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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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兵士未看清出營人的面目,那人身披長披風,風帽壓得很低。出示的是元帥令,眾兵士二話未說,直接開門放人出去。 那人出營便縱馬,直沒入夜色中。 戶錦單人獨騎,來到廊坊城外。夜色籠罩下的廊坊城巍然屹立。 城門早關了。 戶錦駐馬在高大的城防下,沉吟了片刻。自馬側掛袋里,拿出一條鉤索。 城門內主街寂靜。 有幾個黑衣人就守在這一片安靜的黑夜里,仰頭,靜靜地看高高城頭上,順著鉤索降下來的那人。 “咱們真就這么看著?”其中一人低聲問。 打頭的一瞬不瞬地盯著墻城上的動靜,沉聲道,“主上說了,大人若是自己入了城,便可引他回家了?!?/br> 幾個人都默然。 戶錦剛一落地,暗衛們當街跪下見禮,“參見大人?!?/br> 戶錦并不意外,都是劉詡暗衛,他怎能不認得。他抬目朝街角張了一下,一輛馬車靜靜地停在那里。車簾高挑,別在車窗上,洞開的車廂門里,暖燈如炬,照亮車廂四壁,軟榻銹墩。一個矮桌上,新烹的茶還騰著繚繞水汽。 戶錦怔在原地。 “大人……”暗衛低聲催促。敲更聲由遠及近,打更人的腳步聲愈加清晰。 戶錦警醒過來,大步走上前,抬長腿登上了馬車。 廊坊城街巷方正,路面平整干凈。轉過幾條街,便到了。 戶錦剛下車,便看見暗衛正徑上前去叫門。他忙一把拉住。 “大人?”那暗衛不解看他。 “……”戶錦掃視了挑著明亮風燈的宅門口,微簇了簇眉,“夜深了,恐驚擾……” “噢,主上和尚大人,都在簡老爺處留宿?!蹦前敌l解釋道,看戶錦神情,又低聲補充了一句,“簡家人都住在臨一條街的大宅里呢?!?/br> “……”戶錦松開手,點點頭。兩家原本是分開住的,自己原是知道的,只是太亂了心緒。 戶錦立在門階下,仰頭看“簡宅”兩個秀挺大字刻于門楣。中門緩緩大敞開。通往宅子里的甬道上,紗燈遞次通明,回廊、小道,遠處的池水、涼亭一處處的被照亮,精致的小宅院象畫卷,徐徐展現在眼前。 所有的仆從,皆是劉詡暗衛,從四處跑出來,整齊地列隊跪伏。 “恭迎大人回府?!惫芗遗艹鰜?,跪叩在石階上。 戶錦往階上走了兩步,環顧四望,目光全濕。 這就是簡宅了。 大軍停在廊坊城外,三日內整休。無一人出營。 今日已經是最后一天。將士們已經三天未見主帥出帳了。 簡宅。 曲廊。 一個挺拔的身影,寬袍緩帶,負手站在池水邊的樹下,久久望著天際。 “大人,請進晚膳?!币粋€仆從躬身稟。 那人回頭,朗眉星目,儒雅沉靜,正是大齊戰神,元帥戶錦。 幽居在簡宅,已經三天了。三天里,他未得邁出二門。外界消息一律絕斷。此刻天邊晚霞即將燒盡,眼看這一天又要過去。 “皇……太上皇……”終于開口的人,只說了幾個字,便忽然頓住。身上家宅,他對妻子,竟尋不出一個稱呼。云揚,天雨和慎言,宅子里所有人,都稱她為主上的,唯獨他,一生只稱過皇上。 戶錦垂目,掩上略濕的目光,“家主……可有吩咐?” “大人,主上交待讓您安心待在這里?!惫芗也恢螘r,站在身后,低聲稟。其實劉詡原話是這樣的,“他若能自己越過城墻來,便是真心想回家了。迎他回宅子里,安心住著吧?!?/br> “大人,您……且安心住下吧,主上還在大宅,大公子,就在云府……”管家低聲安撫。 大公子?元忻?與兒子分別時,他還是個稚童,如今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一國之主,做得有模有樣的。 戶錦,輕輕嘆息。作為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親,他只有愧疚。 換防這一路上,他都在想相見后的情形,他謁見的太上皇,或是震怒的,或悲傷,或埋怨,或是……唯獨沒料到會是這樣。 三日間,幽居宅中,沒有軍務繁雜,耳邊再沒有戰馬嘶鳴。這樣的寧靜,或許不止三天,三月,三年……這都要看那人何時消氣肯原諒吧。 “錦,謹遵旨意,不會輕動?!睉翦\很正式地保證。 “大人,”有暗衛從回廊跑下來,跪在眼前。 池邊的幾個人都轉目看他。 “主上傳來口信,說今夜回宅子來?!