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他臉上厲色閃過,正打算出手制住這兩人,哪知被捂了口鼻的雒妃憋狠了,她竟張嘴毫不留情地咬了他手心一口。 那一口沒怎么咬著rou,可卻驚了秦壽,他回頭望著她,掌心還濕濡著。那種唇瓣柔軟的觸感仿佛是在捏棉花,十分的軟。 雒妃瞪了他一眼,水汪汪的桃花眼微微泛紅,連那唇都泛起珍珠的瑩潤來,她顯然也是見著了進來的不速之客,遂不自覺的身子就縮下了軟枕,往錦被里去藏。 可起先被憋悶壞了,她顧不得還未散去的迷香味,張口就要吸氣。 秦壽眼疾手快,他輕輕掰著她腦袋,唇欺上去就一口氣渡了過去。 雒妃一驚,張大的眸子眨了眨,臉上的神色好似突然讓雷霹了一樣,難以置信! 確定雒妃不會被憋著了,秦壽這才放開她。 他云淡風輕,好似沒剛那回事一樣,扭頭見那兩人在屋里亂翻一氣,特別是行李更是被翻個底朝天。 末了什么都沒找到,那兩人就往床榻的方向來。 秦壽一拉錦被,蓋了雒妃,錦被下,他還將人死死困住,這才閉眼放慢呼吸。 那兩人警惕地掀開床幔,將床笫間看了一遍,確定沒可疑的物什,這才如來時般悄悄離開了房間。 待徹底沒了動靜,秦壽將雒妃提了出來。這會迷香味已經散去,即便雒妃大口大口的呼吸,也是無礙的。 秦壽沒管被憋紅小臉的雒妃,他下了床榻,隨意披了青衫,對雒妃道,“我去去就回?!?/br> 不等雒妃說什么,他人就已經推窗跳了出去。 雒妃緊了緊身上的錦被,趁著不明的夜色。環視了圈整個房間,空蕩蕩的,沒有習慣了的宮娥和侍衛,她一時間很是不習慣。 但也就那么一會,她便釋然了,從前在安佛院的那幾年,沒人伺候,她一人還不是過來了。 是以當秦壽后半夜回來之時,雒妃已經歪著頭。睡的不能再熟。 他一怔,立在床沿邊,靜靜瞧著她,睡著的雒妃極為乖巧,好看的顰眉,閉著的桃花眼,睫毛又長又翹,下面是小巧的鼻,然后是因著枕著軟枕而微張的粉唇,能見粉色里面是漸次水嫩的小舌尖,精致又勾人。 他脫了青衫坐下,伸手縷過她額前細發,沒了咄咄逼人的貴氣,也不去想她的出身,他倒生出幾分莫名的平靜和安寧來,只覺,她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旁的都不及她半分的顏色。 他不禁會想,為什么她會生在帝王家,又念及那些有過的夢境,心頭滋味復雜難辨,但從他臉上卻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秦壽伸腿躺下,又側過頭去看雒妃,迷迷糊糊間,他嘆息一聲,頗為無奈。 那天晚上,秦壽又做夢了。 他夢見成親后的第二年,雒妃的刻意討好,他的按捺心思,小心翼翼的兩個人,倒過了段安穩的日子。 他還許她搬進鴻鵠閣,朝夕相處,日夜相對,琴瑟和鳴。 那會多乖順的雒妃,和現在完全判若兩人,她甚至還為他洗手作湯羹。他與她閨房畫眉,夫妻情趣,不足為外人道矣。 他記得最深的畫面,是面頰嬌羞薄粉的雒妃躺在他懷里,烏發如瀑,衣衫半退,她的曲意逢迎,以及千回百轉地呦呦鶯鳴,都叫他心頭火熱。 然后天明夢醒睜眼,他難堪地發現自己臍下三寸處的異樣,甚至還將雒妃死死扒拉進懷里。 小心翼翼地退開點身,他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一抬眼,就與懵懂轉醒的雒妃對上了。 雒妃不甚清醒,她撐著坐將起來,擁著被子,就那么愣愣地瞧著虛空。 秦壽見她長發蓬松,纏纏綿綿,還有些落在他手背,眉目帶著明顯的睡意,那等無害的模樣,竟讓他想起夢中媚態十足的她來。 他跟著坐起身,單膝屈著,不著痕跡地掩了身下的窘迫。 雒妃似乎這才看到他,她眼神茫茫然,好一會徹底想起昨晚的事,當即想也不想一腳順勢踹過去。 秦壽一旋。躲開穩穩站到地上,面色不太好看,“息宓,你瘋魔了不成?” 雒妃冷哼一聲,她扔了被子站起來,以床為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怒道,“你才腦子有恙,昨晚發什么瘋?即便有迷香。本宮昏睡過去了還更省你的事?!?/br> 這話才一出口,她自個就明白有些無理取鬧了,可她只要一想到昨晚讓他親了,就覺得臟的厲害。 她遂抬起袖子,用力地擦了擦嘴,末了還趴在床沿很不雅地吐了幾口唾沫,昨晚沒反應過來,這會她才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秦壽的臉瞬間就黑了,他又想起上次啄了她一口。接著她就嫌棄到吐了的事來,“哼,本王再管你去死就不姓秦!” 說完,三兩下穿好青衫,打開房門嘭地甩上自個出去了。 雒妃也惱的很,她既覺得自己太沉不住氣,又認為身為公主卻很是沒用,再是怨懟秦壽,她擰緊了眉頭,就那般坐在床沿,一時頹然。 直到雒妃在房里等了秦壽半日,也不見他回來,她這才心里有慌,想出去試著找找,又擔心錯過了。 就在午膳時分,她沒等到秦壽,卻等來了鳴蜩。 鳴蜩一進門,就見自家公主眼巴巴地坐在窗邊時不時往外看,她眉一皺,又環視了房里的用度,當即就有不滿,“怎的駙馬就給公主睡這樣的棉被,不夠精細,公主皮膚嬌嫩,是要起紅點發癢的?!?/br> 雒妃還真沒覺得那棉被有何不妥,她問道,“你怎來了?” 鳴蜩這才過來伺候雒妃綰發?!安皇邱€馬讓婢子過來的么?說是公主沒熟悉的宮娥伺候,不習慣?!?/br> 聞言,雒妃垂下眸子,她曉得秦壽還真就不管她了。 她勾起嘴角,略有自曬,“駙馬還說了什么?” 鳴蜩想了想,“沒了,只是讓婢子過來伺候公主?!?/br> 雒妃又問,“沒說接下來要如何做?” 鳴蜩搖頭。她給雒妃綰了個簡單的凌云髻才道,“沒有?!?/br> 雒妃抿了抿唇,想與秦壽說道幾句,可又心有猶豫,這人與自己有太多的牽扯,不管好的還是壞的,故而總是以不歡而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