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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亂世宏圖在線閱讀 - 第74節

第74節

    幾點紅星陸續在他手臂、肋下和大腿邊緣濺起,卻都不足以令他立即倒下。幾個月前在虎翼軍中的磨礪,雖然兇險,卻讓他學會了許多保命的招術。每每在最危險時刻,都可以讓身體本能地避開要害,不斷用輕傷和皮外傷,來換取生存時間。

    斥候郭仁的情況比他好得多,但也是險象環生。一把大鐵锏在長槍短刃之間揮來舞去,金鐵交鳴聲和怒吼聲不絕于耳。

    忽然,被夾在二人之間的韓晶,嘴里發出了一聲悶哼。緊跟著,有股濕漉漉的東西,就濺上了寧子明的手背。揮動鐵鞭,他使了一記夜戰八方,將遞到自己近前的兵器盡數磕開。倉惶扭頭,恰看見韓晶的一條胳膊已經染滿了紅,身體在幾把直劍下來回踉蹌。

    “堅持??!”斥候郭仁反應更快,嘴里發出一聲大喝,合身撲向韓晶。他用鐵锏將一名沖上前的契丹女子砸了個稀爛,用肩膀擋住了另外一把砍向韓晶的直劍。有支長槍卻毒蛇般咬在了他后背上,深入盈尺。

    “你奶奶的!”斥候郭仁大喝,回首拋出鐵鞭,砸爛偷襲者的鼻梁骨。更多的兵器找上了他,將他的后背砍得血光亂濺。

    “郭大哥??!”寧子明痛徹心扉,仿佛那些刀劍全都砍在了自己身上。不管又逼到近前的敵人,他掉頭撲向郭仁和韓晶,雙手舞動鋼鞭,四下亂砸。

    “叮!”“叮!”“噗!”“喀嚓!”粗重的鋼鞭,被身體還在繼續發育,卻已經有八尺余高的他握在手里,揮出一股股狂風。兩把直劍被砸飛,一名契丹武士被砸中胸口,吐血而亡。還有一名契丹武士不愿與必死之人拼命,轉身逃竄,被他一鞭掃在了大腿上,身體橫著飛出四尺多遠,白花花的斷骨直接戳進了土里,血流成河。

    眾契丹劫掠者被徹底激怒,放棄受傷的韓晶和已經死去的郭仁,全部涌向了寧子明周圍。河灘上,馮姓通譯已經發現了柴榮等人的身影,跳著腳拼命發出警訊,卻再也得不到任何關注。劫掠者們都殺紅了眼睛,不將包圍圈中的少年砍成rou醬誓不罷休。

    一名身材矮小的劫掠者揮刀下剁,力劈華山。寧子明猛地前沖了一步,鋼鞭上挑,合身撞上了他的胸口。雙方份量過于懸殊,劫掠者的鋼刀被磕飛,人也被撞得大步后退。寧子明將自己的肩膀貼在對方的胸口處,緊追不放,同時將鋼鞭向身背后猛掃。

    “叮!”一桿志在必得的長矛被鋼鞭磕歪,兩把直劍跟不上目標的移動速度,全部走空。另外一桿長矛從側面刺來,寧子明單手抱住緊貼著那個武士的腰,猛地轉身。使長矛的契丹人變招不及,眼睜睜地看著手里的兵器刺中了自家袍澤的后背,從身體另外一側冒出耀眼的紅。

    沒等他想起來從同伴的尸體上拔出長矛,寧子明已經大吼著沖了上去。一鞭砸爛了他的腦袋,又一鞭砸向臨近的寇仇。受到威脅的契丹武士倒退躲避,卻被山坡上的荊棘絆得踉踉蹌蹌。寧子明再度舉起鋼鞭,狠狠砸下,“噗!”地一聲,將此人雙腿之間砸得挑花四濺。

    他不敢遠離韓晶,掉頭殺回。兩名契丹武士獰笑著迎上,相互配合發起攻擊。寧子明舉鞭格擋,苦苦支撐。第三名契丹武士看到便宜,猛地蹲下身子,長矛左右橫撥。

    這一招不可謂不毒辣,寧子明上下無法兼顧,被絆得徹底失去了平衡,踉蹌著跪在了地上。所有還活著的契丹人大喊大叫,舉起兵器紛紛下剁。寧子明擰身仰面格擋,卻已經來不及,眼睜睜地看著數道寒光朝自己直劈而下——

