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別著急,先讓他們安心把手上這個代加工的片子做完?!?/br> “也是,也是,看我都高興的昏了頭了。告訴他們,他們哪還有心思給別人做片子?!?/br> 楊風說完,坐下拍拍顧隨的大腿,長長的嘆了口氣:“媽的,憋了六年的氣終于嘆出來了。舒服~” 顧隨搖頭笑:“差不多得了啊~原創的難度你也知道。既然決定做,我就不允許半吊子?!?/br> “當然。都準備了多少年了?!彼蝗^垂在花圃的水泥沿上,紅了眼睛。 “是??!準備這么多年了?!?/br> 兩個人抬頭看著天空。 久久失語。 許久后,顧隨才想起什么,扭頭看向楊風:“對了,順便和你請一天假。我明天要出去一天?!?/br> 楊風瞪他,你是老板,和我請假? “干嘛???” …… 他笑笑:“先成家,再立業?!?/br> * 相城這個城市的南北跨度本來就很大,而北郊正好位于城市的最北部,一頭一尾,再加上位置偏,連猜帶找,開了兩三個小時的車,才到了錦巷路。 這里以前是個村莊,后來跟著新農村建設、城市改革被重整新建過。一眼望過去,絕大多數都是五層高半舊不新的居民樓。也有零星幾個超市,服飾店,配套設施還算齊全。 顧隨從前開車倒是路過幾次,但都沒有特地來看過。 他把車停在路口一家餐館的門口,背著鼓實的雙肩包,挨著門牌號一家一戶的找過去。 等到了281號的時候,人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正午太陽大,這里居民樓的密度有沒有市中心大,烈陽幾乎沒有遮擋,全數打在人的身上。 他擦擦汗,定在門口瞅了半天,再拿著何希給的地址對了半天。 可...這也不像孤兒院的樣子??! 從外面看進去,小院子大概有300多平米,大門朝西,門里面是一棟兩層高的小平樓,有四五間房。兩邊延展開,還有一些二三十平的小單間。 都是荒廢很久的樣子。院墻上的水泥破開,里面冒出的雜草都長了好高。 顧隨定定神,咳一聲,上前敲門。 果然,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往后退了兩步,跳起來往里面看,也確實沒有人。 “難不成何希騙我?”他撓頭自言自語道。想著應該找個附近住的人問一下。 可晃晃悠悠等了整整一刻鐘, 才看見一個拄著拐杖的阿媽朝他走過來。 人煙真是稀少的可以。 “奶奶,這里是不是有一個孤兒院???” 老阿媽帶著濃厚的相城嗲音搖搖頭:“不是耐~那個孤兒院早就不開了~房子空了好多年都沒人住了~” “這樣啊~謝謝您啊~”顧隨撓頭。朝老人欠欠身。自己又回去對了遍地址。 整齊平順的頭發被汗水打濕耷拉下來,他不耐煩的擼到后面去。 午后兩三點的太陽越來越毒辣。 顧隨兩眼又打量了四下,最終決定先轉到院子后面的那顆大樹下避避涼。 胸口的襯衫完全濕透了。 他手肘按在膝蓋上,撐住自己,捏著領口快速抖動,想借此帶來一些涼風。 “再等等吧?!鳖欕S吞了口水,自言自語道。越想越覺得何希沒有騙他的必要。 萬一是時間錯開,正好還沒和夏花碰上呢? 還是再等等吧。 這么想著,他把剩下的礦泉水悉數灌下去,將瓶子捏扁投進不遠處的垃圾堆里。 “哐當”一聲,像是蓋子砸在了什么尖銳的物體上。瓶身又彈出來半米。 可還沒等顧隨起身去撿,突然從垃圾堆里跳出兩只黑色滾圓的土狗,露著獠牙,沖他:“嗚嗚嗚~汪汪~嗚~汪~” 大概也是熱的,叫兩聲,舌頭就吐出來哼唧兩聲。 “小爺心情不好,沒空理你們??!”他和狗說話。 估計是狗沒聽懂,吼他更兇了。 “嘿~”他瞪著眼,剛要從地上站起來,就聽見 “嘩呲”一聲,自己的褲腿勾在院墻邊的鐵絲上,喇了個空。 顧少爺脾氣不好,再加上天熱煩悶,冷著臉踹了鐵絲一腳。 誰想這一腳倒叫對面的兩只大爺飚了起來。 “汪汪汪汪……”二話沒說就朝顧隨瘋了似得撲了過來。 “捱~捱~干嘛……”他滾了口唾沫,揮拳吼兩只狗。 可人根本不鳥他,筆直沖過來。一嘴一個咬住他的褲腳。 “我去,來真的??!” 自己到這荒山野嶺是追老婆的,不是和狗打架的??! 顧少爺隨手撿了跟樹枝轟他們,結果他也沒想到野生的兩位大爺這么勇猛。 沒一會功夫就把他的褲腳給咬了個稀巴爛。 被鐵絲喇的那道扣子完全破開、半截褲腿掉了下來,一只狗見狀叼了就走。 顧隨精心打扮了來的,沒想到被被折磨成這個鬼樣子,他自暴自棄地指著跑走的那只:“傻叉,那又不…是…….” “顧隨?你怎么會在這里?!蓖蝗焕淝宓穆曇粲诙?。 他聞言半個身子幾乎是甩過來的。 —— 一襲白裙站在夾道的穿堂風里, 手握著白色馬蹄蓮,置于胸前。 就悄悄站在那里,寒眉幽靜,不染塵埃。 從天而降。 顧隨看得失了神。 久久沒能言語。 “你怎么會在這里?”夏花又打量了眼底的情景,視線定格在他身上,再問一聲。 滿頭大汗,衣衫襤褸,還…和狗打架?是想怎樣? …… 幾秒后,狼狽的人終于反應過來。 “啊哈哈~”他撓頭笑, “怎么辦呢?我被一只粉毛丘比特的愛心之箭給射中了,然后又在追求真愛的途中迷路了?!?/br> …… “說人話?!?/br>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放存稿箱里忘設定時間了~ 傻了~ 第27章 “我趕過來見你?!?/br> 這是人話, 也是真話。 可剛說完,腳邊那只不識趣的狗,似乎是嘗出褲邊沒有rou的滋味, 照著顧隨的小腿“咔嚓”就想咬一口。 好在他反應快,躲了一半。 一半被狗牙劃過, 蹭破了一層皮。血絲從牙印里滋了出來。 某人“啊”一聲! …… 不知為何, 那一刻, 夏花特別想將這一幕拍下來, 發給他工作室的那幫小子們。 * “疼……疼疼……” 夏花白眼:“閉嘴?!逼屏它c皮, 疼個屁。 他立刻拉鏈似的封住嘴。 邊上站著個拿針管的護士,四五十歲的樣子。 看著眼前這對人、哈哈大笑兩聲:“放心吧, 你也不是第一個被咬的了。都是些家養的亂.搞、沒人管一窩一窩的生。導致我們北郊這一代野狗特別多?!?/br> 當事人點頭應合笑兩聲, 捏著鼻子醒了醒神。這小診所里濕氣重, 空間小又背光, 撲鼻而來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嗅的人頭疼。 顧隨心疼、朝夏花擺擺手:“小花總,你先出去吧?!?/br> 誰知眼前人皺眉,扭頭就懟了他一句:“我也沒打算留下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