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節
“是,是,我有失察之責,我……” “嗤,只是失察嗎?他是誰?他是司家的人,司家的人還用的著爺跟你解釋了?司家和爺有什么仇怨,你該知道吧?司家和爺的女人有什么過節你也該知道吧?所以啊,你敢說司進秋不是你們指派的?” “???不,不是……” “你確定?你真的能確定?”向大少步步緊逼。 許總還真是不敢確定了,他又不是司家的人,他只是個聽命行事的?!拔?,我給董事長打電話?!?/br> “嗤,你不是說不打擾他修養嗎?” “事關重大,董事長會理解的?!痹S總忍著難堪,咬牙撥了出去,那邊很快就接起來,張口便是,“到底怎么回事?” 聞言,許總就是心里一涼,他還沒匯報呢,董事長就知道了,這意味著什么?逍遙人間里還有董事長的人啊,自己并不是他絕對信任的心腹,他壓下那口涼氣,簡單的說了整個經過,末了,他硬著頭皮請示,“董事長,您看接下來要怎么辦?” 那邊沉默了半響才開口,“先穩住他們,我一會兒就到?!?/br> “是!” 許總掛了電話后,面色復雜的把幾人帶到會客室里,裝修奢華大氣的房間里,向大少大刺刺的坐在主位上,玉樓春坐在他旁邊,王錦坐 邊,王錦坐在玉樓春的另一邊。 閻華和阿武站在后面,向大少的那些手下這次也沒隱在暗處,都神情冷肅的占據著房間里的每個角落,一副隨時準備抵御槍擊的姿態。 許總看著這一幕,嘴角直抽抽,忍不住道,“向大少,這有必要嗎?” 向大少哼了一聲,“完全有必要,萬一你們一次槍殺爺不成,再派出第二波殺手呢?爺不做好準備難道還等著挨槍子?” 許總不敢說話了。 茶水端上來,也沒有人喝,許總也不再客套,萬一人家再懷疑茶水有毒呢?他媽的現在連他都疑神疑鬼覺得到處都不安了? 十幾分鐘后,司澤海來了。 司澤海近六十歲的人,卻穿著一身很顯年輕的休閑服,只是凸起的肚子遮擋不住,腰圍也甚是壯觀,頭發往后梳的一絲不茍,露出漸漸后仰的發際線,年輕時應該長得也不錯,可現在,滿面松懈的肥rou,渾身上下再如何包裝,也掩蓋不住老年腐朽的味道。 玉樓春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秦水瑤是怎么受得了的?想到她之前見過的慕容韜,向正男,他們都是同齡人,可若是站在一起,至少有十幾歲的差距。 司澤海也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后還跟著兩個保鏢,黑衣壯漢,看模樣還是從國外聘請的。 他一走進來,視線就落在玉樓春身上,停頓了好幾秒,直到向大少瞇起眸子,射出凌厲的警告,他才回神,尷尬的一笑,“東流啊,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讓你和你的朋友受委屈了,這是我們會所不對,照顧不周,你還要多擔待啊?!?/br> 向大少冷哼一聲,“司叔叔,不是爺想找事,而是這一次你們做的太過分了,背后下黑手、放冷槍,這種事傳出去,司家的名聲也就別要了?!?/br> 司澤海坐在向大少的對面,聞言,面色變了變,“東流,這話可不能亂說?!?/br> “亂說?嗤,爺若是沒有證據,敢打擾您修養嗎?”話落,向大少看了眼許總,許總硬著頭皮把手里的衣服放在了桌面上,“董事長,這是司進秋的衣服?!?/br> 司澤海盯著那件衣服,眼眸沉沉,“然后呢?只憑一件衣服就斷定是他了?” “屬下也去讓人找過了,他已經跑了……” “混賬,跑了也許是他有事,就能判斷他是幫兇?”司澤海指桑罵槐。 許總訥訥的配合,“是,是,屬下愚鈍……” 玉樓春冷笑一聲,看了阿武一眼,阿武冷冰冰的道,“我跟那個人交過手,他當時沒有遮臉,司進秋的照片你們總該有吧,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他了?!?/br> 司澤海卻不冷不熱的道,“這個也不一定吧?若是長得相像的人呢?或是化妝易容呢?這年頭,什么事都有可能?!?/br> 向大少冷嗤道,“所以呢?