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正好喝,快喝吧?!敝艹欣收f道,將茶直接送到月梅嘴邊,手指卻在她身后一下一下的點著尾椎骨的位置。 陣陣的酥麻襲上來,月梅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一抬頭,卻看到曹mama和秋蘭更是一臉震驚的盯著她,她心里發虛,臉色突然爆紅,喝到嘴邊的茶更是一下子嗆到了她。 “咳,咳,咳咳咳……” 周承朗快速移開茶盞,忙著給她拍后背。 “怎么了,你沒事吧?”他急急問道,暗怪自己玩的過頭了。 月梅卻覺得他的手就是罪惡之源。即使是那手已經換了地方,在不帶任何曖昧暗示的后背上了,然而她的身體卻還因為剛剛尾椎骨處傳來的酥麻而敏/感著,她又不好當著曹mama的面打開他,因此只好抓了他的手臂不許他再動。 怎么了? 他只不過是想拍拍她的后背,讓她好受一點罷了。 周承朗疑惑的看著月梅,而月梅卻誤以為他的眼神里帶著得意與挑逗,更是又羞又氣,雖然咳嗽終于停止了,但臉卻紅的像個熟透的蘋果一般,她自己不知道,但周承朗卻瞧著那又白又嫩的臉蛋,十分的想咬一口。 要不是秋蘭和曹mama礙事的在這里,他真的就咬了。 可是雖然不能咬,但周承朗也一向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他另一只自由的手便理所當然的摸了上去,“你好點了沒,咳的臉都紅了,沒事吧?” 月梅覺得秋蘭和曹mama一定在盯著她笑。 她羞也要羞死了,忍無可忍的雙手齊出,一邊一個抓住了周承朗,“你,你松手,坐遠點兒!” 秋蘭垂下頭。 大爺和大奶奶感情果然好,這當著她和曹mama的面呢,居然就打情罵俏起來了。 曹mama也轉開了視線,嘴角還順便勾了勾。 老夫人這下可要滿意了,這不僅大爺沒有真的喜歡上程氏,程氏也明顯沒有喜歡上大爺嗎。大爺不過是想演個戲給她看,瞧程氏氣得,不過被摸下臉,結果就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還趕大爺離她遠一點。 不過這個可不好跟老夫人說的,不然程氏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哎喲,這茶太香了,我老婆子聞著有些頭暈,我得先出去透透氣?!彼f道,趕忙掀開馬車簾子坐到了外面。 還是趕緊離開,不要再讓大爺和程氏為難的演戲了。 秋蘭看著晃動的馬車簾子,結結巴巴的道:“茶,茶太香了,我,我也暈了!” 撩開馬車簾子,她坐到了曹mama身邊。 馬車里周承朗放下手,月梅一雙眼睛幾乎能噴火一般的瞪向他,用唇語道:“你瞧瞧,你把她們都羞的待不下去了!” 沒有外人了,周承朗自然任著自己性子來了,快速抬手捧起月梅的臉,沒舍得咬,在她頰邊連親了好幾口,最后又在她嘴上親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放開。 “她們這是識趣,給咱們空間?!彼÷暤恼f道。 那語氣,真是說不出的柔和。 明明剛才還氣的離她十萬八千里呢,一眨眼卻像個小狗似地,逮著她的臉就又親又舔的。月梅正心下腹誹,周承朗就不浪費時間的直接把她抱進了懷里,一手攬肩,一手揉腰,再次親上了她的臉。 “喂,她們還在外面呢!”她捶著周承朗的胸口,小聲道。 “沒事,她們聽不見!”周承朗從她臉頰移開,親上了她的嘴。 月梅被堵的說不了話,好一會,等他松開了,才氣急敗壞的低聲道:“我們是要去見你外祖母的,你把我妝都弄花了怎么辦?” 他倒把這事兒給忘了。 “那下車前再補一下?!彼嗍堑吐暬?。 瞧給你能的,這么理直氣壯的,上妝的東西她一樣都沒帶好嗎?而且,你明明不是在生氣的嗎?誰家生氣的原因都還沒說呢,惹他生氣的人都還沒道歉呢,他就自個兒好了的? 月梅越想越覺得周承朗是個奇葩! 他們認識也這么多了,她還是第一回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是沒帶面脂和口脂嗎?”周承朗理所當然的道:“既然沒帶,那咱們到前面買了,回頭下車前你從新再上一遍,咱們再進去?!钡皖^看看她,“帶衣服了吧?