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潘梁生、沈長寧、沈平潮、張書記,當然,包括余晚自己……每一個人在他手里,都是一顆棋子。 為達目的,這人根本就是不擇手段! 他那么陰鷙,那么狠絕,又冷又硬的一顆心,絲毫不會顧及旁人,絲毫不會為任何人心軟。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從來都是這樣。 余晚還是好絕望。 “香港的事也是你做的?”她繼續問。 他們去香港尋找投資,那么機密的事余晚離開前只見過他一個人,可后來卻被泄密。她懷疑他。 余晚眸色漠然,望著他,格外平靜。 指腹輕輕刮蹭著手邊的打火機,涼涼的。薄唇抿著,季迦葉依舊承認:“是我?!?/br> 就是這么一個人,當面一套,背地卻將他們的后路全部堵死! 余晚好恨! “所以……”余晚頓了頓,問他,“你也在利用我?” “我沒有?!?/br> 季迦葉第一次否認。 “你能發誓,從來都沒有過么?”余晚冷笑。 季迦葉望著她,說:“余晚,我從來沒有騙過你?!边@人坐在光里,身上卻還是陰冷一片。 “呵?!?/br> 余晚仍舊冷笑。 “你騙誰?” 濱海的那些畫面每一天都在夢里翻來覆去,來來回回,折磨著她!他那時幫了她呢,讓她心生感激,又讓她心生愧疚,可那些通通都是假的。 只是,她的心已經顫了,已經疼了。 余晚好后悔! 她恨不得回到過去,狠狠抽自己兩個耳光! “濱海那個局,你演得那么逼真、那么……”稍稍一停,她面無表情的冷冷質問,“你難道不是在利用我?難道不是在騙我?” “我沒有?!奔惧热~第二次否認。 他如實說:“反正都是要收購你們公司,這個項目我總歸是要做的?!?/br> 聽聽,這么最精明的商人口吻。 所以啊,這個男人算得清楚呢,怎么都不會虧。 既間接拿下個大項目,還賣了沈長寧的面子,又讓余晚心生感激。 這個男人真的好可怕。 余晚渾身又開始發涼了。 看著面前的人,沉默兩秒,她終還是問他:“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 滿室有片刻的安靜。 這種安靜擰著人的心,疼了一下,又疼一下,連呼吸都是壓抑的,透不過氣。 余晚始終直視他。 季迦葉垂眸,點了支煙,說:“不是?!?/br> 頓了一頓,季迦葉抬頭,迎著余晚的視線,他說:“你是個意外?!?/br> “什么意思?”余晚沉著臉,冷眉。 其實她原本就是冷的,沒有人能靠近,后來被他生生擠了進來。她接受了,悄悄敞開心扉,她迎接到的,不過是當頭一棒!如今,她不得不再度將過去那些碎片拼湊起來。 視線相及,季迦葉說:“余晚,是你先來找我的?!?/br> 這句話,他對余晚說過好幾次。 余晚這一回瞬間明白了。 季迦葉指的是第一次。那天他花兩百一十萬拍下蓮花天珠手串,偏偏余晚攔住劉業銘,來找他。 所以,他說,余晚,是你先來找我的。 余晚全部明白了。 眨了眨眼,她忽然笑了。 “所以你原來的目標是誰?慕容靜?” 不愿再聽他的話,緊攥著手,余晚將手腕上的手串取下來,走過去幾步,放在旁邊的桌上。 余晚仍舊直視他,漠然的說:“季先生,這個還給你?!?/br> 季迦葉曾用兩百一十萬拍下來一串,那時候他送給她,說要給她賠罪,還說他誰都不賣,只送給她。 后來他們上了床,他便又在廟里補送她一個。還是他親手給她戴上的。 如今手腕突然就這么空了??帐幨幍囊蝗?,讓她這條胳膊垂在身側,好像都感覺不到了存在。 余晚緊抿著唇。 視線拂過靜靜躺在那兒的珠子,季迦葉起身,走過來。 逆著光,他的身影沉峻。 