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
我瞠目結舌,那些話只能哽在喉嚨,我再也說不出口,我多想為金鐘找個理由,不冠冕堂皇,但至少也要是一個理由!可這是唯一一次,我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第406章 放下吧,譚曉菲 我瞠目結舌,那些話只能哽在喉嚨,我再也說不出口,我多想為金鐘找個理由,不冠冕堂皇,但至少也要是一個理由!可這是唯一一次,我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金鐘扯了扯嘴角,有些輕蔑地笑了,“你要的回憶我都給你,我是說過要做你的黑騎士,但劉鴻渝的事情是最后一次,這次我走了,就不會回來了?!?/br> 我憤怒至極,我對金鐘大吼道,“你是真的不會回來嗎?好,把你女兒也帶走,她不是我生的,你留給我做什么!” 我的怒吼,讓金鐘皺起了眉頭,他似乎已經萬忘記了妮妮并非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孩子。 話一說出來我就有些后悔了,一直以來,妮妮你乖巧至極,根本也惹什么事情,我竟在這個時候想利用妮妮來挽回我與金鐘,我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妮妮了。 可我也同樣沒有了退路,話已經說出口了,這個時候說道歉的話,似乎也是在自己打自己耳光。 我看著金鐘,我似乎是在期盼著什么,他絕情的話我不信,我怎么都不信,他不是虛偽得要讓全世界的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好人的人,他的感情向來純粹,他不會因為要去兌現所謂的諾言一次次又一次地回來冒險救我,他應該是有什么苦衷的。 關于要坦誠相對的話,我嘴巴已經說其了繭子了,我想他自己耳朵也都聽起了繭子了,這樣的話,說與不說仿佛作用也不大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平和了不少,“你要走要留有你自己的選擇,妮妮跟你跟我也有她自己的選擇。你放心,妮妮跟了我這么久,對她我責無旁貸,剛剛說的都是氣話?!蔽矣质浅35睾袅艘豢跉?,“金鐘,我現在跟你說這么多,是因為你有選擇的權利,孩子們也有?!?/br> “你告訴妮妮了?!”他從包里掏出了一包煙,從里面抽了一支出來,索性坐在了秦鐘之前推得箱子上面,打火機打了好幾遍也沒能把煙點燃。 他的情緒似乎有些波動了,我卻要穩??!我伸手去搶過他手里的打火機,輕輕一按,火苗就冒了出來,打火機雖小,火苗卻大得離譜。我將火苗移到金鐘的面前,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煙放在火苗上面,煙很快就點燃了。我關了打火機,放在了金鐘的手里,悠悠地說道,“我記得以前很長一段時間你都不抽煙了,真不知道當時是因為我提醒你不要抽煙還是怎么的,你就不抽煙了,至少當著我的面不抽了,現在怎么了?又抽上了?” 金鐘手里的煙點燃之后只吸了一口,聽到我的話很快就將煙扔到地上熄滅了。 “方子一再勸我,說感情的事情勉強不得,我想也對,是我一直都太執著了。你也說得對,一個讓自己流淚的男人是不值得自己愛的。金鐘,你放心,這么多年我都能自己走,以后我也一樣做得到。但是,給妮妮一個機會,讓她做一次選擇?!蔽也辉俑铱唇痃姷哪?,我仰頭望著天空,烏壓壓的天空,感覺就要有有一場大雨落下來。 “好,我晚上去接妮妮,跟妮妮談好了,如果她要跟我,我就帶她到你那邊收東西,如果她跟你,我就吃了飯把她送到你那邊去?!苯痃娛州p松地說道。 我心如死灰,我想不出來在哪個時候他累了,想不明白在什么時候他不愛了。從大學到后來,他癡癡地愛了我這么多年,怎么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我咬著嘴唇,努力笑著,“還記得嗎?在云南的時候,那個時候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我現在每天晚上都在夢里見到你,我們在云南,后來的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總是感嘆造化弄人,我也總是覺得自己幸運至極,我有你,就像是有了全世界,現在,我終于要失去你了,這種失去,讓我有些不知所措?!?/br> “人生不就這樣嗎?分分合合。三年前,我是秦浩了,以后我都是秦浩,三年前金鐘死了,現在活著的人是秦浩?!苯痃娦Φ糜行┛酀?。 “那晚上再說?!蔽以僖矝]有力氣繼續說下去了,二十多年的回憶一下子鉆進我的腦海中,讓我痛苦不已。 我步履艱難地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迎面一輛車開過來,都沒有注意到,車就在離我不到十厘米的距離停了下來,開車的司機頭伸出來對我罵道,“想死就去跳樓,別在我車下面死!” 我這才是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曾幾何時,同樣有車轉向我,金鐘奮不顧身地推開了我,他的雙腿才會殘廢,而這一次,我回頭望向他的時候,他背對著我,似乎根本就不愿意看這一幕。 