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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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們不能就這么等著,肅王即便再著急咱們家也算是有門戶的,他做不出那種強搶之事,定是要等到嬌嬌及笄之后再說的。嬌嬌如今離及笄還有兩三年的時間,咱們不能坐以待斃?!狈鲎与A臉上露出幾分破釜沉舟之決意。 扶鶴然微微一怔,看出扶子階臉上的堅決,又看了看一旁眼睛瞬間亮起來的扶子陌和扶子陵,臉上慢慢露出幾絲無奈的苦笑,“我老了——” “大哥說得沒錯,那肅王一看就不是個好人,嬌嬌若是跟了他,肯定是好不了!爹,你難道就愿意讓嬌嬌以后在肅王府的后院里和一堆女人爭風吃醋?”扶子陵的腦子也清醒了下來。 扶鶴然自然是不愿意的,從那么小小一團到現在亭亭玉立,他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著日后一定要為她找一個一心對她,家里干干凈凈的人,疼著她護著她愛著她寵著她,肅王府那般的門第,絕對不在考慮之列。 “你們想如何?” 這一夜,忠烈伯府書房的燈徹夜未熄,直至天亮。 誰也不知道,這一夜究竟會改變多少人的命運,在扶子嫣昏睡之中,事情已經朝著各種詭異的方向發展而去。 而從桃花宴上離開回到王府的穆王簡煜慕,則是直接進了書房,微微沉吟片刻,便下令讓人把扶子嫣和忠烈伯府的事情給調查清楚。 他也不清楚原因,但是看到扶子嫣盛裝打扮的模樣他內心竟有幾絲捉摸不透的歡愉,但等到瞧見肅王毫不掩飾看向她的眼神,又由衷生出幾絲惱意,甚至覺得她為什么要打扮那么漂亮,這種想法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中,尤其是在聽到扶子嫣對肅王說話的嬌糯聲音,讓他心里的煩躁愈發濃烈,竟是忍不住冒出幾分將她藏起來不讓外人瞧見的恐怖念頭,所以才匆匆離開那桃花宴。 這么多年,他一直清心寡欲,身邊一個侍妾都沒有,外人皆傳言他傾慕文國公府的小姐,所以才潔身自好,以求美人垂憐,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不過是他刻意放出來迷惑人的□□而已,是他自己不喜身邊有人。 他從一出生就知道自己身上擔負的重任,他的外家是徐國公府,當今徐貴妃和徐太后的娘家,昔年全力輔佐圣上登基的功臣,但是俗話說得好,臥榻之側豈容它人酣睡,從圣上未立徐國公府之女為后,就表明了他的態度,徐國公府看似繁華的背后已經是圣上不悅的大廈將傾之勢。 徐國公府的人不是傻子,能培養出一個太后和一個貴妃,他們自然看得清時事,但是低調也擺脫不了他們存在的事實,而簡煜慕的存在,就是給了他們希望。 要想保住徐國公府百年昌榮,簡煜慕就必須登上那個至高位置。 所以,這么多年來,他在外人眼中是無欲無求,一心鉆研詩詞文學的謙謙君子,不管是誰,哪怕是他的那些兄弟們都沒有看出他有爭位的野心。 一個女人是小事,但是問題是這個女人身后牽扯到的家族勢力,他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是絕對不能顯露出自己的目的的,所以,寧愿孑身一人,也不愿意去冒險。 只是,扶子嫣的突然出現,驀然攪亂了他平靜的心房,他不能容許有任何超出自己掌控的存在。 忠烈伯府,扶家,這個從來沒有被他放在眼中過的商賈之家,到底在圖謀些什么? 不過,等他看到手底下人呈上來的關于忠烈伯府的資料,他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錯愕,忠烈伯府看似簡單的人口,背后竟然牽扯著這么多的勢力! ☆、第九章 忠烈伯府其實并沒有太多見不得人的密辛,但是絕大多數人都是和簡煜慕一樣的想法,他們根本就不把一個商賈之家有名無實的扶家放在眼里,即便知曉早年他們和皇家有些牽扯,可是也沒人會把那點淡薄的關系放在眼里。 