像山一樣壓迫著人。 站在余晚面前,季迦葉偏頭,視線落在旁邊的桌上。他略微抬手,手指輕輕撫過。這串珠子被余晚戴久了,已經沾上她的溫熱……季迦葉轉眸,重新望著余晚,他說:“你不要了?” 語調涼涼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余晚沒說話,她沉默的轉身離開。 可是她的手腕被人用力攥住了,攥得生疼,余晚冷漠回頭,目光冷得像把刀,全部是刺! 季迦葉俯視她,“慕容靜她根本就不配!余晚,我說過的,我沒有必要騙你,也不屑騙你?!?/br> “就因為我蠢么?”余晚冷笑。 不知想到什么,她還是笑,低垂著眼,眸子叫人看不清,仿佛是喃喃自語,余晚說:“我是挺蠢的,被你耍得團團轉……”還把這一切都當成了真! 她抬頭,望著面前的人。 “你沒有心的么?” “你覺得這樣很好玩么?” “嗯?” 她學他的語氣,學得最是逼真,全是譏諷。 余晚又平靜的說:“對不起,你真讓我覺得惡心,覺得糟糕透了,遇到你,就是一場噩夢?!?/br> 季迦葉手垂在身側,沒有動。他看著她。 狹窄的空間里,是兩人交織而纏繞在一起的呼吸。 余晚也盯著他,死死盯著,嫣紅的唇緊抿,倔強而冷漠。這才是平時的余晚,他們都快忘了。 季迦葉抬手,刮她的唇。 余晚毫不客氣的打掉:“你敢碰我試試?你讓人惡心透了!” 季迦葉眨了眨眼,下一瞬,他從后面攬過去,將她單手抱了起來!余晚背緊貼著他,掙了掙,季迦葉將她壓在旁邊的桌上! 余晚被他摁在那兒,面朝著滿柜子的書,她扭頭,罵他:“你這個變態!瘋子!” 季迦葉俯下身,貼著余晚耳邊,輕噓一聲,說:“你聲音輕點,門沒關?!?/br> 書房的門大開,余晚扭過頭,能看到走廊一角。 她恨道:“你這個該死的變態!” 季迦葉也不再回應,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捋起余晚裙子,沒有任何前戲,他撥開阻礙,直接送進去一個手指。余晚痛得要死了。她緊緊抓著桌子邊沿,痛得呼吸急促。 余晚咬牙切齒:“除了這些,你還能干什么?” 季迦葉說:“你不是喜歡么?” “滾!”余晚怒不可遏,“你趕緊去死!”她扭頭,這個人又將她的頭掐回去,他不看她。 雖然有光,但余晚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她懼怕這樣的黑暗,從骨子里怕,這個男人明明知道的!每次他從后面進入,他都會抱余晚去鏡子面前,偏偏他現在就這樣對她! 他就是要這樣對她! 他不高興了,就會這樣折磨人。 鋪天蓋地的涼意席卷過來,余晚痛苦又煎熬。 他俯下身,密密親吻著她的脖頸,壓著她的頭的手往下,攬著她,還揉她。 真叫人真痛苦而絕望。 余晚不停掙扎,咬牙切齒罵他:“季迦葉!你這個變態!畜生!” 可這些一點用都沒有! 余晚眼圈發紅,大聲恨道:“別讓我恨你!我快要恨死你了!” 有些意外,身后那人所有動作頓住了,他抽出手,攬著她的腰,緊緊貼著自己。 這人身上是冷的。 冷的就像是從地獄里攀爬出的惡鬼! 余晚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他吻她的脖子。 余晚什么都看不到,她怕,那種駭意從骨子最深處迸發出來,余晚用手肘往后捅他,她用盡了力氣,可他就是不松開。余晚隨便摸到什么,使勁往他胳膊上掄過去!砸了一下,他不松開,又砸一下。 這人胳膊上有傷,余晚狠狠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