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將他們送到那兒,司機并沒有和他們一起上樓。 余晚被季迦葉徑直帶進電梯。這人摁下頂樓。電梯門迅速闔上,余晚還是要打他,季迦葉一言不發,緊攬過她的肩,死死將余晚壓到胸口。 “你是不是就喜歡這樣?”他壓低著聲問。 “嗯?” 又故意問一遍,呢喃而低沉。 余晚耳根發燙。 季迦葉肩背平直,身材峻朗挺拔。被他這樣攬著,緊靠著他,抵著他堅實的身體,余晚鼻尖便全是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很淡,卻足夠叫人意亂情迷。 通通是他會誘惑人的該死的荷爾蒙,誘得人飛蛾撲火,誘得人……犯傻,他就是魔鬼。 余晚別開臉,不過一個晃神,她又被季迦葉稍稍一用力,就托了起來。這兒電梯入戶,門打開,就是寬敞的客廳。沒有開燈,一切很暗,只有朦朦朧朧的外面的光影。 余晚什么都看不清,她被他托著,客廳的一切事物都在倒退,沙發,茶幾,簡潔的柜子,直到后背一涼—— 季迦葉將余晚直直抵在大面的落地窗上! 余晚慌得扭頭—— 這樓很高,入目是這座城市繁華的天際線,在暗沉沉的夜幕中,依舊綿延而恢弘,震撼極了! 沒有人看見他們,而她卻能夠俯瞰眾生。 余晚心慌的轉過頭來,她的面前,是那個說要罰她的男人。 余晚穿了高跟鞋,這會兒就踢他。季迦葉仍將她狠狠往后一抵,余晚抬手就要打他,季迦葉單手就制服住她。 余晚徹徹底底被他抵在落地窗上,手被他鉗制在身后,動彈不得。 四目相對,季迦葉慢條斯理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又扯下來。 他一掌扣住余晚的雙手,領帶繞到余晚手腕那兒,一言不發的在兩手手腕上纏了好幾圈,再打了個結! 余晚:“?。?!” 季迦葉淡淡的說:“你不是喜歡這樣么?這么暴力!” “滾!”余晚罵他。 “不喜歡???”手背涼涼的刮過余晚的臉頰,他說,“可是我喜歡?!?/br> 這個男人,這一刻,陰鷙到可怕! 這人的陰暗徹徹底底展露在余晚面前,沒有丁點保留。 余晚死死盯著他,季迦葉也不再說話,他的手繞到后面……余晚今天穿得是一字肩的拉鏈裙,拉鏈往下,她便直接抵著落地窗,生涼! 余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男人將她又往上托了一托,俯身吻她。 也不吻她的唇,而是沿著脖頸往下…… 余晚又想打他了,偏偏這人用領帶束縛她的手腕。其實力道不算重,那領帶的質地更是最上等的柔軟,還帶著季迦葉若有似無的氣息,可就是怎么都掙脫不開。余晚完全動不了了,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落地窗對面,有一面鏡子,正默然無聲的呈現著一切。 最后,余晚直視他,眼睛都紅了,季迦葉慢慢撫過她的臉頰,他終于開始一點點的愛憐親吻,吻她的眼,吻她的眉,還吻她的耳朵。難得溫溫柔柔,像是安撫。 氣息凌亂的糾葛著,這便是夜。 那個時候,余晚的胳膊還被季迦葉綁在身后,男人的手繞過去,覆蓋住余晚的手,慢慢的,將她握進自己掌心里。 他似乎很喜歡這樣牽她,之前在寺廟里就是如此,那次在機場也是。 然后,季迦葉將她攬進自己懷里。 突然沒有了涼意,余晚被他壓在懷里,他摩挲她的脖頸,涼涼的安撫著,一下又一下。 余晚頭抵著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堅實而硬,像是山,又像是樹,總是讓她依靠,又讓她……恍惚。 這一瞬,許許多多莫名的情緒涌上來,委屈,心酸,難受,痛苦……說不出緣由的,只是將她的心擠得很滿,卻沒有任何的發泄渠道,余晚張口,直接咬在他的肩膀上! 她咬的有些狠,季迦葉卻沒有動,仍然緊緊擁著她。 兩個人都痛,但都沒有掙開對方。 季迦葉摸了摸她的腦袋,貼著余晚的耳邊,說:“以后不許收其他男人的東西?!?/br> 余晚一怔,眼圈微紅,就松了口。 余晚失神的望著他,季迦葉也看著她。 男人眸子漆黑,望不見底,根本猜不透,卻總能勾的人心甘情愿往里跳。 余晚有些絕望。 季迦葉擁著她,再度吻她。 兩人身上都有汗,合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彼此。 余晚又變成了一條魚。被他顛來倒去,里里外外的煎熬。這人尤其喜歡掌控一切,強勢,說一不二。 這兒沒有別人,只有她和他,墮落而頹廢。 似乎不用再考慮其他。 