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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耀女帝(女尊)在線閱讀 - 第40節

第40節

    博婉玳坐到床沿,看到寒暮雪慘白的面色,不由將目光轉向他的小腹,心底一陣悲涼,雖然那平坦的小腹看不出與懷孕時有何區別,但博婉玳知道,她的孩子已不復存在。

    寒家少主夫立在一邊,嗚嗚的小聲抹淚痛哭,他不明白兒子怎么會突然小產,雖然御醫說可能今日天氣突變,又響雷,賢貴君極有可能被午后巨大的雷聲嚇到,但他不信,先前明明都好好的。心中越想越是不甘,帶著哭腔在博婉玳面前跪下道:“陛下,賢貴君前些日子雖身子有恙,但經過這幾日細心調理,御醫也說已大好。臣夫今晨入宮時,賢貴君也還好好的,與臣夫有說有笑,可到午后不久,卻突然說腹中略有隱痛,臣夫立刻喚宮侍召來御醫,不想御醫到時,賢貴君已有小產跡象,御醫有說可能因天氣突變,或被雷聲嚇到,但是御醫也只說是可能,陛下,賢貴君發作的如此突然,且是在打雷之前便有隱痛,臣夫懷疑、懷疑……嗚……陛下……”

    博婉玳握緊拳頭,雙手顫抖,咬牙緊閉雙眼許久,強壓下滿腹的悲傷與震怒,突然猛著睜開眼,眼中一片驚恐無措,起身便往外走。

    寒家少主夫見陛下起身走了,更是悲上心頭,哭聲漸大,此時一聲略帶微顫的聲音在殿門處威儀的響起:“好生照顧賢貴君,此事朕定會徹查?!?/br>
    “謝陛下?!焙疑僦鞣蚬蛟谠乜念^,捶地痛哭出聲,發誓若知道是誰干的,寒家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博婉玳匆忙的趕到昭陽宮。

    “立刻徹查昭陽宮內所有物件,特別是食材,宣御醫?!眲傁螺?,博婉玳便大聲下令。

    傾刻間,昭陽宮內,無數宮侍們,一片忙碌,數名御醫也趕來,隨著宮侍在正殿、配殿等顏墨梵常走動的殿宇內仔細查驗,對各類食材更是嚴之又嚴。

    顏墨梵此刻正在午休,被殿內的一片吵雜聲吵醒,迷糊中不知發生何時,心中隱隱一絲擔憂,即刻起身坐在帳內,正欲伸手撩開羅帳。

    突然,羅賬被打開,驚的他幾乎跳起,見寢殿內正掌起無數宮燈,頓時燈火通明。

    宮侍們在殿內一件件仔細查看物件,連柜、匣、箱、屜都被打開,里邊的物品都被一一翻出查驗。

    博婉玳就立在床邊,單手將托著的明黃云紗羅帳勾起,凝視著他,整個人沉靜的可怕,殿外,依舊是一陣陣轟隆的雷聲響起。

    顏墨梵不由的一陣緊張,雙手在金絲錦衾下顫抖不已,他擔擾福兒他們的安危,心想博婉玳必是知道了他們有暗中聯系,甚至可能有字條落在了她的手上,否則怎么會如此大張其鼓的查抄。

    不由的心虛與憤怒交織,對著她大聲怒喝:“你在做什么?”

    博婉玳卻沒有回答他,略帶哽咽的輕喝道:“立刻躺下?!彪S后,不等顏墨梵回答,便令宮侍宣御醫,并隨手放下羅帳。

    顏墨梵感到一陣莫名,雖然宣御醫他不覺奇怪,懷有皇嗣的君侍每日都要宣御醫,以確保萬無一失,但御醫每日都是早膳后定時主動過來,并無需再診,且她的神情與平日不同,看似沉靜冷冽,但卻帶著悲哀疲憊,顏墨梵心中不免起疑。

    但一看到宮侍們的在他面前查驗各類物件,就連他平日的衣裳飾物等都無一放過,頓時兩眼冒火,一把扯開羅帳,蹙眉向她吼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可是覺的臣侍這會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要陛下親自帶人查抄?”