    “噗!”“噗!”“噗!”紅光滿天,志在必得的契丹劫掠者們,紛紛栽倒。一波羽箭在千鈞一發之際找上了他們,緊跟著,便是二十只碗口大的馬蹄。

    柴榮、趙匡胤,還有郭家三名死士,丟下角弓,順手掄起各自的兵器。借著戰馬沖刺的慣性,從寧子明身體兩側呼嘯而過。只一個照面兒,就將契丹劫掠者給沖得潰不成軍。隨即又果斷將馬頭拉回,追趕著其余的契丹劫掠者,不死不休。

    “沙灘上那個留給我!”寧子明一個魚躍從地上跳起,拎著鋼鞭沖下山坡。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十多處,鮮血淅淅瀝瀝,沿著腳印淌成了兩條直線。他卻顧不上管那些血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用雙眼緊緊盯住沙灘上,正在試圖跳上戰馬逃走的通譯,恨不得將此人碎尸萬段。

    “讓我來!”趙匡胤聽見了他的怒吼,愕然回頭。隨即,便知道了他到底想干什么。毫不猶豫放棄了對其余契丹人的追殺,催動坐騎直接沖向了河畔。

    總計還剩下一百多步的距離,對于順坡沖下的戰馬來說,所需時間只是短短三個彈指。為虎作倀的通譯還沒來得及加速,已經被他從側面切斷了去路。包銅大棍兜頭就是一棒,將通譯胯下的坐騎直接給砸趴在了地上。(注2)

    “饒命!”馮姓通譯一個翻滾,跳下坐騎,搶在最后關頭,避免了被牲畜壓斷雙腿的下場。緊跟著,雙膝跪地,以手護頭,“趙大官人饒命!小的是被逼無奈,小的剛才根本沒認出是您來!”

    每一句,都字正腔圓,竟是如假包換的汴梁口音。

    “你——?”趙匡胤怎么也想不到在燕山之間,居然還能遇到熟人!原本已經再度高高舉起包銅大棍,頓時停在了半空中,再也無法砸得下去!棍影下的通譯迅速一個后滾翻,逃出數步,隨即第二次雙膝跪倒,抱著腦袋繼續大喊,“熟人,熟人,趙大哥棍下留情。我父與令尊相交多年,咱們兩家乃是世交!”

    趙匡胤聞聽,手中的大棍更是無法砸得下去。正準備讓此人抬起頭來,給自己辨認清楚。寧子明已經咆哮著沖到,手中鋼鞭高高舉起,“無恥狗賊,賠我兄弟性命!”

    “饒命,鄭王殿下饒命!”那馮通譯人品雖然不堪,手腳卻極其靈活。沒等寧子明的鋼鞭擊落,便一頭扎到了趙匡胤身側。雙雙抱住趙匡胤的一條大腿,長聲哀嚎:“微臣,微臣先前,真的沒認出是您來??!趙大哥,您趕緊替兄弟我求個情。殿下,微臣馮吉,曾經陪著殿下出使過遼軍大營,曾經同生共死??!微臣,微臣先前以為你們是前來復仇的死士,才,才不得不給契丹人出主意。微臣,微臣對殿下,對大晉,一直忠心耿耿,忠心耿耿……”

    一邊哭喊,他一邊用眼睛偷偷朝寧子明處觀望。以便后者繼續追過來時,自己好繞著戰馬逃命。誰料,才哭喊了幾嗓子,他就發現了情況的異常。聲音不知不覺間就低了下去,到最后幾乎弱不可聞。

    高舉著鋼鞭肯定是鄭王殿下,鄭州刺史石延寶,曾經做過秘書省校書郎的馮吉,毫不懷疑自己的目光。然而,他卻未曾對方臉上,看出任何他鄉遇到故知的欣喜。只看到此人像被雷劈了一般站在了原地,鋼鞭高舉,雙目圓睜,身上的鮮血淅瀝淅瀝,淅淅瀝瀝,順著衣角淌個不停!

