,叫司馬初雪吃了好大一個閉門羹。 原本心情不錯,眉目還帶薄薄春色的司馬初雪當即就變了臉色,可也奈何不得雒妃,只得轉身離去。 恰這時,秦壽過來,竟是半點都沒通報直接就進了雒妃的門,如此差別待遇,氣的司馬初雪拂袖而去。 雒妃正心不在焉的用著早膳,她瞧著面前的瑩潤白粥,沒吃幾口,就用不下了,任誰喝了幾天的藥,又吃這樣沒滋沒味的白粥。會有好胃口才是怪事。 秦壽撩袍坐她對面,面目俊美如玉,當真有陌上公子與世無雙之感。 雒妃瞥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竹箸,揩了揩嘴角。一副等他先開口的模樣。 秦壽卻是讓季夏再乘一晚白粥,他在雒妃的注視下,就著一點咸菜,倒用的十分香的模樣。 雒妃不知不覺又起了幾分的胃口,可她堅決不再用了。 待秦壽用完。他抿了粗茶,在雒妃不耐煩的目光中閑適無比的道,“公主將秦家的丹書金劵還有九州,昨晚的事,九州便與公主辦的妥妥當當?!?/br> 聽聞這話,雒妃嗤笑了聲,她還當他真渾然不在意虎符和丹書金劵,眼下才透出他的心思來。 她并未多想,屈指敲了敲桌沿,一口應下,“可以?!?/br> 秦壽點頭,顯然也是滿意的,他看了眼季夏,老神在在。 季夏看著雒妃,雒妃沖她點頭,她便行了一禮,再外面守著去了。 秦壽這才道,“公主想要揭破皇后與得舍的關系,倒是簡單,本來這樣的事,她就不該,可九州以為,既然都是同樣的事,公主為何不謀求更大的補償?!?/br> 雒妃眸色一亮,她順著秦壽的話深想下去,不得不說,補償十分誘人。 秦壽轉著手里的小茶盞,垂眸看著不甚清亮的茶水,好一會才意味深長的問道,“公主以為?;屎蟠伺e,到底是該為世俗不容,浸豬籠淹死,還是情有可原,畢竟……” 說到這,他頓了頓,煙色鳳眸瞬間深沉,“她與得舍,可是在進宮之前,就有了首尾。算起來,圣人才是奪人所好?!?/br> 雒妃一揚下頜,倨傲又冷漠,“本宮不管先后,本宮只曉得她身為母儀天下的一國之后,不僅沒做到天下婦人的典范,反而不知羞恥,竟與個禿頭和尚攪合在一起,這便是丟皇帝哥哥的臉面,讓皇帝哥哥被天下人嗤笑,她就一定該死!” 聽聞這話,秦壽眸色微微閃爍,他眼不眨地看著雒妃,似思量許久才問道,“那公主呢?從前與個卑賤的侍衛不清不楚。是否該與皇后同樣的下場?” 雒妃猛地沉了臉,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中頓起風雪,肆意又安靜。 秦壽似乎不太想再說,可這事在他心里兩輩子都是如鯁在喉,且時時作痛。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他明媒正娶的容王妃,將個侍衛看的比他還重,分明他才是她的駙馬不是? “畢竟,公主也是做過同樣的事呢?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鼻貕劬従彽牡?。一字一句,猶如冰珠。 雒妃緊緊抿著粉唇,面色冷凜的可怕。 她同樣銳利地盯著秦壽,爾后冷哼一聲,抓起面前的茶盞就朝他扔了過去。 秦壽微微偏頭。茶盞沒砸到他,倒是灑了他一身的茶水,好在那茶水并不燙。 他垂眸屈指一彈衣衫上的水珠,緘默而深沉。 雒妃冷冷清清,卻又無比肯定地一字一句道,“秦九州,本宮只說一次,本宮從未做過司馬初雪那樣不知廉恥的事,也沒對不起你過!” 聽聞這話,秦壽斜長的眉梢動了動,他的表情也冷肅起來。 雒妃冷笑,“是以,你憑什么來質問本宮?又憑什么殺了本宮還能當做若無其事?你不放心上,本宮生生世世都給你記著這一筆!” 秦壽沉默,他瞅著衣袖上暈染開的團團水漬,好半晌才道,“本王親眼所見,你與白夜嘴對嘴都咀了,沒脫衣裳罷了,又與司馬初雪何異?” 說著。他竟自嘲了聲,卻上一世給了雒妃當胸一劍的事,卻是絕口不提。 雒妃怒極反笑,她手癢的又想摔東西過去砸死他,可面前這會什么都沒有。她心頭邪火直冒的道,“莫說本宮,你與青歡都滾到床榻去了,別說是咀,都啃上了。還怨本宮壞你好事,這等事,你如何不拿來說上一說?” 若要翻舊賬,自古以來,就以婦人為最厲害,經年之后,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她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秦壽皺眉,眉心丹朱色越發濃郁,那會的事,他卻是沒法多解釋。蓋因他當初嫌惡雒妃的厲害,又兼之成親的不甘愿,且青歡多在他面前溫柔體貼,自然他便多看重青歡一些。 是以,當青歡露出那么一星半點的意思,他便順勢而為,誰想,讓雒妃捉了個正著。 很長的時間里,他都不為這事理虧,畢竟。強迫算計著娶了個自個不心悅,還性子嬌縱任性的公主,他也是心高氣傲的,如何肯將就?如何肯與她半分的嫡妻尊重? 秦壽揉了揉眉心,覺得今個與雒妃翻起這些舊事。實屬不智。 不過,曉得她并未像司馬初雪那樣過火,這兩輩子以來的毒瘤才稍稍拔起一些。 他見好就收,施施然起身,面無表情的道?!盎屎蟮氖?,本王這就去著手布置?!?/br> 話落,也不給雒妃發火的機會,轉身就走,那步伐之間竟好似比平常更大步了些。 雒妃瞧著他離去的背影磨了磨牙。心里有些后悔剛才實話實說了,早曉得,便多膈應膈應他,可轉念一想,她又受不了將司馬初雪同她相提并論。簡直比膈應還惡心人。 秦壽說去布置,雒妃就沒再過問,她只是依然讓鳴蜩多注意皇后那邊。 沒過幾日,她身子漸好,已經沒有大礙,且能在寺中多走動走動。 她還正想著,秦壽怎的還不動手,哪知,卻是收到了皇帝哥哥并司馬家老太君一道忽然來普陀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