卑敌l氣未喘勻,低聲稟。仰頭,臉上綻出笑意。 “喔?太好了,老奴這就去準備準備?!惫芗乙矚g喜起來。大家都含笑沖戶錦行禮,復又急著跑去準備了。 周遭又回復寂靜。 戶錦負手獨立在月色下,池水倒映著天空,湛湛如洗。他微微盍上雙目,在家主不太鮮明的怒氣里,輕輕彎起唇角,露出恬靜笑意。 ☆、回家(下) 作者有話要說: 錦詡重逢,有小rou,請進群觀賞。 夜。微涼的風輕柔吹拂,略帶濕氣的空氣中,裹挾著早春花的香氣,籠著群山環繞的廊坊城。 千家萬戶,燈火遞次熄滅,整個廊坊,漸漸沉入夢鄉。 乘著夜色,一輛青呢馬車,緩緩地從簡家大宅所在的街道駛出來。街上寂靜無人,只有車輪和著馬蹄聲,的的篤篤。劉詡閉目坐在車里,只覺車駕似搖了一下,她睜開眼睛,外面并無動靜,便又閉目。 她的心里,遠沒有外表平靜。與那人從初識,到大婚,到生子,送他出征,接他捷報,為他慶功……那人一舉一行,一動一靜,仿佛刻印在她心中某處,只要一想起,一幕幕畫面,便會自動翻出來,在她腦中循環閃過。劉詡緩緩牽起唇角。那人從來都是這樣。不聲不響,沉穩低調,存在感卻又如此強烈,霸道地占住人心的她的正夫,此刻,就等在宅中。 閃神一會兒,劉詡疑惑張目,只隔一條街的路程,似乎走得太久。 “這是哪里?”劉詡挑車窗簾向外張了張,訝然發現車駕已經出了城。厚重的廊坊城門,在最后一刻,在她身后,緩緩合攏。 她怔了下,忽然明白了什么,倏地放下窗簾。 四周越發寂靜,只有的的篤篤。隨行的暗衛皆斂了身形,劉詡越發清晰地感受到了只有一簾之隔,車外親自駕鞭的那人熟悉的氣息。 又行了一會兒,劉詡聽到叮咚小溪聲。車停下。 劉詡盯著低垂的車簾,忽而似風拂過,車簾微動。她只覺得心呼地提起,無端心跳過動。 忽地,簾子挑起。灑進一車的皎白月色。劉詡甚至先于看挑簾人之前,抬目看了看他身后那輪渾圓的明月,今夜月真圓啊。 “……可愿下車,一同賞月嗎?”低低的男聲,清越中,含著微微暗啞,似有千言萬語哽在喉中。 劉詡調回目光,皎皎月色下,清朗男子,眼含星光,劍眉微挑,嘴角含著溫暖笑意。正是經年不見的,戶錦,她的正夫。 溫厚的懷抱,將劉詡整個籠住。戶錦從車上將她直接抱下來,未松手,就這么抱著她,一步步走上高坡。 劉詡在廊坊這么多年,卻從沒在這樣的月夜下,臨高遠眺。群山起伏,籠在月色里,象是海上起伏的銀波。長天深碧如洗,渾圓的月亮仿佛占了半個天空,四周群星低暗,仿佛朝圣般,對著明月謙遜地退避。 站在這樣的天地間,連心胸都似被滌蕩。 劉詡伸臂,勾住戶錦的脖頸,把自己埋在他溫和的懷中。 戶錦的心跳,緩又清晰,一下一下,象鼓點,敲在劉詡的心頭。 “錦……”劉詡輕輕呼喚。 這一聲喚,令戶錦眼角全濕。他輕輕挑起唇角,“我在……” “錦,你終于回來了?!眲⒃傆昧κ站o手臂,輕輕咬唇。 “是,我回來了?!睉翦\雙膝跪下,將她放在腿上。 經年想念的人,就在懷里。她挺秀的眉,含淚的眼,微抿的唇,散下的秀發,在他指間輕輕滑過。戶錦垂下頭,虔誠地,吻了下去。 一吻,便不能自持。 戶錦留戀地抬起頭,看劉詡的眼睛。 “怎么?”劉詡亦微喘著,抬目看他。 戶錦星目清澈,眼中光彩又沉又亮。他抬手拉開長披風,嘩地鋪在劉詡身下。 劉詡略訝異地看著他,唇角的笑早溢出來。 戶錦也只略遲疑了下,就先扯開自己的武將常袍,露出內里雪白的中衣。劉詡抬手,直接□□他右衽的衣襟,左右一分,戶錦精實的胸堂一下子袒露出來。 戶錦頓了下。 劉詡剝他衣服的動作,忽然放緩,一寸寸的。露出戶錦的一字鎖骨,寬展的肩,再往下,順著流暢的脊,往下,是窄腰,再往下……劉詡專心地褪下他全身的衣物,玉雕一樣的人,在月色下,象天神落入了凡間。 (錦詡小rou,請進群觀賞。) 傾情之愛,情愛。 天地為證,月色為憑,有有身份的羈絆,俗事的煩憂。愛意,不會因時間而沖淡,錦詡相思,要用最親近的方式來表明。 劉詡側臥著,累得不行。迷糊中,感覺戶錦扯過她的小褲,給她細細地擦了一遍,復又擦了擦自己。 “外面涼,回車里睡吧?!钡偷偷哪新?,溫柔地在她耳邊。 “嗯?!眲⒃偵毂酃醋∷弊?,溫暖的懷抱,籠住自己。輕輕送回車中。 晨。 劉詡醒來。 室內清爽又溫暖,她躺在干凈的被子里,只有膝上和腰上的酸疼,還能提示她昨夜的縱情,不是夢。 劉詡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