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向大少冷笑一聲,“那你說是誰干的?” 許總一噎,“呵呵呵,這話說的,向少就是幽默,我又不是偵探,我哪里能看出來?” 向大少斜睨著他,“這么說只能報警了?讓刑警隊的那幫子人來查,然后你們逍遙人間安全不嚴,才給兇手可乘之機,就算不是你們干的,可你們也算是幫兇吧?脫不了關系吧?你們逍遙人間有失察之責也是免不了的吧?最后呢?被全面封殺,徹底嚴查,知道找到兇手?你是很想看到這樣的精彩結局的對吧?好啊,閻華,立馬報警……” 閻華正暗暗點贊著,少爺的口才越來越犀利了啊,聞聲,立刻很給力的掏出手機,就要撥電話,被許總慌忙攔下,“別啊,向大少,多大的事啊,還用的著麻煩刑警隊,咱們私下解決,私下解決……” 這事要是真捅到刑警隊,他們倒也不是怕,反正不是他們干的,還能硬扣個罪名?司家也不是小門小戶,這點自保的本事還是有的,他擔心的是徹底嚴查,會所里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啊,哪里能經得住查? 再說,這一封,會所的招牌可就砸了,要少賺多少銀子? 這點帳,他還是算的過來的。 閻華被攔下,很配合的跟向大少請示,“少爺,這……” 向大少冷笑一聲,“怎么?你又能當偵探破案了?” 許總尷尬一笑,“我可沒有那個本事,可總能多找些人想想辦法不是?人多力量大嘛,不是還有您嘛,出了這么大的一攤子事,您的屬下就沒有去追?” 向大少哼了一聲,“當然去追了,指望你們這些笨蛋,這輩子也抓不到兇手!” “是,是……”許總陪著笑,心里則恨的要死。 向大少又斜睨了他一眼,“你還不打算請你們董事長來?” 許總聞言面色一變,“請董事長?有那么嚴重嗎?董事長最近身體不好,正修養呢,不宜打擾……” “靠!”向大少爆了一聲粗口,“爺都被襲擊了,還不嚴重?” “……”可你這不毫發無傷嗎,不但沒受傷,還中氣十足的收拾的別人都一副慘不忍睹的慫樣,可這些話,他也只敢在心里腹誹。 向大少又道,“好,你覺得自己能頂得住是吧?爺就給你一個當英雄的機會,一會兒爺的人要是回來說了什么,你可千萬爭口氣,別去打擾你們董事長?!?/br> 聞言,許總心里忽然不安,原本依著他的猜測,這一場襲擊要么就是一場做戲,目的是想找事搗亂,要算是真的,那也和司家無關,這位爺在京城囂張跋扈,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誰都有可能下黑手,可看現在這節奏,怎么他覺得會跟司家脫不了干系呢?難不成真的是司家……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玉樓春,這個人他可是太不陌生了,司家大小姐的敵人啊,因為她,大小姐才遭受了那樣的滅頂之災,司家也因此成為了京城里的笑柄,大小姐不得比遠走國外避風頭,若是董事長想為自己的女兒報仇,倒是很有可能,只是,為什么事先也不跟他打個招呼呢,他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啊,還是說故意瞞著他,最后不得已的時候拉出來頂罪? 常在那個陰暗的圈子里混,每個人都疑心病成災,這么一想,他額頭上的汗都開始流了。 第五十章 聯手演戲 玉樓春淡淡掃過,許總眼里浮沉的黑暗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心里冷笑一聲,所謂忠誠也不過是建立在沒有危險來臨的時候,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和安全,便人性丑態畢露,她倒是期待將來狗咬狗的好戲了。 “站著累不累?”向大少關切的問,“要不要找地方坐一下?” 玉樓春搖搖頭,“再等會兒吧?!?/br> 阿武應該快回來了,按照計劃,槍聲一落,阿武就被她派出去追擊兇手,然后在合適的機會上場。 