您的意思是,非要抓到司進秋,親自撬開他的嘴承認了罪行,您才肯相信了?” 司澤海自斟自飲了一杯茶,不緊不慢的道,“理論上是這樣,斷案啊,總要講究個證據確鑿,不然冤枉了誰可就不好了?!?/br> “您這就是打算不承認了?”向大少瞇起眸子,身上的冰寒氣息驟然蹦出。 司澤海不慌不忙,“東流,我沒有做過,怎么認?司進秋是我司家的人沒錯,是會所的員工也沒錯,可這也不能斷定他就是兇手,就算他是兇手,可也和我無關,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br> 這番話,他說的坦坦蕩蕩。 許總偷偷的打量著,卻沒有松了那口氣,董事長是什么人他最清楚,老jian巨猾,慣會演戲,他現在也是摸不準這事情到底是不是司家的主謀了。 向大少貌似半信不疑了,抿唇沉思。 玉樓春心里好笑,這二貨演戲還真像是那一回事兒,不過司澤海這人還真是不容小覷,不愧是司家的家主啊,這份沉著鎮定,倒也是難得了,當然,他確實心里沒有鬼倒也是真的,畢竟司進秋本來就不是他指派的人,他沒什么好心虛的遮掩的。 可他想事不關己,也沒那么容易。 玉樓春忽然清清淡淡的開口,“司董事長,您說司進秋的所作所為都與您無關是吧?” 聞言,司澤海再次看向她,絕美脫俗的容貌,矜貴優雅的氣質,靜靜的坐在那里,就像是打磨了千年的美玉,讓人錯不開眼,讓人很想去摸一把…… 這才是最有韻味的女人,也不愧是玉家的女人!惹的那么多男人前仆后繼,她確實有那個資本。 ------題外話------ 下午繼續二更,么么噠,養文的妹子一定要約起來喔,嘻嘻,因為過幾天會有活動啦,不要錯過喔 二更送上 計謀成功 司澤海再次看得出神,向大少重重的哼了一聲,連王錦都皺眉,不輕不重的咳了幾聲。 司澤海倏的驚醒,心里顫了一下,努力壓制住那股亂竄的躁動,默念了幾遍眼前的女人再美也是女兒的仇人,這才平靜下來,似是才發現王錦一般,笑著打了個招呼,“錦二爺也在啊?!?/br> 這一聲稱呼帶著淡淡的疏離,還有輕視。 玉樓春心里一動,看來王錦在王家的地位確實不受待見,連司澤海都不太把他當回事,否則一進來時,他眼里就不會只有東流了。 王錦似是不覺的被怠慢忽視,淡淡的一笑,“我也是受害者,怎么能一走了之呢?總要知道兇手是沖著我呢,還是我被連累的?” 聞言,司澤??偹闶敲嫫ぷ觿恿藙?,“錦二爺這話是何意?受害者?難不成當時錦二爺和東流在一起喝茶?” 這話里包含的意思可就深了。 現在,京城誰都知道玉樓春和向大少是一對,而當初王譽對玉樓春做出那些事后,是向大少解圍的,后來王譽手下的人全部被打進醫院,據說也是向大少暗中所為,為自己的女人出口氣,這倒是正常,可這也表明了,向家只怕也是默許了向大少的選擇,站在了王家的對立面上。 而王錦呢?在王家再不受寵,也是王家的人,難道不是一條心? 司澤海老眼里閃過一抹精光,玉樓春心里冷笑一聲,難怪能生出司迎夏那樣的女兒,果然老jian巨猾,難對付的很。 向大少也在心里暗罵了一聲老狐貍,卻沒有開口。 王錦面不改色,淡淡的笑著解釋,“司董事長誤會了,我今日是約了別人,只是朋友臨時有事,不能赴約,我打算離開時,正巧經過東流和玉小姐的房間,而我之所以進去打招呼,也不是因為東流的面子?!?/br> 聞言,向大少眼神頓時一厲,這只狐貍又整幺蛾子。 司澤海像是很訝異,“那你是因為……” 王錦看了玉樓春一眼,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傾慕,“因為玉小姐,我愛慕玉小姐的風姿,想拜會佳人,才厚顏進去打擾的,誰知就遇上了槍擊?!?/br> 玉樓春眉眼不動。 向大少恨恨的警告,“你趕緊死了那個心,她是爺的女人!” 王錦不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br> “靠,你又想挨揍是不是?” “隨時奉陪!” 眼看著兩人又要打起來,玉樓春哪怕知道兩人有做戲的成分,卻也頗有些頭疼,“先顧著正事好么?” 司澤海也裝模作樣的勸了一聲,“冷靜,都冷靜一下?!?/br> 兩人各自看了一眼,向大少不屑的哼聲扭頭,王錦挑眉,唇角含著淡淡的笑。 