忽然間,天崩地裂,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豆大的淚珠不停往下掉,天也跟著哭了起來,滴滴冰雨打落在我的身上。 “你神經病啊,趕緊走開!”開車的司機又是沖我吼道。 我這才是抬步往馬路對面繼續走去,打開車門,有些疲憊地爬上了車,透過車窗,我泣不成聲,小區門口站著的金鐘站得筆直,他一直望著小區里面,似乎是在守望著秦鐘。 我坐在車里,完全使不上力氣去開車,我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的金鐘,他卻始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他的絕情讓我想起了周游,這兩個我用一切去深愛的男人,到最后都給了我這樣一條路。我含著眼淚抓起一直響著的手機,聽筒里傳來方子焦灼的聲音,“怎么樣?見到他了嗎?!” “嗯!”我淚眼婆娑地回答。 “怎么說?他還是要走嗎?” “嗯?!?/br> “我給他打電話,我試著去說說!”方子有些著急了,“其實我現在也搞不懂他的心思,我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br> “不用了,我們的私事,我們自己解決。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蔽夷四樕系臏I水,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 “姐,你真的放得下嗎?”方子變得有些擔憂。 我苦笑,“放不放得下,只有過下去才知道?!?/br> 我掛了電話,看著小區門口已經出現了秦鐘的身影,他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找我的影子。 我毫不猶豫地發動了車子,我并不想讓自己在這場旋渦中越陷越深,如果真的他回不來了,我也想盡早讓自己解脫。 這一天,仿佛就是要結束的一天,我暗自給自己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將所有與金鐘有關的東西都搬了出來,我甚至穿上了我們共同買的親子裝,我準備做一桌子菜,就算金鐘來的時候他不吃,也能看到??晌一叵肓似饋?,他愛吃什么,我竟一點兒都想不起來,這么多年,他一直以我的喜好為自己的喜好,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自己喜歡什么,我竟更可笑的從來都沒有問過。 忽然間,我才發現,我是怎么愛的他,我竟一點兒都不了解他。我站在廚房里,束手無策,又一次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只能做了一桌子五花八門的飯菜,洗了澡,化了妝,我想以我最好的姿態見到金鐘,無論他是走是留。 大概八點的時候,門被打開了,妮妮背著書包,笑著走上前來挽住了我的胳膊,回身跟金鐘說再見。 妮妮過來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說再見,我已然知道結果了,沒辜負我照顧她這么久,她選擇了我跟念鐘。 門口站著的金鐘看著我,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一旁的秦鐘臉色有些沮喪,他抿著嘴巴,扯了扯金鐘的衣角,“爸爸,我覺得jiejie是個好人?!?/br> 秦鐘的話讓我竊喜,他似乎也在挽回我跟金鐘。 我看向了金鐘,“要不,進來吃個飯,吃了飯我送你們去車站?!?/br> 金鐘的眉心一蹙,一旁的秦鐘探了頭進來,“哇,好香哦!” 妮妮很快就會意了我的意思,撒開我跑上去拉住金鐘的手,“就陪我們吃這一頓飯,最后一次!” 金鐘有些動容了,這才是進了門。 這一頓飯可以說是我這輩子吃的最難過的飯,想要留住的人始終都沒能留住,期間妮妮為了緩和氣氛一直都跟金鐘說著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家里的趣事,可金鐘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吃過飯之后,我準備要開車送他們去車站,金鐘卻死活不要。等他們一走,妮妮才是拉住了我,“他們今晚上不會走的,他們就在不遠的酒店里住著的,剛剛我跟他們一起去了!” 我驚喜無比,“什么時候這么機靈了!” 妮妮顯得有些得意,“我可是你們的女兒!” 反倒是妮妮帶來這樣的消息,讓我對金鐘徹底死心了。 當晚,我從妮妮的口中得到了房間號,趁著妮妮睡著了,大半夜給自己灌了兩瓶酒,假裝醉意地去了金鐘的酒店房間。 開門的卻不是金鐘,而是一個女人,一個裹著浴巾的女人!她的頭發濕漉漉的,我扶著門框,心跳加速,我以為我會死皮賴臉地撲進去跟里面的金鐘理論,我以為我會對面前這個女人拳打腳踢。 我卻有些逃避地往后退,不停地跟這個女人道歉,“不……不好意思,我……我走錯了……” ☆、第407章 我把我唱給你聽 我卻有些逃避地往后退,不停地跟這個女人道歉,“不……不好意思,我……我走錯了……” 女人卻一直盯著我,將自己胸口的浴巾下意識地往上提了提,微笑著看著我,“是來找秦浩的嗎?” 