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幾人來到正堂喝過茶,相互寒暄幾句后,寒家主便讓寒秋月帶博婉玳幾人去四處走走。 寒秋月領著博婉玳幾人在花園閑走,觀觀花,看看草。只見一個少年手中握著一副畫軸從假山處徑直向她們這邊走來,那少年面容嬌好,眉清目秀,與寒秋月有七八分相似,任人一看便知是她的兄弟。 “暮雪,你怎么在花園?”寒秋月見是胞弟寒暮雪,叫住了他。 “jiejie?!鄙倌暌姾镌聨е鴰讉€女子到花園,正想回避,但已無處可避,只得上前,象做錯事的孩子。 “這是胞弟暮雪,暮雪,見過九皇女?!焙镌聸]有責備弟弟,還向博婉玳介紹他。 寒暮雪紅著臉向博婉玳行了個禮,又退到一邊,正準備告辭。 “你手里拿著什么,我猜是給你祖母的禮物吧?!苯鹗嫒A好奇的問道。 “是的,祖母生辰,她來家時就說喜歡這個花園,可是天太冷,她老人家不能天天都來這里走走看看,我就想著能把這花園全畫下來,在祖母生辰時送給她,之前畫了幾幅,都不是太好,這幅是剛剛畫好的,現在正要拿去送給祖母?!焙貉┬邼瓍s鎮定的回答。 “你畫的是什么?能先給我們看看嗎?”金舒華突然對這畫起了好奇,她就不信,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子,能畫出這么大的花園? “這?好吧”寒暮雪看了眼寒秋月,見她也一臉好奇樣,在一邊不作聲,只得打開畫軸,寒家整個花園便現在眼前,那畫的景象與園中幾乎相差無異。 “真的太像了?!苯鹗嫒A見這畫,不由的抬頭向四處看了一眼,比較了下,驚嘆道,她想不到一個男子,居然能畫的這般好,自已應該比他大吧,也是個愛畫的,可自己的畫與這幅比起來,那真是…… 博婉玳也暗暗叫好,她見過無數好畫,比這幅好的也有不少,但那都絕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子能畫的出來的,博婉玳不由的多看了這男子兩眼。 趙樂一直跟在她們身后,一言不發,但看著這畫,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艷。 寒暮雪被金舒華這一夸,又瞄見博婉玳注意著他,低下頭,默默站在一邊,在她們看過那畫后告了退,快步離開。 “真是天外青天,想我自幼愛畫,也沒這種造詣,令弟大才啊?!苯鹗嫒A看著寒暮雪遠去的背影。 “那是自然?!焙镌伦院赖囊恍?,領著眾人繼續游逛花園。 綺霞宮 “聽聞寒家主今日邀請九皇女到寒家游玩,你可要留意著些,九皇女也十四了,賢貴君又是蕭家嫡子,這萬一寒家也有心思投誠于她,對你可是不利?!被寿F君一臉擔擾。 但靜王卻喝著參茶吃的小點道:“父君您放心,寒家之所以邀請九皇妹前往,那是因為寒家嫡孫女是九皇女伴讀,而寒家家主離開京城回逐縣已有十余年,雖旁系姻親等在京城為官者較多,但嫡系中,目前只有寒家少家主一人在京為官,因此寒家家主自然要找個契機重新接觸朝堂與皇族,而九皇妹又正好能讓她重新接觸皇族,宴請嫡孫女的侍主,再自然合理不過,這不能代表她寒家就此打定主意幫持九皇妹,沒有人會傻到將身家壓在一個未成年且不知性情能力如何的孩子身上?!?