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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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狂熱的親吻,可是,她是第一次面對朱理這樣的對手。 他驕縱,高傲,強悍,偶爾無意間會流露出幾乎是浸透在他血液中的遺傳性的殘忍,可是——他同時又天真,頑皮,狡黠,充滿幻想,天馬行空。 這樣的他讓她無從招架。 艾麗心底有種類似焦急的情緒,這情緒里還隱隱包含一絲不安,她幾度想要掙扎,或者說,她心中那絲類似焦急的情緒想要掙扎,但每次掙扎,都被朱理毫不留余地的鎮壓下去,到了后來,她只能被迫完全地、順從地和他共舞。 那塊酒心巧克力里所含的火熱酒精蔓延開之后,漸漸溫馴,艾麗恍惚間明白了為什么朱理的嘴唇冰冰的,原來,他口中還含了兩粒冰塊。 他不熟練、莽撞、甚至可以說是有點粗暴,糾纏住她,好奇而大膽地探索,強硬中又帶著明顯的親昵和討好。 那兩塊碎冰塊起初還帶著點不規則的棱角,很快在朱理的動作下變得越來越圓潤。 他也許缺乏經驗,但有些事情,根本就是本能,無師自通。 或者說,有些人,在這些事情上,擁有天賦。 而朱理,就是這樣的人。 帶著點果香的冰塊化為涓滴細流之時,艾麗已經放棄了也忘記了抵抗。 當她的身體終于不再呈現推拒的姿態之后,艾麗發現自己的雙臂纏在朱理肩臂之間,他穿了件象牙色的上衣,衣袖被她抓住的地方給揪起了幾個褶皺,還沾染上了化在她手上的粉紅色糖霜,印上一塊小而圓的斑點。 她從自己半瞇著的眼簾看到他手臂上那片被她揪得變形了的布料,不知為什么忽然覺得安然了?;蛟S把這種情形稱為安然也不完全正確,因為她一邊覺得安全而自在,一邊,心又在狂亂跳動。 深吻,也許是兩個人之間能夠做出的最為親密的行為。 唇齒相依,氣息相接,關于對方的基因的一切秘密都毫無遁形,自己的也一樣毫無保留展現給對方。 在這種親密的時刻,朱理覺得自己能夠感知到艾麗此時所感知到的一切細微的感受,從她最初的驚慌,猶豫,焦慮,不安,到隨著進攻而被掠奪的甜蜜,甘冽,冰涼,火熱,顫抖,再到驚悸,彷徨,直至這一刻的安然,歡喜。 這個吻包含了諸多難以言述的感觸,就像那顆讓艾麗辣得流眼淚的酒芯糖,甜,辣之余又加上了冰塊的冰涼,還混有一絲眼淚的咸味。 當他感到艾麗的全心順從時,他撫摸著她的發絲,指尖順著她的發絲滑到了她的頸項,又順著她的衣領滑到她的鎖骨上,像撫琴一樣輕輕撥弄。 艾麗帶點疑問的輕咦一聲之后,朱理稍微清醒,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發現自己在某些方面真是無師自通——他本來是抱著艾麗,但不知何時已經把她壓倒在了后座上。 艾麗稍微清醒,她用手肘撐起身體,半張著唇急促呼吸,她的手指撫摸到車座上的淡青色絲絨罩面,上面是羽毛狀的花紋。 她現在已經知道朱理喜歡用的那種熏衣的香料是一種名叫“蘭藤”的復方香丸,可是車廂之中此時彌散的氣味除了幽雅的蘭麝香氣,還有他身上特有的氣息,這種氣味帶著他身體上散發出的熱氣,再加上他凝視她的目光,讓她如微醺般四肢軟軟的。 朱理俯身,半壓在她身上,他俯首去親吻她的鎖骨,他光滑柔順的發絲蹭在她頸間,讓她癢得輕輕嗯嗯嗚嗚。 