向大少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看了王錦一眼,這狐貍自從走出來,就一直沉默著,這是想看戲啊還是想演戲啊,抑或是等著搗亂的? “你怎么還不走?” 王錦挑眉,似是聽不出向大少話里的嫌棄,“我什么要走?” 向大少眼眸瞇了起來,帶著一絲警告,“你留下想做什么?” 王錦似笑非笑的看了玉樓春一眼,反問,“你說呢?” 向大少呼吸急促,這狐貍就是不安好心啊,總是逮住機會就撩撥他的火氣,就是想讓他在玉樓春面前樹立一個暴躁易怒的差評形象,靠!爺還不上那個當了! 他努力壓了壓,才讓臉色不黑的那么難看,不過語氣還是不悅,“特么的爺要是知道還問你?” 王錦沒理會他,而是看著玉樓春問,“你說我為什么留下?” 玉樓春表情淡淡,“作為受害者,你也留下討個公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王錦倏的笑了,“是啊,我也是受害者,留下討個公道確實再正常不過了?!?/br> 聞言,許總面色變得更白,驚異的說不出話來,“錦二爺,您也……” 王錦點點頭,聲音波瀾不驚,“是,我等的朋友有事不能來了,正巧要走,經過玉小姐和向大少的茶室時,便進去打了個招呼,誰知子彈就射進來了,那兇手到底針對我還是向大少,抑或是玉小姐,都不得而知,也或許是想把我們三個一網打盡?!彼F在總算是明白,為什么時間地點都由她來安排的原因了,明面上讓他用自己的名字定的是另一間,可來了這里后,去的卻是另一間,原來是為了這一場好戲。 司家和王家,準確的說,應該是針對的王家三房,王家大房和司家的關系可是親密著呢,至于自己這個二房,都不在他們眼里吧? 這話一出,那許總頭上的汗流的更兇猛了。 向大少輕哼了一聲。 王錦意味不明的笑,“怎么?東流對我的說辭有什么不滿?” 向大少嗤笑,“爺可不敢,爺只是覺得你一進茶室,子彈就到,你可真是……” 王錦含笑,“掃把星?我嗎?我倒是覺得我被你連累了呢,當時那子彈瞄準的可是你,很顯然,對方是想把你射成篩子,我和玉小姐不過是被你殃及池魚?!?/br> “靠,明明是你招來的災禍,你竟然想硬塞給爺……” “我才是冤枉的,兇手是沖你去的?!?/br> “不可能,兇手要是想對爺下黑手,肯定會用火力更強大的武器,只有對付你這樣的凡人,才……” “喔,懂了,你是在夸贊你自己的皮厚,火力小的打不穿是吧?!?/br> “靠……” 玉樓春無語的打斷兩人幼稚的抬杠,“好了,阿武來了,馬上就知道結果了?!敝浪麄兪菫榱搜輵?,真真假假才是最迷惑,可能不能別吵的這么幼稚??? 聞言,兩人終于各自白了對方一眼,休戰,看向遠處。 許總正被兩人吵得頭腦一片混亂,什么有用的線索也理不清,聽到這話,心里猛然驚的顫了顫,有結果?會有什么結果呢?現在他可不敢再樂觀的以為這是一場做戲了,錦二爺是王家的人,決計不會和玉樓春聯手演戲,那這次的襲擊就是真的了? 兇手到底會是誰呢? 阿武一臉凝重的走過來,手里拎著一件衣服。 逍遙人間的那幾個屬下還都沒有離開,看到那衣服,都嚇得捂住了嘴。 許總的眼皮也劇烈的跳起來,那衣服他可不陌生,那是這里的工作裝,難道跟司家真的脫不了干系?可為什么他一點都不知道? 阿武走過來,誰也不看,只對著玉樓春愧疚的道,“小姐,屬下辦事不力,兇手沒抓住?!?/br> 玉樓春搖搖頭,“不怪你,兇手是遠程射擊,等你趕過去,他跑了也是正常,可有什么別的發現?” 阿武先張開一只手,掌心里赫然是幾個彈殼,“這是屬下趕過去時,撿的?!?/br> 向大少伸手拿了一個,貌似認真的看了幾眼,然后語氣凌厲的道,“這子彈可不一般?!?/br> 聞言,許總忙問,“怎么個不一般?” 向大少輕蔑的瞪了他一眼,“這是軍械專業知識,說出來你能懂?而且,這還涉及到國家機密,告訴你你萬一要是當了間諜出賣給國外怎么辦?” “……”許總白著臉,無言以對。 