    注1:耶律家族剛剛立國時,實力并不強大。劉仁恭父子僅憑著幽州一地,就能多次打得耶律阿保機大敗而回。遇到李存勖時,耶律阿保機更是只有逃命的份。然而阿保機卻非常果斷地啟用了大批漢族讀書人,并給與對方完全和契丹貴胄平等的地位。使得契丹國實力與日俱增,在李存勖死后不久,就超越了一眾忙著自相殘殺的中原諸侯。

    注2:戰馬短途沖刺,百米只需要五到六秒。

    第三章 父子(一)

    鄭王殿下……

    馮吉……出使遼軍大營……同生共死……

    剎那間,大段大段的往事宛若潮水,一并沖入了寧子明的腦海。

    他想起眼前這個猥褻的通譯是誰了,秘書省校書郎馮吉,馮唯一。燕國公、中書令兼同平章政事馮道的次子,當年陪同石延熙、石延寶兩兄弟去契丹軍營負荊請罪的眾多文臣之一。

    杜重威臨陣投敵后,力主放棄抵抗向契丹投降的大臣,便以其父馮道為首。為了取信于契丹人,他還特地建議晉國,將僅有的兩位皇子一并派了出去。臨行前,石重貴心中難舍父子之情,分別將兄弟倆由齊州刺史、鄭州刺史,加爵為齊王和鄭王!

    隨后,便是馮道因為先前曾經出使過一次契丹,與遼國文武相交甚厚,父子二人皆成了座上賓。而石延寶和他的哥哥石延煦,卻成了階下囚。直到大晉滅國,兄弟二人在被押著北行的途中慘遭毒手!

    很多畫面已經在寧子明腦海里不止一次出現過,卻從來沒像今天這般清晰。很多畫面則是第一次出現,恰恰填補了記憶中原來的大段空白?!拔沂鞘訉?,我真的是二皇子石延寶!”他身體搖搖晃晃,奮力將鐵鞭戳進沙灘中,他才勉強支撐著自己不會軟倒。

    失去的記憶已經回來了一大半兒,他的皇子身份似乎已經證據確鑿。然而,另外一小半兒還沒找到的記憶,卻始終讓他感覺,自己剛剛回想起來的畫面并不真實。石延煦和石延寶兩兄弟的命運雖然悲慘,卻始終屬于外人,自己不過是個看客,恰巧從旁邊經過,目睹了整個過程而已。

    兩種完全不同的結論,在他腦海里惡戰。一方已經徹底占據了上風,而另外一方,卻如同個頑固的死士般,堅決不肯投降。

    “我就是石延寶,那些畫面都是我的親身經歷,馮吉的出現,也再度證明了這個事實!”

    “不是,我不是石延寶。那些都是他們說得次數太多,給我留下了太深刻的記憶而已。我應該是另外一個人,大晉的國恨與我無關,石氏兄弟的家仇,也與我半點兒干系都沒有!”

    “我是……”

    “我不是……”

    “我已經想起來了……”

    “那段空缺,那段空缺是什么?為什么所有記憶都是從出使契丹軍營前后,為什么幼年時的生活,還有皇宮里的日子,包括父親和兄長的面容,我依舊毫無印象?”

    ……

    “三弟,三弟?你這是怎么了,你別嚇唬我!”趙匡胤的聲音忽然從耳畔傳來,隱隱帶著幾分焦灼。

    寧子明的眼神迅速由潰散開始凝聚,愕然抬起頭,結結巴巴地回應,“沒,沒事兒。我,我不是跟你和大哥兩個說過么,我后腦勺曾經被人打了個洞,從昏迷中醒來之后,就忘記了許多事情!”

    “噢!”趙匡胤點點頭,做恍然大悟狀。在三人第一次并肩戰斗過后,寧子明的確主動跟自己說過,他不叫鄭子明,而是寧子明,還有可能是石延寶。只不過記憶丟失了大半兒,自己也不敢確定!所以才迫切需要遼東一行,找回自己的真實身份。

    “是,是術律太后派人干的!”唯恐二皇子殿下不肯放過自己,馮吉又搶著匯報,“家父,家父和在下原本已經說動了皇,說動了遼酋,善待你們父子和被俘的文武百官,以期,以期能讓中原百姓感恩懷德。誰料,誰料術律那老嫗婆卻認為不能讓中原人再有念想,背著皇,背著遼酋對你們兩兄弟痛下殺手!”