    博婉玳瞬間瞪大眼,眼底驚恐不定,雷霆震怒:“你若不想皇嗣不保,就給朕閉嘴?!?/br>
    顏墨梵聽著,心頭一顫,一只手不由的護住仍舊平坦的腹部:“皇嗣不保?”遂而凝視博婉玳,心隱隱作痛:“你居然拿皇嗣威協我,這是也你孩子,你居然拿她威協我閉嘴,我不閉嘴,你是不是就要傷了她?博婉玳,你還是不是人?”

    殿內宮侍個個低著頭,他們此刻恨不得自己是聾子,什么也沒聽見。

    如果十多日前,顏墨梵定不會認為博婉玳會傷了這個孩子,而此刻,顏墨梵雙眸漸紅,心底一陣悲涼,向床內側靠了靠:“我知道,你的賢貴君也懷了孩子,所以你現在可以完全不在乎這個孩子,將她淪為你威脅我,折磨我的工具是不是?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誰也不準傷了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誰也不準傷了她,出去啊……”

    “都出去?!辈┩耒轭D時被他鬧的莫名,鬧的憤怒……

    第78章

    “你莫明其妙的發什么瘋?”博婉玳板著臉一手掀起羅帳:“朕何時拿皇嗣威脅你了……”

    顏墨梵靠在床角,雙手護的肚子,又眸通紅,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他一直希望自己懷的是皇女,宗室看在他誕下嫡長皇女的份上,也會力勸博婉玳將顏家人赦免,放回原籍??伤刻煊侄荚趽鷳n,博婉玳會不會不愿讓他這個殺弟仇人,生下她的孩子,隨時可能來傷害這個孩子……

    見羅帳再次被忽然掀開,他一臉戒備:“那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你說皇嗣不保?為什么要來抄昭陽宮?你到底又想怎么折磨我?你想把我的孩子怎么樣?是不是我這個罪人不配生下皇嗣,你想……”

    “閉嘴!朕沒耐性再看你鬧性子,過來躺好,快點?!辈┩耒橥耆Я四托?,怒不可遏。

    顏墨梵看她這象要吃人的樣子,更是搖著頭直往床角躲,博婉玳直接伸手,將他拉了過來,顏墨梵被她猛不防的這一拉,嚇的不顧一切的高喊掙扎起來:“不,不要傷我的孩子,求求你,這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這么狠心,別傷她,求求你……”

    “你安靜點,這樣會傷著孩子,朕剛剛已經失了一個孩子了……”博婉玳強制住他,悲愴的咆哮:“賢貴君的皇嗣沒了,他剛剛小產,孩子沒了,你就給朕安生點讓御醫看看,行不行……”

    顏墨梵掙扎稍稍的緩了些,博婉玳將他按著躺下,蓋好絲錦衾:“安靜點躺好,讓御醫看看,朕好安心?!鳖伳蟊凰膭幼鲊樀捏@恐不已,又想要掙扎著起身,博婉玳雙手按住錦衾,上身伏下,哽咽的輕喝:“你安靜點,別鬧了?!?/br>
    “你真的不會傷害我的孩子……”顏墨梵雖漸漸放棄掙扎,但眼底依舊驚恐不安。

    “她也是朕的孩子,朕的骨血?!?/br>
    顏墨梵不再掙扎,安靜的躺著,眸中霧氣漸濃,依舊戒備的看著她。

    博婉玳這才疲憊的站起,立在床邊,閉目撫額,但只片刻,已平靜下來,喚宮侍,宣御醫進來。

    “賢貴君發生了什么事?為何會小產?”顏墨梵冷靜的躺了片刻,看博婉玳的神情,聯想剛才的情形,感覺到寒暮雪的小產應該另有內情,不安又在心底蔓延。

    “御醫還未查出原因,可能是驚雷,也可能是……朕已命人將昭陽宮里里外外都查驗過,你無需太過擔心……”博婉玳深吸一口氣,心情平靜了不少。

    唐御醫上前行禮,博婉玳退開一步,讓御醫上前問診。

    唐御醫仔細診后,放開顏墨梵的脈門,緊張的臉上又微微蹙眉。博婉玳見著御醫的神情,暗吸了口氣:“鳳后如何?”

