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媽,小花答應我的求婚了?!?/br> 顧凡秋先是一愣,爾后剛剛躺好的身子瞬間彈了起來:“真的么?真的么,shirley?” 夏花點頭笑:“真的?!?/br> “天吶,我這傻兒子是踩了什么狗屎運?” “你才傻兒子?!鳖欕S笑著瞪了一眼,又扶她躺下,“你現在是個病人,能不能盡點兒病人的本分?!?/br> “好好好,你說什么都好?!?/br> …… “那我們先出去。你靜養?!?/br> 顧凡秋頭埋在枕頭里,心口說不清道不明的萬般情緒:“……好?!?/br> 而, 從病房到大廳的一路上,顧隨死死握著夏花的手,手心里的汗都涼透了。 他渾身在抖。 “顧隨,”夏花蹙眉、仰頭看了一眼。 “嗯?” “你……真的決定好了么?” …… “嗯?!?/br> “可是接手mg,就意味著tempest……”假期結束,楊風,秦子真他們一工作室的人還在等著你回去。 那一天,后面一句話,夏花怎么也沒能說出口。 她感受到牽著自己的人腳步停下了。 只淡淡朝著走廊窗外的白云:“心有所往,必得心有所止?!?/br> 顧凡秋沒有選擇,同樣的,他也沒有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走一波劇情~我盡量快寫~再快~ 第53章 “進來吧, 還想在門外躲多久?!钡阮欕S他們走了許久之后, 顧凡秋沖門口喊了一聲。 西裝紳士的男子抄兜走進來,嘴角淡然一笑的樣子。突然讓顧凡秋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他們初次相遇的時候。 那時候的應程剛剛在美國展露頭腳,可野心才華早已經如日中天。叫商業圈子里的人、無論老的少的都知道了有他這么一號人物。 “我第一次見你,你也這樣, 站的遠遠的抄兜不說話, 可嘴角的笑容卻讓人渾身發毛?!?/br> 應程從前就是那種心有萬萬字, 可臉上永遠讓人一點讀不出的人。 “冤枉我了不是,這是替你們母子感到欣慰?!?/br> “欣慰?有什么可欣慰的?”顧凡秋翻身過去, 背朝他,“我馬上就要瞎了。而顧隨馬上也要被我逼著去做些他根本不喜歡做的事情?!?/br> 話音剛落, 應程突然大步走過來, 捏住她的下巴, 怒目:“還沒有結果,我不許你放棄。那百分之十的概率不是機會么?這么多年了,我們從多少次百分之十的逆境中掙扎出來,這次也一定可以, qiu~” …… “難得見你這只老狐貍,這么沉不住氣?!彼话驼拼蜷_應程的手。 “你明明知道、只有碰到小妖精的時候,我才這樣?!?/br> 兩個人同時停住,對視后哈哈大笑。 就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 顧凡秋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楞頭小子搶走了三千萬的融資。 她見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老狐貍?!?/br> 而他回給她的第一句話也是:“幸會, 小妖精?!?/br> “如今,我這個狐貍是真正的老了,而妖精也不再小了?!睉虇蜗ス蛟诖策? 和躺在床上的人說話。手指撥了撥貼在她臉頰上的頭發。 “是??!”顧凡秋閉著眼睛。 靜了好一會兒。她突然一把握住自己臉頰上的手,“老應……你大半輩子的時光都被我耽誤了?!?/br> 她沒敢睜開眼睛。更不敢看他深情款款的神情。 應程守了她整整二十多年,那是青春搭上了一輩子。 “我心甘情愿?!彼?。 顧凡秋心里卻苦的發澀,她是真心替他不值:“老應,這是一生吶,你一生就白白浪費在了我這么一個女人的身上。真不值?!毖酪С鲅话?。 “值?!?/br> …… “你怎么那么固執……我說真的,老應,萬一我就真的瞎了,你沒必把剩下的生命……” “qiu~”應程打斷她,手指在她緊閉的眼睛上劃了劃,“我從前在書上看到過一個故事。故事里講中國古代,一個權威赫赫的皇子娶了一位雙目失明的女子。世人皆道,可惜可惜了??