/br> “再則雖然九皇妹生父是蕭家嫡子,其外戚實力不容忽視,但父君可是孫家嫡子,孫家也是大耀六大世家之一,在朝堂上那也是一呼百應,本王的伴讀是現任吏部尚書的金家少主,雖然金家嫡孫女也是九皇妹的伴讀,但終究是隔了一層,然不成金家放著有多年交情的成年皇女不去攀附,反而去向一個孩子投誠?再則,九皇妹終究還未及鬢,母皇若現在要立太女,決不會選個未及鬢的孩子”說完,靜王將一塊百花糕丟入口中,雙手相互拍落殘渣起身。 “可是,她十四了?!被寿F君可沒她樂觀。 “父君放心,兒臣自有主意,兒臣先回府?!?/br> “等等,定侍君那事,可別被你母皇查到……” “父君且安心,那賤人的父母,早被兒臣送上天了,連同知道這件事的,兒臣也一個都沒留下,他的宮侍也全被母皇杖斃,這件事,如今只有天知地知?!膘o王附耳悄悄對皇貴君道。 樂王府 樂王坐在書房之中案桌之前,手中把玩的一個龜形茶寵。隨侍立于一旁為她按壓著雙肩,兵部侍郎周應坐在下首的一張玫瑰椅上,品著茶。 “寒家主這么做是意料之中,就算她們下錯了注,以寒家的家大業大,也沒多少損失,最多棄個嫡女罷了,在下覺的殿下沒必要在意?!敝軕攘丝诓璧?。 “你說對一半,寒家這么做雖在意料之中,但寒家主親自表態,就在意料之外了,九皇女年方十四,寒家就算想要依附于她,也可以暗中支持,或留給寒家少主周旋。而現在,寒家主卻是在告訴所有人,她支持九皇女,這等于當眾以寒家全族名義在為其拉攏助力,若是失敗,勢必關系寒家嫡系的存亡,你認為寒家主只是因為嫡孫女是九皇女的伴讀而這么做?!?/br> “殿下的意思是,寒家有這個把握,九皇女會是陛下所望?!敝軕闹幸粍C。 “不是,是寒家主有這個自信,寒家主認為依仗寒家與蕭家的實力,九皇女勢必能成為眾朝臣的焦點?!睒吠鯇⒉鑼欀刂氐目墼谧郎?。 “可是寒家就沒想過靜王和殿下的背后,勢力也不少,為什么……”周應還沒說完,樂王卻笑了笑,而那個笑周應自是認的,樂王惱了。 “那是因為九皇女還是孩子,又沒了父君,好控制,而寒家也好借這機會成為六大世家之首,寒家可不單單支持九皇女這么簡單?!睒吠跻贿呑旖巧蠐P的說道。 第22章 翼西水患 五月十五 休沐之日,博婉玳與寒秋月兩人在定京街頭閑走著,邊走邊聊,無意間竟然來到顏家所在的那條街上。 博婉玳在經過顏府大門時,抬頭望了一眼。 “這顏家真是一天一變,顏靜茹是越來越得陛下的寵了?!焙镌乱部戳搜垲伕箝T高掛的“顏府”門匾。 “哦?”博婉玳好奇的看向寒秋月。 “聽家母說,顏靜茹此人阿諛奉承,但能力卻不容忽視,而且,從不做沒把握之事,陛下交待給她的事,只要被她巧言推掉的,絕無好事,誰接手,必死無疑,而能被她欣然接下,她則沒有一項做的是陛下不滿意的。能從一介布衣,到如今的二品大員,僅短短不到十年光陰,就不能簡單的說她只是個弄臣,可見顏靜茹的精明與狡猾?!焙镌律衩氐恼f道?!暗牸夷刚f靜王與樂王都未曾拉攏顏靜茹?!?/br> “這是為何?”博婉玳走步并沒有停下。 “這京中大員幾乎與她都是貌合神離,誰都知道,顏靜茹的女兒全是庶出,大家的嫡女又不可能自降身份與庶女交往,顏靜茹自身又是布衣,你想,顏家在京中能有什么人脈可言,一個沒有嫡女又是寒門出身的家族,能有什么前途?,拉攏她,只不過是多一人之力而矣。且顏靜茹本身也與諸皇女保持著距離,那個人是看哪邊風大向哪倒的人,以前她可是削尖腦袋想往太女那邊靠的,誰知太女瞧不上她?!