    “稟陛下,鳳后心脈不穩,心火過旺,需寬心靜養,不可過于激動與勞累,皇嗣安穩無礙?!痹\脈的結果上唐御醫揪心,鳳后本來這幾日已調理的極好,突然間又與先前未調養時無二。

    只是唐御醫本剛才已被宣來很久,一直在殿外候著,寢殿內那么大動靜,她自是聽到,猜到七八層會是這樣。

    好在并沒有傷到皇嗣,算是萬幸:“臣再開付安胎之藥,鳳后服上幾日,便可?!?/br>
    博婉玳沉吟片晌,正顏道:“鳳后與皇嗣,朕就交于你好生調理,不可出任何差池?!?/br>
    “微臣領旨?!碧朴t顫抖著領了旨,心底發虛。

    賢貴君那邊是一群御醫看顧著,就算出了這么大的事,陛下也只叫他們查明原因,最多一頓罰,不可能要了一群御醫的命??墒区P后這里就她一人看顧,而鳳后肚里那個又是嫡嗣,這萬一出個什么,別說她一人腦袋,就算搭上一家子的腦袋都不夠賠的。

    “下去開方子吧?!辈┩耒閾]手遣退御醫,起身。

    “微臣告退?!?/br>
    唐御醫行禮后隨石兒去外殿開方,并交待了石兒一些今日要注意的細微之處。

    顏墨梵躺在鳳床上,聽到‘皇嗣無礙’四個字總算放下心來,但寒暮雪發生這樣的事,卻讓他揪心。

    若是因驚雷,那只能怪寒暮雪與那孩子無緣,但若是人為,就嚴重了,后宮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相信蕭煦生那腦袋干不出這事,閉著眼一語雙關道:“臣侍聽聞陛下新進了四名君侍,都是大家嫡子,個個貌美如花,陛下可要多督促他們宮中的規矩,宮里可不好再鬧騰出什么事來?!?/br>
    博婉玳聞之略有色變,她不是沒懷疑過他們,但暫時沒有證據說是誰做的:“鳳后只管安心養胎,其它事,朕自有打算,無需鳳后憂心?!?/br>
    顏墨梵睜開眼,輕輕撫摸腹部片晌,轉身面朝床內側躺,痛苦的閉上眼,眼角清淚滑下:他只是個生孩子的工具,若非他懷著孩子,定會被當作廢物一般丟在冷宮里孤老吧。孩子,父親定會護你平安,哪怕將來你母親不顧你,你也還有父親,父親就算棄了這條命,也會護著你……

    寢殿內許久無聲,顏墨梵之前又鬧了一頓,此時疲憊的很,漸漸沉睡。

    約過一柱香,許慶進殿,向博婉玳稟報,御醫查出賢貴君小產原因……

    博婉玳擺手,讓他不要再說下去,起身出了寢殿,對石兒吩咐幾句。石兒行禮后進了寢殿。

    “宣他們到御書房?!辈┩耒樯狭擞?,直往御書房。

    “是?!痹S慶領命。

    博婉玳剛御書房不久,御醫們與許立就都已趕到。

    “稟陛下,臣等在賢貴君午膳所用剩下的燕窩中,查驗出含西南高嶺紅花,但無粉末之物,臣等疑是有人事先將紅花熬汁滲入。此為活血去淤之極品藥材,內服少量便可導致落胎,賢貴君體弱,故而臣等施救不及?!庇t戰戰兢兢的稟報:“此藥材稀有,一般會被配為藥膏外用,可治傷痛,也可內服治療內傷,但用量都是極小,且除去今日賢貴君午膳所用燕窩外,其他所有食材都無異樣?!?/br>
    博婉玳盛怒,緊握成拳的雙手不停顫動,面色猙獰的從牙縫中擠出聲來:“那燕窩經何人之手?”