這衣服好像有些皺了……” 一般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出門,為了以防萬一都是要帶最少一身備用衣裳的。 月梅簡直欲哭無淚了,又是要換衣服,又是要重新上妝,人家還以為她和周承朗在馬車里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呢! “你閉嘴!”她板了臉,冷冷喝了他一聲,從他身上起身,忙理理裙角,又理理上衣。 可惜馬車上沒有鏡子。 她去找了出門前秋蘭帶的小包袱,衣裳的確是另帶了的,里面還有一面小的銅鏡,以及一小盒的面脂,她拿了出來對著鏡子看自己的嘴唇和臉頰,嘴上的紅色都被周承朗吃光了,臉頰上倒是還好,看不大出來。 她回身瞪了他一眼,挑了一點面脂出來,均勻的涂好。又把嘴擦干凈,沒有帶口脂,只能就這樣素著了,好在她本來的唇色就是偏粉紅的,看不大出來,倒也不算太失禮。 然后回身,把那銅鏡丟給了周承朗。 “看看你的嘴!”她氣惱的說道,但看著他紅紅的嘴唇,卻又忍不住幸災樂禍。 她要是不提醒,周承朗就這么走出去才好笑呢。 周承朗接了銅鏡看了眼,也忍不住笑了。 “來,我把口脂再還給你?!彼χ鴽_著月梅招手。 簡直太流氓了! 雖然再流氓的事情都已經干過了,可那都是在家里,在外面也能這么流氓,她還真是小看了周承朗了。 “哎,這屋里茶太香了,不如我也去外面透透氣吧?!痹旅氛f道。 周承朗哈哈笑,一面拿了帕子出來擦嘴,一面起身把月梅拉回去,按在軟塌上坐了。 “我有分寸的!”他說道:“馬上就到了,我不會亂來的?!闭f著壓低了聲音,湊在月梅耳邊道:“就是要亂來,那也是回去了在府里才會亂來?!?/br> “流氓!”月梅罵道。 周承朗正要說話,外面的秋蘭先開口了,“大爺,大奶奶,咱們到了?!?/br> 周承朗遂不再說話,仔細瞧了月梅并無不妥,這才扶了她下馬車。 ☆、第70章 良家大門早已大敞著,幾人被管家迎入府,還沒到二門,就瞧見前面匆匆走來了幾個人。走得近了,才發現中間是一個頭發幾乎全白的老太太,而她一左一右,一邊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一邊是個年約四十上下的面色圓潤的婦人。 周承朗拉了月梅上前行禮,道:“外祖母,舅舅,舅母。明清不孝,這會兒才來,叫你們三位擔心了?!?/br> 明清這個字是良大老爺給周承朗起的,到了良家,他便以明清自居。 月梅跟著他一一叫人。 良老太太又哭又笑,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周承朗走上去扶住了她,她這才邊擦眼淚邊上上下下看著周承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最后眼睛定格在周承朗的傷腿上,雖然周承朗回京以后走路已經好多了,但老太太還是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你這腿……” 周承朗面對良老太太時態度比面對親祖母還要好,他十分柔和的道:“沒事,外祖母,已經差不多全好了。來,您看看……”他岔開話題,回身拉了月梅過來給良老太太瞧,“這是我給您帶回來的外孫媳,您好好瞧瞧,就是她救了我的?!?/br> 良老太太和良大太太同時看向月梅。 月梅便行禮,再次叫了聲,“外祖母,舅母?!?/br> 兩人同時笑起來,良大太太眼睛紅腫的沖著月梅道謝:“好孩子,多謝你了,聽說若不是你,我們明清怕是就回不來了……” 良老太太卻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拉了月梅的手,把她的和周承朗的緊緊疊加在了一起,才道:“好,好,若是你娘瞧見你娶了妻,在天之靈也該心安了……” 良老太太一輩子只有這么一兒一女,女兒那么早就沒了,此時再提及,還是難免有些哽咽。 良大老爺就道:“母親,天還涼著呢,咱們別杵在這兒,趕緊到屋里說話?!?/br> 良大太太也趕忙抹了淚,扶著良大太太進屋。 周承朗在良家,又把月梅是如何救了他的事兒說了一遍,月梅紅著臉承認了,心里還是虛的謊,尤其是良家的人實在和周家很不一樣。 良老太太一直攥著她的手就沒松開過,幾乎是不斷的在夸她,良大太太雖然沒那么激動,但也落了幾次淚,字里行間對她都是感激。