艾麗穿的是平時穿在軍服里的白襯衫,意亂神迷時腦子里想到的居然是朱理果然是練習過給人寬衣解帶吧?怎么解襯衫扣子也這么快?這扣子可比制服外套上的銅紐扣小多了呀…… 然后她猛然一驚,這是哪里? 這是在車后座! 也就是說,前座上還有兩個人呢! 說不定前后還有兩輛車跟著! 一想到這兒,艾麗羞得滿臉通紅,她一邊努力回憶剛才有沒有發出什么令人懷疑的聲響,一邊無聲但猛力地推拒朱理。 她猛地一推,倒讓朱理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啜吸聲。 艾麗腦袋里嗡的一聲,幾乎無地自容,一邊繼續用力推他,一邊用手肘撐著身體半坐起來,又急又羞地壓低聲音,“加百利前輩他們在前面坐著呢!” 朱理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跟著她坐起來一點,但卻不肯抬頭,他將頭埋在她頸間輕輕笑,鼻尖蹭著她的鎖骨,他細滑的發絲隨著他的輕笑一顫一顫,蹭的她癢得只想哼哼,可又不敢出聲,只能急速喘氣。 朱理側眼看到艾麗臉上的紅暈順著脖子一路向下延伸,很快蔓延到剛被他用力親吻出了一小塊不規則的紅痕的地方,他擔心再不停手艾麗會生氣因而不敢再造次,可是又心癢難耐,摟著艾麗的脖子坐起來,嘴唇貼在她頸部的動脈上小聲安撫,“那又怎么了?有隔音玻璃呢……” 艾麗也明白過來,自己是做賊心虛過甚,可是一想到前面坐著兩位“前輩”,就忍不住紅霞滿面。 朱理剛剛食髓知味,正是躍躍欲試極為迷戀之時,簡直一刻也不想放開,見到艾麗稍微平靜,他不由得寸進尺,摟住她的纖腰,靠在她肩頸之間,在她耳邊絮絮低聲說了幾句話。 艾麗一聽就一直紅著臉搖頭,朱理靠在她肩上,忽然又突然發現了新寶藏,他右手從她頸后穿過去,把她整個攬在自己懷里,伸手去摸摸她右邊的臉頰和小耳朵,一邊就輕輕含住她左耳的耳垂,輕輕舔舔,再輕輕咬咬。 這下艾麗真是全身都是破綻了。 她一向認為耳朵是接錯了神經的器官,頓時如臨大敵。耳朵和臉頰的溫度一瞬間又上升了幾度。 車廂后座呢,說是具有私人性的密閉空間也對,可是一想到前座還坐著兩個人,近在咫尺,雖然被一道隔音玻璃擋住了,但是一出現什么情況前座的兩個人必然會立刻通知他們—— 在這種刺激下,感官的敏銳似乎被放大了。 艾麗閉著眼睛,鼻端發出難耐的低哼,伸手去推朱理,可是—— 她一碰到他又趕快縮手! 夭壽??! 怎么一擊即中! 一出手就碰到精神抖擻全副武裝的小朱理了! 第156章 從前有一輛車 朱理不僅沒有退縮,反而還在艾麗耳朵邊嘻嘻笑了一聲。 厚顏無恥!難怪那么喜歡看《情迷彼岸天》呢! 平時那種冷艷高貴不可侵犯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艾麗憤然縮手,改抓住朱理的衣領要把他拉開,他倒很順從,可是一離開她的頸窩之后,就又不聽指揮了。 艾麗悚然一驚,再睜開眼睛,發現朱理趴在她耳邊的時候左手又表演了一次自動導航! 幸好她襯衫的下擺是塞在裙子里面的。 她又急又羞,雙手按在朱理雙肩上剛要發力,他突然抬頭對她笑了一下,她一愣,他伸手在她兩腋下撓了撓。 “啊——”這一下力度不輕不重,癢得艾麗一縮身,再反應過來,立刻目瞪口呆·jpg了。 來不及在意剛才的叫聲會不會被前座的人聽到了,艾麗狠狠瞪朱理一眼,右手遮在自己身前,左手一揮打向他右頸。 