    御醫不再作聲。許立心底一沉,上前跪下道:“回陛下,這批燕窩是月前,內務府派人送往各宮院的用度,經由皇貴君親自查點,賢貴君先前也一直在用,都無異樣,御醫也查過這一錦盒中另余的兩塊燕窩,并無異樣。內務府查驗后經手此燕窩的宮侍一名,雍華宮中經手此燕窩的宮侍共四名,已全部收押于內務府中審問,雍華宮上下也已查驗,都未有發現高嶺紅花?!?/br>
    后宮出了這么大的事,做為內務府總管,許立知道自己難逃這一劫:“奴侍罪該萬死?!?/br>
    “你是該萬死,先前賢貴君就因宮侍疏忽,拖沿病情而昏迷數日,現在他又失了皇嗣,你身為內務府總管,難辭其咎。朕信任你,將整個后宮交于你手,短短數月,后宮卻接二連三的出事,你就是給朕這樣的交待嗎?”博婉玳對許立當頭棒喝:“朕限你三日,若查不出何人所為,自行領杖五十?!?/br>
    許立全身發顫的領旨:“奴侍領旨?!?/br>
    許立心底也有苦水,權管后宮的是蕭煦生,每次有宮侍做錯什么事,內務府要罰,那宮侍只需差個人,悄悄向蕭煦生稟報,多求幾聲,多說幾句軟話,蕭煦生便差人過來讓他放人。

    雖然一般宮侍平日也不會犯什么大錯,都時些小過,但宮有宮規,宮侍們犯了宮規就該罰。蕭煦生如此縱容,久而久之,他們便有持無恐,現在,許立罰宮侍時,要冷不丁的立刻動手,好讓他們沒有時間找人向蕭煦生稟報才行。

    幾次許立都想將這件事稟報陛下,想想又不知該怎么說,陛下幾乎不管后宮之事,而鳳后被禁足,君侍中尊位最高的就是皇貴君,后宮不由皇貴君掌管還能由誰掌管?

    且皇貴君心地不壞,很努力的邊學邊做,這些他都看在眼里,但獨對宮侍被罰這件事,皇貴君實在好心過了頭,他也明里暗里勸過幾次,皇貴君每次也都表態是最后一次,但只要還有宮侍向他苦苦求情,還是一樣能說的動他。

    許立知道這樣下去遲早出事,不想,一出就是這么件大事,雖然不敢說一定是宮侍所為,但終是他們在哪個環節中出了差錯,才讓人鉆了空子,而他們卻可能要失了性命,這便是平日縱容的結果。

    許立退出御書房后,便令人將各宮院全都管制起來,一個宮院一個宮院的搜查。

    蕭煦生從許立口中,得知寒暮雪小產后,一時愣住,不一會兒便落淚要去御書房找博婉玳,邊走邊喃喃:“皇嗣沒了?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會這樣?是誰居然這么惡毒,連個沒出生的孩子都下毒手,婉玳,婉玳一定很難過……”

    “皇貴君,您要去哪?”許立快走兩步,攔住了他。

    “讓開,本宮要去找陛下?!笔掛闵拗鹊溃骸八暮⒆記]了,她一定很難過,我要去陪著她,你讓開……”

    蕭煦生還記得十皇子與延隆鳳后離世時,博婉玳傷心的樣子。

    “皇貴君,陛下有旨,任何人,此刻不得擅自離開各自宮院,請皇貴君恕罪?!痹S立向蕭煦生行了個禮后,請他往正殿上坐:“奴侍奉旨查驗各宮院,得罪之處,請皇貴君恕罪?!?/br>
    話閉,一招手,大批大內護衛、宮侍及幾位御醫對瑤欣宮進行搜查。

    蕭煦生坐在上首寶座,看著他們奔走忙碌,心底漸涼……

    第79章

    許立將前因后果跟他說后,蕭煦生已由先前為博婉玳擔心轉為害怕,而此時他想去找博婉玳,卻被明令不能走出瑤欣宮。

    “不是我,真不是我,許立,真的不是我下的藥,那是婉玳的孩子,我不會害婉玳的孩子的,當時只是點了點數量,各宮院的都點過了,為什么都沒事,為什么就寒暮雪的補品中的被藥,是誰,究竟是誰要害婉玳孩子,許立,你一定要查出來,查出來是誰,我絕不會放過他?!笔掛闵鳒I慌亂的說著,也暗暗發誓,可查出是誰害婉玳的孩子,害他,定與他不死不休。