司澤海的視線在幾人的臉上又轉了一圈,這才斟酌的道,“這事還真是有點復雜,若是如錦二爺所說,當時是你們三個人在里面,兇手開槍射擊到底是針對的誰不太好說,你們也別嫌我說話難聽,都是在江湖中走的人,誰沒得罪過幾個小人,這背地里放冷槍的事誰也干得出來,我可以毫無愧疚的說,絕對不是我司家做的,至于真正的兇手是誰……這就恕我無能為力了?!?/br> 三言兩語,把一切推得干干凈凈。 向大少冷哼一聲,“可這放冷槍的事是發生在你們會所吧?你們就沒有一點責任?” 司澤海呵呵一笑,“東流說的對,這一點我們不會逃避,對顧客保護不周,對員工審核不嚴,這都是我們的失誤,我們當然會承擔相應的賠償,讓你們受驚了,這樣吧,三位若是還瞧得起我們會所,以后但凡來這里消費,一概免費,這樣如何?” 這樣的賠償可算是很厚重了,要知道,來這里消費一次,沒有幾萬根本走不出去,而且還有一年五百萬的年費,加起來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向大少看向玉樓春,玉樓春點頭,“我沒意見?!?/br> 向大少這才道,“好吧,那就這么處理吧,爺也不是難纏不講理的人,不過,你們會所的人這辦事能力還真是不敢恭維,比如這位經理,嘖嘖……” 聞言,那個許總心里一縮,他知道,這位爺終于要秋后算他的帳了。 司澤海老眼閃了閃,“許總是會所的老人了,辦事向來穩妥,這次許是驚著了,東流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br> 許總也忙請罪作揖。 可向大少就是不松口,“司叔,他可沒驚著,他心里只怕歡喜的很呢?!?/br> “這怎么可能呢?” “嗤,怎么不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對爺是什么心思爺會不知道?不過,他對你倒是衷心啊,他當時看到那件司進秋的衣服,可是極力為你瞞著,呵呵,后來見瞞不住了,都不忍給你打電話,一個人琢磨思量了好久啊,最后還是爺施壓,他才給你打電話請示,看看,多為你著想,就怕打擾你修養?!?/br> 這一番挑撥離間……也是幼稚的沒誰了,不過對兩個都疑心病泛濫的人來說,卻是有奇效。 果然,司澤海面色變了變,盯著許總看了半響,沉聲開口,“許總啊,你真是讓我失望,這種辦事能力以后還如何管理會所?” “董事長,您,您……”許總心寒又悲憤。 司澤海卻硬著心又道,“總經理的位子不適合你了,這樣吧,我也不會虧待你,我在國外又投資了一家會所 國外又投資了一家會所,你把這里交接一下,去國外散散心吧?!?/br> 這是要把他發配的遠遠的了,國外?誰知道去了那么遠的地方,等著他的會是什么? “董事長,您不能啊?!痹S總還想祈求,這些年,他鞍前馬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難道就被向大少的幾句話就給抹殺了? 司澤海卻不為所動,沖著身后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很快,其中一個黑衣壯漢,架著許總的胳膊不顧他的掙扎,三兩下就拽出去了。 那個許總似乎有話要喊,卻被保鏢不知道點中了那里,頓時瞪大著眼珠子,一句也說不出來。 玉樓春眼眸閃了閃,看了阿武一眼,阿武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那個黑人保鏢,是個深藏不露的,最古怪的是,他好像學的是東方的武學。 這時,那個黑人保鏢已經回來了,沖著司澤海點點頭,便又冷著臉站道一邊。 司澤海含笑對著向大少道,“東流啊,我可是把自己得力的干將都給開除了,這下子滿意了吧?” 向大少漫不經心的點了下頭,“滿意了,多謝司叔秉公處理,這件事看來真的和司家無關?!?/br> 司澤海笑道,“那是當然,我也算是看著你們幾個長大的,怎么會對你下黑手呢,你可是我中意的……” 后面的幾個字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