朱理兩眼含笑,右手還不肯松開艾麗的衣襟,左手向右一探,要擒住艾麗的手腕。 艾麗急忙變招,左手變掌做刀,橫切朱理手腕。 朱理也跟著變招,左手握拳只豎起中指和食指,手腕微微下沉,只等艾麗的掌心撞在他指尖上。 艾麗氣得反手一揮要給朱理一巴掌,他像是早有防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笑瞇瞇又湊過頭在她臉上親了親,還用只有他們倆能聽清的音量說了句乍一聽溫柔可愛,可一回過味來卻又好像還有點別的意思的情話。 久久沒聽過這種話了,艾麗臉一紅,心怦怦亂跳幾下,反應就稍慢了幾分,失了先機。 她又不能真的和他在車里打起來,只不住在心里罵朱理無恥,連連掙扎,要掙脫他,情急之下右手一動又朝他臉上打過去,他輕輕一避,順勢抓住她的手腕,艾麗還要掙扎,可順著朱理熾熱的目光一看,立刻羞得全身發燙。 剛才朱理露了一手單手自動導航解鎖紐扣的絕技,她和他又在窄小的空間里以近身擒拿、關節技攻守換招,現在她雙臂交叉在胸前,兩手被他鉗制,剛才因為羞怒打斗時急出了一身汗,晶瑩汗珠正隨著劇烈跳動的心口震顫著順著肌膚向下滑。 朱理看著艾麗,她不再掙扎了,他卻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所謂近香情怯,大抵如此。 他輕輕松開她手腕,又有點懊悔,不過,這真不怪他??!體內的洪荒之力已經解開封印了嘛,自動導航解鎖紐扣的高級技能是自動觸發的??! 他內心的小絨兔子用兩只小爪子捂著紅撲撲的臉,露出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 趁她沒縮手時,朱理趕快把艾麗的右手放在自己臉旁蹭了蹭,他抬眸看到艾麗沒有太過氣惱的樣子,又趕快對她甜甜一笑。 艾麗這會兒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看到朱理討好地對她微笑,也咬著下唇笑了。 她笑容未斂,朱理又做出了進一步的討好——他握住她的手,將她右手食指含到了嘴里,舌尖一點點舔舐她指尖上粘上的那點巧克力和融化之后變硬的糖霜。 艾麗臉又一熱,不知為何突然間無比羞怯,竟然覺得這時再也無法直視朱理的臉,臉紅耳赤地扭轉臉龐,還將左手掩在了臉上,喉嚨里也無可抑制地嗚嗚低叫了一聲。 朱理是沒什么經驗,但是在某些不可描寫的方面真是繼承了他老爸的某些不可描寫的基因,技能樹天生不拘一格自成一派的不可描寫啊。 他一看艾麗這種反應,雙臂立刻收緊,順勢抱著她的雙肩,用自己身體的重量一壓,兩人一起滑倒,半躺在后座上。 這一次,他再吻上來的時候,艾麗看著他的眼睛,仿佛能從朱理的瞳孔一直看到他的心底,她被他的體重壓制著,可是卻并不覺得難受,但她的身心被一種本能類似恐懼的緊張感占據,無法控制地輕輕顫抖。 即使最豪華的禮車,后座的空間也有限,絕非朱理這種長腿生物伸展自如的地方。 不過,這時候朱理殿下已然將自己二十年來幼訓積累的姿儀、高貴扔出車外了,什么儀態,什么莊重,早就置之腦后。 他一條腿跪在地上,一條腿擱在后座上,不輕不重趴在她身上,先有點害羞似的碰碰她的雙唇,在她應和之后,他的一只手放在她頭頂,張開五指,像是在溫柔梳理撫摸她的頭發,又隱含著雄性征服時的威脅——就像惡龍將珍愛的寶物握在鱗爪中欣賞時的姿態,他另一只手順著她的下頜骨緩緩滑動,拂過她的頸動脈,鎖骨,然后一路快速奔襲向下。 