焙镌聣旱土寺曇?。 博婉玳停下了步子:“沒有嫡女?” “嗯,顏家正夫就只生了個嫡子,不過現在顏靜茹可就不同了,太女之位如今空著,而下一個誰為太女,就要看陛下的屬意了,顏靜茹如今又正是陛下的第一紅人?!焙镌伦灶欁缘恼f著,沒有注意到博婉玳在聽到嫡子二字時已經石化。 “母親的意思是想讓殿下好生與此人相與,自有益處?!焙镌驴闯霾┩耒楫悩訒r,當她是在考慮是否應該拉攏顏靜茹。 許久,都未見博婉玳有所回應,寒秋月也不好催促她,只是陪著慢慢的走。 “顏家只有一個嫡子?”兩人走了一條街后,博婉玳突然問了一句。 “是,怎么?”寒秋月心中一凜,聽祖母的意思,有意將弟弟嫁與博婉玳,但聽九皇女這一問,想來她不會是想打顏家嫡子的主意吧。 “顏家有幾位未婚男子?”博婉玳又問道。 “顏家一個嫡子,四個庶子,都未許人家,哦,據說還有一個,是庶長女的未婚夫,嶺南那邊一個世家的嫡子,姓劉,也是那庶長女親爹劉氏的外甥,在這住了一段時間了。有聽聞顏家是準備將庶長女過繼給正夫,這劉家嫡子將來也就是后院當家了?!焙壹热幌朐诰┏锹淠_,自是對京城各家的情況早已打聽的一清二楚。 博婉玳心里就象壓了塊石頭,而這塊石頭又一直往下沉,腳上也如同被灌了鉛一樣。 “而且顏家正夫本就不如劉氏受顏靜茹的寵,庶長女又已成年,一但過繼,顏家后院估計要亂……”寒秋月說了良久不見博婉玳回應,也知總提別家后院之事不妥,轉了話題“如今靜王的優勢無非就是皇貴君,至于金家,還未表態,而樂王背后,明面上是沒有什么勢力支持,但背地里樂王的伴讀可都是兵部的人,不過祖母說,不管怎樣,最終的決定權在于陛下……”寒秋月邊走邊說著,而博婉玳卻已什么也聽不進。 六月二十 翼河上游連降了六天暴雨,使得翼河水位急劇上升,造成河堤崩塌,湍急的水流卷過翼河流域內的武郡、寧城、越城等,傾刻間,一片富饒的農牧之鄉,只剩茫茫一片大水,數十萬百姓家破人亡,更別提那近五十萬的馬匹,而且也造成當地草寇與日劇增,甚至部分地區發生暴動。 直至六月二十九,翼西州府衙見實在無法壓住局面,只得上奏請求朝廷給予支緩。 六月三十,尤相接到翼西八百里快急,立刻入宮承于熙宇帝。 靜王、樂王和祥王都想前往,辦成這事,便能增加自身聲望,但是他們又都有顧慮。 靜王與樂王,兩人都是擔心離京后,京中若有所變動,他們無法及時趕回,雙方都擔心對方趁自己賑災滅匪之際,有所動作,取悅母皇,奪了太女之位,因此皇貴君與德君此時雙雙病倒,靜王與樂王兩人不停的在宮內宮外忙碌著。 祥王則知道若她離京前往,兩位皇姐可能會讓她死在半路,現在她沒了太女這一靠山,父君又是被打入冷宮的罪人,且母皇本來就不怎么喜歡她,她很清楚,以她現在身份和資質,成為太女,是萬萬不可能的,便兩位皇姐不一定這么想,只要是成年皇女,都可能成為她們的絆腳石。 尤相原也是支持太女,她的嫡孫女是祥王正君,但她本身并不看好祥王,而靜王與樂王之間,她也很難取舍,雖說這兩位王的能力都強過太女,但都不是能容下他人之人,沒有太女的那般胸襟。尤相自知,她們其中無論哪位將來坐上那個至尊之位,自己到時都要告老還鄉,這樣才有可能保住一家大小。 她知道祥王現在若去翼西,只會是死路一條,另外兩位一定也都在權衡之中,但估計誰也不愿在這個敏感時期離京。 