阿武嘴角可疑的抽了一下,又把另一只手里的衣服遞上,“屬下趕過去時,那個兇手雖然跑的快,可他上了什么樣的車子,屬下還是看到了,已經讓人想辦法追蹤了,那個兇手還有同伙,那個同伙大概是以為屬下會去追兇手,沒想到會轉頭再來查看作案現場,所以正清理那些彈殼還有留下的痕跡,被屬下撞上,屬下跟他打起來,他武功很不賴, 起來,他武功很不賴,手里又拿著武器,屬下不敵,被他逃脫了,不過打斗時,扯了他身上的一件衣服下來,您看,就是這件?!?/br> 玉樓春沒接,“給許總看吧,這可是他手下的員工?!?/br> “是?!卑⑽涔Ь吹膽艘宦?,把衣服遞給許總。 許總顫著手接過來時,嘴里還辯解“只憑一件衣服可不能斷定是我們的員工啊,也或許是兇手偷來的呢……”話音忽然一頓,他盯著衣服上的那個牌子,瞳孔睜大,半響,才不敢置信的喃喃出聲,“司進秋?” 這個名字一出來,逍遙人間的那些員工也都驚呆了,司進秋他們可都不陌生,他雖然是司家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了,可頭頂上到底還沾著那個姓呢,在這里也有好幾年了,一直勤懇低調,誰知道竟然會…… 許總腦子里像是有無數的炸彈飛濺,把他這些年的冷靜都燒沒了,半響,才算是找回點理智,沖著身后的人低吼,“去找一下?!?/br> 那人還有些愣,“找誰?” “你說找誰?他媽的趕緊讓司進秋來對質!”許總吼得臉都扭曲了。 那人哆嗦了一下,趕緊拔腿跑了,其他的人也都飛快的跟上,“經理,我們也去,萬一他想跑了呢?” 有了這個借口,那些人一股腦的都撤退了,他們是不敢再留下來了。 許總也沒攔著,接下來說不定還會揪出什么來,越多的人知道越是麻煩。 王錦看了玉樓春一眼,眼眸幽深似海,這一顆棋子埋的好,隱了多年,終于發揮他的作用了。 玉樓春俏臉上沒什么表情,那個司進秋還真不是玉家的人,而是秋白的,其實不止是秋白,哪個豪門世家不在其他家族里安插幾個自己的人當眼線?不過是有的藏得深,有的淺顯些罷了。 向大少不屑的道,“你覺得那人會這么笨等著你們去抓?” 許總不停的抹汗,聲音發沉,“抓不到也要去看看,萬一是有人嫁禍呢?” 向大少冷嗤一聲,不再說話。 片刻,先前跑走的人白著臉回來了,“許,許總,司進秋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他,我問了跟他一起工作的小周,小周說他昨天就有點奇怪,總是往望月樓上跑,而且還非纏著跟他換了班,今天應該是小周負責望月樓的,司進秋去了……” 話說到這里,什么都明白了,這根本就是早有預謀。 兇手有兩個,一個是司進秋,負責提前安排,另一個則是狙擊手,在望月樓槍擊不成后,逃跑了,司進秋若是沒有被阿武抓住,估計還會繼續選擇潛伏,可是卻被發現了,所以也只能是潛逃了。 許總頹然的擺擺手,“你下去吧,記住,叮囑那幾個人,今天發生的事一個字也不許吐出去,否則……” 那人趕緊點頭,“許總放心,兄弟們的嘴巴都嚴實著呢?!?/br> “下去吧,司進秋的事……先不要聲張?!?/br> “是,是……” 那人走后,這里除了許總和王錦,剩下的就都是向大少和玉樓春的人了。 氣氛很詭異。 許總覺得頭頂上像是壓著一團沉重的烏云,讓他喘不過氣來,他低著頭,心思凌亂著,又強迫自己飛快的想著應對之策,他知道這事太重大了,一個處理不好,丟的不止是飯碗,還有小命。 其他人卻都一臉的云淡風輕。 向大少涼涼的開口,“現在你打算怎么扛著???” 許總訥訥的說不出話來,“我,我……” “你可是大英雄,說好了不打擾你們家董事長修養的,爺也不強人所難,現在證據確鑿,你總得給爺個交代吧?” “向大少,兇手,兇手不是還沒抓到嗎?” “嗤,是沒抓到,可你們什么時候能抓到?” “這個……” “好吧,爺理解你們,依著你們的智商,這抓兇手的事只怕沒個三年五載都辦不到,可兇手是誰你現在是知道的,是你逍遙人家的員工,你是總經理,你難道就沒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