只有不停的占有、索取,再占有。 …… 余晚第二天仍是腰酸背痛,又要斷了。 不知什么時候,她的行李已經在房間里擺著了。眼珠再一轉,季迦葉在衣帽間穿衣服。這人常年商務打扮,身材好的像男模。 看著這個人,沐浴在晨光里,余晚的現實意識一點點回歸。 公司的收購案,背后只手遮天的那個人,還有,她對他所有的懷疑,包括夾雜其中林林總總的人,潘梁生,溫夏……昨天現實的這一切全部被這個男人用他的兇狠和強勢給掩蓋壓了下去,如今她卻不得不面對。 余晚一時恍惚的坐起來。 聽見余晚的動靜,季迦葉轉過身來。 他剛打好領帶,還沒有佩戴領帶夾,這會兒領帶柔順的垂在胸口,隨著他的轉身,輕輕動了動。 余晚認出來了。 這是她在香港買的那一條。昨晚兩個人還為這個拌了幾句嘴。他都沒問過她的意見,今天就自作主張帶上了。這人篤定的,似乎從來不會錯。 白色的襯衫,暗色的斜紋領帶,普普通通的物件,被他穿在身上,就是不一樣的。 氣度沉穩,還很致命。 余晚愣愣看著,季迦葉回過身去拿西裝。大概是沒來得及整理,這人領子后面微微有些褶皺……拂過他幾眼,余晚終于說:“等一等?!?/br> 季迦葉一滯,偏過頭來,“怎么了?”他問。 余晚不答,只是走過去,稍稍一頓,抬手,將他的衣領撫平。 女人的手是溫溫柔柔的,從他脖子后面撫過去,一直延伸到平展而直的肩膀,仔細而妥帖。 無比自然的一個動作,輕輕的,全部是余晚的溫存,罕見,卻又最為真實,貼著人的心,軟軟的撫過……季迦葉微微一怔,垂眸。 余晚已經收回手,還沒放下來,就被這個男人捉住了。 摩挲著她的手,再度將余晚攬到懷里,貼著他的胸口。默了默,季迦葉只是說:“余晚,我們過段時間去新西蘭出海吧,那兒水清?!庇终f:“我教你釣魚?!?/br> 寧靜而安穩。 這一刻,余晚迷迷糊糊的,忽然生出一股懦弱。那股懦弱令她害怕現實這所有的一切,只要,他對她是真心的。 季迦葉開車送余晚上班,然后回公司。今天他照例很忙。 謝佳坐在外間,忽然,有人過來敲了敲她的桌子。謝佳抬頭,“溫小姐?!彼唤行┰尞?。身為助理,這些人哪怕沒見過,也會第一眼認出來。 溫夏倨傲說:“我來見季迦葉?!?/br> 謝佳低頭翻看季迦葉的行程安排,正在確認預約的時間,溫夏卻說:“我只是知會你一聲?!彼f著,直直往里面走。 里面就是季迦葉的辦公室。謝佳連忙起身攔她:“溫小姐!溫小姐!” 那邊溫夏已經敲門,謝佳追趕不及,尷尬的站在旁邊。 門開了,季迦葉冷冷看著面前的人,是他慣常的拒人千里。 謝佳說:“季董,溫小姐她……” 季迦葉漠然道:“我知道了?!?/br> 謝佳退回自己的辦公位。 那邊,季迦葉也沒有請溫夏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目光冷然。 他不開口,氣氛壓抑而沉。 尋常的人都會怕他,溫夏反倒不在意,熟識的笑道:“我昨天聽到你和我爺爺的談話了?!薄@人有一種天然的自信,和季迦葉一樣,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眼里只有自己,不可一世。 昨天,季迦葉被溫壽山請上樓,溫夏便也跟了上去。 溫壽山對這個丫頭好著呢,談生意從來都不避諱著她,所以溫夏打小就知道在哪兒能偷聽到書房里面的談話。 她對季迦葉好奇,所以躲在那地方,悄悄聽著。 書房里面,傭人上了茶。季迦葉抿了一口,直接道明來意:“溫老先生,我今天過來,是想和你談你手中的凌睿股份?!?/br> 溫家是凌睿的第二大股東,季迦葉原本安排了明川,熟料明川根本不配合,如今只能他親自出面談。 溫壽山并不好對付,這會兒只呵呵笑道:“原來背后的人是季先生啊?!痹捓镌捦庖馕渡铋L。 季迦葉倒也坦然,他笑了笑,沒有否認。 溫壽山說:“我和沈家幾十年交情,是不會轉手賣給季先生的,更不可能看著他家白白垮掉?!?/br> 話到這里,已經很清楚了,季迦葉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他還是會說:“就沒有條件可談?”能夠用錢辦下來的,對他而言,都不是事情。 溫壽山話留一線,說:“暫時沒有?!?/br> …… 如今,溫夏笑盈盈的望著季迦葉,說:“我都聽見你和爺爺的對話了,還不請我進去?”她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過來要挾他。 季迦葉不喜歡被人這樣威脅,目光仍然冷厲,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