可是朝庭若只派大臣前往,而無皇女坐鎮,那一方百姓勢必會認為朝庭對他們的重視程度不夠,且賑災定要帶銀子,還要了解糧食與馬匹損失的情況,而糧食與馬匹才是關系到臨國及邊垂各小部落是否會趁機發難的關鍵問題,陛下定要派一皇女監督才是。 尤相表情冷靜的立于下首,她想開口讓熙宇帝請太女世女也上御書房議事,可是根據她為官多年對熙宇帝的了解,她可以看出熙宇帝半年來似乎對太女一家一直在刻意的疏遠,想來扶持太女世女是不可能了。 “尤相,你怎么看?”熙宇帝問道。 “陛下,可由兵部派一大將前住滅匪,戶部派人賑災,另由一皇女任欽差之職,率隊前往,臣推薦古欣古將軍與戶部侍郎寒云寒大人前往,而欽差之職,還請陛下定奪?!庇认嗬潇o的回道。 “嗯,那就依尤相意思,你下去吧,此事朕自有定奪?!蔽跤畹垡灿X的尤相說的有理。 尤相退回后,熙宇帝又召顏靜茹入宮。 “顏愛卿認為朕派哪位皇女去比合適?”熙宇帝簡要的對顏靜茹提了翼西的災情后,直接問道。 “陛下,據臣所聞,皇貴君與德君近日身體違和,靜王與樂王為人之女,此時派她兩人前往滅匪賑災,恐不太適合,一來二位君上此時無女為伴,心中更為寂寥;二來滅匪賑災本就是危險之事,此時,不好增加病者愁思才好?!鳖侅o茹笑著說道,完全不象為兩位君上擔憂的樣子。 熙宇帝用手指了指她,笑著道:“雞肋而矣,她們自然是不愿?!眹@了口氣又說道:“但此事總要有人去做,祥王又沒那個能力,既無法令眾人服她,自已又自視甚高,朕的其他皇女又未長成,更是無法服眾,誰能擔此大任?!?/br> “陛下,臣推薦九皇女,九皇女雖年方十四,其能力臣不知,但性情沉穩,且如今唯有她最為合適?!鳖侅o茹很自信的說道。 她知道三王都不愿前往,自己也不想讓她們去,在沒選好哪位皇女對她最有益時,自己絕不能掉以輕心,靜王與樂王勢力相當,但都是不好相于的,萬一哪個趁機登上太女之位,將來為帝,對她都沒好處,而祥王就一好酒好yin好打斗的紈绔,她去了恐怕賑災不成,反要壞事。 “其實朕也有此意,但九皇女終究是未長成,對朝堂諸事不甚明了,若她前往,這……”熙宇帝嘆息的又搖搖頭,未成年的皇女,還未引起眾多大臣的注意,沒有那么敏感,反而容易辦事,但要有個大臣在旁輔佐。 “若陛下不放心九皇女,臣愿同往,誓死保護皇女平安?!鳖侅o茹聽懂熙宇帝的意思,跪下地去。 熙宇帝立刻站起走上前,將她扶起:“顏卿,快快請起,難得顏卿一片忠心,朕聽聞你僅一嫡子,與九皇女同齡,氣韻不凡,待你與九皇女事成由翼西返京后,朕便下旨,給倆孩子賜婚?!?/br> 顏靜茹聽到這話,腳都站不穩,也不知是她有心跪下的還是腳軟跌下的,只見她又跪下地去,口中三呼萬歲。 “好,好,快起來吧,這柄鳳尾玉如意,將來就當九皇女送正君的信物,賜婚之日,交于令郎手中,圖個喜氣?!蔽跤畹壑钢鶗繛跗衢倦p鳳戲珠百寶架正中擺著的一柄紅玉鳳尾玉如意,話卻沒有說死。換句話說,就是要顏靜茹勿必辦好這個差事。 顏靜茹離開御書房后不久,熙宇帝又傳來寒云與古欣。 當日,熙宇帝就下了旨,任命九皇女博婉玳與顏靜茹為左右欽差,率戶部待郎寒云帶三百萬兩白銀與一千車糧食前往賑災,兵部騎營中軍領將古欣率三萬騎營中軍護送,即日出發,不得有誤。 