更別提扶家人早年間南下江州做了皇商,兩三年前才回了濂京,京中對扶家了解的人更是不多。 忠烈伯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因為誤打誤撞救了太后一命,卻使得自己喪命,而在圣上登基后被追封為忠烈伯,而他的妻子據說也因此被賜封為一品安國夫人,但是終究只是兩個有名無實的封號,圣上給就給了,也沒人想太多,根本沒想過去深究其中的淵源。 只是,卻沒有想到太后身邊第一人的掌事宮女扶桑姑姑竟然是那位忠烈伯的親meimei,而那位安國夫人是皇貴太妃昔年尚為麗嬪時的貼身宮女! 太后昔年為皇后時,膝下無子,所以一心想拉攏有子而出身卑賤的麗嬪。 而當時安國夫人是麗嬪未被寵幸時的昔日姐妹,情誼非同一般,且因照料幼年時的圣上,誤打誤撞下替圣上飲下過一杯毒物,雖是性命無憂,卻是日后難以受孕,而正巧扶桑在宮外有一兄長,早年妻子難產而亡,留下一名稚子,于是太后親自賜婚,便有了安國夫人和忠烈伯的這段姻緣。 婚后第二日,兩人入宮謝恩,沒想到正好碰上了有宮人欲行刺先皇后,那位忠烈伯也不知道如何,總之是替太后擋了那一刀,太后無恙,他自己卻丟了性命,到最后查起來,也不過是認定后宮妃嬪爭寵之事,處罰了幾個低位嬪妃罷了。 只可惜了那位安國夫人,新婚剛過,就要守寡。只是這位從宮里出去的人也不簡單,一個人帶著當時不過兩三歲的扶鶴然,孤兒寡母的守住了忠烈伯府不說,還和圣上有了幾絲情分。 圣上十歲那年,出了天花,先帝子嗣眾多,一個沒有外家照拂的皇子,自然不會被先帝看在眼里,只將人遷至偏僻院落,撥了幾個太醫照料。所幸先皇后從中斡旋,最后將圣上送出宮中,送到了扶家診治。 那位安國夫人也是真正的聰明人,自稱曾照料過圣上,竟是衣不解帶守在圣上院子里整整半個月,直到痊愈,而先帝卻像是忘了這個兒子一樣,并未將痊愈后的圣上接回宮中,直到兩年后,才在朝臣們的提一下,將人從扶家接了回來。 圣上在繼位之后,或許是感念扶家昔日恩情,不僅給了扶家忠烈伯府的門號,親賜下了伯爵府,更是封了扶家那位老夫人一品的安國夫人。 而扶鶴然的妻子李氏雖非大家出身,但也算是官家之女,嫁給扶鶴然這個一介白身,也還是多虧了圣上親口賜婚。 李氏的父親李武忠官職雖然不高,但是為人性情耿直刻板,也就是因著他不知變通的性子,才在正五品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多年,只是最近幾年,圣上似乎對他的性子有些看重,提拔為了正三品的戶部右侍郎,在錢財之上,行事更別提多一板一眼了。 而李氏雖是庶出,但李府唯一的兒子李秋河乃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李秋河的性情和李武忠可謂是如出一轍,尤其是現在在都察院任職,那可是不少大臣談之色變的存在,誰讓他哪個的面子都不肯給,滿朝文武沒幾個沒被他彈劾過的,可偏偏圣上最是看重他這種辦事態度,咬牙切齒卻不能奈他何。 更別提現下那位扶家小姐身邊的教養嬤嬤,來歷也不一般,就是昔日太后身邊的貼身宮女巧蘭,幾年前牽涉進了后宮陰私之中,后來聽聞人就從宮中消失了,原來是被太后送到了忠烈伯府的小姐身邊。 忠烈伯府能夠在濂京立足,而且行事張揚不顧忌,果真是有原因的,簡煜慕靠在椅子上,眼神悠遠,他對待忠烈伯府的態度也許該變一變了。 尤其是次日入宮后看到的場景,讓他對忠烈伯府的認知又有了一個新的提升。 天剛蒙蒙亮,忠烈伯府就慢慢熱鬧起來了,正和院里人來人往,除了還在昏睡中的扶子嫣,扶家的大大小小的主子具是出現在了這里,而丫鬟們進進出出卻然有序,不敢有任何雜聲。 “今日就勞煩母親了,只是若是不成,也請母親不要委屈自己,兒子雖無大能,也是不愿讓父母妻兒受辱的?!狈鳅Q然站在一旁,看著身著一品誥命衣服的安國夫人,臉色凝重道。 安國夫人由著蘭嬤嬤為她打理好,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莊重的入宮,“你放心好了,不管是太后還是皇貴太妃,具是沒有替那俞妃做面子的理由?!?/br> 一旁的李氏想到還在昏睡中的女兒,忍不住拿出手帕擦了擦微紅的眼角。 “孫兒送祖母進宮?!狈鲎与A微微握了握拳頭說道。 “不用,我還沒有老到不能動呢,讓巧蘭陪我一起去就好,太后和皇貴太妃總歸是要念及我們幾分情面的?!卑矅蛉藴\笑著安撫道。 車輪滾滾,一輛檀木馬車緩緩從忠烈伯府駛向大紅宮門。 “母親,您放心,有祖母親自出馬,嬌嬌肯定會沒事的?!狈鲎恿陻v扶著李氏,低聲安慰道。 李氏神色凝重,遙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但愿吧——” 門口的幾個男人視線交匯,心里都各自明白,從今日起,一切就要變得不一樣了。 抬眼看看門匾上御筆親賜的忠烈伯府,看起來是如此好笑,既然圣上給了這個爵位,那么就讓這個爵位徹底坐實吧。 “你回去瞧瞧嬌嬌如何了,我去岳父府上報個信,母親此番進宮,恐怕事情會鬧大,未免岳父岳母和小舅子擔心,我去先提前說一聲?!狈鳅Q然輕輕拍了拍李氏的手,柔聲安撫道。 李氏微微點了點頭,扶子陵也暗地里沖扶鶴然微微頷首,扶著李氏進了府中。 安國夫人早早進宮自然是有緣由的,今日正好是初十,圣上會在下朝后去后宮看一看太后和皇貴太妃,一般成年立府的幾位王爺也會跟著過去,那些位分比較高的妃嬪,也會尋著這個日子去拜見太后和皇貴太妃,當然明眼人都知道,她們可是沖著圣上去的。 雖說這件事涉及到扶子嫣的名聲,但是相較于被肅王惦記上,這位安國夫人是寧愿把事情鬧大,只有鬧大了,圣上才會礙于先前忠烈伯府和皇家的些許情分,為嬌嬌謀得一條出路。 富康宮里,徐太后剛剛醒來,正坐在那里由著扶桑為她梳妝,這邊有個宮女腳步匆匆卻不聞聲音走了進來,站立住微微福身道,“啟稟娘娘,忠烈伯府安國夫人在外求見?!?/br> “靈安?”徐太后略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后面的扶桑也微微一怔,不明白她為何今日會進宮,而且這么早就來了? “靈安可是好久沒來了,她怎么會這個時辰就進宮了?”徐太后看似自言自語,可是扶桑卻知道這是在問自己,只是她也正疑惑著呢,先前可是沒有收到任何忠烈府里傳來的消息,怎么就冒冒然來了,“奴婢也不知道,她若是來請安,也犯不著這么早就過來吧,算著時辰,怕該是天剛亮就從忠烈伯府出來了?!?/br> 徐太后微微蹙了蹙眉頭,“讓她進來吧?!?/br> 扶桑放下手里的梳子,扶著徐太后走了出去,低聲問道:“娘娘現在可是要用膳?” “先擺上吧,靈安估計也是沒吃呢,給她添一副碗筷?!?/br> 徐太后將將在坐下,這邊一身一品誥命服裝的安國夫人領著蘭嬤嬤就走了進來,二人直接行了個大禮,“臣婦(奴婢)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br> 徐太后瞧見安國夫人這身品階打扮,眼睛微微閃了閃,知道今天的事情恐怕不簡單了,不過臉上卻絲毫不顯,親切地讓人起來,“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可曾用過早膳?陪哀家一起用膳吧?!?/br> 徐太后話落,這邊宮女也把碗筷給擺好了,安國夫人抬頭微微掃過扶桑,只見扶桑沖她微微點頭,她這才稍稍福身,“多謝娘娘?!?/br> “巧蘭怕也是還沒用膳呢吧,扶桑,你帶她下去也多少吃點?!毙焯罂戳丝凑驹谝慌缘奶m嬤嬤說道。 蘭嬤嬤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急忙謝恩,跟著扶桑去了一旁的側殿。 扶桑領著人進了側殿,吩咐一旁的宮人下去取來一些飯菜。 “你們怎么這個時辰突然進宮了,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扶桑掃了一眼四周,低聲問道。 畢竟是皇宮之中,有些話不便多說,蘭嬤嬤把扶子嫣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扶桑聽后臉色已經是一片陰沉,冷笑道:“俞妃可是好大的心!” “那孩子現在還沒醒呢,可是被嚇得不輕?!碧m嬤嬤帶著幾分擔憂感嘆道。 “我知道了,肅王也是太不把我扶家放在眼里了,她今日也倒是來的是時候,想必等下這壽康宮就要熱鬧起來了?!狈錾W旖青咧唤z冷笑道。 畢竟外面還有著主子,蘭嬤嬤簡單墊了墊,兩人就匆匆趕回去。 徐太后慢悠悠用完了早膳,這才開口問道:“頭一次瞧見你穿上這身誥命禮服,說說吧,到底有什么事?!?/br> 安國夫人沒有直接說,反倒是一下子紅了眼,“臣婦這次進宮,是想請娘娘能讓太醫去忠烈伯府為嬌嬌那個丫頭看看?!?/br> “嬌嬌?那丫頭怎么了?” 徐太后還記得那個嬌嬌軟軟的小丫頭,性子嬌嘴巴甜,前些年時不時的進宮,倒是讓她難得享受到了幾分天倫之樂,甚至這幾年每逢她生日的時候,也讓宮人準備些東西送到忠烈伯府去,算是給她做做面子。 “昨兒受到了些驚嚇,臉色蒼白渾身發汗,現下都沒醒呢?!?/br> “好好的怎么會受了驚嚇?”徐太后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要只是請個太醫,她用得著打扮得這么莊重? “是這丫頭自己不小心?!卑矅蛉说吐曊f道。 徐太后看了看蘭嬤嬤,淡淡說道:“巧蘭,你來說說?!?/br> 蘭嬤嬤臉上露出了幾分糾結,看了看安國夫人,又看了看徐太后,最終把昨日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徐太后一聽,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而安國夫人這邊也哭訴了起來,“娘娘,您也知道,嬌嬌那孩子是府里唯一的女孩兒,平素里最是乖巧懂事,也難免嬌寵了一些,好容易出門一趟,誰曾想回來后就成了那副模樣,臣婦心疼??!” “你放心好了,哀家也知道嬌嬌那丫頭的性子,這次是她受了委屈了,肅王也的確不像話,那種話豈能對閨中貴女說起,還想動手動腳,俞妃是怎么教他的!讓人去把俞妃叫過來,哀家倒是想好好問問她!”徐太后臉上一副憤慨的模樣,至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徐太后這邊說完,就有宮女匆匆前往俞妃宮中,而安國夫人摸了摸眼角的淚珠,眼底微微閃過一道厲光。 “好了,哀家會替那丫頭做主的,扶桑,你去和壽宮一趟,瞧瞧皇貴太妃是否方便,靈安也是難得進宮一趟,請她過來說說話?!毙焯笪⑽唐鸢矅蛉说氖?,輕輕拍了拍。 扶桑心里微微一震,應了一聲瞧了蘭嬤嬤一眼,低頭出了殿門。 扶桑剛出福壽宮的宮門,就微微舒了口氣,不知道安國夫人到底想把這件事鬧成什么樣,只是這三四月份的季節,竟讓人驀然生出一股冷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出門,更新晚了,以后盡量會保持在下午五點左右更新的 ☆、第十章 皇貴太妃雖然不知道徐太后怎么會請她去說說話,畢竟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可謂是復雜又尷尬。 她是圣上生母,但因著出身卑賤,先帝在位時,不得不依附于當時的徐皇后,后來她的兒子在徐國公府的幫助下終于成了最后的贏家,原本她這個生母應該享受至高無上的榮譽才是,可是偏偏上面還有一個徐太后,不提先帝元后的身份,單就是看在徐國公府的面子上都必須厚待,所以她就只能屈居于皇貴太妃的位置上。 皇貴太妃,說的好聽,但歸根結底還是個太妃,怎么能比得上太后呢!只可惜,圣上剛剛登基,根基尚淺,諸多事情上不得不仰仗徐國公府,就連她也得在徐太后面前伏低做小,虛與委蛇。 幸而,現如今圣上已經大權在握,再也不用顧忌徐國公府的臉色,她自然也不用日日去徐太后那里找不痛快,徐太后自然也不想瞧見她,后宮中兩個最尊貴的女人,算起來除了一些必要的大場合,就再也沒有私下見過面了。 皇貴太妃帶著幾分疑惑和謹慎,踏進了壽康宮的大門,只是沒想到一進來就瞧見坐在一旁的安國夫人,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驚訝。 “靈安?” 安國夫人臉上也是罕見的露出了幾分波動,起身沖皇貴太妃行了個禮,“臣婦見過娘娘?!?/br>