朱理突然的暴動讓艾麗震驚而羞怯,她必須得承認,他充滿試探的探索,好奇而饑渴的撫摸喚醒了她身心中沉睡了很久的一部分,讓她欣喜,這種被一個人十分十分熱愛、憐惜、近乎貪婪地渴望的感覺讓她感到幸福,甚至有種隱秘的類似感激的情緒,幾乎令她沉醉,可一想到此時兩人身處之地,她立刻又羞澀地反抗他的進一步動作。 可是,艾麗再次和朱理親密地吻在一處時才發現,就像朱理渴望她,她也想要他。 自己的身體是什么樣的反應,自己最清楚。 在這個時候,沒有王子,沒有侍衛,他不是什么執政官,她也不是要去種球藻的角斗士,他和她,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人。 所以說…… 美色誤人啊。 艾麗捂著臉,從自己的指縫間看朱理,他那雙一向看來高傲的眼睛,眼角微微帶著紅暈,就像被此時彌漫在車廂后座中的奇特氣氛染成了桃紅色,他一向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順滑金發此時也凌亂了,鬢角被汗水浸濕,貼在鬢邊額角。 她害羞極了,他卻帶點天真地對她微笑。 他常年握劍的雙手上有一層薄繭,這樣的手指碰觸到她時讓她顫栗,發抖,可是她又不愿這雙帶著熾熱愛意的手松開她,只想和他緊緊相擁,抱得更緊。 她半闔著眼睛,看他托起她,把她向他拉近,像剛才和她接吻那樣去深深親吻她肌膚。 她渾身發顫,惶急之下只好把左手的拇指咬在齒間,可喉嚨里仍然發出一連串斷斷續續的嗯嗯嚶嚶。 朱理終于放開她,又湊首過去吻她的臉頰眉梢,可是他的手卻沒停下來。 艾麗再次被前所未有的羞怯擊中,就像被一波熱潮襲擊,面頰耳邊甚至胸口都是燒燒的,她抓住他的頭發,硬把他的臉轉過去,焦急地想要讓他明白他們現在所處的空間是什么地方——這是在禮車里!還有!前座還坐著兩個大活人呢! 玻璃是黑色的,微微反光,像一面模糊的鏡子一樣映出了此時的她和朱理。 艾麗一看兩人此時的倒影,慚愧地捂住臉,不忍直視,朱理俯身趴在她耳邊輕笑,他胸腔的震顫讓她跟著一起輕輕發抖。 他吻著她的耳朵,又一次在她耳邊小聲唧唧啾啾。 艾麗連連搖頭,可是又拒絕得不是十分堅決。 朱理看在眼里,覺得她這時的神情動人之極,她的雙頰嫣紅,嘴唇比平時更紅潤飽滿,不是看起來像有點腫,是真的有點腫,像是某位大師手繪的可愛瓷娃娃,還有她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瞳色變深,這時候藍得像是最晴朗的天空,一絲云彩都沒有,里面閃耀的全是快樂的光輝。不過,這位漂亮的瓷娃娃,頭發卻是亂亂的,她的頭發現在才齊耳長,本來整整齊齊梳著,發尾有著自然的微微彎曲,像朵倒扣的花朵,可是被他又抓又蹭之后弄得蓬松得像朵小棉花。 朱理看著艾麗的樣子,覺得她說不出的可愛,不由心跳若狂,動作也漸漸狂野不羈,艾麗情急之下抓住他腦后的發絲要把他拉開,她一邊拉他,一邊連聲低斥,“朱理,你作為一名騎士的風度呢?儀態呢?” 朱理吃吃笑,抬頭猛撲上來先含住她的小嘴親了親,又像小雞啄米那樣啾啾啾不斷輕吻在艾麗額頭,眼簾,鼻尖,兩腮上。 他親吻時像個小孩兒似的帶點天真無邪,可是肢體的動作卻完全是相反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