赡阒滥腔首釉趺凑f?” “怎么說?” “皇子說,自我娶她后,再看這天下所有的女子,皆多了一雙眼睛?!彼亮丝跉?,“如果那萬一發生了,于我亦然?!?/br> 聲音跟灌了鉛一樣沉重。 顧凡秋兩行淚橫著從太陽xue流了下去。 靜了片刻, “qiu~你睜開眼?!?/br> 床上的人聽見后便緩緩睜開眼睛。 應程從兜里又掏出那枚戒指,舉到她的面前。這是第幾次了?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如果你愿意,我還是會娶你?!?/br> 可顧凡秋一秒也沒有猶豫,翻身轉到另一邊:“我不愿意?!?/br> “qiu,我……” “老應,讓我安靜會兒?!彼曇舯鶝鰶龅?。 * tempest的正在假期中。 楚信杰和老鬼他們約了一起度假。 丞相則天天被秦子真那個嗲meimei纏著幫朋友的新店做廣告。一年前,顧隨和夏花的戀情在他們這個圈子傳開的時候,秦子文還垂死掙扎了下,結果屁大的浪都沒掀得起來。人兩個連起手,沒給她丁點的機會。 久而久之,大概是覺得沒趣,這秦小公主也就放棄了。丞相呢,還是屁顛顛的跟在她后面。 說到底是兄弟,秦子真勸過幾次,自家那個meimei只是跟他玩玩,讓丞相別太當真??珊髞戆l現兩個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秦子真也就不插嘴了。 愛玩玩去。 他自己還過不完的逍遙呢。 至于楊風,本來和顧隨約好了一起定新片的劇本大綱??伤盏较⒌臅r候,人已經在美國了。 電話里聲音急促,只淡淡提了一嘴說是顧mama出事了。什么事,嚴不嚴重,楊風到現在還沒敢打電話過去問。怕給他們添麻煩。 可心頭隱約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安。 他躺在家里打了會兒游戲,實在無聊又悶,便換身衣服出門。 “媽的,假期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約個一起喝酒的人都沒有?!避囎颖欢略诼飞?,楊風揉亂頭發,盯著紅綠燈自言自語道。 一路上,打了十來通電話,一個人沒叫的出來。沒轍,他只好孤家寡人一個人跑到酒吧喝酒。 這家tt酒吧當初還是秦子真帶他來的,地方不大,好就好在它是附近唯一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吧。 白天沒有晚上那么躁,除了音樂燈光到處亂晃,幾乎不見什么人影。 調酒師也閑,把威士忌推過來的時候,四下張望了兩眼:“呦,風哥,放假啦?就你一個人,秦小少爺他們呢?” “死了?!睏铒L接過酒,襯著酒吧里的昏暗邪魅的燈光,清爽的眉眼竟也多了幾分迷醉。 他今兒也是實在找不到打發時間的地方,才跑到這來。 外場音樂突然飆到勁爆處,調酒師扯開嗓子沖楊風喊:“您哥幾個能不能別老是這么來回咒?” 楊風擺手,面前的酒一口灌了把被杯子又推回去:“整點烈的,就喝完我回家倒頭就能睡的那種?!?/br> “別啊,感情這是把我的酒當安眠藥吃呢?” 楊風還真是這么想得。代駕都找好了,就等著醉了回家睡覺。 “聲色場合可不是用來買醉的啊?!闭{酒師嘴角一壞,趴過來湊在楊風的耳邊,“風哥,回頭看看您身后的卡座~” 楊風笑,巴掌在他臉頰上拍了拍:“你小子~啊~” 心里那點臟事兒全寫在臉上了。 “之前沒見過,怕是什么公司的白領,跑這兒應酬來了。你看看對面那肥頭大耳的老板,看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滋滋滋~” 聽他這么說,楊風手肘壓在吧臺上,扭過半個身子。 白天酒吧里人本來就少,再加上那兩女子、正裝西服板直坐在…妖艷血紅的卡座沙發上,特別顯眼。 楊風“嘶~”一聲,瞇眼又仔細打量,背朝他坐的那個……怎么那么眼熟? “風哥,我跟你賭,再要不了兩分鐘,那色瞇瞇的老板一準開始動手動腳……”吧臺后面的人還沒說完,“唉,風哥……這就走啦?” 楊風沒走,他端著酒繞到卡座的側面,盯著那背影又看了一眼。 果然。 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