    “你們父子的面子倒是值錢?”趙匡胤聽得心中犯堵,抬腿掙脫了馮吉了拉扯,策馬返回山坡,“老三,你自己看著辦……我先去看看京娘她怎么樣了?剛才只有郭怒留下來照顧她,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二哥您請便!”寧子明知道趙匡胤是給自己創造單獨處理馮吉的機會,拱了拱手,低聲道。

    “趙大哥,趙大哥,你別走,別走??!我,我還,我還有要緊事情跟你說呢!我……”馮吉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絲風險,揮舞著胳膊快步追向趙匡胤。還沒等他靠近戰馬屁股,趙匡胤已經干脆利落地抖了下韁繩,策動坐騎,疾馳而去。

    “我,我……,鄭王殿下饒命!微臣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馮吉接連抓了兩下,卻連馬尾巴毛都沒揪到一根兒。愣了愣,果斷掉頭逃竄。

    “站住,你這不知廉恥的狗賊!”寧子明原本還有些迷糊,聽到他的求饒聲,立刻恍然大悟。從地上拔出鋼鞭,緊追不舍。

    “饒命!微臣剛才以為你們是強盜,黑吃黑!隔著那么遠,微臣看不清楚,只能先幫熟悉的人!饒命啊,殿下。微臣懷里有令尊的詔書。微臣為了將詔書帶回中原,才不得不臥薪嘗膽,與契丹人虛與委蛇!是大晉皇上的給中原軍民的詔書!真的是大晉皇上的詔書!”

    馮吉一邊逃竄躲閃,一邊大聲求告。身子雖然單弱,保命的本事卻堪稱一流。每每都在即將被鋼鞭擊中的剎那變換方向,每每都在即將被打得筋斷骨折之前,說出關鍵的字眼,擾亂追殺者的心神。

    “站住,你說的是什么詔書?詔書在哪?你什么時候見過我的父親?”寧子明連續兩三次未能打中目標,心中殺意已經被泄掉了許多。猛然聽見馮吉說有詔書在身,踉蹌著收住腳步,手舉鋼鞭厲聲追問。

    “在,就在微臣懷里。微臣是忠臣,忠臣,蘇武一樣的忠臣!”馮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彎著腰,用手在他自己懷里反復摸索。半晌之后,終于從衣服里的隱藏口袋中,掏出一個軟鹿皮做的書囊。雙手捧過頭頂,小心翼翼地朝寧子明走了回來。

    “你如果敢騙我,我定然將你挫骨揚灰!”寧子明惡狠狠地威脅了一句,心中終究無法放下自己可能的父親,劈手搶過書囊,解開上面的皮索,從里邊取出一塊寫滿了字跡的白綢,迅速閱讀。

    “亡國之君石重貴,遙寄漢帝闕下。吾被囚塞外,忽聞兄舉義兵,長驅入汴,斬契丹名將,復華夏城池,心中大慰。特焚香祭天,以為君賀。然吾雖德薄失社稷,子侄亦盡亡于北狩之途。于契丹胡虜,卻仍可為傀儡木梗。此固非吾所愿,唯恐屆時身不由己,遂擬此書,以做傳位之憑……”

    開頭聊聊幾語,便說清楚了他心中的想法。知道劉知遠已經打敗了契丹人,奪下了汴梁,感覺非常欣慰,并且特地向對方表示祝賀。

    隨即,又迅速將話頭轉向正題。自己是亡國之君,繼承人也都死于非命。但契丹人卻依舊會拿自己當作招牌和幌子,隨時向南發起進攻。所以,干脆就拿這封信作為傳位詔書,將中原的皇位,主動傳給漢王劉知遠。以免屆時被契丹人逼到頭上來,自己鼓不起勇氣拒絕。

    至于劉知遠的感受,信中也主動表明,“兄為蓋世英杰,當不需此?!钡?,有這樣一份詔書在,就等于徹底斷絕了了契丹人的念想。而劉知遠只要找機會將詔書公布于眾,中原各地那些趁機響應契丹的卑鄙之徒,也必將徹底失去借口。

    接下來,便開始總結與契丹作戰失敗的教訓。用人不當,賞罰不明,國力不濟,行事倉促等。最后,則念念不忘告誡劉知遠,要先學唐太宗那樣忍辱負重,拿出足夠的時間來積蓄國力。然后等待機會,一舉殺入草原,將契丹人犁庭掃xue,將燕云十六州重新納入漢家版圖。

    從始至終,沒有一句祈求劉知遠將自己贖回之語,也沒對中原皇位,再做任何念想。

    “他,他倒真如傳說中一樣!”死死握著帛書,寧子明心中喟然長嘆。

    因為記憶依舊殘缺不全的緣故,他根本想不起來自家名義上的父親石重貴,到底長得什么模樣。當然,心里頭也不可能有太濃的父子親情。然而,從曾經聽聞過的故事,和自己剛剛看到的書信中,他卻無法不推斷出,這位亡國之君,是個十足十的硬骨頭!