第23章 奉旨賑災 博婉玳接旨時,雙手都在顫抖,雖然她知道自己身為皇女,遲早有一天要涉足朝堂,且她也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只有這樣,她才能一步步走進朝野諸眾的視線,得到她所要的。 博婉玳知道自已已經成為靜王與樂王的對手之一,哪怕她現在什么也不做,將來她們兩人之中無論誰得到皇位,自己都不會有好結果,在寒家對外宣稱與她結好之時。 但是,這天真的來到時,第一次接到圣旨,第一次接受母皇任命的博婉玳,還是多少有一點點張。母皇怎么會是讓她去賑災,從來皇女都是成年立府后才參加議政的,難道是母皇看出了什么,故意試她?不會,應該是與皇貴君及德君都在昨日病倒有關,兩位昨日一同病倒,今日便傳來翼西洪災的消息,只能說,皇姐們都不愿前往;且朝堂都未正式接到的消息,她們居然能事先知曉…… 博婉玳猜想,母皇也必是早已接到消息,卻按耐到正式收到奏報,估計就是要試探下皇姐們的消息網以及她們的表現如何。 博婉玳想到這里一笑,她因此倒是可憐起皇姐們,她們其中無論誰去賑災都是一功,可是,那又如何,那翼西離京城有些距離,母皇也保不了那里會發生什么事,到時,在京里的那位可就坐收漁利了。 可是幾個都不愿去,這母皇自然便是把她們都怨上了,能事先探到消息,不算錯,沒這點本事,也別想坐上那個位置,但是,為一已之私,罔故江山安危、黎民安危及姐妹情份,這便是大錯。 可不管如何,幾位皇姐都選擇留京,也是聰明之舉,只有身在京城才能牽制他人,才有勝算,而自已,能不能活著回來,就要看運氣了。 博婉玳剛接了旨,宣旨的宮侍又傳熙宇帝口喻:御前護衛盧婷、普蘭、林靜、顧冰即日起調任為九皇女隨身護衛,隨行前往翼西,并賜“奉詔”印符一枚,可隨時調用兵部所派遣的三萬騎兵及戶部帶去的三百萬兩白銀的賑災款。 博婉玳接了那印符一看,是枚三寸正方的金印,刻著三列由上而下書寫的隸書文字,左邊一列刻著六個小字“御賜欽差印符”,中間兩個大字“奉詔”占去了印符的三分之二大小,右邊又是一列小字“熙宇元年敕造”。 御前護衛都是女子,最多只能進入前朝與后宮交界的政清宮,不得進入后宮。宣旨的宮侍就請博婉玳準備好出發事宜后,隨他們一同前往前朝供大臣們候旨、休息的華蓋殿。 “本殿要準備什么?”博婉玳問道,她不知道自己要準備什么,身邊跟隨的都是宮侍,此時也沒個人商量,不可能這時候去找太傅或蕭家主吧??墒沁@話問出口,博婉玳有又些后誨。 宣旨的宮侍愣了下,立刻恭身拱手道:“殿下請?!?/br> 博婉玳見那宮侍表情,想他可能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以為自已是在怪他造次。故意甩手“哼”的一聲,抬步向宮外走去。 來到華蓋殿偏殿,四位從四品御前帶刀護衛已經立在那候著。 一一拜見博婉玳后,四名護衛便立于博婉玳身后,以示今后,她便是自己的主人。 接下來我要做什么?博婉玳低著頭想著,表面上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她知道母皇一定是都安排好了的,此時此刻,她便是一顆母皇與幾位皇姐搏奕的棋子,母皇自然會想清楚每招該怎么走,而她,卻也不能一味的當母皇的棋子而沒有自己的主意,那樣,母皇便只會當自已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