如果她不這樣開口,我一定可以這樣來說服自己,秦浩不在,眼前的女人一定是后面來的客人??伤鲃痈姨崞鹆饲睾?,更讓我難受至極。 我望著她,難受極了,竟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笑得有些親和,可在我看來笑里仿佛藏著刀。 “他在洗澡,你要不等一會,他說過你可能會來找她的。不過,我也有話想跟你說,你方便嗎?”女人給我讓出了一條道。 跟金鐘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個房間,她裹著浴巾,金鐘又在洗澡讓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我怔怔地望著她,心里難受極了。 房間里確實有嘩嘩的水聲,這一點更加證明了我的猜想。 我沒有任何的動作,她卻主動上前來拉著我進了房間,房間的床鋪有些凌亂,床邊上的沙發上散亂著衣服,金鐘白天穿的衣服跟女人的衣服混雜在一起,我頓時方寸大亂。 她紅著臉把衣服往一旁拾掇了拾掇,邀請我坐沙發,并主動為我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我的面前,這才是大大方方坐在了我身旁。 “我聽秦浩說了,你是龍氏的大老板,他跟你以前的老公長得很像,所以你一直都想把他留在身邊。而且,你還幫他還了十二萬的賭債是嗎?”她的朱唇微啟,聲音十分溫柔,讓我都險些著迷。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房間,這是一個單間,沒有其他的房間,我不覺疑惑。我望向了浴室的門,皺著眉頭問道,“秦鐘呢?” “秦鐘啊,他在隔壁房間,你也知道秦浩他不方便,我這正準備給他洗澡來著?!迸诵χ医忉尩?。 我抿了抿嘴,心如死灰,這樣的事實擺在我的面前,我仿佛不得不認了。三年,我們誰都不知道彼此的生活,三年,他有足夠的時間遇到更好的女人,我這樣一個只會給他帶來災難的女人,確實不該再讓他的幸福生活被打擾。 我緩緩起身,對女人笑道,“謝謝,我先走了?!?/br> “等等!”她叫住了我,走到床邊拿出自己的包,從里面取出來一張卡,放在了我的面前,“這里面不多不少剛好十二萬,以后秦浩就不欠你什么了?!?/br> 我怔怔地看著茶幾上的銀行卡,他到最后也想兩清,就算是還錢,也找個女人來還,他這一次,真的是要與我恩斷義絕了! 罷了,我還能怎么做,一切都只有被動地接受。 我拿起銀行卡,塞進了自己的手袋里,至少,在這個女人的面前,我必須要讓自己把最后的自尊都拿起來。 她對我伸出了手,“秦浩說了,他給你寫了一張借條,現在可以還給我了嗎?” 我這才是想起,十二萬是換了一張借條。 我從手袋里把借條放在了她的手里,勉強撐起了一個微笑,說了一聲再見。 女人卻對我友好地伸手示好,“按照年齡來說,我該叫你一聲姐,曉菲姐,你叫我阿云就可以了,謝謝你這段時間這么照顧秦浩,以后我們要是回來,一定每次都來打擾你?!?/br> 阿云的微笑讓人覺得十分不真實,但卻又說不出哪里裝的。 我有些遲疑地將手伸了出去,握住了她溫熱的手,她一碰到我的手就驚嘆,“曉菲姐,您的手可真涼!成都的雨天就是這樣,我剛來的時候還以為是江南了,哪來的這么多雨水呢!” 浴室里的水聲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想金鐘大概是不會出來了,至少在我離開之前他是不會出浴室的。 “天府之都,雨水要是不充足,就沒有道理的!”我對阿云微微一笑,我對她豎不起敵意,畢竟她對我沒有任何的攻擊性,金鐘也跟我說明白他的心里沒了我。 阿云這才是放開了我的手,偷偷塞給我一張名片,“以后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聯系我?!?/br> 出了他們的房間,我才是低頭看起了名片,阿云居然是以前金東賢做經理的會所里的經理,做這行的人一般八面玲瓏,難怪阿云會做到滴水不漏,讓我徹底死了心。 我隨手將名片塞進了自己的手袋,聽到房間里傳來了金鐘的聲音,他很是平靜地問道,“怎么?走了?” 阿云的聲音變得有些嬌滴滴了,她似乎是對著金鐘在撒嬌,“走了,怎么?心疼了?” “心疼什么?沒感情了,怎么會心疼?我心疼你還來不及!” 金鐘的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阿云的笑聲,并非是得意狂妄的笑,反而笑得有些情不自禁,隨后就嗚嗚咽咽地停止了笑聲,屋里的動靜沒了,讓我更加難受。洗澡之后睡覺,這不就是常理嗎?! 里面的悄無聲息才是震耳欲聾,我狼狽地跑出酒店,站在雨里哭得歇斯底里。頭頂上忽然沒了雨,我抬眼,一把雨傘擋在我的頭頂,回頭,方子正一臉心疼地看著我。 我一直搖頭,心里千言萬語的控訴堵在喉嚨,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張開懷抱抱住了我的肩膀,嘆氣道,“姐,放下了,是放下的時間了?!?/br> 方子的話,成了我唯一的選擇,我還能做什么?死了心的人一萬頭牛都拉不回來,我又怎能拉回金鐘?! “她是誰?是金鐘現在的女人?”我哽咽著問方子,金鐘的逃避讓我不得已問方子。 方子拍著我的后背,“沒事了,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