    許立到達蘭林殿時,秦華祁主仆跟個沒事人一般,立刻讓許立帶人進來查驗,坐在上首,安心的咬著他的西北藍棗:“許總管,你說這賢貴君先前可有得罪什么人沒有?怎會被人下如此毒手?或者宮里有沒人先前被寒家所欺,懷恨在心的?你這些個可要好好查查,必在其中?!?/br>
    許立即刻恭敬道:“是,奴侍多謝良貴君提醒,定將賊人捉拿,交于陛下處置,以保后宮太平?!?/br>
    “嗯,這可你自己說的,賣力著點,省得宮里個個人心慌慌的?!鼻厝A祁點頭,示意平身:“別行這些個虛禮,快些查驗,特別是本宮的吃食,讓御醫多查幾遍,可別被人下了什么,本宮還想多活兩年,你們查好了本宮好安生睡呢?!?/br>
    其它各君侍也是極為配合許立搜查宮院,但各宮院中都無此藥。

    宮中個個心里也都有數,誰會笨到將余下的藥留著的,下藥之人早必將藥丟的無蹤了。

    八月十五的中秋,清晨,僅坤平帝與攜端華鳳后于奉先殿祭拜,隨后博婉玳便讓人送顏墨梵回昭陽宮,自已直接回了御書房,中秋宮宴也因賢貴君落胎而取消,除寒家少主夫入宮照料賢貴君外,任何外戚不得入宮。

    寒暮雪睜著雙眼,躺在床上落淚,他的孩子沒了,宮中搜了兩夜一天,都未搜到藥物與下藥之人。

    寒家少主夫坐在床沿抹淚:“一定是瑤欣宮那個干的,為父打聽過,內務府的東西送出時,明明是經過御醫查驗的,可他卻說,他還要親自清點一遍,趁機下這毒手,送燕窩的那個宮侍,先前曾因蕭煦生出面說情,免了一陣杖打,宮里如今都傳開了。為父早就說過,宮里沒一個是好東西,讓你防著點防著點,你就是,嗚……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孩子,這可是皇嗣啊,指不定還是長皇女。那個該千刀萬刮的,占著自己是陛下的表親,這種事都干的出來……”

    寒暮雪淚流的更兇,他的確恨自己怎么這么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沒有保住那個可憐的孩子,是他沒用。

    他不相信會是蕭煦生下的藥,不敢相信如此單純的人,卻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來,而且,宮中搜查三日都搜不出珠絲馬跡,說明此人謹慎之極,怎么可能笨到留下這么大的把柄。但除了他,還能有誰?君侍中唯一動過那血燕的只有他,偏又怎么會這么巧,捧燕窩的宮侍曾受過他的恩……

    或是雍華宮的宮侍?更不可能,自己從未虧待宮侍,他們又怎會恨自已到要搭上性命,損去皇嗣……

    究竟是非,要了這可憐的孩子的命?皇宮太可怕,寒暮雪在這一日,真正痛徹心扉的感覺到后宮的可怕……

    御書房內,許立跪在地上,頭磕到地板。

    “陛下,奴侍無能,后宮上上下下都已搜查,未曾找到半點殘留藥物,奴侍有負皇恩?!痹S立流淚不止:“唯有查到送這批燕窩前往雍華宮的宮侍,那日在途中與另一宮侍相撞,但事隔多日,宮奴將宮中所有宮侍帶去給他辨認,他也辨不出來,點了兩三人,當時都在當差,均有人證……”許立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博婉玳后,又因職責所在,繼續說下去:“且此宮侍,先前曾因犯了宮規,被奴侍杖罰十杖,皇貴君差人說情,給免了……”

    昨日宮里就已將此事傳的沸沸揚揚,說那宮侍與蕭煦生串通,謀害皇嗣,許立此刻說與不說已無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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