    “皇上,皇上當時以為殿下已經,已經,已經不幸遇難。所以,所以,所以才順水推舟,將皇位傳給了劉知遠!”見“鄭王殿下”握在帛書上的手指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青白色,通譯馮吉悄悄倒退了兩步,先做好了隨時逃開的準備,然后小心翼翼地解釋。

    誰料,“鄭王殿下”卻對皇位毫無興趣。將是用眼睛在他身上快速掃了一下他,隨即猶豫著問道:“他,他現在還好嗎?你,你是什么時候見到的他?契丹人,契丹人有沒有太苛待他?”

    “那倒是沒有!”馮吉搖搖頭,斟酌著回應,“殿下只管安心,契丹人還打算在下次進攻中原時,拿他,拿皇上當幌子呢!所以不會太苛待與皇上。他們給了皇上一個村子做封地,方圓大概有五十里上下。昔日的隨行太監,也都留給了皇,皇上。微臣,微臣大概是五個月前,也被軟禁在那個村子里頭。但,但后來契丹,契丹土酋聽了韓延徽的話,覺得將臣等光關著消耗糧食太可惜,就干脆把臣等分到了各部落里頭,充任通譯和教書先生!”

    寧子明聞聽,心中立刻舒服了許多。皺了皺眉頭,又試探著問道:“那,那個村子是在遼陽附近么?叫什么村?守備情況如何?你可知道去那里的路徑?”

    “不是遼陽,是大定府,就是原來的營州附近。那個村子被遼人叫做晉王寨,周圍……”馮吉想都沒想,順口回應。話說道一半兒,忽然大驚失色,跳起來,慘白著臉勸阻:“殿下是要去救皇上么?殿下,您可千萬不能莽撞??!那地方深入遼東五百余里,臨近全是契丹人的部落。您如果去了,肯定一輩子都再也出不來!”(注)

    注1:晉王村,現在叫晉王城,2013,考古學家在該地挖掘出了石重貴及其家人的墓葬。

    第三章 父子(二)

    “成不成總得先看上一眼!你不用管了,畫張地圖給我就行!”寧子明全然不理會馮吉的“耿耿忠心”,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

    “殿下,微臣,微臣打小就不通丹青。還,還是有名的路癡!離開,離開汴梁只要超過五里遠就會找不到家。您,您這不是,您這不是問道于盲么?”馮吉聞聽,臉上的表情愈發著急,一雙手像風車般在胸前來回擺動。

    給二皇子畫輿圖,那不是找死么?萬一他們做事莽撞,被契丹人給抓住,將輿圖從身上搜出來,自己怎么可能還有機會逃回中原?再說了,自己先前之所以敢幫那亡國之君帶詔書,是因為自己早就取得了契丹人的信任,并且此事一旦做成,足以讓自己名利雙收。而幫助這已經亡國多時的鄭王殿下,能有什么好處?消息傳回中原去,誰會感馮家的恩?大漢新君劉承佑最多表面上夸贊幾句,暗地里,恨自己肯定恨得牙根兒都癢癢。

    正搜腸刮肚地拼湊著拒絕的借口,耳畔忽然傳來一聲怒喝,“你馮唯一不是書畫雙絕么,怎么居然連張輿圖都弄不好?莫非你還想著去契丹人那里出賣我們?子明,跟這種陰險之徒費什么口舌?直接一鞭敲碎腦袋滅口就是!”

    “是,大哥!”寧子明心領神會,掄起鋼鞭作勢欲砸。

    “饒命——!”馮吉嚇得魂飛天外,一個箭步竄出半丈遠,雙手抱著腦袋高喊:“殿下,你別聽他挑撥離間。微臣,微臣那兩筆丹青,連涂鴉都算不上?又怎么可能是書畫雙絕?!”