不過,最讓她不自在的是良大太太的幾個孩子,她是個能生的,次子三子年紀大了不說,另外居然還有個雙胞胎兒子才七歲上下,全程是一副崇拜的眼神盯著她。 等到良大老爺和周承朗以及良家二爺三爺離開去了書房,兩個小家伙便挨到月梅身邊,睜著大眼睛瞧著她,非要她再說一遍救周承朗的經過。 月梅無法拒絕這兩個滿眼好奇的小家伙,只好再昧著良心重復了一回。 兩個小家伙聽了,倒是又好奇起其他的了。 一個問:“你們真的住茅草屋???那有地龍用嗎?冷不冷???” 一個問:“那茫山是什么山,高不高?山上是不是有怪獸,你瞧見過嗎?長什么樣子的?” 良大太太笑罵著兩個小兒子,“行了行了,你表嫂才來,你們就左一個問題右一個問題的,也不叫你表嫂喘口氣?!被厣頉_一邊的婆子道:“把四爺五爺帶去二爺屋里,叫二爺的丫頭看著他們寫字?!?/br> 兩個小家伙聽了良大太太的話,頓時一起耷拉了腦袋,滿臉的不情愿。良大太太也不管他們,只揮著手叫下人把他們帶下去。 月梅笑道:“你們倆先去寫字,回頭你們寫完了,我再跟你們說?!?/br> 兩個小家伙這才高興起來,一面隨著婆子往外走,一面回頭跟良大太太討價還價,“娘,今兒表哥表嫂來,家里有喜事,只寫兩張大字就可以了!” 良大太太笑著搖了搖頭,無奈的應了好。 隨后不過是閑聊,良老太太和良大太太都沒提月梅在周家過得如何,直到最后丫鬟來傳飯了,良老太太才道:“你若是在周家受了什么委屈,就只管和明清說,若是明清也做不了主,那就告訴我和你舅母,還有我們呢?!?/br> 良老太太和良大太太都格外的不待見周家,這事兒其實還需要從良氏說起。良氏是良家唯一的女兒,自然也是嬌寵著長大的,只可惜良家家世與周家實在相差的有些大,就連當初良氏能嫁進周家,那都是周大老爺自己瞧上了,要死要活逼了父母才能成的。 當初良老太太還覺得這個女婿不錯,畢竟家世好,人長得也好,且又這么喜歡她的女兒,于是苦勸良老太爺,硬是撮合了這門親事。 只可惜周老夫人瞧不上這個身份低位的兒媳婦,那時候良老太爺不過是個正六品的文官,哪里配得上侯府門第。所以兩個老太太一直不對付,到后來成親沒兩年良氏有孕,周大老爺忍不住收了幾個丫頭,良氏又是傷心又是難過,氣得難產,好不容易生下兒子后自己就徹底傷了身子。 偏那時又不能伺候周大老爺,周大老爺在家時又忍不住,于是兩人關系就越來越遠,良氏產后一直纏綿病榻,周承朗才三歲她就郁郁而終了。 而她死后不到一年,周大老爺便續弦娶了柳氏。 這事兒良家如何能不生氣,可自從良家老太爺沒了后,良家就更為敗落,即使心里有氣,也沒那個能力去周家討要說法。因此便除了隔三差五的有良家和周承朗一輩的表兄與他聯系著,偶爾接了他來玩玩,是和周家再不肯聯絡了 對于月梅,良老太太和良大太太都是十分喜歡的,畢竟她們都以為真的是月梅救了周承朗的,想著若是沒了這姑娘,那周承朗根本就活不成了,所以即便是兩人身份有懸殊,她們也不覺得如何。何況一番對話下來,這姑娘也口齒伶俐,進退有度,并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但兩人一想到周老夫人的為人,就又替月梅捏了一把汗了。這丫頭的身份其實還不如良氏呢,也不知道周老夫人會不會更是瞧不上她。 不過如今良家卻不再是從前那樣不入流的人家了,良氏會生,一個人生了四個兒子,已經成年的長子和次子都格外的出息,長子十八歲便考上了狀元,如今外放在江南富庶之地,剛剛三十出頭,就已經坐到了知府的位置。而次子更是上次秋闈的頭名解元,只因生病錯過了春闈,如今正寒窗苦讀,等著明年春闈一鳴驚人呢。還有三子,也等著今年參加秋闈,明年和哥哥一起下場。 如今的良家若是真想給月梅出頭,那周老夫人也得客客氣氣的了。月梅能看得出來這兩位對她都是真心喜歡的,心下感動,便真心實意的道謝:“外祖母,舅母,謝謝你們?!?/br> 月梅和周承朗在良家用的午飯,聚福堂便只留下大妮兒一個人了,月梅不在,她一個人不大習慣有人伺候著,草草吃了兩口便丟下了碗筷。 午睡前荷枝幫她上藥。 大妮兒不止臉,身上燒傷也挺嚴重的,荷枝一面給她上藥,一面難以控制心里的好奇心。正好今日月梅和周承朗都不在,她也有話想要試探一二,便十分痛心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