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寧時修抬頭看著她笑:“怎么平時沒見你這么孝順?” 許冬言見謊話被拆穿,擺了擺手說:“就當我沒問?!?/br> 這天晚上,許冬言失眠了,大約是因為睡前的那幾杯茶,害得她頻頻地往衛生間跑。 最后一次不知是晚上幾點鐘,她迷迷糊糊地從衛生間往臥室走時,發現有淺淺的燈光從寧時修的房間內透射出來。許冬言走過去,門是虛掩著的,她敲了敲門,沒人應聲,推開門才發現寧時修正蜷坐在床邊,垂著頭,頭發擋住了他的臉。 “喂,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呢?”許冬言走過去,發現寧時修的臉色白得很不正常。她嚇了一跳:“什么情況?毒癮犯了?” 寧時修無可奈何,一點應付她的精力都沒有,他捂著胸口咬著牙說:“快回去睡你的覺!” 許冬言低頭看他:“生病了?”說著她抬手去探他的額頭?!?/br> 寧時修條件反射般地想躲開,但還是被她探到了。 “不發燒啊……” 寧時修有氣無力:“我要睡了,你快走吧?!?/br> 許冬言這才注意到他一直捂著左胸:“你胸疼啊?” “是心……” 許冬言一驚:“你有心臟病?不會吧?” 她抬眼看了一下墻上的掛鐘,已經兩點多鐘了:“要不去醫院吧?” 寧時修搖搖頭,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已經有過好幾次這種情況了?!?/br> “那怎么辦,吃藥?你吃什么藥?” 寧時修快瘋了:“你讓我安靜地待會兒!” 許冬言愣了愣,乖乖地坐到他身邊,也不說話,就那樣擔憂地看著他。 寧時修緩了緩又說:“我沒事……” 抓著他心臟的那只大手似乎漸漸松開了,但他依舊不敢肆意地呼吸。緩了好會兒,他才輕聲說:“去幫我倒杯水?!?/br> 許冬言什么也沒說,一路小跑著下了樓。寧時修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不禁笑了笑。 很快,許冬言端了一杯溫水進來??粗裆匀绲睾攘怂?,她才開口問:“你……你……你到底什么病?” 寧時修瞥了她一眼:“緊張什么?又不傳染?!?/br> 跟許冬言相處時間長了,寧時修也漸漸摸出了規律:一般情況下,許冬言這張嘴別提多好使,可是一緊張就結巴得特別厲害。她現在這樣,想必是被他剛才的樣子嚇到了。 “誰……誰……誰說我是擔心這個了……” 寧時修把空杯子塞給她:“你……你……你可以回去睡了?!?/br> 許冬言仔細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真的沒什么事了,不滿地嘟囔了一句:“過河拆橋?!?/br> “讓你回去睡覺怎么就成了過河拆橋了?” “被你這么一折騰,我哪兒還睡得著?” 寧時修斜著眼睛看她,猶豫了片刻說:“算了,我也睡不著?!?/br> 他靠坐在床頭,隨手拿起一包煙抖出來一根。 許冬言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著他。 床頭上方白色的墻壁在夜色中像是一塊嶄新的幕布。一束束車燈劃過,劃破了這塊幕布,也劃破了幕布前兩個人的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沒什么車子經過,只有涼薄的月光靜靜地灑了進來,淺淺地鋪在房間的地磚上,看上去盡是涼意。 許冬言探身拿走他手指間的煙:“你都生病了還抽!” 寧時修有點疲憊:“不抽煙干什么?” “聊聊天。對了,你今天為什么要拒絕那個聞靜? “為什么不拒絕?” “你不是跟我媽說覺得她不錯嗎?” 寧時修輕笑:“我要是說不行,我爸和你媽肯定立刻給我再換個人,什么時侯是個頭啊?” “那你跟人家姑娘說清楚了?” “第一次見面之后就說清楚了?!?/br> 許冬言笑:“看來她還不死心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如果這事被家里人知道,那就是你說的?!?/br> “放心,我才沒那么無聊。不過你為什么不愿意相親?” “不為什么?!?/br> “難道有喜歡的人了?” 許冬言記得,她曾問過寧時修為什么會和陸江庭關系那么僵,他當時半開玩笑地說因為一個女人,如今看來,這或許不是一句玩笑。 寧時修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煙也不讓抽……我困了,你快回去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