    “是么,馮唯一,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原本策馬趕過來準備幫助結拜老兄弟敷藥的柴榮策馬馮吉的擋住去路,冷笑著提醒。

    “你?”馮吉迅速抬頭,然后奮力用雙手來回揉兩個眼睛?!澳闶遣?,你郭,郭公子。郭大將軍的螟蛉義子國榮!你,你怎么也在這里?”

    “你終于認出我了?那更是留你不得!子明,還不趕快跟我一道殺人滅口?”柴榮的臉說翻就翻,從鞘里拔出尚未擦干血跡的短刀,緩緩向壓向馮吉。

    “饒命——!”馮吉嚇得大聲尖叫,撒腿就逃??扇说膬蓷l腿兒,怎么可能跑得過戰馬?幾乎就在轉眼之間,便被柴榮用坐騎給圈了回來。然后用刀尖兒指著,一步步將其朝寧子明的鋼鞭下逼。

    “郭大官人饒命!”馮吉走投無路,噗通一聲跪在河灘上,哭喊求告?!拔铱梢杂民T家祖先的在天之靈起誓,絕不會向遼國的官府告發你們,也絕不跟任何人透漏你們的消息。如果……”

    “發誓若是管用的話,人間又怎么有如許丑惡?”柴榮刀尖斜指,面色如霜,“你這廝給契丹人當狗當慣了,剛剛還害死了我的家將。從你嘴里說出來的話,又如何能信?!子明,殺了他,殺了他后咱們趕緊離開這兒!”

    “冤枉!冤枉!我,我給晉皇帶過詔書,我剛給晉皇帶過詔書!殿下剛剛看到過,剛剛看到過”馮吉豈肯閉目等死?高舉著雙手,大聲喊冤?!拔疫B晉皇,晉皇都沒出賣,又怎么會出賣你們?殿下,殿下,您出來說句話,您可不能冤枉微臣??!”

    詔書剛剛才被自己收起來,寧子明怎么翻臉就不認賬?然而,知道柴榮的舉動必有深意,他也不敢表現出絲毫心軟,只能高高地舉起了鋼鞭。

    “且慢,晉皇詔書是怎么回事?”柴榮偷偷向寧子明使了眼色,啞著嗓子追問。

    “是,是小弟我幾個月前,在晉王寨那邊伺候皇,皇上之時……”馮吉不敢隱瞞,擦了把臉上的冷汗,結結巴巴地將先前曾經說給寧子明的話,又重新講述了一遍。

    柴榮先是豎起耳朵聽了個仔細,然后又用目光跟自家結義三弟交流了一番,確信馮吉的確沒有撒謊。便笑了笑,大聲道:“呸!你冤枉?你若是冤枉,閻羅殿里就全都是屈死鬼了!你幾個月之前答應給晉皇帶傳位詔書回中原,怎么還沒帶到?你這哪里是一腔忠勇?分明是看中了傳信之后的好處!”

    “不是,不是!小弟,小弟真的是身在遼東,心在汴梁。真的是心在汴梁??!不然,不然憑小弟的才能,好歹也能混個南院的郎中做,怎么,怎么可能被發配在一個小小的部族里頭,給他們做通譯?”馮吉知道自己沒辦法從柴榮、趙匡胤和石延寶三人的圍攻下逃走,繼續大聲叫屈。

    “嗯,有幾分道理!”最后一句話,頗有幾分力氣。柴榮聞聽之后,微微點頭。隨即,將帶血的短刀奮力朝馮吉面前一擲,大聲說道,“要我相信你也很容易,你先去給我,把火堆旁那個裝死的家伙給我宰了!”

    最后一句,他故意用了是契丹語,結果話音剛落,先前差一點被壓熄的篝火旁的,有個死人忽然“詐尸”,大叫著跳起來,撒腿就朝北跑。卻是最初被寧子明用羽箭給推進火堆中的那名契丹武士,居然沒有死透,一直躺在火堆旁企圖蒙混過關。

    如果被他逃走,眼下所有流落在遼國的馮家人,恐怕誰都活不成。通譯馮吉知曉厲害,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三步并作兩步追上去,手起刀落?!翱︵辍币幌?,將撞死者的脖頸砍做上下兩截。

    “嗯,這才像我認識的馮家子弟。平素處處與人為善,該下黑手時,卻絕不客氣!”柴榮仿佛早就料到對方的行為,端坐于馬鞍子上,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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